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術這種東西,或許有人不信,可是自小生長在古老家族的的東方華灩卻是知道的,媚術極爲高明的女人即便是不動聲色,也照樣能把男人迷得七葷八素,這個湘雲貴妃能夠笑得這麼媚,想必道行高深,不過離傳說中的最高境界還差那麼幾分火候!
湘雲貴妃聽到東方華灩的話時臉上那幾乎完美的笑容頓時僵硬了那麼一秒鐘,但很快便又恢復了方纔的媚笑。
“灩郡主果真見多識廣,連這種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也知道!”湘雲貴妃低眸淺笑,手背貼在鼻尖掩飾着,嬌羞默默。
東方華灩不語,隔着池子看了一眼湘雲貴妃,眼中盡是濃濃的不屑。
湘雲貴妃兩隻手臂拉着羅帳,微微扭頭,看了一眼牀上的人,眉宇間浮現一抹幸福的笑意,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東方華灩一眼。
東方華灩不明白湘雲貴妃爲什麼讓她來這裡,看湘雲貴妃那樣子就知道牀上還有別的人,而她剛從西玥皇那裡過來,所以西玥皇不可能是牀上的人,莫非……?
腦海中靈光一閃,東方華灩打了個機靈,難道湘雲貴妃牀上是一個男人?這也太大膽了吧?湘雲貴妃寵冠後宮,居然會偷人?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湘雲貴妃看着東方華灩的神情一變再變,最後又恢復了最初的淡然,抿嘴一笑。
“貴妃娘娘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本郡主先走了!”東方華灩根本不想和一個瘋女人在這裡乾耗着,誰知道這個女人想幹什麼!
見東方華灩轉身欲離,湘雲貴妃立刻開口了,“灩郡主既然來了,別急着走嘛!”
東方華灩嘴角邊勾起一抹譏誚的笑意,“本郡主喜歡的是男人,貴妃娘娘對本郡主用什麼媚術,無異於對牛彈琴!”
湘雲貴妃見東方華灩腳步不停向後走,咬了咬脣,“灩郡主不想看看裡邊的人是誰嗎?”
“不想!”東方華灩頓住了腳步,朱脣輕啓,吐出這麼兩個字。
湘雲貴妃舒展雙臂,將那鵝黃色的帳子拉開一個十分合適的角度,東方華灩側對着她,目光定在了牆壁上的燭火上,即便表面上斬釘截鐵,東方華灩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心中動搖了,害怕了。
“灩郡主膽識過人,敢一個人單槍匹馬來到惠寧宮,難道連看一個人的勇氣也沒有?”湘雲貴妃輕笑一聲,可是那笑聲在東方華灩耳中卻無比的刺耳。
東方華灩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微微扭過頭。
湘雲貴妃眉眼間盡是春情脈脈,擋住了後邊那人的臉,她看到東方華灩注目的眼神,分外得意,向後側身,如同水蛇一般的身子瞬間移動到了裡邊,一隻玉手纖纖瞬間撫上了男子如玉如瓷的臉龐。
雖然從方纔湘雲貴妃的一字一句中東方華灩已經隱隱猜出了躺在裡邊的人,她想逃跑,想無視,可是終究選擇了前進,殘忍地面對了,當親眼看到湘雲貴妃衣衫不整地趴在玉清魂的身上,東方華灩忽然覺得心很痛很痛。
他就那樣靜靜地躺在那裡,不着寸縷,而湘雲貴妃與他毫無間隙肌膚相親,那一幕刺眼極了,東方華灩想到了玉清魂離開前對她的溫情,對她的體貼,他當日的誓言,話音錚錚,言猶在耳,可是今天她卻在這瀰漫着情慾氣息的地方看到了他。
她以爲他爲了軍國之事離開,短短几日就在這裡看到他和另一個女人醉臥溫柔鄉,想必纏綿已久了吧!
“灩郡主難道不覺得意外嗎?”湘雲貴妃俯身在男子那性感的薄脣上親了一下。
東方華灩忽然覺得很噁心,一手扶在了一旁的柱子上,忍住胃中的翻滾,他的那兩瓣薄薄的脣前幾天才吻過她,今天就和別的女人吻上了,而那個女人還是湘雲貴妃!
