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各大娛樂報紙,薛漢平與夏清祐深情相擁,熱烈親吻的大幅照片在頭版頭條格外顯眼,引發了不少爭議,不過,當事人在面對記者的追問時,卻只是淡淡微笑,記者問急了,夏清祐淡淡瞥他們一眼,滿不在乎的反問:“相愛時我們倆的事,與你什麼相干?”
外界大肆宣傳並且激烈的討論,對於薛漢平和夏清祐倆人幾乎沒什麼影響,不過就是出門經常被記者跟蹤,他們只裝作看不見,薛漢平仍是照常工作,夏清祐則經常往醫院跑,喬夜離已經完全渡過危險期,可是,卻非常嗜睡,總是一睡就很久不醒來。
裴錦宇也不說什麼,由着她去了,他不在醫院守着的時候,就私下命令人,強迫她下牀活動, 用藥也是最好的,即便喬夜離再不願意醒來,身體還是一天天好轉,而裴錦宇有足夠的耐心,等她身體完全好了,纔來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
“夜離,身體好了,我們該把婚禮補辦一下。”喬夜離出院的那天,裴錦宇坐在車裡,淡淡的說,並不問她這些日子爲何故意躲着他,也不說以前種種,彷彿他們早就是夫妻,現在只是補辦一個儀式而已。
“我們可以結婚麼?”喬夜離扭頭看着窗外,逃避開他的目光,低低問,有些像是自言自語,“我們還有資格結婚嗎?我們毀了那麼多人的幸福。”
“你毀了誰的幸福?若汐?愛我是她自找的,與你何干?更何況,這次,她竟敢與Goerge合夥,再次傷害你,若不是看在她主動離婚的份上,讓她死一千次都不夠。”裴錦宇伸手拉過喬夜離的身體,讓她正視自己,頓了頓,又說:“至於雲大哥,他至死都希望我們在一起,叮囑我一定給你幸福,夜離,如果,你讓雲大哥成爲你的心病,那麼,便是做了最對不起他的事。”
“可是,是我誤解了他那麼多年,白白辜負他多年的深情,做錯事,我就該受到應有的懲罰。”喬夜離難過的低頭,不敢再看裴錦宇。
“你做錯什麼?即便沒有誤解,你當時什麼都明白,我也不可能准許你離開我!所以想都不要想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夜離,你這輩子,註定了只能屬於我!”
“錦宇……我……”喬夜離看上去很爲難的樣子,看着裴錦宇不知道要說什麼,經歷這些波折之後,他們之間的感情是任何人再也無法撼動的,這一生,她是不可能再愛上任何人,可是,真得就這樣在一起了,雲信曾經爲她付出的那些,豈不是完全是在爲他人做嫁衣,她又如何忍心?
“不要再這樣猶豫,你知道我不會放手,難道你想再走一遍這兩年走過的路?”裴錦宇看着她,眼睛裡散發着冷冷的光,壓迫着喬夜離的神經,他說得對,她是逃不掉的。一味的逃跑,只會換來他更深的追逐,而她也無法真的放棄他,無論怎樣的故作姿態,她都不得不承認,她所期待的最終結局,是她的錦宇能夠來帶她回家。
“還是,一定要我也如你一樣,在生死線上走一遭,才肯懂得珍惜身邊人?”裴錦宇微微蹙起眉頭,看着喬夜離,不悅的質問,一句話問得喬夜離心驚肉跳,她不懷疑,如果她點頭,裴錦宇真的會爲了她,故意去送死。其實裴錦宇在改造喬夜離方面,原本還有很多計劃的,可是,一次生死經歷,讓他徹底放棄,再鬧下去,也許就會失去一切。
“錦宇,我這樣笨,什麼都不懂,不會保護自己,不能幫你,只會拖累你,是我把你從那個陽光的世界,拖進這個黑暗的世界,錦宇,你不恨我?你究竟在愛我什麼?”喬夜離看着這樣執着的,忍不住激動起來,動容的問。
裴錦宇聽得這樣的問句,淡淡的笑了,他捧起她的臉,淡淡的問:“夜離,如今的錦宇,不再是你記憶裡那個陽光美好的少年,他現在殺人不眨眼,帶着虛僞的面具,是黑道人眼中的惡魔,你還會愛這個錦宇嗎?”
“會,當然會!”喬夜離這一次回答得毫不猶豫,孩子一樣的急切,生怕晚了一刻,他就會生氣離開,“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我,錦宇,我如何能夠不愛你?”她微微仰望着他,滿臉深情,整個瞳孔裡都只有他,完全忘記,諸如雲信之類的所有人其他人。
“是,夜離我做的一切都是爲你,因爲沒有你,裴錦宇即便是天天微笑,也是空殼。”他抱住她,俯身輕輕親吻,“如果,你不要裴錦宇了,那麼我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那聲音裡,無助和彷徨都幻化在生死不棄的執念裡。
“錦宇,我怎麼會不要你,無論,怎樣的錦宇,都是喬夜離的,好的壞的,天使也罷,惡魔也好,錦宇,你永遠都是我的。”喬夜離緊緊回抱住裴錦宇,用力的說,她怎樣彷徨無助都好,但是卻不能忍受她的錦宇,也經受這樣的煎熬。
“所以,夜離,我如你一樣,無論怎樣的你,都是我的。”裴錦宇親吻她的發頂,深深嘆息着說。
一個月後,被公衆予以絕對關注的裴錦宇的第二次婚姻,在教堂隆重舉行,這段戀愛從一開始,就被人們以各種理由關注着,走到這一步,受盡非議,可是,他們終於是牽着手站在紅地毯上。
當他在得到牧師的允許,俯身親吻她的額頭時,眼眶到底是酸了。又深又長的一個吻,吻到喬夜離不能呼吸,可是,她沒有一絲反抗,他們,註定瞭如此,要在窒息裡,深深相愛。
一吻之後,不待接受衆人祝福,裴錦宇一把抱起喬夜離回到休息室,在走出衆人視線的那一刻,他的眼淚就已經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