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言冷着臉不去看他,使勁的去掙脫腕間的束縛。
南臨莫怎麼會如了她的願?
他最近幾天公司都沒有去,從早到晚都守在機場,等着法國的航班,好不容易纔攔到她,絕對不允許她離開!
他拽着她,打開車門把她塞了進去,席慕言拼死反抗,又抓又咬又踹,可男人依舊陰沉着臉不爲所動,隨後跟着坐了進來。
啪嗒一聲,車門又被鎖上了。
他開口說了兩人見面以來的第一句話,“孩子那?”
席慕言掙脫他手的動作一頓,嘲諷的勾起脣角,反問,“什麼孩子?”
“我的孩子!”
席慕言終於把視線落在了他的臉上,她完全不見剛纔在席慕喬面前的活潑開朗和熱情,她目光淡的厲害,好似在看陌生人一般。
“臨南哥你是不是腦子不好用啊,幹嘛找我要孩子?江城想爲你生孩子的女人不計其數,你來找我做什麼?”
南臨莫一直波瀾不驚的面孔終於有了一絲變化。
他一隻手箍住她的肩膀,“言言,不要裝傻,我問你孩子那,那個孩子,你走時懷的孩子!”
席慕言嗤笑一聲,眼睛再次笑得彎彎,可那絲笑意卻半分都未滲入眼底,她這一笑,卻讓南臨莫骨子裡莫名的泛起一層陰冷。
她紅脣輕啓,溫柔的嗓音卻像一把把尖刀一般,帶着那一個個字死死的釘在他心上。
“當然是打掉咯。”
他堅韌的表情一絲絲的皸裂開來,砰的一聲炸開了,他一把捏過席慕言的的美豔下巴,墨一般的黑眸緊緊的盯着那張他日思夜想的小臉。
他甚至聽見了自己咯咯的咬牙聲,“席、慕、言!你再說一遍!”
席慕言真的重複了一邊,“打掉了!”
挾住她下巴的手驟然緊縮,她痛的皺起了眉,卻沒有哼一聲。
他渾身散發着戾氣,怒吼,“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席慕言又笑了,“臨莫哥說笑了,怎麼是我狠心那,當初可是你不要他的,怎麼現在又來反咬我一口?”
南臨莫沉默了,但他額頭上的青筋依舊暴起,清晰可見,顯示着這男人此刻的憤怒。
席慕言好像沒有看到男人的憤怒的表情,她朝着男人微微傾身,在他耳畔吐氣如蘭,輕輕說道。
“臨莫哥,你還記得麼,當初你就是這麼在我耳旁對我說的,言言,這個孩子我們不要。”
南臨莫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他眼瞼顫了顫,薄脣蠕動片刻,終究沒有說出話來。
他英俊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股子頹敗,他驀然把席慕言擁進懷裡,那麼那麼的用力,好像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席慕言,那是我們的孩子!我南臨莫的孩子!”
席慕言不再反抗,任由他抱着,她眼睫半闔,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脣角的弧度卻一點點的勾起。
南臨莫,讓你痛苦,我才痛快!
她想推開他,但他把她箍的緊緊的,她甚至感覺到他的手在輕輕撫着她的後背,這種情況她一點都不陌生。
果然,南臨莫開始吻她,他想吻她的紅脣,她卻倏然轉開了臉,男人的薄脣堪堪的落在了她的脣角。
南臨莫順着她的嘴角一點點的親吻過去,席慕言不再動了,她冷笑。
“臨莫哥,你說,如果我哥知道你早在我十八歲的時候就把我拐上了牀,他會有什麼反應?你們還做不做得成兄弟那?”
南臨莫親吻她的動作一頓,嗓音那般溫柔,“言言,你不會的。”
她任由他親吻着她,笑得冷,“臨莫哥,我已經不是三年前的席慕言了,你大可試試看,我到底能不能做得出來。”
片刻的沉默後,南臨莫鬆開她,“我送你回家。”
他下車繞到駕駛室,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席慕言沒有拒絕,因爲她知道就算拒絕了這男人也不會聽,她扭頭看向窗外小衚衕的最深處,喃喃道,“我的牛肉丸那?”
“sorry,在店裡忘記拿了,乖,等我一會。”
席慕言沒有說話,依舊怔怔的看着這條熟悉的小衚衕,還有那道漸漸映入眼簾的挺拔身姿。
一切,好像都沒變,又好像都變了……
沒多久,南臨莫回來了,拿着一盒牛肉丸遞給她。
席慕言沒有矯情,做了那麼久的飛機,她真的餓了,牛肉丸一入口,她的眼淚就簌簌的掉了下來。
還是那個味道,還是那個人,可終究有什麼東西開始不一樣了。
南臨莫一直緊盯着後視鏡,看着後座的女人一邊吃一邊流眼淚,他如同三年前一樣,含笑看着她一口一口的把一盒牛肉丸吃掉。
席慕言的車廂裡安靜下來,只有席慕言時不時的抽噎聲,許久,他嘶啞着聲音說道,“言言,我們不鬧了好麼。”
席慕言扭過頭,非常認真的看着他,她抹掉剛涌出來的眼淚,美目彎彎。
“臨莫哥,你放過我吧。”
南臨莫定定的看了她半響,喉結上下滑動,他薄脣掀了掀,“不可能!”
“我有男朋友。”
南臨莫好像沒聽見一樣,他發動車子,”我送你回家。”
席慕言知道他的固執,不再理會他,把眼淚擦乾淨,她從包包裡拿出化妝盒開始補妝,她要讓奶奶和媽媽看到最好的自己。
席慕喬送她們去了錦央,這是江城最好的酒店。
本以爲送她們到這裡後他就走了,沒想到他竟然跟着她們一起落座。
喬沐心裡咯噔一下,她好像明白這男人打的什麼主意了,她單手托腮瞅着他,皺着小柳眉,尋思着怎麼樣才能把他弄走。
第一次和這麼一尊大神坐一桌前,何苗和秋寧正襟危坐,全程沉默,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今下午的遭遇讓她們到現在還暈乎乎的。
“大叔,你來。”
席慕喬一直跟着她出來酒店,喬沐把他的車鑰匙遞給他,哀求道,“大叔,你回家吧,和你一桌吃飯,我姐們會消化不良的!”
他挑了眉,他的確注意到了那兩位同學很不自在,話都沒有說一句,但他只想把太太今晚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