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色驚訝的二人,雲汐憂心忡忡的繼續說道:“若想讓弈順利攻下匈奴的城池,我們就必須要想法子將北漠堯和他帶來的幾十萬大軍困在此處。如果我們沒有困住北漠堯,讓他知道弈帶兵去攻打匈奴的城池的事情了,到時候弈那邊麻煩就大了。”
“公子,清河這就你去山谷做好睏住北漠堯的準備。”靜靜的聽完雲汐的話後,清河想都沒想,便自告奮勇的向雲汐請命道。
“公子,萬事小心。”知道了軒轅弈的計劃後,喬將軍一改之前反對雲汐以身犯險的態度,出言對雲汐說道,“老喬,等公子平安回來。”
見喬將軍不在阻攔她親自前去充當將北漠堯引進陷阱的誘餌之後,雲汐點了點頭:“好,軍營中的事就交給你了,我和清河就先行一步了。”說罷,轉身便與清河一同走出營帳,前去設圍困北漠堯的陷阱去了。
在雲汐同清河他們剛剛設好陷阱之後,北漠堯的大軍離躍龍國的軍營也越發的近了。
“馭——”擡眸看着前方巍峨高聳山峰,北漠堯忽然勒緊馬繮停了下來,而後又揚手示意身後的隊伍停止前行。
“皇上,眼看前方就是躍龍國軍營了,此時怎麼又突然不走了?”見北漠堯突然停了下來,原本走在前面準備打頭陣的袁將軍騎馬返回到北漠堯身旁,奇怪的出聲問道。
北漠堯皺了皺眉,擡手一揚,指着前方那些巍峨的高山,問道:“這裡是什麼地名,前方那兩座高山又是什麼山?”大軍出發,一路行至此處,沒有遇到任何伏擊。事情進行的比預料中的順利多了,順利得讓北漠堯不敢再繼續往前走,就像前方有什麼陷阱在等着他似的。
袁將軍聞言,順着北漠堯的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前方那兩座巍峨的高山上,很認真的想了想,回道,“皇上,那好像是望夫山。”
“望夫山?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山名?”眉頭一挑,北漠堯目光定定的看着袁將軍口中的望夫山,心裡總覺得的奇怪,但究竟是哪裡奇怪,他一時半會兒也說不上來,“袁將軍,知道這望夫山的山名是怎麼得來的嗎?”
“回皇上,末將不知。”直率坦白的回道,袁將軍莫名其妙的看了北漠堯一眼,而又奇怪的問道,“皇上,怎麼突然關心起這望夫山的山名來了?難道皇上以爲這不是一座普通的山嗎?”
在袁將軍眼裡,望夫山只是一個山名,而望夫山也只是一座普通的山,沒有什麼地方好讓人好奇的。
但北漠堯卻不這般認爲,在他心裡,這望夫山的山名由來一定大有來頭。不知道心裡爲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但他就是這麼認爲的。
“袁將軍,這望夫山給朕的感覺十分的奇怪,找個人去問問這望夫山有沒有什麼典故。”說話間,北漠堯的目光依舊定定的看着那望夫山。
“好,末將這就差人去辦。”聽完北漠堯的話後,袁將軍恭敬的出聲應道。但心底卻覺得行軍打仗纔是頭等大事,北漠堯不應該對這望夫山如此好奇的。
真不明白皇上爲什麼會對這望夫山這麼好奇。不解的暗歎了口氣,袁將軍揚手喚來一名信得過的下屬:“去附近找個人來,問問這望夫山的由來
。”
“是。”那人領命後,應了一聲,便策馬而去了。
從望夫山上收回目光,北漠堯擡眸看了一眼被袁將軍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後,想了想又回眸看着袁將軍,說道:“袁將軍,咱們從軍營出發行至此處,一路暢通無阻,沒有看見半個躍龍國士兵,你有沒有覺得這很奇怪?”
“是很奇怪。”想了想,袁將軍點了點頭很認真的想了想,猜想道,“難道躍龍國那方不知道我們已經攻過來了?”
