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之一字何其重
我傻眼了,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回事,難道說陳婆婆把她的魂魄打散了?
“陳婆婆?她……”
“這是怎麼回事?李老頭?”陳婆婆打斷了我。突然問向了李老頭,而李老頭此時也是一臉的不解。
我們幾個人就那樣瞪着眼,誰也沒再吭聲!直到陳婆婆沉默過後,低聲的說道:“不對勁!絕對有問題!李老頭,你現在就回去,把今天的經過詳細上報,查!一定要查!”
李老頭正色的點過頭後,開始收拾起東西,快速的離開了,我看着季遠蒼白的面孔心裡覺得有些難受。不知道他醒來的時候,該如何向他解釋!
“霍蕭瑾,你回去吧!告訴太陽我沒事,別擔心我,晚上我就守在這裡了,季遠不能沒有人照顧。”
霍蕭瑾卻是拉了椅子坐到牀邊,輕聲說道:“我陪你留下吧!”
本來我是想讓他回去的。因爲我一個人給他解釋會覺得好說一些,可是一看到霍蕭瑾那不容回絕的樣子,也就做罷了。
“陳婆婆,我送你回病房吧!”扶上陳婆婆時。她的手非常的冰,還不停的顫抖着,糖糖小心的拉着陳婆婆的衣角,看着她的樣子,要做上一場法式並不像看上去的那麼容易。
送了陳婆婆回去,我又開始擔心起糖糖,畢竟一個小孩子在醫院,陳婆婆只安慰我說沒有關係,糖糖會照顧好自己。我也就沒說什麼了,回到了季遠的病房,我要等着他醒過來,把陳寧蕊的事解釋清楚。
守了一夜,天剛亮的時候,季遠醒了,他睜開眼時,只是看了我和霍蕭瑾一眼。就開始在病房裡找了起來。
“別找了,陳寧蕊不見了!”我直接說到。
季遠突然瞪大了眼,看着我,許久沒有說話,我心跳得厲害,不安的把之前的事說了出來:“陳婆婆想要渡她的時候,她突然就消失了,你也不用擔心,陳婆婆說了,會查出來的。”
“什麼意思!”季遠的聲音很乾澀,霍蕭瑾給他遞過去溫水,可是他卻很不領情的拍開了,兩隻眼死死的盯着我,就像是我把陳寧蕊藏起來一樣。
“季遠!你別再這樣了,昨天經歷的你都聽得清清楚楚,是不是?爲什麼要這麼做呢?明明知道……她不值得!”我自己也覺得話說得太直接了,尷尬的低了低頭。
季遠突然笑了起來,聲音因爲乾澀顯得淒涼而滄桑,我卻因爲他臉上那帶着痛苦的笑覺得心疼:“夠了!季遠,你醒醒吧!你的選擇不只是對你沒有好處,對她更是沒有好處的,你不是在幫她,而是在害她!”
他突然停下了笑,看着我蹙上了眉。
“季遠!陳婆婆說得很對,人有人世,鬼有鬼界,鬼是可以因爲一些原因留下,可是前題是他不會對其他人有影響!或許你不知道吧,鬼一旦殺了人,身上就會被染上顏色,當顏色越來越深,最後只有黑色的時候,她就再也不能入輪迴,而會被內心的怨恨所吞噬,最後她會連記憶都沒有,那時候她不會認出你是誰,因爲她連自己是誰都不會記得。”
看到季遠驚訝的樣子,我還是把最後的話說了出來:“那時候的她,只會記得心裡的怨恨,最終變成惡靈,然後在虛無界遊蕩!”
季遠沉默起來,我輕輕的握上了他的手:“季遠,愛一個人,不是你自己一味的付出,愛,不是一個人的事,那是兩個人去建造的,一個人的愛那不叫愛,更何況陳寧蕊她配不上你的愛,你從一開始就知道的吧,她從沒愛過你,她愛的只有她自己。”
季遠突然哭了起來,我不知道他的眼淚是爲了陳寧蕊,還是爲了他自己,只是那淚是真的灼熱,我輕輕的拍着他的背,愛之一字,何其重!
霍蕭瑾突然站了起來,小聲的說道:“我去給你們買些吃的!”沒等我回應,他轉身就走了,可是我卻在他轉身那一刻看到了他微微發紅的眼睛。
沒來得急叫住霍蕭瑾,我開始安慰起季遠來:“放手吧!愛如果變得卑微,那就不是愛了,那是乞討,別人施捨的愛,那也不是愛,那只是可憐。”
季遠擡頭看向了我,像是在確認什麼,我對着他點了點頭,那一刻,我突然間就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值得去擁有真愛,因爲他愛過!
他哭了很久,霍蕭瑾也去了很,我坐在牀邊,任由他握着我的手,任由他的淚落到我的手上,這時候我突然明白,不只是女人在傷心的時候需要一個肩膀,男人同樣也需要。
我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季遠才停了下來,眼睛像兔子一樣,一片的紅,門外面卻開始有些喧鬧起來,我聽到有人在哭,聲音還有些耳熟!
