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媛媛看着男人越走越近,絲毫沒有想要放過她的意思,放棄了抵抗的她拒絕了再求饒。
正在這時,向她走進的男人卻停了下來,看着不再向她走近的男人,蔣媛媛以爲對方是想放了她,她驚喜的擡頭,看到的卻是西服男一臉嫌惡的表情。看着男人的表情,彷彿是看到了多麼噁心的東西,眉間止不住的嫌棄,蔣媛媛瞬間愣了,她沒想道她竟然被一個下屬給嫌棄了。
向來高傲的她頓時忘了自己現在的處境,傷口也彷彿感覺不到疼痛了,對停在她面前的男人吼道:“你那是什麼表情,你有什麼資格嫌棄我,你一個小小的手下,有什麼資格嫌棄我。”
看着黑西服男人的嫌棄的表情,蔣媛媛暴走了。
聽到蔣媛媛的話,男人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看着縮在角落還一臉憤怒的蔣媛媛,黑西服男人沒有再繼續朝她走過去,而是轉身朝門口的方向走去,然後對站在一旁的男人招了招手,立即過去了兩個也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向着縮在角落的蔣媛媛走去。
他們快速的走過去,將蔣媛媛拉拽起來,就朝着門口的方向走去。
肩頭上插着匕首的傷口血流不止,場面觸目驚心,看着男人們粗魯的動作,蔣媛媛瞬間不滿了,她虛弱的對拉着她的兩個男人說道,“你們輕點,沒看見我受着傷呢。”
但是她的話並沒有什麼說服力,說出來並沒有人理會,沒有任何一個人回答她,拉着她的兩個男人的動作也沒有放輕。
蔣媛媛雖然肩膀和手腕疼的她要昏過去了,但是她也不敢昏過去,因爲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蕭笑笑縮在御瑾修懷抱裡,這個懷抱帶給她的安全感,就像溺水的人突然被救起,並且還被放在了柔軟的大牀上一樣。她貪婪的抱緊了御瑾修,就想這樣被抱着,被御瑾修抱着,她能感覺到滿滿的安全感。
從破舊荒廢的工廠出來,御瑾修將蕭笑笑抱到車上,在這期間,蕭笑笑摟緊御瑾修的手一直沒有鬆過,幾輛黑色越野車從南郊區往市區開,最終停在了御家的私人醫院。
御瑾修抱着蕭笑笑,一路跑進醫院,一直都步伐穩重的他,這一次也不免步伐匆匆。進手術室時,醫生本來想要求,御瑾修將蕭笑笑放到推車上,然後在外面等,但是蕭笑笑無論如何都不放手,所以,御瑾修陪着蕭笑笑,抱着她一起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裡,御瑾修想將蕭笑笑放在手術牀上的時候,卻發現摟着她的蕭笑笑,即使在昏迷中,也抱緊了他,不願意鬆開。
“笑笑”御瑾修輕聲喚着蕭笑笑,“……”
但是昏迷中的蕭笑笑毫無所動,看到這個場景,站在一旁的準備給蕭笑笑做手術的醫生,試探着開口,“總裁,你可以試着用點力拉下她的手。”
聽到醫生的話,御瑾修直接一個眼刀射了過去,“牽扯到她的傷口,你負責”
聽到御瑾修的話,醫生也不敢說什麼了,默默地在一旁等着,等御瑾修說服蕭笑笑放開手,然後他在做手術,只是時間越推,手術風險就越大,蕭笑笑流的血也越多,只是,迫於御瑾修的壓力下,醫生不敢再張口說話了。
“笑笑,放鬆,我一直在這裡,我們先處理傷口好不好。”
看着怎麼都不肯鬆開他脖子的蕭笑笑,御瑾修只能試探着輕輕的開口,看着處於昏迷中依然皺緊了眉頭的蕭笑笑,御瑾修心疼的不自覺的放緩了聲音。
聽到御瑾修的嗓音,手術室裡的除了當事人外的人無一不睜大了雙眼,這是他們那個冷酷的總裁嗎,前一秒還是冷酷的嗓音,下一秒確是那麼輕柔的嗓音,他們都被驚到了。
