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你捨得嗎?我可是你唯一的乖兒子,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親最親的人,你捨得把我毒啞嗎?”晨曦打出親情牌,看着東方華灩的臉色漸漸柔和,心中愉悅,他就知道孃親刀子嘴豆腐心!
“還有,我唱歌可好聽了,你要是把我毒啞了,誰唱歌給你聽呢?”晨曦繼續列舉着自己的優點,有恃無恐!
……
無痕山莊,一片寂然。
“爹爹,爲什麼這麼大的房子裡只有我們三個人呀?”晨曦在寬闊的空地上轉了一圈,沒有發現有別的人,不由得好奇起來。
玉清魂只是拍了拍手,夜便出現在了晨曦面前,“嘻嘻,小殿下,我不是人嗎?”
晨曦先是嚇一跳,然後忽然想到了什麼,跑到東方華灩面前,“孃親,這個大哥哥突然就出現了,這就是以前你說的魔術嗎?”
東方華灩自然是知道無痕山莊裡有很多人,只不過全都藏了起來罷了,晨曦還小不明白也正常,於是點了點頭。
“灩兒,魔術是什麼?”玉清魂看着晨曦和東方華灩在說一些他不明白的東西,連忙問道。
晨曦好不容易發現了有一樣東西是他爹爹也不懂的,十分興奮,“爹爹,魔術就是變戲法呀!”
和玉清魂在一起的時候,晨曦早就發現了玉清魂幾乎什麼都懂,就算不夠精通也懂的比一般人多,所以,在他眼中,玉清魂幾乎成了無所不能的代名詞。
“大哥哥,你剛纔從哪裡冒出呀?”晨曦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那模樣幾乎和玉清魂算計人時沒什麼兩樣,看得夜一顆心一顫一顫的。
夜的目光移向玉清魂,得到允許,才指着附近的一棵老樹,回答道:“從樹上下來的!”
“大哥哥,你聽爹爹的話嗎?”晨曦心裡打着小算盤,試探道。
只見夜點了點頭,晨曦便撲到了玉清魂懷裡,十分親暱地摟着他的脖子,而玉清魂一臉幸福的樣子,讓無痕山莊裡很多隱衛大跌眼鏡,這是他們心中那個冷冰冰的公子嗎?衆所周知,公子最討厭的就是女人和小孩了!前些日子來了個灩郡主,公子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天天笑得如沐春風,而現在又來了個小孩……
“爹爹,你讓大哥哥聽我的話好不好?”晨曦撒嬌賣萌起來那魅力是無人可擋的,玉清魂喜歡晨曦喜歡到了心坎兒裡,然後笑眯眯地談條件,“好,不過以後你不許纏着你孃親!”
晨曦跺了跺腳,言不由衷反駁道:“爹爹,那是孃親纏我好不好!”
“哦,是嗎?”玉清魂懶洋洋地笑着,這臭小子的小心思他還不懂嗎?他一有空就纏着灩兒無非是怕灩兒不要他,簡直就是杞人憂天!
“晨曦乖,爹爹和孃親永遠都愛你,永遠都會用生命去保護你,你是上天賜給爹爹最珍貴的禮物,是我的驕傲,你是我們的親生兒子,就算你不天天纏着你孃親,她也一樣會喜歡你的,血脈相系,這是永遠無法割捨的!”
玉清魂第一次如此認真地和晨曦說起這些,儘管他還小,或許還不明白,但是他需要安全感。
不止是晨曦,就連東方華灩一時間也愣了下來,思考着玉清魂那番話,一字一句都非常清晰,彷彿這個世界上最動人的樂曲,饒是晨曦這個堅強的孩子也不由得鼻子一陣酸,然後淚珠便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晨曦將眼淚直接擦在了玉清魂的衣服上,那質地柔軟的錦袍很快便被沾溼了,小手還揪着他的衣裳,“爹爹,爲什麼別人的爹爹和孃親都在住在一起?”
那不知道是哭紅了還是擦紅了的眼睛格外惹人憐愛,東方華灩蹲了下來,看到晨曦哭鼻子的樣子,心都快碎了,這個孩子一直都很聽話,雖然調皮了些,可是一直都很堅強,除了在五毒教見到他的時候將他擁入懷裡時看到他掉眼淚,之後就沒有見他哭過。
玉清魂就算再怎麼博學多識,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是啊,他說的沒有錯,爲什麼別人的父母都住在一起,而他的父母就分隔兩地?他該怎麼說?
