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情深望着眼前的何奈奈,眼眸中充滿了心疼,在他的印象之中,即便何奈奈對向濡和何以沫的恨意也沒有眼前這般的強烈,眼前何奈奈的情緒足以見得她的內心深處對宋淑珍和何淵是多麼的痛恨。
只是顧情深並不願意讓何奈奈處在仇恨之中,更不想讓仇恨這種骯髒的東西玷污了何奈奈的純潔。
他可以雙手沾滿鮮血,但是他會拼命的保全何奈奈的純潔。
“我會讓他們血債血償,我會讓他們生不如死,我會讓他們知道他們的痛苦纔剛剛開始。”顧情深的手輕輕地撫摸着何奈奈的臉頰,雙眸中流轉着深情和寵溺。
只要何奈奈願意,他可以爲了何奈奈變成殺伐果斷的殘暴者,只要何奈奈願意,他可以爲了何奈奈顛覆着整個世界。
這夜何奈奈睡得並不安穩,夢中她美好的一切都被一股無法驅趕的黑暗所佔據,漸漸的黑暗之中有一雙手,拼命的將她拉扯到黑暗的深淵之中,黑暗緊緊的籠罩包裹着她,彷彿將她隔絕在另一個世界之中。
周圍的光明她無法觸摸,她的身邊只能感受到冰冷的氣息,她的吶喊,她的掙扎都不過是徒勞,周圍的一切都感受不到她的痛苦,感受不到她的掙扎。
她就這樣一點一點被黑暗之中的那一雙手拽進了黑暗的深淵之中,漸漸地身體周圍的感官都開始麻木,渾身上下沒有一丁點的力氣,更別說掙扎,慢慢的她放棄了掙扎,耳邊傳來腳步聲,一聲聲的腳步聲無比的清晰,就像是真實發生的,一點都不像是一場夢。
她原本以爲從黑暗之中走出來的會是她心中心心念唸的顧情深,卻沒想到看到的卻是何淵和宋淑珍,他們的手中拿着鮮血淋漓的刀子,漸漸的向她逼近,她一步步的向後退,卻被逼到了萬丈懸崖,懸崖一眼望不到底。
突然間感覺小腿傳來尖銳的刺痛感,不知何時地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蛇,當他再次擡起頭的時候,眼前哪裡還有何淵宋淑
珍的身影,她就好像身處在一個蛇窟之中。
那些蛇慢慢地吞噬她,然後瘋狂的撕咬着她,強烈的疼痛感,似的她身上的感官漸漸清晰了許多。
“不,不,不要!”
顧情深感覺到自己懷中的何奈奈睡得並不大踏實,伸手打開牀頭的壁燈,看到懷中的何奈奈,不知何時額頭上佈滿了冷汗,不僅如此,她的枕頭也溼了一大片,眼角還泛着溼潤,從他的角度看着何奈奈的臉龐,隱隱約約還能看到淚水滑落的痕跡。
他小心翼翼的捧着何奈奈的臉頰,湊到何奈奈的耳邊柔聲的喊道:“奈奈,奈奈……”
何奈奈眉頭緊鎖着,雙手緊緊的抓着被子,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色,顧情深不知道何奈奈做了什麼樣的噩夢,也不知道夢中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何奈奈露出了這樣的神色,他只是擔憂心疼的望着何奈奈,“奈奈,醒醒。”
他伸手輕輕地拍了拍何奈奈的臉頰,他的舉動還帶着一絲絲的矛盾,一邊希望何奈奈能夠快些甦醒過來,一邊又擔心自己手掌的力度打了弄疼了何奈奈,薄脣緊抿,下巴緊繃,“奈奈,奈奈……”
他將何奈奈緊緊的摟在懷中,想讓何奈奈感受到他的存在,讓何奈奈知道他一直在她的身邊,也許是顧情深身上的溫度真的溫暖了何奈奈,伴隨着驚呼一聲,何奈奈猛地睜開了眼睛,眼眸中充滿了恐慌和緊張,她的手緊緊的抓着顧情深胸口的衣服,雙眸瞪大的望着顧情深。
好半晌緩過神來望着顧情深,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伸手捂着自己的額頭,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我吵醒你了?”
“做噩夢了?”顧情深濃密的劍眉微微蹙起,深邃的眼眸中充滿了擔憂。
“還好。”何奈奈微微閉上雙眼,側身依偎在顧情深的懷中,雙臂緊緊地摟着顧情深的腰身,雙手緊緊的抓着顧情深身上的衣服,那種感覺像是溺水的人在汪洋大海之中抓到了唯一一棵浮木,生怕
下一秒再次跌入深水之中。
顧情深握着何奈奈的手腕,然後指尖穿過何奈奈的指縫和她十指緊扣,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別擔心,我會在你的身邊。”
聽到顧情深的話,或許何奈奈是處於一種本能,不等顧情深的話音落下,緊接着開口問道:“一輩子嗎?”
她夢中所發生的一切,她並不想是真實發生的,如果可以她希望那些永遠都不要發生,可是人們總說夢裡發生的都代表一種潛意識的暗示或者徵兆,她的心中總是惴惴不安的,覺得夢中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或許是何奈奈的話說的太突然,顧情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眨巴着眼睛望着何奈奈,遲疑了一秒鐘,脣角噙着一抹衝寵溺的笑容,“如果可以我更想順帶着下輩子。”他握着何奈奈的手送到自己的脣前,俯身溫柔深情的親吻着何奈奈的手。
何奈奈輕微的嘆息了一口氣,手臂緊緊的勾着顧情深的脖頸,頭貼在顧情深胸口的位置,雙眸微瞌,靜靜地聽着顧情深強健有力的心跳聲,只是這樣依偎顧情深的身邊,哪怕顧情深什麼也不說,她的內心也覺得無比的踏實,“情深,這輩子有你真好。”她的脣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雖然笑意很淡,但是情誼卻十分的濃郁。
若是有下輩子她和長不想在遇到顧情深,只是她不知道下輩子自己是不是還能用不幸換來一個顧情深,不知道上天是否還會向現在這樣眷戀她。
次日,何奈奈被顧情深送到了公司,只是走了沒幾步便聽到背後有人喊她,“何奈奈!”
聽那人說話的聲音之中就帶着一種來者不善的意思,何奈奈停下腳步轉身看到何以沫,眼眸中沒有半點的驚豔,更是沒有半點的慌張,顯然對於何以沫的出現早已是情理之中,意料之中的。
她將手揣進衣服兜裡,垂眸看了看自己的鞋子,一舉一動中對何以沫充滿了不屑,很明顯沒有把何以沫放在眼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