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勒說完之後,起身倒了杯水遞給我,沒有再說話。
我的心再次被震住了,呆滯的接過他遞給我的杯子,雙眼無神的看着他,完全沒明白他在說什麼。
“你還記得我在上海的事情,曾經給你說過背叛的事情嗎?”
靳勒看着我,嘆了口氣,接着說道:“就在我說這件事的那天,你還沒醒,我無意中聽到了唐寧在和人通電話,說話的聲音特別小,語氣也特別急,像是在和人理論……”
“我覺得奇怪,便聽了一下,因爲那時候我們手機都壞了,我不知道他是哪裡來的手機和別人打電話的,而且一直說着,‘現在還不是時候……’‘靳勒已經開始懷疑我了……’我聽到他說話裡面有我的名字,更上了心。直到他電話打完了,都沒發現我知道了。”
靳勒點了支菸,狠狠的吸了一口,接着說道:“所以那天在地鐵上,我才說了那麼奇怪的話,說被朋友背叛了,其實我只是在試探唐寧,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事情瞞着我們。果然,當時他根本就不敢看我的眼睛,表情裡也帶着心虛,那時候我幾乎就確定,他肯定是在揹着我們做一些不想讓我們知道的事情。”
隨着靳勒的話,我的思緒再次回到了那一天,當時靳勒說道被朋友背叛的時候,唐寧的身體明顯的繃直了,而且握着我的手也變得冰涼,如果真像靳勒說的這樣,那他極有可能是做賊心虛了。
我低下頭,只聽到靳勒繼續說道:“所以回去之後,我就打電話給一個在政府工作的朋友,要他幫我查一下唐寧這個人,結果查到的結果就是,沒有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就想那警察給你說的,查不到他的父親,那房子也是他自己的,他也不是軍校的,而是在別的學校讀書。”
“查到這裡的時候,我心裡就有大概的推斷,再想到當初之所以和他認識,是因爲王嬸中邪的事情,這件事也極有可能是他故意接近我們的方法。”
“雖然我不明白爲什麼他要這麼做,但是能肯定的是,他的目的不單純。再說,想要消除自己親人的記錄,尤其是父親,哪裡有那麼容易?除非他家裡有很大的關係和權利纔可能做到。”
靳勒說完之後,繼續沉默了,我和他一口一口的抽着煙,房間裡靜的讓人窒息。
“可是他這麼做,有什麼目的,我和你身上,又有什麼東西值得他花費這麼大的代價來接近?”
我說完之後,擡頭看着靳勒,眼淚再次流了出來:“再說昨天晚上那樣的情況,他要是真的只是利用我,爲什麼要把我推到斜坡下面去,自己一個人去死?靳勒哥哥,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是這樣的人……我不相信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靳勒拍着我的頭,說道:“我也不願意相信他是這樣的人,我又何嘗不是把他當成生死相交的兄弟,可是既然已經查到了這麼多東西,我們就必須要接受真相,我更願意相信他是有苦衷的,所以纔會這樣接近我們
。”
又沉寂了幾秒,靳勒接着說道:“我們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可以已經一起經歷過了那麼多事情,也曾經差點死在一起,我相信他把我們當成朋友的心是不假的,感情這東西,不是能裝出來的。可是這不表示,一開始他接近我們的時候是單純的,基於我們現在查到的東西,我幾乎可以斷定,他接近我們的原因,恐怕也和你們家的地圖有關係。”
“地圖?你是說,他也想得到長生續命丸?怎麼可能,這麼無稽之談的事情,他怎麼會相信?”
靳勒看着我,搖了搖頭:“妍妍,你到現在還是把長生藥當成不存在的東西,但是你想過沒有,我們之前在老林,在秦嶺,在唐古拉山,在醫巫閭山,還有後來在蓬萊仙島,所經歷的那些事情,看到的那些東西,得到的法器,還有現在你手上帶着的戒指,才現實生活中,又有哪些是一般人能相信的?但是它們卻是真實存在的。那麼,是不是可以說,那長生藥也可能是真實存在的。就算它沒有長生不老的功能,但是一心想要永生的人,不會相信的,他們心裡一定是非常堅信這藥的作用,所以纔會引來那麼多的殺戮,纔會有你家裡的詛咒,纔會有我們遇到過的淬屍者……”
靳勒的話讓我無言以對,我知道他說的一切都是對的。
“可是唐寧爲什麼想要得到長生不老藥,他現在還這麼年輕,怎麼會怕自己死去?這說不通啊?”
我帶着最後一點希望,看着靳勒問道。
“從他的電話裡,我可以聽出來,他應該是受了別人的致使,纔會故意接近我們想要得到地圖。所以他應該不是爲了自己。”
“那他是爲了誰,素和長戈?不會的……不會的!靳勒哥哥,你說錯了!素和長戈是我們家的仇人,坐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唐寧怎麼可能爲他做事!”
靳勒看着我的眼神裡帶着憐憫和難受,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張了張嘴巴,一副難以啓齒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說道:“妍妍,你想過沒有,爲什麼唐寧會那麼有錢,爲什麼他現在的年紀,還有他們的家境,他會有一套在成都市中心的房子,那麼貴的房價,他如何承擔的起。”
靳勒握着我的手,語氣裡帶着疼痛:“我們都去過王嬸家裡,看到過他們家裡的情況,有錢人是不可能住在那麼艱苦的環境的,那麼,他的錢從哪裡來?”
靳勒的話把我心底最後的一絲希望都打碎了,我看着他的眼睛裡帶着震驚和絕望。
我緩緩地低下了頭,默認了他的說法。
是啊,他說的是這些,這麼明顯擺在我面前,我就算再不願意相信,那真相也在我心裡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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