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天下間唯有我能左右你的決定,那我就更不能左右你的決定,我可不做紅顏禍水,那樣會被罵得體無完膚的。”洛千歡笑意溫軟看向雷鳴,魅力四射。
柳鶯兒擡頭,震驚的望着她,連雷神和齊毓殤、雷鳴、慕容烈也不約而同看她,臉上的震驚不亞於柳鶯兒,齊毓殤的反應更大一些,手指用力,手中狼毫一分爲二。
好奇妙的一席話,好懂事的一席話,好令他心動的一席話。
柳鶯兒暗忖,怪不得公子寵她疼她,她全心全意爲公子考慮,公子受傷時,她端茶倒水洗衣服,做得比她這個貼身侍衛還好。
這樣懂事又聰慧的姑娘,哪個男子不動心?
雷神雷鳴和慕容烈則暗暗羨慕,這樣無私奉獻的紅粉知己,他們怎麼就碰不到呢?
齊毓殤右手握緊斷筆,黑眸滿是動容,洛千歡,你這樣說,我真是……受寵若驚又慚愧不已。
我這樣連自己心意都不敢面對,在黑暗世界遊走,雙手沾滿鮮血,肩負血海深仇的昂藏靈魂,怎配得上純潔無暇的你?
衆人震驚得沒有反應,洛千歡卻用修長手指敲了敲桌子,“雷二,進屋前先敲門的規矩,我記得好像在齊家莊說過,當時你不在嗎?”
“洛姑娘不必爲屬下開脫,屬下當時是在的。”雷鳴扁着嘴,欲哭無淚,“這件事是屬下的錯,屬下沒有敲門便闖進來,不知道公子在忙,屬下檢討!”
忙?
洛千歡的眼神倏然變得邪氣失足,似笑非笑瞟一眼齊毓殤,紅脣陰險勾起,“你推開門看到了什麼?你這個忙,又是什麼意思?”
“洛小姐,可以不回答麼?”雷鳴想哭,非常想!
洛小姐的腹黑陰險跟公子相差無幾,他已經被算計過無數次了,這次再上當,他跪地吞糞。
“可以!”洛千歡大度的放過他,湊過去跟齊毓殤看自己寫給他的信箋,“師兄,這幾個名字是不是……”
“如你所想!”齊毓殤點頭,彷彿知道她的問題一般,將信箋放在桌上,“你剛纔說有事情跟我說,是想到了什麼?”
坐得有些累了,他雙手放在後腦,後背靠向軟墊,姿態慵懶而迷人,氣勢冷酷強大,隱藏許久的帝王威嚴不加掩飾的顯現在他最信任的人跟前。
“既然清風樓和明月閣消息來源快狠準,暗探得來的消息要整理歸檔,不是那幾位的消息也沒必要扔掉。”
齊毓殤養了揚手裡信箋,道,“你是說,把這些人的消息也蒐集起來麼?”
“這個是我剛纔看到的,他們的消息雖然少,但很貼切,我們何不跟官府合作,一邊拿官府賞金,一邊買賣消息呢?”
“買賣消息?”
“對!”
“你是說,把消息賣給來買這個消息的人?只要他出得起價錢,就算我們這裡沒有,也要派人以最快的速度查探出來,爲明月樓帶來滾滾財源?”
“答對了!”
“這個主意是不錯,但我們是在聖京,若被齊清發現……”
“這個就要看我們怎麼賣嘍。”杏眼小秘密的望齊毓殤,洛千歡勾着紅脣,奸詐詭笑,“只要保密工作做好,其他的生意流程,交給我來頒佈,我就不信齊清他能上天跟太陽肩並肩。”
“這是個賺錢的好主意,如今需要經費,我們多存一些,將來採買糧草,可就容易多了。”
“對啊,將來要是跟齊清開戰,糧草、甲冑、戰馬和將才還有要有其他人才,軍醫啊,藥草啊什麼的,處處要錢,新君上位更是百廢待興,沒錢可辦不成事兒!”看齊毓殤一眼,洛千歡小手托腮趴在桌上,又打了個呵欠。
“可我總擔心!”
“擔心什麼?”
“明月閣初建,重要崗位雖然都是飛龍衛中選出的人才,可人手還是有些不夠,我們也沒這方面的人才,消息整理歸檔再入庫,現在只有兩個人做,我擔心……”
“我們可以跟風月樓合作,互換消息,互動互利,一起發財。”洛千歡的笑聲有些狡猾奸詐,跟齊毓殤驚人的相似。
“好主意!”齊毓殤黑眸一亮,默默對她豎起大拇指。
強!
就一個字。
明月閣雖建成數月,但現在纔剛剛步入正軌,信譽沒有,客人沒有,人手和人才更是嚴重不夠用。
風月樓則不一樣了,那是男子的銷魂窟、女子的斷腸地,建立已有數年,在列國中的實力威望一年強似一年,回頭客無數、達官貴人無數。
有風月樓的幫助,明月閣一定能異軍突起,獨霸一方,成爲一把齊清心臟的尖刀,只是……
齊毓殤皺眉,有些爲難,“雪域的生意現在都是凌晨大師兄在管理,他素來鐵面無私,跟明月閣合作對風月樓貌似沒多少益處,他會同意嗎?”
“他會同意的!”洛千歡杏眼笑意更濃,丟給齊毓殤一個莫測高深的眼神起身,小手掩脣,可愛的打了個呵欠,“我有些困,去睡會兒,午飯不用叫我,我要睡到自然醒再起來。”
“好,關嚴門窗,蓋好被子。”本想問她爲何如此確定,看到她眼下青黛,知道這幾日她爲明月閣每日忙碌到深夜,便微微一笑,輕聲叮嚀着。
幾天之後,風月樓在聖京的負責人找上門來,確認了合作關係。
這速度讓雷神幾人大呼稀奇,追着洛千歡問如何做到的,無奈某女嘴巴太緊,怎麼威逼利誘也不肯說,只得放棄。
在幾年之後,洛千歡身負重傷,生死垂危之際,齊毓殤急匆匆趕到,才從一名男子口中得知,爲了讓凌晨答應跟明月閣合作,她用了秘密武器——阮不悔。
凌晨身爲雪域大弟子,代師授藝,鐵面無私,冷酷無情,但唯獨一個人在他跟前是例外的,那就是阮不悔。
洛千歡跟阮不悔形影不離,同吃同住同睡,關係好得讓人嫉妒,她開口,阮不悔當然答應。
至於如何讓凌晨答應,那就不在洛千歡的考慮範圍之內了,反正阮不悔對付凌晨,多的是辦法。
洛千幻打着呵欠離開之後,齊毓殤臉上唯一的溫情也消失不見,冷冷看着柳鶯兒和雷鳴。
“你們兩個可知犯了多大的錯?”齊毓殤面罩寒霜,聲音如聖京最冷的風從兩人身上掠過,冰寒刺骨,嚴肅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