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回京啊!”
“大將軍?哪個大將軍?”蘭巧七知道有好幾個大將軍, 畢竟是馬上得天下,有戰功的將軍不少。
就聽那人像是誇自己人似的,說:“定國大將軍!說是南邊都安定了, 他這纔回京受賞, 封了王爺呢!對了, 跟着太子回來的!咱們這位太子也厲害啊!”
這個大將軍蘭巧七倒是聽說過, 好像是一直就沒閒着, 跟着一位皇子不是平定前朝餘孽就是到各處剿匪,反正是戰功赫赫。那位皇子也是厲害,據說是小兒子, 可是卻最受器重。
如今看來沒白辛苦,都封了太子了。
蘭巧七對朝廷的事多少知道些, 畢竟生意做的那麼大, 官場上也要接觸些人, 但是也沒太多的興趣。
只是現在看着這麼多人歡迎,這個太子和將軍還真得民心啊, 如今這是回來享福來了?也算是熬到頭了。
“來了!來了!”衆人喊着。
蘭巧七順着大家看的方向看去,就見好大的一個排場,前面是開道的先鋒官,一路舉着旗仰着頭走在最前面,後面浩浩蕩蕩的隊伍看不到頭似的。
有幾個人騎着馬, 先鋒官後的兩匹馬並排又有一匹似乎故意慢了點錯了點距離。
蘭巧七心想這前面那個肯定是太子後面的是將軍, 這將軍還挺懂禮數嘛, 沒有功高蓋主!
不難和千辭當然就不在乎這些了, 他們蹦蹦跳跳的也搞不清楚大家在熱鬧什麼反正就跟着熱鬧, 興奮地想往前衝。
蘭巧七一個人抓着兩個孩子有點吃力,還好都算聽話, 沒真的衝過去,就是有點鬧人。
蘭巧七的注意力都在兩個孩子身上,怕他們惹出事來,掃了眼隊伍就沒再看了。
“南將軍!”
她突然聽到人羣裡有人喊了一聲南將軍,心跳頓時漏了一拍,再擡頭去看,前面的隊伍已經走遠了,只能看到了背影,她忙問身邊人:“定國將軍叫南什麼?”
“好像叫南歸吧?”
有人答道。
蘭巧七有點失望,剛那一剎那她以爲那人就是南聽風了,或許是心理暗示,她怎麼看着背影也有點像呢?
雖然是分別了六年了,她總不會把丈夫的樣子全都忘了。
但是聽到不是南聽風而且這個情況她也不好追過去瞧。
不過蘭巧七把這事就記在心裡了,打算託人去打聽打聽。
她也沒太報以希望,看剛纔那將軍和太子的距離,南聽風有這樣的覺悟?
還沒等蘭巧七託人問出來什麼,太子府的人就主動找上門了。
藍胭坊的胭脂水粉出了名,這一年又在黃休的幫助下和宮裡打上了關係,連宮裡的妃嬪也用她家的東西,太子府要辦喜事自然要來採購。
“太子府辦喜事那是大事,我一定親自操辦!請放心。”蘭巧七親自接待了太子府來的管事婆子。
這婆子一看就是個幹練的,說話也痛快,也有太子府的威嚴和禮貌。
“藍胭坊的東西自然是沒話說。我們太子這次是嫁妹妹,什麼都要最好的,蘭老闆要多費心了。”
蘭巧七好奇,嫁妹妹?她對宮裡的女人還是很瞭解的,好像沒有公主啊,宋王就生了幾個兒子。
似乎看出了蘭巧七的不解,婆子道:“是義妹,太子將這個義妹嫁給了定國將軍,太子和定國將軍八拜之交,這也算是親上加親了。”
敢情是認得妹妹嫁給認的哥哥,蘭巧七心想這太子明擺着收買人心啊,政治婚姻嘛!
本來只是個生意,她好好賺錢就是了,可是那日那個“南將軍”一直在她心上割捨不下,於是就平添了許多煩惱。
蘭巧七送了一套藍胭坊新出的禮盒送給婆子,然後藉機問:“聽說南將軍戰功赫赫,年齡也該不小了,原來沒有娶妻啊。”
“那倒是不清楚。”
“不知道南將軍是哪裡人啊。”
“那便不清楚了,咱們也不好問。”婆子笑了笑拿着東西就走了,蘭巧七想她未必不知道,不過這太子府的人自然嘴嚴的很,看來太子雖然常年不在京城,這家裡的人管的卻很好啊。
南歸……蘭巧七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好好的叫什麼南歸?這也不好聽啊!