不過,御瑾修的話也確實起到了作用,在御瑾修說了那麼一句話後,處於昏迷狀態的蕭笑笑,她的手竟然從御瑾修的脖子上拿了下來。
看着蕭笑笑鬆手,御瑾修立
刻將蕭笑笑放到手術牀上躺好,然後主動脫着她的上衣,直到她被鮮血染紅的整個右肩都裸露了出來。
御瑾修看了一眼等候在一旁的醫生,當看到醫生是個男人的時候,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一想到蕭笑笑胸部以上的肌膚會被其他男人看到,他心裡就覺得非常膈應,可是現在的情況也沒有辦法去顧慮這些了。
御瑾修站在手術牀的一旁,伸手抓着蕭笑笑的一隻手,然後對等候在一旁的醫生說道:“可以了,你快給她動手術吧。”聽到大總裁的話,醫生連忙和助手走了過來,開始進行手術。
當蕭笑笑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了,她看着潔白的天花板,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在哪,遇害的場景又重回腦海,嚇得她一抖,手一動突然感覺到牀邊趴着一個人,她的視線由天花板轉移到牀邊,看到的就是御瑾修那冷沉的俊容。
因爲一直在擔心蕭笑笑,所以蕭笑笑一動,御瑾修就感覺到了,所以當蕭笑笑看向御瑾修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雙滿是疼惜的眼眸,蕭笑笑看着御瑾修現在的模樣。
細碎的短髮落在他的額頭,使他整個人柔和了不少,冷峻的眉峰下是挺拔的高鼻樑,性感的嘴脣微微翹起,使他整個人顯得溫和不少。
蕭笑笑看着他下巴上短短的鬍渣,就這麼安靜的看着他。
蕭笑笑記得,在那個破舊廢棄的工廠,他去救她了,她沒事了,安全了,她好像一直抱着他一直不鬆手,後來好像就昏過去了,時不時傳來疼痛的右肩,在提醒着她,被捅了一刀的事實是真實存在的,但是現在傷口顯然已經被處理過了,所以從御瑾修去救她,到現在,他一直在陪着她嗎?
在蕭笑笑盯着御瑾修的同時,御瑾修也在看着她。黑色瞳仁裡,映出滿頭青絲的蕭笑笑,面白如玉安安靜靜的凝着他。
看着如此乖巧,面容純淨,純得讓人心醉,淨得讓人傾心的蕭笑笑,看的御瑾修心神一動,冷峻深沉的眼眸漸漸染上了絲絲縷縷的癡迷。
看着面前乖巧的人兒,御瑾修的聲音不自覺的放輕,“醒了?”“嗯”蕭笑笑輕輕的應了一聲,聲帶輕輕振動間,她才發現,喉間乾燥的很,咽口水都有些困難。
“渴不渴,我給你倒杯水”,御瑾修也發現了這個問題,然後他走到牀頭櫃幫她倒了杯開水,用涼白開調和成溫開水後,又細心的拿了根吸管放進玻璃杯中。
蕭笑笑的眼睛就隨着御瑾修移動的方向移動。
“來,喝點水,喉嚨會舒服點。”
御瑾修在牀沿坐下,一手拿着玻璃水杯,一手捏着吸管,將吸管遞到蕭笑笑的脣邊。
蕭笑笑慢慢的吸着杯中的溫水,御瑾修看着她喝也沒說話。偌大的臥室安靜的連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到,氣氛卻和諧得一點也不尷尬。
蕭笑笑一口氣喝完一整杯水後,御瑾修又問:“還喝嗎?”
“……”蕭笑笑輕輕搖了搖頭。
“餓不餓?”御瑾修隨手將空水杯放在牀頭櫃,一雙黑眸卻半點都捨不得離開的蕭笑笑。
“……”蕭笑笑又搖頭。一躺一坐的兩個人,不避不躲,就這麼直直的凝着對方。
兩人就這樣對視着沉默了幾秒後,御瑾修的視線落到了她蓋着被子的身上。
“疼嗎?”
