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只能？三成的晉級率，已經很厲害了。”
“市場上三成晉級率的小還丹，是紅角做的，你吃十顆，可能都不頂用。”帝九宸不以爲然，道，“這用墨角煉製的小還丹，能讓你的晉級率提高九成，只要你自身資質不是太差，基本就是必過的了。”
“九成？”江樓月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她有些激動地低下頭，看着手裡那顆漆黑如墨的丹藥，心跳禁不住開始加速。
“紅角淵魔魚，是黃階一品魔獸。算起來，黃階三品的墨角淵魔魚，可以算得上是紅角的祖宗了。”
江樓月疑惑道：“既然墨角的效果如此之好，那爲什麼其他的煉藥師不用墨角，而使用紅角呢？”
帝九宸答道：“其一，紅角比墨角好捕殺的多；其二，墨角中含有致命的毒素，一般人處理不了。”
江樓月這下算是徹底明白了。
帝九宸所擁有的黑色極火，正是可以處理墨角的關鍵所在。
“那你煉製的擁有九成晉級率的小還丹，若是拿到九鼎閣去拍賣，豈不是可以賣出正常小還丹至少三倍的價格？”
“我不會拿去九鼎閣拍賣的！”帝九宸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江樓月微微皺眉：“爲什麼不？”
他明明擁有這麼高超的煉藥能力，在藥老病重的時候，卻不肯拿出來使用，偏偏要鋌而走險，去黑暗角鬥場做那種玩命的活計。
“我不想賣給九鼎閣和六散閣任何東西！”
帝九宸的眸子瞬間變得漆黑無比，跟黑洞也差不多了，聲音裡充滿了濃濃的恨意，“但凡是黑色極火淬鍊出來的丹藥，辨識度極高，一定會被那個人認出來。”
江樓月沉默了。
那個人……
能夠讓帝九宸用如此仇恨語氣說出來的，定然是皇宮裡的那一位。
她曾經有機會跟九鼎閣和六散閣的閣主會面，那位神秘的閣主就是來自皇宮，而且權勢滔天。
難道神秘閣主就是當今聖上帝闕？
那也不應該啊，帝闕是什麼身份，堂堂一國之君，怎麼可能對自己一個小丫頭感興趣？
“行了，你就別問那麼多了，你服藥修煉吧。”
帝九宸起身，給江樓月留了一個獨立的修煉空間，推門出去了。
他的背影看上去很瀟肅，說不出的沉重。
江樓月一聲輕嘆，也不再深想了，畢竟有些東西，不是她琢磨就能琢磨透的。
她盤膝而坐，把帝九宸爲她特製的小還丹扔到嘴裡，“咕咚”嚥了下去。
幾乎是瞬間的，江樓月就感覺到一股極爲豐沛的力量，從腹中丹田，流入胸中氣海，又沉於腦中祖竅。渾身都在發熱。
江樓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開始運轉《造化天經》的第四重。
《造化天經》的第三重她已經練至登峰造極的境界，但這第四重，因爲需要強大的靈力爲依託，所以一直沒有辦法修煉。
現在，服下了這小還丹之後，一切問題都解決了。
靈力的運轉越來越順暢，靜脈之中阻礙的地方，也一一衝破，江樓月渾身蒸騰着熱氣，皮膚表面更是有汗水沁出來。
她如癡如醉的修煉着。
四個時辰之後，江樓月發現自己的皮膚表面滲出一層宛若泥漿般的雜質，充滿了怪味兒。
這種情況，在她修煉神魂的時候，也曾經出現過。
只不過，修煉神魂時沁出來的雜質是黃色的，修煉軀體沁出來的雜質是黑色的。
一日下來，江樓月感覺到自己的筋肉骨骼開始緩慢的重塑。
從第二天開始，江樓月轉換訓練的場地。
藥王谷的藥田後面，有一座無人的山丘，山丘之上有一座深潭。
嘭！
她一拳打出，大石碎裂。
斷！
她一腳踢出，茁木折斷。
這一個月來，她不畏嚴寒，不辭辛勞。練拳從不戴手套，手掌的皮磨破了，筋骨磨損了，小還丹的充沛靈力就會襲來，助她快速恢復。
冬日裡，不管多冷，她都會跳入那山丘上的寒潭之內，急速游泳，鍛鍊身體的柔韌性和持久度。
等到第二個月的時候，江樓月已經可以單手舉起三千斤的大石，第三個月的時候，她已經做到單手舉起五千斤的大石。
與此同時，《造化天經》的第四重她也已經掌握了。
寒冬逐漸過去，暖春悄然而至。
此刻，江樓月已經到達了鑄體期的第四重，一拳五千斤的力量，對於她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畢竟，單手若是能夠舉起五千斤的大石，打出去的一拳力量，遠遠就不止這個數了，但具體有多高，江樓月自己也不清楚。
今年過年的時候，她持着蕭貴妃給的金牌，進宮給她的這位義母拜了個年，遇到了蕭不夜。
蕭不夜一直很熱情的跟她聊天，聊天的內容繞不開“銘術”“一星能量符”“幻影戲”“守護”這幾個詞。
江樓月不勝其煩，直接找了個藉口把他丟下走了。
後來蕭不夜還跑到蕭貴妃那裡訴苦，蕭貴妃還笑着把江樓月叫過來，叮囑她要跟蕭不夜好好相處，和睦友愛，開年之後入了學院，也方便照應。
那個瞬間，江樓月覺得這對姑侄有點聒噪，竟然情不自禁地懷念起藥老和帝九宸來了。
年關過後，如果不是蕭貴妃召見，江樓月是絕對不會主動去皇宮的，她大部分的時間，都耗在了藥王谷裡。
她現在已經十三歲了。
對於女孩子來說，十二歲到十五歲，是長身體最關鍵的時刻。
自重生以來，纔不過三個月，她的個頭就抽高了些。因爲吃的好、修煉的勤，身子也不似原來那般乾癟了，氣色很棒。
江樓月修煉完畢之後，從山丘上下來，回到了谷裡。
“吃掉。”
帝九宸取出一個看上去非常古樸的青瓷瓶子，遞給了江樓月。
“又吃？”
幾乎每隔幾年，他都會整出一些她從來沒有見過的丹藥，讓她吃下去。
接觸到帝九宸的強硬的眼神之後，江樓月抿了抿脣，還是乖乖把丹藥給服下了。
丹藥剛剛下肚，她就感覺到今日極限訓練一天的疲憊感，頃刻間就消弭了大半，頭腦清醒、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