“本宮只是吻了一下清魂,灩郡主這就受不了了?那這幾日清魂還和本宮天天纏綿臥榻,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湘雲貴妃對於東方華灩此時此刻的一臉噁心的樣子分外滿意,心中盡是報復的快感。
“夠了,不要說了……”東方華灩大聲地說,臉上卻十分蒼白,彷彿一個被人抽乾了靈魂的人,只要一陣風便可將她捲走。
湘雲貴妃雙手捧着玉清魂精緻的臉,指尖輕觸他的喉結,一直向下。
男子一動不動,安詳地睡着,宛如一個沉睡中的美人,需要公主的吻才能將其喚醒。
東方華灩指尖發白地看着那一幕,他是沉睡的王子,可惜公主不是自己。
“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在和別的女人纏綿悱惻,感覺如何?”湘雲貴妃一邊溫柔地愛撫着身下的男子,一邊問東方華灩。
她知道,東方華灩不會輕易離開,因此更加肆無忌憚了起來。
“是不是很痛?心很痛,好像被一千隻一萬隻螞蟻噬咬了一般?”湘雲貴妃沒有因爲看到東方華灩那蒼白的容顏而停止打擊。
東方華灩想起了當初在馬車上時,她曾問玉清魂湘雲貴妃的事情,可是玉清魂卻說要等到他們大婚後才告訴她,現在看到玉清魂和湘雲貴妃在牀上的那一幕,簡直就是莫大的諷刺,他不說話,任由着別的女人那樣對他卻無動於衷,無異於默認之舉!
“爲什麼?”東方華灩扶着那粗壯的柱子,看着那笑靨如花的女人,艱難地問。
湘雲貴妃大笑三聲,彷彿聽到了世間最可笑的問題,她指着東方華灩,歇斯底里道,“爲什麼?本宮和清魂相識十年,你算什麼?你憑什麼奪走了他心中唯一的愛?”
或許是被她這突然瘋狂的笑意震到了,東方華灩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眉毛幾乎擰在了一起,十年?十年前的玉清魂是什麼樣的?她一無所知,而玉清魂也從來沒有告訴過她關於他的過去!
“本宮十年前第一眼看到清魂就喜歡上了他,爲了他本宮才甘願進入西玥後宮,嫁給一個可以給本宮當爹的老頭子,四年前,那本該是本宮和清魂春宵一度,憑什麼本宮做了那麼多,最後卻給你做嫁衣?”湘雲貴妃只要一想到四年前的事情,就將東方華灩恨得牙癢癢,機關算盡,最後卻還是一場空!
東方華灩是一個很聰明的人,聽到湘雲貴妃三言兩語,很快就可以串成一個簡單的脈絡,玉清魂當時身中至強媚藥烈焰,慾火焚身,在破廟裡根本就是把自己當做瞭解藥。
而烈焰是南番皇室纔會有的媚藥,只因爲提煉這種媚藥的植物只生長在南番,湘雲貴妃是南番公主,有這些東西當然不奇怪了,東方華灩閉上了雙眼,那些謎團,好像在漸漸解開了……
想到了這些,東方華灩才漸漸冷靜了下來,她上前走了幾步,“娘娘在自己的寢宮裡私藏男子,這可是大罪!”
“哦,大罪?惑亂宮闈?”湘雲貴妃有恃無恐,眼中盡是濃濃的鄙視,“灩郡主捨得自己的夫君身敗名裂?捨得清魂被皇上處死?捨得自己的兒子從此失去父親?”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東方華灩斬釘截鐵,無論玉清魂有什麼理由,他現在躺在湘雲貴妃的牀上,那就是不對!
她承認自己剛纔是被那刺眼的一幕給刺激到了,現在,她應該冷靜,而不是將自己的脆弱展現在敵人的面前,她不止是一個人,她還有晨曦。
“灩郡主真是狠心,對與自己肌膚相親的夫君都如此狠心!”湘雲貴妃故作感嘆,她紫眸中盡是嘲諷。
“清魂能夠躺在貴妃娘娘的牀上,這對本郡主何嘗不是一種狠心?這叫狠心吸引狠心!”東方華灩的眼神掠過榻上交纏的兩人,自嘲一聲。
空氣中的霧依舊瀰漫着,東方華灩站在濃重的霧氣中,神情威嚴,意態高遠,盡是凜然難犯之態。
湘雲貴妃俯身貼在玉清魂的耳畔,半是埋怨,半是挑撥,“清魂,你看,那就是你一直心心念唸的女人,一點兒也不顧你的生死!”