被子下,她的肩頭纏滿了繃帶。就在御瑾修問她的時候,蕭笑笑還明顯感覺到傷口疼得抽了一下,面色平靜的她,輕啓蒼白的脣瓣:“疼。”
聽着蕭笑笑的話,“笑笑。”御瑾修冷眉一皺,冷眸中的疼惜更甚了。
他伸手撫向她的臉頰,因爲塗了藥膏,她臉上的紅腫已經消下去不少了,但是看着還是有些微微腫起的臉頰,御瑾修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只是,看着失血過多的她,臉色還是那麼的蒼白。
“我想坐起來。”
蕭笑笑的傷口在右肩,一動右臂就會牽扯到傷口,她擡起左臂,輕輕抓住御瑾修撫摸在她臉上的大手。
御瑾修眉頭皺得更緊了,想勸她最好躺着,但是又不忍反駁蕭笑笑的想法,所以就動作輕柔,小心翼翼的扶起了她。
“修。”坐起在牀上後,蕭笑笑的小手輕撫上御瑾修的俊顏。
“嗯。”
封聖癡癡地看着她蕭笑笑,輕輕的應着她的話。
蕭笑笑指腹輕輕摩擦着他嘴角的鬍子渣,蕭笑笑緊緊的盯着御瑾修的這張臉,後怕的說道:“修,我真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聽着蕭笑笑的話,御瑾修深深的看着她,輕輕的回道,“笑笑,沒事了,現在已經沒事了,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以後,我一定會做一個讓你能夠放心依靠的老公”
聽着御瑾修的話,蕭笑笑漆黑卻虛弱得略顯無神的大眼睛,輕輕一眨,雙眸就溢上了一層薄霧。
趕在淚水落下之前,蕭笑笑本來撫在御瑾修臉上的手,向後移,移上他的脖子,然後整個人就靠了過去。察覺到蕭笑笑的情緒有些失控,御瑾修伸手輕輕的回抱住了她,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撫着。蕭笑笑整個右肩與右臂都不敢動,左臂卻越抱越緊。
蕭笑笑深長的吸了一口氣,但還是沒忍住,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悄然滑落在御瑾修的肩上。帶着一絲溫熱的液體沾染上皮膚時,御瑾修的眉心被觸動的輕皺了一下。
下一秒,他的冷眉卻皺得更緊了。
“笑笑,不要抱那麼緊,傷口會裂開的,會疼的。”
每每看到蕭笑笑的傷口流血,御瑾修都心疼得要死,恨不得這傷是傷在他的身上。也更加痛恨蔣媛媛那個女人。
默默無聲的哭泣着,一時難以控制情緒的蕭笑笑,搖了幾下小腦袋後,反而抱得更緊了。蕭笑笑的身體貼上來,御瑾修擔心會碰到她的傷口,想推開她。但蕭笑笑抱得太緊,上身也緊緊黏着他,他又不敢用力推,一雙冷眉皺得更顯糾結了。
蕭笑笑抱着御瑾修,貼着這具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軀體,鼻尖吸入的也全是他令人安心的獨特氣息。這一刻,被巨大的安全感緊緊包圍的蕭笑笑,經歷過那般令她恐懼的綁架事件後,她洶涌而出的淚水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蕭笑笑緊緊咬着牙想不讓自己哭出聲,可她一滴又一滴滴落在御瑾修肩窩的淚水,還是灼傷了他。
“乖,不哭,沒事了,我保證,以後絕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御瑾修心疼至極,疼惜得一下又一下輕拍着蕭笑笑的背。
蕭笑笑徑自傷心得抽泣着。蕭笑笑的長髮披散在背上,御瑾修貼在她後背長髮上的手,往上撫着她的後腦勺,在她細柔的髮絲上落下幾記親吻:“乖,不哭了。”
低聲抽泣的蕭笑笑,又哭了好一會兒。隨後,滿臉淚水的她,將小臉在御瑾修的肩窩蹭了又蹭,擦乾臉上的淚水後,她突然擡起頭。
仰看着御瑾修滿目疼惜的俊臉,哭得鼻子微紅的蕭笑笑,張嘴就委屈道:“吻我。”
看着委屈着小臉索吻的蕭笑笑。御瑾修真心的怔愣了一瞬,這可是他老婆人生第一次跟他索吻。以往的她別說索吻,他吻她,她都會害羞的躲。
“老婆……”
御瑾修猶豫了,頓時覺得他也很委屈。他也想吻,很想用力將她抱緊在懷裡,感受她的存在,可是笑笑身上現在有傷,他擔心自己一個控制不住弄傷了她。
“……”一看到御瑾修猶豫的神色,蕭笑笑略顯蒼白的小嘴一癟,淚水又重新涌上眼眶。
御瑾修不想吻她。
嗚嗚,他不想。眼看淚水就要溢出眼眶,“不哭不哭,乖,不哭了。”
御瑾修一看笑笑又要哭,心裡頓時竟竟有些慌了。他忙捧着蕭笑笑蒼白的小臉,吻上她眼看着就要落淚的眼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