東方華灩將攔過晨曦的小肥腰,給他擦了擦眼淚,“晨曦,因爲孃親忘記了爹爹,孃親自己走丟了!”
玉清魂聽到東方華灩的這個理由,心中別樣苦澀,“爹爹當時受傷了,把你和你孃親弄丟了!”
晨曦的眼淚這才停了下來,張開手臂,想要把東方華灩和玉清魂兩個不知道比他大多少的人圈入懷中,“爹爹,孃親,我們一家人以後永遠不分開好不好?”
這便是孩子的天真,誰能保證永遠不分開呢?
東方華灩心中猶豫着,結果玉清魂卻斬釘截鐵地對晨曦說,“好,我們以後永遠不分開!”
晨曦聽到玉清魂這句話十分開心,小短腿跑到了夜的面前,“大哥哥,以後我和爹爹孃親再也不分開了!”
東方華灩和玉清魂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看着那個小小的白色身影在空曠的土地上奔跑着,如同風中精靈,那笑容中溢滿了幸福。
“你……”東方華灩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居然就那樣在晨曦面前替她答應,讓她有些彷徨,有些無措,然而,在聽到他對晨曦的那一句承諾時,她的心裡竟然也歡喜了起來,誠然,她喜歡他,可是這不代表她可以義無反顧地跟他走!
玉清魂的眸子宛若月色一般醉人,只是一眼便讓人不由自主地陷入其中,沉淪……
他拉着東方華灩纖纖素手,眼裡盛滿尊貴的深沉,“灩兒,觀眸而知人心,你即便有雄辯之才,也騙不了自己的心,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跟我走,好不好?”
“難道你忍心讓晨曦失望?你看他多麼高興,如果到了明天他發現自己今天的開心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他該有多難過!”玉清魂望着那小小的身影,心中悵然,說他利用卑鄙也好,說他利用晨曦和灩兒的感情也罷,他愛她,他要和她在一起!
“灩兒,在映雪的時候晨曦說你會和我一起走,你當時點頭了,你難道忘記了?”玉清魂心知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年關之時離開西玥父皇已是網開一面,如今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月,他很快就要回西京城,而他和灩兒在鳳闕城鬧出來的那麼大的事情,想必現在西京城裡已經都得到消息了,如果還留在這裡,他們都會有危險!
他一個人何足懼哉!然而他還有灩兒、晨曦,四年的尋覓無果,偶然的相見相識,冥冥之中或許早有一根紅線牽在了兩人之間,他不想再失去她!
“我不能丟下華國府!”東方華灩的話語中帶着不可逆轉的堅定。
“晨曦與華國府,孰輕孰重?”玉清魂問道。
東方華灩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在她心裡,這是無法比較的存在。
“晨曦與華國府,我都要!”
玉清魂瞳孔一縮,十分危險地看着她,最後那份針鋒相對化作了溫柔的嘆息,“灩兒,你太貪心了!”
“我一直都很貪心,難道你今天才知道?”東方華灩直言不諱,毫不掩飾。
玉清魂深深地看着這個他一直以來深愛的女子,或許正是這份直接打動了他冰冷而堅硬的心,沒有一點兒矯揉造作,她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一旦褪去了那暗淡的外表,定會光豔璀璨,驚豔世人!
“可是,我也很貪心,你和晨曦,我都要!”玉清魂沒有妥協,他的一生中沒有妥協兩個字!
兩人就這樣僵持着,誰也不讓誰,東方華灩的心在不斷地掙扎着搖擺着,驀然睜開眼睛,看到玉清魂那如同無垠的黑夜一般深沉的眸子,一顆心不由得因他浮沉起來,她先前走了一步,靠近他,清雅的芝蘭氣息淡到極致,雙臂環住他,輕輕地靠在他胸前,“如果我更貪心一點兒,你會怎樣?”
玉清魂心神稍動,她的主動是他始料未及的!
“除了晨曦和華國府,我還想……”東方華灩頓了頓,一想到那兩個字她就不由得面紅耳赤了起來。
玉清魂沒有放過她,循循善誘,“你還想什麼?”