躍龍國不知道他們已經攻過來了?這有可能嗎?淡淡的瞥了一眼身旁的袁將軍,北漠堯暗自嘆了口氣,卻是沒有說話。
他身邊怎麼這麼多神經大條有勇無謀的莽漢了?如果十夜那傢伙還在就好了,他一定會看出前面的望夫山有蹊蹺的。只可惜,十夜爲了救自己,已經死了。
雙眼微微眯起,想起木將軍慘死在鳳棲山的畫面,北漠堯臉色驟然下沉,對袁將軍說道:“眼前這望夫山看起來十分詭異,前方的道路也越來越崎嶇難行。爲防前面有埋伏,老袁,你立刻派人前去前方打探一番。”
“嗯。”這一路行來太平靜,北漠堯擔心前方有埋伏不是沒有道理,袁將軍點了點頭,連忙策馬行至前方挑了幾名身手了得,頭腦機靈又信得過的屬下,將打探地形一事交給了他們。
“皇上,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是在原地等候消息嗎?”事情交代完畢之後,袁將軍又策馬回到了北漠堯身旁,開口問道。
“嗯,原地等候。”點了點頭,北漠堯翻身下馬,不料動作太猛,撕裂了身上的傷口,當即痛得皺起了眉頭。穩住腳步,北漠堯下意識的擡手捂着裂開的那道傷口,第一時間觸摸到的卻是黏黏的血液。
“皇上,你的傷口裂開了。”鮮血緩緩從北漠堯的指縫間流出滴落到地上,袁將軍聽到血液落在地上嘀嗒作響的聲音,連忙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快步上前,伸手想要扶着北漠堯,卻被北漠堯一把給推開了。
“小傷而已,朕還挺得住。”北漠堯嘴上要強的說着,臉上卻因爲傷口處劇烈的疼痛而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袁將軍見狀,頓時便急得對一旁的人大聲令道,“快,傳太醫!”說罷,又擡眸四下看了一眼,待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一塊還算平整的山石,又連忙開口對北漠堯說道,“皇上,那邊有塊平石,讓末將扶你過去坐一會兒吧。”說完,便走到北漠堯身旁,伸手欲扶他。
“不用了……”擺了擺手,北漠堯拒絕了袁將軍的好意,緩步走向那塊平石坐下。
太醫來了,很快便走到了北漠堯跟前,看到北漠堯衣襟上的血跡,皺了皺眉,出聲道:“皇上,恐是你身上的傷口又裂開了,請脫下衣服讓老臣爲你重新包紮一下吧。”說完,忙打開藥箱,從裡面拿出了包紮傷口需要用的藥材和紗布。
北漠堯輕點了點頭,便有專門在軍營之中伺候北漠堯的侍衛快速上前,替他解開了衣釦。
待侍衛將北漠堯身上的外衣和裡衫脫下來之後,北漠堯身上的傷口瞬間暴露在了衆人眼前。這時袁將軍才發現北漠堯的身上原來並不只有一處傷口,不禁驚呼出聲,“皇上,怎麼會傷得這麼重。
”
袁將軍知道北漠堯在鳳棲山受了傷,可沒想到北漠堯會傷得這麼厲害。北漠堯身上的傷勢錯綜複雜,許多傷口相互交加在一起,血色斑斕,駭人的很。這讓前來替北漠堯包紮傷口的太醫也不禁皺緊了眉頭。
傷口再次裂開,身上火辣辣的痛着,北漠堯吃痛的擰了擰眉,擡眸瞥了一眼吃驚的袁將軍說道:“軒轅弈的得力下屬和雲汐都是泛泛之輩,昨夜若不是十夜拼死相護,恐怕我身上的傷勢就不止是這樣了。”再度想起昨夜被雲汐清河他們圍攻的場景,北漠堯的瞳孔驟然緊縮了起。
“十夜,“在心裡默唸着木將軍,北漠堯暗自說道,“你放心,朕絕不會讓你就這麼白死掉的。”
“皇上……”將北漠堯身上的傷口包紮完畢之後,太醫欲言又止的喚了北漠堯一聲。
“有什麼話,愛卿只管但說無妨。”擡眸看見太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北漠堯緩聲說道。
聞言,太醫這才目光憂慮的對上北漠堯的目光,開口說道:“皇上,你身上的傷勢比較複雜,傷口再度裂開又沒有結痂,實在是不宜再上戰場與人廝殺。”
聽完太醫關懷的話語,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北漠堯笑看着太醫說道,“愛卿的意思,朕明白了,下去吧。”
打發走太醫之後,北漠堯又轉頭看着袁將軍說道:“那些被你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出去已經好一會兒了,怎麼還不見回來?”
不待袁將軍出聲將話,北漠堯皺了皺眉,索性直接站起身來,舉目向那些前去打探消息的人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又出聲說道:“難道他們已經遇到什麼不測了嗎?”
聞言,袁將軍眉頭一皺,心中也頓感不妙,便出言說道:“皇上,要不,末將再派些人前去看看?”
“嗯。”點了點頭,北漠堯不再多言,而是坐在平石上,擡起頭來環顧四周,目光再次落在前方那座望夫山上,眼力甚好的他似乎看見了雲汐身穿素服的身影。
“袁愛卿,你看,那望夫山上是不是有人?”驚訝的聲音出口,北漠堯揚手指着那抹人影,開口對袁將軍說道。
“沒,沒有啊……”聞言,袁將軍立即擡眸順着北漠堯手指的方向看去,但他卻沒有看見任何人影,“皇上,你剛纔是不是看錯了?”
“看錯了嗎?”北漠堯低聲呢喃了一句,又擡眸往望夫山看了一眼,卻沒有再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難道真是我自己看錯了?”
擡手輕揉了下自己的太陽穴,北漠堯疲憊的思忖道,“也許是因爲連夜趕路,太勞累的原因,自己剛纔出現幻覺了吧。”
思及此,北漠堯索性將眼睛給閉了起來,前去勘察地形和打探消息的人都還沒有回來,趁此機會,他就好好的休息一會兒吧。
太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濃濃的藥草香瀰漫在空氣裡,圍繞在四周的士兵們安靜的沒有發出任何打擾自己閉目養神的聲音,但心中卻依然無法真正的安心小憩。
剛纔在望夫山上看到的那抹身影太真實,真實的讓北漠堯覺得那不是幻覺。如果他剛纔看到的是真實的人影,而非幻覺,那麼,此時,雲汐就一定在那望夫山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