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雖然很不甘心,很不情願,也不能說什麼。誰叫自己的肚子不爭氣,生不出一男半女來呢!
六姨娘看到大夫人都不開口,只能怨毒的看了羽汐一眼。
一個丫頭片子,進水月山莊的莊門不過四年,卻得到了南宮家家主和少家主的唯一寵愛,憑什麼?想想她唐嬌,使毒本領一流,長得風華絕代,曾有江湖第一美人的稱號,在這水月山莊卻只能做一個小小的六夫人。她不甘心,很不甘心。
犀利的鳳眸從羽汐身上移到握着她的手的羽軒身上,唐嬌的心裡更不是滋味。如果那個滿身風流、溫柔倜儻的男人牽的是自己的手,那怕海角天涯、刀山火海,她也會跟着一起去。
羽汐在衆人或羨慕或嫉妒或不甘或怨恨的眼神下,如被針扎般難受地任南宮羽軒牽着前行。
感受到了她的順從,羽軒如沐春風般笑着,牽着她的手也鬆了鬆,俯着頭垂眸,眼角眉梢都溢出了柔情。
“你剛纔想說什麼?”他溫柔地問。
這溫柔是羽汐的專屬,水月山莊裡只有她能夠獨享。對待別的女人,哪怕是他名義上的母親大夫人林如月,羽軒也只是一副冰冷模樣。
“沒什麼!”羽汐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
有沒有必要這麼高調啊!這兄妹情深的戲碼錶演的會不會太過了?如果他
們這樣手牽手、你儂我儂的情景被傳揚了出去,別人會怎麼看南宮家,看水月山莊?羽軒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羽軒也知道自己太任性,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有什麼意義?他給自己的解釋是,他要向全莊人表明,南宮羽汐是水月山莊的大小姐,是南宮羽軒最疼愛的妹妹。他要警醒全莊人,不要在他離開的日子打羽汐的主意。可是,仔細想想,只要羽汐不是招惹別人,又有誰敢打她的主意呢?羽汐身邊除了一個武功高強的阿俏,還有風、雨、雷、電四大隱衛。他們都是自己精挑細選出來的人,能力有多強,他最清楚。他們分別守衛幽竹軒的四個方位,平常連只蚊子想要飛進幽竹軒都難,更惶論那些想要鑽進去傷害羽汐的大活人了,哪個能夠逃過他們的眼睛!
自己又在感情用事了。羽軒幽深如湖的眸子,沉了沉。如果被南宮傲知道,又該大發雷霆了吧!責任,他永遠都不能忘記,自己的肩上還擔着這兩個字。
緊握如玉柔荑的手又鬆了鬆,羽汐趕忙掙脫出來。
羽軒的手裡一空,那團柔軟在他剎那分神的時候,毫不猶豫地脫離了他的掌控。他突然覺得自己空得不僅僅是手,還有心。心裡某塊地方,好像被人用刀子,生生地切去一塊。只是切得太快,他還沒有來得及感受到疼痛,只覺出了缺失,空空的,好像嗚嗚地北風都能灌進去。
失去,原來是這般難受!
他大掌一撈,想要撈回那團柔軟。可是,那抹嬌小的影子早已不露痕跡地跳向了前方。
“哥,你看那人好奇怪,放着好好的千里馬不騎,非要騎頭小毛驢。我猜,那個人就是鏡吾先生了!”
脆生生地聲音,讓南宮羽汐想要蹙緊地眉頭鬆了鬆。
跟在他身邊的金硯看着那陡然凝成的冰雪之氣,因爲大小姐的一句就化了去,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如果主子真的當着衆人的面做出什麼驚人之舉來,那麼老主子和主子花了那麼多年心血打造的一切就將功虧一簣,他就是一死都不能向老主子謝罪了。
仿若看穿了他的心思般,羽軒狹長的桃花眼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金硯只覺得自己渾身都似乎被凍起來了,瑟瑟地很冷。
得罪他的又不是自己這個小跟班,爲什麼要拿苦逼的自己做炮灰啊!
果然,羽軒的聲音清冷地響起。
“等下接完鏡吾先生,你不必回莊,去三十里外的雲來客棧打一壺桂花釀。記得快去快回,回來的時候,我要那酒還是滾燙得。”
三十里外,回來時酒還要滾燙……
主子,不帶這麼玩人的!
金硯覺得自己的眼淚嘩嘩的,卻不敢開口說一個“不”字。他知道,如果說了,會有更變態的要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