東方華灩擡眸,兩人目光如橋,他的眼神是如此的深沉,如同無邊的暗夜一般,她踮起腳尖,在他耳邊悄聲,“我還想……要你……”
只有兩個字,卻彷彿世間最美的情話,瞬間瓦解了玉清魂,讓他的理智潰不成軍!
此時此刻,那火紅的太陽也隱進了白雲之中中,過了很久,他長嘆一聲,“灩兒,你贏了!”
“我知道我會贏!”東方華灩笑得十分明媚、自信,企圖掩蓋潛藏在心中的那份失落,這複雜的情意,卻逃不過玉清魂的眼睛。
“灩兒,如果我答應了保你爹爹和爺爺平安,你會跟我走嗎?”
東方華灩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有此一問,難道他真的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矮油,那怎麼好意思呢?”
玉清魂無語至極,“……”
看她諂媚的樣子,分明就是非常好意思!
“那就這麼定了,不許反悔!”玉清魂一錘定音,生怕東方華灩中途變卦,本來他想着如果東方華灩不願意,他就跟魅影學學敲暈她,然後直接帶走,等她醒的時候也到了西京城,到時候她就算生氣他和晨曦也有辦法將她哄得開開心心!
東方華灩嘴巴張了張,原以爲玉清魂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他居然來真的!
於是,灩郡主又開始彆扭起來了,“我只是答應和你去西京城,只是這一件事,沒有其它的,聽到沒?”
玉清魂忽然玩性大發,曖昧的眼光肆無忌憚地打量着東方華灩那酡紅的臉龐,“灩兒,難道你還想到其它的?”
“沒有!”
“真是死鴨子嘴硬,口是心非,此地無銀!”
“你說誰是死鴨子?”
“你呀!”
“你纔是死鴨子,我要把你賣到鴨店去!”
……
東方華灩開始口不擇言起來了,後來發現玉清魂沒什麼特別的反應,暗暗心驚,幸虧他不知道鴨店是什麼意思,否則她肯定會被修理得很慘。
“咦,孃親,你要把爹爹賣到鴨店去?”晨曦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忽然冒了出來,重複了東方華灩的話。
東方華灩心虛了一陣,她曾跟晨曦說起過現代鴨店的故事,不過晨曦當時那麼小,應該不會記得,晨曦連青樓都不知道,更別說鴨店了,東方華灩如是安慰自己。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晨曦的確不知道青樓是什麼,但是他卻知道青樓的近義詞——妓院,當然也會包括鴨店了。
“孃親,你捨得嗎?爹爹要是去了鴨店,鴨店的生意肯定會紅紅火火的!”晨曦一手拉着東方華灩,一手拉着玉清魂,暢所欲言。
“我聽沫姑姑說,爹爹在大街上時,好多大嬸都看着爹爹尖叫了起來!”
“臭小子,你知道什麼!”東方華灩忍不住訓了幾句,兒子太小了,這種話從他口中說出讓人覺得格外驚悚!
“爹爹,你知道孃親說的鴨店是什麼嗎?不是賣鴨子的地方啦,是養男人的妓院好不好!”晨曦天真的話語,在玉清魂耳中卻成了晴天霹靂。
養男人的妓院?西京城也有不少,紅榜排名第三的孤月公子就是開妓院的!和百里流音是一路貨色!
看着東方華灩那張欲哭無淚的苦瓜臉,那刀子眼神都快把晨曦給凌遲了,玉清魂沒有直接質問東方華灩,而是柔柔地牽着晨曦的小手,溫柔地問道:“來,告訴爹爹,你孃親平時都喜歡去那些鴨店?”
“方晨曦!”東方華灩大喊一聲,冷冷地威脅道。
晨曦爲難了,一邊是他親愛的爹爹,一邊是他最親最親的孃親,他該怎麼辦呢?
“晨曦乖,告訴爹爹,爹爹給你銀子!”玉清魂拋出了橄欖枝,誘惑着自己的乖兒子。
“臭小子,你要是敢亂說,以後你就別想再吃到老孃做的東西!”東方華灩不甘示弱。
一邊是銀子,一邊是好吃的,這兩個真的很難選呢!