砰!病房的門被人推了開來,陳婆婆虛弱的扶着牆,一看到我就大哭出聲:“你們看到糖糖了嗎?”
我頓時就傻眼了:“糖糖不見了?”呆歡名號。
陳婆婆臉上掛着淚點頭的時候,我差點暈過去。
“怎麼回事,昨晚不是還在的嗎?去找了嗎?報警!快報警!”我大叫了起來。
季遠抹了下臉,想掩飾臉上的淚痕,聲音粗啞的說道:“你彆着急,我讓人幫着找。”說完,開始在衣兜裡翻找出電話,打了起來。
霍蕭瑾手裡提着東西出現的時候,陳婆婆突然就暈倒下來,好在被霍蕭瑾扶住了,大叫着醫生,把陳婆婆送進了搶救室。
“想辦法!趕緊想辦法找糖糖!”我對着不知所以的霍蕭瑾大叫了起來。
好在他反應快,也開始四下的幫忙找了起來,我守在急救室的門口,祈禱着陳婆婆千萬不能出事!
季遠的手下很快就來了,在醫院裡找了起來,霍蕭瑾也開始和警察說起了糖糖的外貌,當所有人一無所獲的散去的時候,只剩下我、霍蕭瑾和季遠在急救室門口等着了。
“沒有找到嗎?”我問到。
他們同時搖起了頭,我低嘆了一聲,心裡卻是爲難起來,這下該怎麼辦纔好呢?
當陳婆婆被推出急救室的時候,還在昏迷當中,醫生做了囑咐後才離開的,這下熱鬧了,爲了方便照顧兩個病號,霍蕭瑾乾脆的就動用關係,把季遠和陳婆婆安排到了一個病房。
陳婆婆在牀上已經暈睡了一天,而我不時的打着盹,因爲這兩天真的太累了,我甚至連一個好覺都沒有睡上,眼睛皮此刻正打着架。
“在沙發上睡會吧!我守在這裡,不會有問題的!”霍蕭瑾心疼的看着我。
點了點頭,我還是乖乖的睡到了沙發上,一閤眼,就那麼沉沉的睡了過去……
因爲是特護病房,這一層的病人也特別的少,季遠靠坐在牀上,視線卻是落在對面沙發上正在熟睡的女人,霍蕭瑾瞥了他一眼,也注視着沙發上熟睡的小女人。
“她很特別吧!”季遠突然出聲說到。
霍蕭瑾點了點頭,一陣的沉默後才輕聲開口:“季遠!愛到底是什麼呢?”
季遠沒有回答,只是陰沉着臉,看上去像是在思考,卻又像是在追悔,卻一直都沒有開口。
霍蕭瑾轉臉看向了窗外,此時陽光正好,低嘆一聲後才說道:“或許她說的是對的吧,卑微的愛,那只是乞討!”
霍蕭瑾看向沙發上的女人,抻手爲女人拉了一下身上的毛毯,女人的眼皮微微跳動了下,看來是快要醒過來了。
我伸了下懶腰,因爲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一邊身全已經酸脹發麻,睜開眼的時候,霍蕭瑾手裡拿着一杯溫水就遞了過來,我笑了笑,接過來喝得一乾二淨的。
“謝謝!”把懷子遞到他手中,我坐了起來,這纔看到季遠醒了,急忙問到:“你還好吧!”
季遠雖然沒有應聲,可還是點了點頭,讓我覺得放心的是他再也不是紅着一雙眼了。
“媽媽!”太陽突然推門而入,叫着我就衝到我懷裡。
兩天沒有看到太陽我的,當然是抱着她一個勁的親了,她的身後自然是跟着左銘的,倒是門外一瘸一拐的左清讓我意外了,最後出現的當然是那個喜歡翹着腿坐在空中的霍蕭然。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兩天沒見他了,看到他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的多看了他兩眼。
“媽媽!你都不想太陽嗎?”太陽開始撒起了嬌,我這才把視線從霍蕭然身上收了回來,逗弄起了太陽,左銘的眼裡難得的閃過了神情,卻被我抓個正着,他好像有些羨慕太陽能在我懷裡撒嬌。
把我懷裡的太陽放到我身旁的沙發上,我拉過了左銘,擡起他的小臉,二話沒說,吧滋一聲就親了上去,那些邪魅的小臉瞬間就是通紅一片,我大笑了起來,問到:“小銘,這就是媽媽的味道喔!”
他害羞的從我懷裡掙脫就身到了太陽的邊上,平時他總是一幅小大人的模樣,那種處事不驚的樣子讓我都覺得他不像個小孩,可是現在,他卻難得的有了小孩的一面。
屋子裡的大人除了還在昏迷中的陳婆婆,都笑了起來,太陽卻是嘟起了嘴大聲的吼了起來:“不準笑!不準笑!”
許久沒有的歡笑,豁時就充滿了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