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萱把蓋樓犬齒拎到外頭給好好“關愛”了一下,秦萱當年對蓋樓虎齒,都是壓倒性勝利,甚至把人給打成了烏雞眼,對上弟弟更有遊刃有餘。幾個回合下來,蓋樓犬齒直接烏了眼圈,他知道自個打不過秦萱,真的和他動真格的,恐怕就是橫屍當場了。
“兄弟,你好歹讓我死個明白啊!”蓋樓犬齒嚎起來,讓人耳朵都隱隱作痛。
秦萱提起的拳頭差點沒有因爲他這話抖一下,“誰要你死了?”
“你這麼打我,還不是要我死麼!”蓋樓犬齒身上傷處不多,基本上全在臉上,眼圈烏了一隻,其他的都是被秦萱當做沙包丟來丟去。
“切!”秦萱瞧着蓋樓犬齒這慫樣兒,也沒有剛纔的興致了。她放下手,隨便找個地方坐下來。
“我說你,以後和你媳婦能不能注意點兒?”秦萱想了一下,還是和蓋樓犬齒說了。秦蕊以前就有心理陰影,她對這個並不知道該如何妥善的處理,只能夠儘量的不去碰這段記憶,讓秦蕊忘記這件事。結果她沒想到秦蕊對男女之事這麼牴觸,不過也好想,可她又拉不下臉和秦蕊說那些事,怎麼說,要是說身體發育還能講個通透,但是男女那點子事,她願意說,秦蕊也不一定願意聽啊。
“啥?”蓋樓犬齒一時半會的沒聽明白秦萱話裡是甚麼意思。
“就是你和你女人辦事的時候,能不能動靜小點,二孃聽着臉皮薄很不好意思。”秦萱沒說的是,這會蓋樓犬齒在秦蕊看來已經是人皮獸心了。
她對秦蕊這個想法也很是無奈,這種事原本就是人的正常需求,和吃飯喝水一樣。她覺得自個只能和妹妹慢慢說,至於蓋樓犬齒這裡就只能讓他動靜小點。
“啊?哦——我還以爲是啥事呢。”蓋樓犬齒抓抓腦袋,他還以爲秦萱會拿甚麼事來找他,原來是這種事啊。
“你也知道,這憋了許久,嚐到滋味了都忍不住。”蓋樓犬齒想着替自己說兩句話,結果那邊秦萱一眼瞪過來,他立刻訕笑兩句,“二孃也年紀大了,知道這些事也無所謂,我們鮮卑人從來不忌諱這些東西!”
秦萱想起鮮卑人那些奔放的讓人眼珠子都凸出來的作風,恨不得把蓋樓犬齒的臉給按到土裡頭去。
鮮卑人除了傳統的春季相親大會之外,男女關係混亂,從貴族到普通的部民,要多亂有多亂,部落酋長帶頭亂搞男女關係,下面的部民自然有樣學樣。
蓋樓犬齒說的那些話,鮮卑人看來還真的沒錯。
“你聲音小點。”秦萱按下打人的衝動,把蓋樓犬齒從地上提起來,“二孃年紀還小,臉皮薄,她聽到這個多不好意思,尤其大家還是一家人,擡頭不見低頭見。”
“二孃年紀也不小了。”蓋樓犬齒倒是覺得秦蕊年紀也不小了,知道這些也沒有關係,“你不在家不知道,左鄰右舍的有好多年輕小子過來找她。”
秦蕊容貌出衆,又漸漸長大,自然許多鮮卑男孩子跑到蓋樓家裡來,有事沒事就找話和秦蕊說,可惜秦蕊幾乎都是把自己關起來不見人。
“……”秦萱簡直想要扶額了,看來下一回要是還有遷都,她是真的要準備一大筆錢,把全家安頓在一個僻靜地方。
“我說你這麼護着她,也不是個辦法,二孃不喜歡男人親近,這總要想個辦法。”蓋樓犬齒道。
“甚麼辦法,你少出餿主意,二孃這會心裡不好呢,你要是亂來,指不定她會更加討厭。”秦萱連忙和蓋樓犬齒說道。
“好了好了,知道了。”蓋樓犬齒知道這對兒兄妹好的和甚麼似得,聽不進去他的話,他嘴上答應。其實這段時間阿冬大着肚子,他根本就不可能做些甚麼。
蓋樓犬齒說的那些,秦萱也知道,不過知道歸知道,但怎麼做還真的不是靠旁人來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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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裡的時候,賀拔氏已經醒過來了,正在和慕容泫說話。賀拔氏還記得慕容泫的,雖然只見過他一面,但是記得清清楚楚,有些人樣貌氣質讓人見了一會就難以忘記。
“你們兩個到哪裡去了,把客人丟在這裡。”賀拔氏見着秦萱和蓋樓犬齒兩個回來,立刻就沒好氣道。