“哎呀,爹爹,孃親做的東西很好吃,銀子也買不到,爲了以後不餓肚子,你就別問人家啦!”晨曦的嘴脣扁扁,一臉肉疼道。
“好,晨曦,去和你大哥哥玩兒去吧!”玉清魂笑意更深地支開了晨曦,接着便看到東方華灩訕訕地站在一旁。
玉清魂站了起來,東方華灩低着頭,不敢看他那一雙會說話的眸子,只看到地上一雙腳漸漸地移向自己,那一雙修長的腿有力、健美,那黑色鎏金靴子華貴非凡,玉清魂每靠近一步,她的心就跳得更厲害了。
“灩兒,你怕什麼?”玉清魂平靜地問道,然而這一句話卻讓東方華灩敏感地感受到了暴風雨的前兆。
他蔥白如玉的手指擡起東方華灩的下巴,那是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東方華灩垂下眼瞼,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手掌中的紋路,上天彷彿格外優待這個男人,掌心中那一條清晰的智慧線,昭示着這個男人的智慧卓絕。
玉清魂發現東方華灩在觀察着他的手,格外認真,有些詫異,心中的不悅減少了幾分,明知故問道:“灩兒,你在看什麼?”
“看你的手呀!”東方華灩脫口而出,不得不說,他有一雙很漂亮的手。
玉清魂笑得更深,靠近她耳畔,東方華灩臉上一陣莫名的燥熱,男子陽剛的氣息飄入鼻尖,只聽他深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掠過耳際,“別以爲這樣就可以躲掉懲罰!”
“啊……什麼?”東方華灩還反應過來,便感覺到耳朵上酥麻起來,接着便感覺到那溼熱的脣沿着脖子從耳際一路向下,她又羞又惱,用力地推了推玉清魂,誰知不但沒有將他推開,反而引得他將她禁錮得更緊了起來。
“別這樣,別人都看着呢!”東方華灩輕輕地拍着玉清魂的脊背彆扭道。
玉清魂這才停了下來,捧着她的臉,“沒事,誰敢看,本太子就挖了他的眼睛!”
“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你就是脫光了也沒人會看你!”東方華灩口不擇言地諷刺道,面前的這個男人太過強悍,她悲催地打不過他!
玉清魂寵溺地把她抱在懷中,感受着她的溫暖與柔軟,“我要是脫光了他們也不敢看我,除了你!”
“我什麼時候看過你了?你別亂說!”東方華灩禁不住他曖昧的溫存,大聲道。
或許是因爲她覺得大聲的說話可以讓她暫時忘記自己快速跳躍的心,見玉清魂不說話,她繼續發揚刀子嘴的精神,沒有最刻薄,只有更刻薄,“就你身上肯定沒有什麼料,說不定還不如晨曦呢!”
“灩兒,你那麼肯定我身上沒有料,難道你看過?要不然你怎麼這麼清楚?”
東方華灩瞬間覺得自己是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然後想起之前兩人在溫泉中擁吻的情景,他出浴時那健美的身軀,不由得臉色爆紅起來,“沒有,你別胡說,我纔不會看你呢!”
解釋完了之後東方華灩就後悔了,玉清魂那張嘴肯定不會放過她,說不定他來一句“灩兒,解釋就是掩飾,分明就是此地無銀,要不然怎麼那麼急着解釋呢!”
“哦,灩兒,你沒看我都知道我身上有沒有料,看來你關心我很久了!”玉清魂十分欠扁地往自己臉上貼金。
“不過,我會用實際行動告訴你我身上有沒有料!”
“……”東方華灩大驚失色,這……這實際行動實在是太令人遐想!
“不用不用!”東方華灩連忙陪着笑臉,雙手胸前擺動起來,“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兒子和老子的都差不多,我看晨曦的看多了,真的不用了!”
“那怎麼能一樣呢?”玉清魂分外熱情,那性感的薄脣幾乎貼在了東方華灩的嘴角邊,說話時輕輕揚起的嘴脣顫動着,傳遞着彼此熟悉的溫度。
“首先,大小就不一樣好不好?反正晨曦現在也不讓你看了,本太子就勉爲其難獻色好了!”玉清魂笑得跟狐狸一樣,將東方華灩圈在懷中。
“灩兒,以後不許你去鴨店,不許你吃鴨肉,不許你喝酒!”玉清魂忽然叛逆地連續說了三個不許。
東方華灩的心被他這霸道的話撓得軟軟的、暖暖的,卻撅着小嘴,“爲什麼?規矩真多!”