不過想到自己的兒子叫南不難似乎又沒什麼資格說人家。
蘭巧七照常叫人準備好做這生意,畢竟她再怎麼疑心,太子府她是不敢怠慢的。
蘭巧七將自己的疑心說給了黃休聽,黃休雖然也覺得這事不是很靠譜,可要是有希望總該試試。
他如今將蘭巧七當親妹妹看待,不想妹妹每天惦記着這事再弄出個好歹來。
黃休這些年生意上風生水起,人脈廣,認識不少朝廷大員,所以打聽起來也方便許多。
沒幾日的功夫還真的打聽出來點東西,卻沒什麼用。
倒不是人家有心瞞着,是即使是一品大員對這位定國將軍的瞭解也是微乎其微。
首先這人就一直沒在京城呆過,他又是太子身邊的紅人,整日兩人在一軍營裡,跟那些文官自然不熟,而武官又多是其他幾位皇子的屬下,不說勢不兩立也不敢太親近了。
反正這人是非常的神秘了,在說兵荒馬亂的,很多人都帶着秘密,所以也沒人在意他到底的來歷。
只知道如今人家是大將軍就夠了。
這樣一來,蘭巧七倒是越來越將這位大將軍的事放在心上了,她知道自己也是太希望南聽風還活着,有了點希望就無限的放大。
黃休知道她不死心,說:“聽說太子給將軍在京中找了一處好宅子,只是如今還沒收拾好,他們都住在太子府,等着過些日子搬出去了,我就能找機會去拜見,到時候也就水落石出了。”
蘭巧七一來高興二來又想起這位將軍的婚事,有點泄氣,說:“要不是他也就罷了,要真的是,我也不想認這人了。”
黃休笑着安慰道:“你可別這麼想,這些年多少人顛沛流離,若真是他,這麼多年沒再娶妻也算是有情有義了,再說又是太子的主意,他也不好推辭。要真是他,你們相見再商量。”
蘭巧七點點頭,覺得自己也是想的有點多,還不知道是不是呢,怎麼就開始吃醋了。
她將南聽風的牌位收了起來,日夜盼着有機會見到那位大將軍。
沒想到她來沒等到機會,那太子府的婆子就又來了,說是婚事推遲了,但定金不會要回來,只是麻煩他們白忙活了。
蘭巧七詫異,問也問不出什麼,只是說另有安排。
這太子嫁妹妹還能這麼兒戲呢?
黃休這次倒是打聽出來了,說大將軍也不知怎麼得罪了皇上,竟然被關進了大牢。
這前幾日還是大英雄呢,如今就成階下囚了。
蘭巧七這一聽慌了神,萬一真是南聽風可怎麼辦?只是這皇家的大牢不是他們想進就能進去的。
蘭巧七用了些銀子也不管用。
又是一個月過去,太子府也沒動靜,聽說太子倒是沒受到牽連。
蘭巧七就覺得不對勁,按照大家都知道的,這將軍和太子是一榮俱榮的關係,那麼也就該一損俱損,怎麼大將軍都入獄了太子什麼事兒沒有呢?
蘭巧七想起那婆子是她唯一能在太子府找的人了,雖然那女人嘴嚴的很,也只能從她那下手。
蘭巧七自己去問太刻意,就叫了蓮妹找了機會接近那女人。
蓮妹這些年曆練了不少,人也不像是過去那般膽小怕事,那婆子喜歡去一家麪館,蓮妹也就總去,兩人漸漸也就臉熟。
這日,蓮妹主動說話,又加了酒,沒說自己是藍胭坊的人,只是說起自己的婚事,那婆子倒是沒那麼多戒備,喝了點酒說的多了些,說自己家本來也是要辦婚事的,可新郎官毀婚辦不成了。
蓮妹回來跟蘭巧七一說,蘭巧七不知道是該擔心還是高興,她怎麼就覺得這人就是南聽風呢?
除了他,還有這麼傻的人了嗎?
無論怎樣,先找到人見了再說。
沒等見到人呢,黃休就來了消息說南方水災,朝廷籌款,他花了些銀子弄來一副皇上親手提寫的匾額。
蘭巧七笑說:“想不到你還在乎這個。”
“這個做生意自然是用的到的,我看你這藍胭坊也可以弄一個。”
蘭巧七說:“我的生意哪能跟你的比,可沒有這個心氣,不過看來朝廷是真缺錢啊。”
這皇上都出來賣字畫了,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有錢還能使喚皇上。
而黃休主要來說的其實是因爲他花了銀子所以有機會去太子府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