“老人家,我和秦郎是好友,到您家裡來也是爲了探望您,並不算是客人。”慕容泫對賀拔氏說道。
“這哪裡能成!”賀拔氏被慕容泫這話說的眉開眼笑的,秦萱見狀趕緊就扯着蓋樓犬齒下去到庖廚裡頭做飯。
阿冬一個是做不來幾個人的飯食的,尤其還懷孕着。
賀拔氏笑眯眯的和慕容泫說了幾句話,而後就問到了慕容泫如今是否娶妻。
“家中有阿爺賜下的妾侍兩人,尚未娶妻。”他道。
賀拔氏一聽到慕容泫家中竟然有妾侍,頓時目瞪口呆。平常的鮮卑人,能夠有一個妻子已經是很不錯了,沒想到慕容泫竟然還有妾侍。這……只能是她原先猜測的那樣,這位年輕人,是一個貴族。
賀拔氏看了一眼那邊垂着頭的秦蕊,心裡有些不得勁,其實她是想要把自個的外孫女和眼前這個高大俊秀的年輕人湊成一對。
這年頭男人遍地跑,但是好男人卻難找。賀拔氏瞧見慕容泫模樣周正,身材高大,家境也不錯,想着看能不能讓慕容泫和自家外孫女成一對,如今看起來不是一般的難。
“照着你這年紀,難道家裡阿爺還不給你娶妻啊?”賀拔氏心中失望,可是嘴上還是問了一句。
“我家阿爺不管我這件事,不過我早已心有所屬。”慕容泫說起這話的時候,眉梢眼角都帶上了溫柔的笑意,原本就出色的面容上,越發讓人心醉。就連年紀大了的賀拔氏都忍不住看呆了眼。
“那你怎麼不娶回來呢?”賀拔氏難得被勾起了一絲好奇心,既然喜歡爲何不娶回來?她印象裡頭的年輕人,基本上都毛毛躁躁的,見着自己喜歡的女子,恨不得立刻就抱過來。
“我娶了她,怕是害了她。”慕容泫說了一句讓賀拔氏聽不懂的話。
這是甚麼意思?娶個自己喜歡的女人還能害了人?賀拔氏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不過她倒是明瞭一件事,自個外孫女怕是沒有多少機會了。
說話的時候,烤羊被擡了上來,普通部民家的烤羊腿自然比不上鮮卑貴族平日吃的那麼好,烤肉表層別說蜂蜜了,就是連鹽巴都少。
不過慕容泫從來不講究這個,他拿了匕首在羊腿上割下一塊肉來,吃的津津有味。
秦蕊沒有多少胃口,她只是看着慕容泫,心下拿不準這個人到底是誰,爲何能夠知道自己姊姊的女兒身。
她雖年少,但也明白男女之事了,心中覺得男人都是披着人皮的禽獸。只要是男人,就會變成畜生,不管他們之前看起來有多麼好。
等到一頓飯吃完,秦萱和蓋樓犬齒兩個人在收拾,秦蕊看到慕容泫去牽馬,立刻跟了上去。這人和她說話的時候,語速不急不緩,甚至語氣也很是溫和,但是不知爲何總是讓她覺得莫名的害怕。
“賀蘭郎君,你等等。”秦蕊咬咬下脣,還是走了過去。雖然心裡害怕,但是事情是有關姊姊的,她一定要問個清楚。以前都是姊姊保護她,怎麼着這回也該是她了。
“二娘子有事?”慕容泫聽到身後有人,轉過頭來對秦蕊笑笑。
“賀蘭郎君,你是怎麼知道我姊姊……”秦蕊說到後面就說不下去了,只是拿着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
“二娘子覺得是怎樣的呢?”慕容泫面對少女的質問,不但不生氣,反而笑了。
秦蕊和秦萱完全不同,秦萱可以自己扛起一片天,但是秦蕊卻需要人仔細呵護。慕容泫看在她是秦萱的妹妹份上,嗓音還是柔和了點。
“你心裡想的事,我哪裡知道!”秦蕊的語氣不禁急切了些。
“二娘子認爲我和家姊,是怎麼樣的關係?我是怎麼知道她是女子的?”慕容泫對秦蕊一笑,他把馬的鬃毛順了順。
秦蕊臉卻立刻就白了,“你、你這個畜生!你這個……”她當然想到了。纔會怒不可遏,這麼一個男人,怎麼配!
“你搞清楚,這世上不是你想是甚麼樣子,它就是怎麼樣子的。”慕容泫歪了歪頭,似乎有些沒有耐性了。
“飲食男女人之大欲,這原本就是平常之事。”慕容泫的耐心只會用在自己在乎的人和仇人身上,“何況你也是爺孃做這事來的。”
秦蕊的小臉頓時漲得通紅,她想要罵,但不知道要罵慕容泫甚麼。
“你姊姊不容易,你也懂事些,別讓她操心了。”慕容泫對着這麼一個小女孩,不會也不屑說出甚麼傷人的話來。
秦蕊卻是被這句話點到了痛處,她站在那裡,看着慕容泫,許久都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