她拿起筆,氣的字都變形了,“席慕喬,你知不知道什麼叫自重?”
席慕喬眼底一片溫潤笑意,寫道,“自己的妻子,我爲什麼要自重?”
喬沐鼓了鼓腮幫子,被他堵得沒話說,只好一隻手按住他,另一隻手拿起筆繼續做題。
這是席慕喬第一次見這麼認真的喬沐,平日裡她大多是鬧騰的厲害,一刻也不消停,假髮垂下來幾許遮擋住了她的臉頰,席慕喬情不自禁的伸手幫她撩到耳後。
“……”
喬沐瞬間炸了毛,媽蛋,這正在考試,不是秀恩愛的時候啊,你是人人敬仰的席大總裁,我就是一普通學生,你這麼溫柔繾綣的給我撩頭髮是什麼鬼!
喬沐頓時覺得心好累,這男人太固執了,簡直就是油鹽不進啊!
好在撩完頭髮後他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喬沐繼續做題,馬上就要完成了,她要忍,忍過這幾分鐘世界又是美好的!
席慕喬眸光柔和的看着喬沐的精緻的側臉,專注的眼神,挺秀的小鼻子,微抿的小嘴,還有那像蝴蝶翅膀一般抖啊抖的長睫毛。
許是帶了假髮,這樣的喬沐乖巧的不得了,平添了幾絲小女人的味道。
席慕喬握着她的小手不知不覺的緊了幾緊,他真想把太太抱在懷裡好好的親吻她,親的她小臉通紅狠瞪他。
倏然,喬沐扭頭,狡黠的衝他一笑,揚了揚手裡的試卷。
啊哈哈,禽獸,本姑娘做完了,要脫離苦海嘍!
席慕喬面帶笑意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拿過秋寧的身份證,學生證和准考證來回翻看,那副悠閒懶散的模樣,好像在看報紙一般。
臉上的笑一下子垮了下來,喬沐瞬間有種想淚奔的衝動。
媽蛋,這個賤男人,還能不能愉快的做夫妻了?
他在拿替考這事威脅她,他的意思很明白,你要是敢走,我就敢把你替考揭發出去。
臉上的表情變換了幾許,最終定在了挫敗上,她趴在桌子上歪着腦袋看他,覺得這男人除了是匹大色狼外,還是一匹腹黑狼。
甭管他臉上的笑容多麼的和煦,多麼的燦爛,他總能在你興奮的時候暴露本性,讓你感受一下從地獄到天堂再到地獄的巨大落差。
收卷鈴聲一響,喬沐幾乎是跳起來的,媽呀,終於考完了,太特麼的煎熬了!
她呼呼拉拉的收拾好東西,往腋下一夾,就等收卷的那一刻飛奔出去,遠離禽獸。
想法是美好的,然而……
席慕喬這個賤 人竟然從中間那排的最後一個開始收卷,也就是說,她是最後一個被收卷的。
她滿腔熱血一下子冷卻下來,她反正是看明白了,她壓根撲騰不出席慕喬的掌心,薑還是老的辣這句話果然是真理。
收完卷後,席慕喬對着她使了個眼色後轉身離開。
逃不開,只能妥協。
她哭喪着臉跟在他身後,她甚至都可以想象到她一會要做什麼了,這個禽獸,就不會體諒一下剛開葷的小女人的痛楚麼!
他一路長腿闊步,她一路磨磨蹭蹭,以至於他停下腳步等了她幾次,喬沐摸了摸口袋,臉色白了一下。
這是秋寧的衣服,裡面沒有安全套,又要吃避孕藥了麼?
她跟着他一直走到車子前,還是那輛小資大衆,她表情一下子就變得憤憤,這禽獸絕對是預謀好了的!
她剛繫好安全帶,車子就像離弦的箭一般飛了出去,她喚了他一聲。
“大叔,我們回家麼?”
席慕喬看了後視鏡一眼,“不回,帶你去看禮物。”
她哪有心思去看禮物,滿腦子都是一會將要發生的事情,她看着前面男人修剪利落的後腦勺,沉默了。
五分鐘後,車子駛進了一處高級公寓。
席慕喬牽着她下車,電梯一路升到十五樓,席慕喬把鑰匙遞給她,含笑擡了擡下巴。
“打開看看。”
喬沐機械的接過打開,精裝修的高級公寓讓她耳目一新,一百二十平,比琳琅灣小得多,裝修也沒有琳琅灣那麼高雅精緻,但好在溫馨,比起琳琅灣,喬沐更喜歡這裡。
席慕喬擁着她進來,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離學校近,以後太太可以每天都回家住。”
男人的聲線偏沉,明明溫柔的要命,卻激的喬沐硬生生的打了個激靈,小臉也瞬間白了下來。
每天都回家住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每天都要被席慕喬當鹹魚一樣煎來煎去。
她皺巴着小臉,囁嚅道,“大,大叔,你非要每天都做那件事麼?”
席慕喬挑眉看着她,“哪件事?”
她支支吾吾了半響,紅着耳朵說道,“就是牀上那件事。”
席慕喬從身後擁着她,下巴放在她肩窩處,他薄脣親了親她的臉頰,“太太爲什麼這麼問?不喜歡麼?”
“不喜歡!”幾乎是脫口而出。
席慕喬擁着她的手臂明顯的僵硬了一下,喬沐的身體也跟着僵硬了,她怕怕的想,這男人不會生氣了吧。
他掰着她的小肩膀把她轉過來,斂眉,曜亮的黑眸直直的望進她眼裡,“爲什麼?”
她小嘴蠕動了半天,吐出來一個字,“痛。”
“......”
席慕喬不說話了,牽着她去看每個房間,喬沐扭頭看着他清瘦的下巴,有點摸不到頭腦,他這樣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
看完房間,喬沐脫下身上那件緊繃着胸的外套掛好,又接過席慕喬的大衣掛好。
喬沐一如往常一樣,窩在他懷裡看電視,她討好的把橘子送到他脣邊,大眼睛水盈盈的望着他笑。
“大叔,給你吃。”
席慕喬瞥了他一眼,就着她的手指把橘子含進嘴裡,依舊不說話。
接到藺教授的電話來監考,他很開心,因爲監考過後可以順便把太太帶回家,卻沒想到這小混蛋膽大包天的去替考。
這都沒什麼,只要能把太太帶回家就可以,但是太太剛纔的話實在是傷到他了。
她在牀上是痛的,這句話無疑對他的男性自尊很是中傷。
她問,“大叔你生氣了麼?”
席慕喬睨了她一眼,不說話。
呃呃呃,果然生氣了,她不就說了一句不喜歡牀上那事和因爲痛麼,這人怎麼這麼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