“灩兒,你不是神醫嗎?就算你不救人,可是你忍心看着那麼多隻鴨因你而死嗎?”玉清魂言辭鑿鑿,話中卻帶着一絲哀怨的味道。
“我已經決定了,哪個野男人敢到你面前獻殷勤,本太子爲了永絕後患,一定會左腿發,右腿殺,當然,這已經是便宜他們了!”玉清魂想了想,覺得這個辦法很不錯,跟柳二少的下場相比,這已經夠仁慈了。
偌大的無痕山莊中到處是晨曦奔跑的身影,夜在一旁緊緊跟着,暖紅的夕陽漸漸西斜,玉清魂只覺的那橘紅色的陽光打在東方華灩身上,讓她更添幾分嬌美如花,目光遊移到她紅潤的雙脣上,“灩兒,閉上眼睛。”
那聲音蠱惑人心,東方華灩情不自禁地闔上眼瞼,雖然知道他想幹什麼,可是一顆心還是忍不住撲通直跳起來,她脣角微微上揚,纖長的睫羽時不時顫動着,似期待,似喜悅……
玉清魂懷抱佳人,手心上忽然出現了一團白霧,只見他手心微微揚起,那團白霧立刻衝向了地上的某一塊,東方華灩只覺得自己腳下的土地在移動着,周圍也出現了一些細小的聲音,有點兒像小型的大陸板塊漂移,她好看的眉頭一蹙,玉清魂的手立即爬上了她的眉宇間,將其撫平,“灩兒,你相信我嗎?”
她笑容燦爛,如同山中絢燦飛揚的紅葉一般絢麗多姿,“我相信!”
待到一切停止了之後,玉清魂看着周圍的景象,滿意一笑,“灩兒,睜開眼睛看看!”
東方華灩笑意更加甜美,她也好奇,非常地好奇即將展現在自己眼前的情景,徐徐睜開眼睛,饒是東方華灩有再好的定力也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四周是一片桃花林,那紛紛飄落的桃花如同粉色的小蝴蝶一樣在空中飛舞,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清新到了極致的泥土氣息,夾雜着淡淡的花香。
這裡有着春天的氣息!
她凝神細看,才發現有一條小路穿越桃花林,踏着小碎步向前走去,發出淺淺的響聲,周圍的小鳥嘰嘰喳喳鳴叫着,好不熱鬧。
穿越桃花林,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小瀑布,那清澈的山泉盪滌着下邊橢圓形的石頭,洗得纖塵不染,周圍的土地被分成很多塊,種植着很多奇珍異草,東方華灩越看越心驚,很多她以爲已經滅絕的植物居然就那樣頑強生長着。
當看到不遠處那一撮綠油油的小草,每一個草葉尖上有三個紫色的圓點呈一字排列,東方華灩袖手銀絲飛出,輕輕一拉,將那一棵小草連根拔起,收入手中。
她沉浸在無窮的喜悅、激動之中,忽然,一個慢悠悠的聲音劃破空氣幽幽傳來,“是誰拔了我的小草?”
東方華灩先是一驚,然後連忙將鎮魂草藏到了自己身上,轉過身子,看到玉清魂沿着小路徐徐走來,東方華灩恍然大悟,難怪來到這裡總讓她覺得心神十分安定,原來是因爲這周圍的氣息和玉清魂身上那清淺的芝蘭青桂之氣極爲相似。
“你帶我來這兒,不就是爲了讓我拔草嗎?”東方華灩笑嘻嘻道,到手的東西想讓她吐出來,沒門兒!
“我有這麼說嗎?”玉清魂含笑的眼神恰似林中春風一抹,白駒過隙彈指一瞬可令冰雪消融,他深深地凝望着東方華灩,寬大的墨色衣袍中彷彿載滿了銀輝。
玉清魂只是右手輕輕地揚起,手心流轉的波光閃耀,東方華灩一陣風席捲而至,自己袖口中的東西好像少了,定睛一看,那鎮魂草已經到了玉清魂手裡。
那宛若白玉一般的手中一抹青翠格外顯眼,可是東方華灩卻覺得還是他的手更好看,不服氣地問道,“那你爲什麼帶我來這裡?”
