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想,如果玉兒就是她會怎麼樣?那時,玉兒還小,他得不到答案,只能漫無目的的找,可是十年過去,玉兒已經大了……他對玉兒已經有了親情,萬一玉兒真的是她,她又不嫌棄自己,他就娶了玉兒,如果玉兒死活不同意,把自己當成了長輩,那就長輩吧。
但是——就在他搖擺不定的時候,傳來一個消息,葉歡兒——
“只是一年而已,我跟大叔一起去。”玉兒態度非常堅持,可是這一次萩水擇衣卻嚴厲拒絕,“不要胡鬧,我去有正事,你就乖乖的在這裡等我,如果一年我沒有回來,你就嫁人吧。我臨走時,把所有的家當都留給你。”
“我——我纔不要你的銀子,我要跟你一起去。”玉兒眼淚唰唰的就往下流。
萩水擇衣沉默,玉兒只能哀求的看着他,最後在一陣沉默中奪門而出,等她回來的時候,書桌上只有一封書信,寫給她。
這麼多年,萩水擇衣一直都帶着人皮面具,掩蓋了女子般的絕色風華,看着他的字跡,玉兒才恍然明白過來,原來的他,是個極美,極好看的男子。
“嗚嗚……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走……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你也不要我了嗎?是不是?”玉兒拿着書信就跑出去,看着岔路口,渾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個方向……
“你一年不回來,我等一年,兩年不回來,我等兩年……我會等你一輩子……”玉兒抱着書信悲傷哭着!
四個月之後,萩水擇衣馬不停蹄的來到京城,迫不及待的深夜探入貴妃娘娘的寢宮。
琴聲悠揚,一女子含笑的對着一男子彈琴,不一會,男子掏出玉笛,一曲悠揚動聽的曲子傳來!
萩水擇衣微微一愣,坐在房樑上看下面琴瑟和鳴的一對男女,從背影看出兩個人都是清絕之人,氣韻相同,依靠在一起極爲和諧。
“歡兒——能娶的你這樣的女子,是我的福氣。”男子淡紫色的長袍上繡着暗龍,估計就是當朝的天子,他聲音帶着一股潤甜和儒雅。
萩水擇衣一聽‘歡兒’臉色一變。
“嘔——”
“歡兒——”當朝天子驚駭道,“歡兒,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
“皇上,這是命,誰也無法阻攔,即便皇上你是天子也不能……”女子聲音極爲動聽悅耳,惹得房樑上的萩水擇衣顯身。
此時大殿上只有皇上和貴妃兩個人,對於忽然冒出來的男子兩個人都很吃驚,而且這個男子目不轉睛的看着貴妃,怎麼看都怎麼怪異。
“你是誰?”貴妃率先打破僵局,立即澄清自己和萩水擇衣的身份。
她肌膚白的透明,滿頭烏髮吹落,更襯的那張小臉慘白。她長得很美,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似得,虛弱的依偎在男人的懷中,彷彿要飛羽而去。
她嘴角的那一抹鮮血,如此的觸目驚心,萩水擇衣想也沒有多想就上前給她把脈,卻被一個男人給掃開,“你是誰?”
天子不怒自威,萩水擇衣這纔將目光看向他,是個很年輕的俊美少年,此刻正面無表情的看着
他,帶着憤怒和警惕。
“萩水擇衣,娘娘似乎已經不行了,讓我看看吧。”萩水擇衣面無表情道。
“不用了,太醫們都診斷過了,貴妃她,時日不多了……”皇帝艱難開口,懷中的貴妃露出感謝一笑,“我雖然不認識,不過很感謝公子。”能夠看出眼前突然出現的男子,並無惡意。
萩水擇衣抿嘴,站起來退後一步,“告辭!”
貴妃還沒有看清楚他的神色,人就消失在原地閃身不見,她和皇帝面面相覷,彷彿就跟做了一場夢似得!
歷經四個月,萩水擇衣頭一次覺得自己竟然這麼失敗,這一次對秋葉鈺澗心服口服,打心裡眼佩服!就算葉歡兒在這一世自己也未必能認得出來,可是秋葉鈺澗就不同,只要葉歡兒在,他一定能夠找到對方。
這四個月,玉兒一直都在府上盼星星盼月亮等着萩水擇衣,這日出門,竟遇到一
個意想不到的人,“張家少爺?”
眼前的男子身穿和尚袍,光頭戒疤,英俊的面容帶着一股緬懷天下的平靜神色。
此人,正是少年!
老夫人和縣官大人相續離開後,下人將家產給吞併了,而他在寺廟一直躺着,等縣官大人的頭七之後,他就醒了,在佛前一做就是九天,最後出家了。
“原來是玉兒施主,在下靜塵!”雙手合十,靜塵靜靜道。
“你,你怎麼做和尚了?”玉兒大吃一驚問。
“法緣到了。”靜塵不願多說,只是靜靜的看着玉兒。
“這樣啊!呵呵——沒有想到最後你做了和尚,讓我覺得……好,好意外……”玉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訕訕一笑。
靜塵笑而不語,端詳玉兒一眼,從懷中摸出一藥丸,緩緩放在玉兒的手中,“這個送給你,放在香爐中,至於作用就是可以緩解頭疼!”
“這個……”玉兒一擡頭,人已遠去,“靜塵,靜塵,你在哪個寺院?我過去看你!”
“貧僧了個四海爲家……”人明明站的很遠,聲音卻很清晰的傳來,他的背影如風,飄渺無影無蹤,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
玉兒感慨,沒有想當年風流成性,捧在老夫人手中呵護的少年,最後竟然出家了!這似乎是必然,又似乎是偶然!
萩水擇衣比預料的之中的還要回來的早,玉兒欣喜若狂,“大叔,你終於回來了,這旅途辛苦了,我這就吩咐人燒水讓你沐浴。”
“不用了,我不覺得辛苦,至於你,我走的這段時間你過得可好?”萩水擇衣問。
“還好啦!大叔,你知不知道我看見誰了?”玉兒打小就跟他無話不說,這會搬過凳坐過來興致勃勃的問。
萩水擇衣想了想問,“誰?”
“當初我們相遇那縣官老爺的兒子,現在做和尚了,看起來似乎道行還不低。”玉兒說完見萩水擇衣並沒有任何的驚訝,“大叔,你怎麼不覺得驚訝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