“當然是和你風花雪月,你儂我儂來了!”玉清魂一副玩笑不恭的模樣,眼神卻清澈無比,不帶一絲褻瀆。
雖然知道他在開玩笑,可是東方華灩的臉還是不由得爆紅大紅深紅淺紅了起來,紅色家族在她臉上問候了個遍,“我要鎮魂草!”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不拖泥帶水,這便是東方華灩的風格,開門見山,直搗龍門!
“看來灩兒和我真是彼此熟悉到了極致,連寒暄都免了!”玉清魂容色如雪,風姿絕世,眼波盪漾着一抹明豔的風情,手心裡那一抹翠綠點綴在他瓊枝玉樹的手指上,不謝風華。
儘管東方華灩對玉清魂的無恥已經有了一定的認識,可是他總能源源不斷地用很簡單很平常的話來引人遐思,尤其是對於東方華灩這種人,最容易想歪!
“太子殿下,要如何才肯割愛?”東方華灩不打算硬碰硬,對於玉清魂這樣的人,硬碰硬絕對是吃力不討好,最後還得不償失。
她站在前方,與玉清魂有六尺之距,笑得很優雅,這是玉清魂從未見過的東方華灩,乖巧而寧靜,倒真有幾分世家女子的典雅莊重。
“笑得真假!”玉清魂十分不給面子,直接道。
果不其然,東方華灩的臉上那抹優雅的笑意立刻掛不住了,還不到幾分鐘就被打回了原型,東方華灩嗔怒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嘛?”
“我想怎麼樣?灩兒,難道你還不知道嗎?”玉清魂眨了眨眼,反問了一句。
那眼神曖昧、迤邐,東方華灩只知道百里流音一雙桃花眼掃遍東延無敵手,卻不知道向來以深沉、神秘、尊貴著稱的昭元太子也能如此風情萬種,那一記眼神,只是驚鴻一瞥,浮光掠影,卻深深的烙印在了她的記憶裡。
東方華灩鼓起勇氣,撅着小嘴,賭氣道,“哼,不就是以身相許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玉清魂那如沐春風的笑容一僵,在他的印象中,東方華灩有賊心沒賊膽,今天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你還不快洗乾淨了等着本女王臨幸!”東方華灩膽子一橫,死豬不怕開水燙,霸氣側漏,彷彿把她這陣子在玉清魂面前受的窩囊氣都釋放出來。
玉清魂心中自然不會將她的話當真,他尊貴如斯,神光離合,笑意醉人,打趣問道,“灩兒,你的矜持都跑哪兒去了?”
“離家出走去了!”東方華灩想也不想,滿眼都是鎮魂草,她的焦急與他的從容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這下玉清魂無言了,“……”
“我本想從你身上拿走一樣東西,卻沒想到你居然願意以身相許,本太子真是大賺了!”
玉清魂得了便宜還賣乖,東方華灩瞬間後悔了自己的一番說詞,都怪她那說話不打草稿的性子,這才讓玉清魂鑽了空子。
“你想要什麼?”東方華灩有些好奇,她身上的東西說少不少,說多不多,她從來不戴裝飾性的飾品,除了頭頂一枚海螺簪,可是身上卻藏了很多藥瓶子的。
玉清魂眼睛一直盯在她頭頂上,不知道她頭頂的那一枚海螺到底有什麼用處,他的髮髻上似乎永遠只有一枚海螺簪,可謂一枝獨秀,想必這對她而言很重要吧!
“我要你頭頂的那隻海螺!”玉清魂直接道,他是想看看東方華灩聽到他這個要求時的反應。
東方華灩後退了幾步,然後咬牙道:“不行,除了這個!”
玉清魂好似料到了一般,笑眯眯地打量着她,“灩兒,如果我說我想要你身上的千鍛雪呢?”
“你無恥!”東方華灩脫口而出,這個色鬼、流氓、居然想着鑽她話中的漏洞,想讓她心甘情願地把衣服給他,那她穿什麼?她纔不要裸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