不知爲何,東方華灩的腦海中竟然浮現出一個浪漫而唯美情景,在無痕山莊的後山上,高山流水,桃花影落,她曾依偎在他溫暖寬厚的臂彎裡,淺笑嫣然,“以後,不管看到什麼,聽到什麼,我都用心去辨別,我都相信你!”
東方華灩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上前走了幾步,“清魂明明已經去了西南,怎麼會在貴妃娘娘的寢宮裡呢?”
“自然是清魂捨不得本宮,所以宿在了本宮的榻上!”湘雲貴妃見招拆招,見東方華灩不說話,她諷刺一笑,“難道是灩郡主在牀上太過矜持,沒有服侍好清魂,所以清魂纔會迫不及待地來找本宮?”
東方華灩太陽穴上的青筋都在暴跳,這個女人怎麼這麼**?
“本宮就知道,只有本宮才能給他作爲男人最大的滿足!”湘雲貴妃彷彿沒有看到東方華灩那難看得不能再難看的臉色,狹長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將“男人”那兩個字咬得極重。
“呵呵,本郡主怎麼知道那牀上的人就是清魂?人有相似,不足爲奇!”東方華灩現在心裡是懷疑了,玉清魂那樣的人應該不會這麼容易被人算計纔對,當初自己用一醉方休都沒有迷倒他,不僅沒有迷倒他,而且還被他生龍活虎追了一夜,最後在無痕山莊還差點被他給吃幹抹盡……
湘雲貴妃斜眼看了下牀上的男子,用頗爲溫柔的聲音嬌嗔着,“清魂,你看你的女人連是不是你都認不出,這樣的女人你娶來做什麼?”
“不娶我娶誰?娶你嗎?昭元太子皓月當空,曠世之才,怎麼可能會娶自己庶母爲妻呢?這可是**!西玥泱泱大國,可不是南番那種地方,所以貴妃娘娘還是死了那條心吧!”東方華灩冷笑一聲,死女人,竟敢和本郡主公然搶起男人來了!
湘雲貴妃臉色一白,東方華灩便知道自己是戳中了她的軟肋了,在南番那種部落,或許哥哥死了,弟弟還可以娶嫂嫂,繼母死了,兒子可以娶之爲妻,可是這裡可不是西玥,真正的皇室,是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那一定會令天下人恥笑的!
“等到清魂登基即位,本宮換個清清白白的身份不就可以常伴他身側了?”儘管湘雲貴妃心中一陣慌張,可是面子上卻強自鎮定。
東方華灩心中暗忖:這個湘雲貴妃手段不少嘛!連這種李代桃僵的法子都知道!
“哦,清清白白的身份?貴妃娘娘的身份是清清白白了,可是身體呢?”東方華灩故意這麼說,專門挑最毒的話打擊湘雲貴妃。
“只要是個男人,都會覺得和一個跟自己父親上過無數次牀的女人共度良宵,那是一件多麼令人噁心的事情!”東方華灩氣定神閒地說,別說是一個男人會這麼覺得,她一個女人想到都覺得噁心,虧那個不要臉的女人還想染指玉清魂!
看到湘雲貴妃的神情已經越來越不自然了,東方華灩覺得自己心裡爽極了,“清魂的身與心,都只屬於我一個,貴妃娘娘想必是太過想念,求而不得,所以才找了個人扮演成清魂的模樣,以慰相思吧?”
湘雲貴妃此時的神情已經可以稱之爲咬牙切齒了,再無最初妧媚多彩的笑容。
見她久久說不出一句話,東方華灩便知道自己猜對了,她長舒一口氣,還好還好,差點就誤會玉清魂了,這個女人真是太可惡了。
東方華灩繼續上前,牀上的“玉清魂”的風光盡收眼底,“嘖嘖,貴妃娘娘真是好本事,能夠找到這麼一個相像的人,可惜,即便容貌上一模一樣,可是清魂身上的那一股與生俱來的尊貴雍容是任何人都無法複製的!”
湘雲貴妃握着拳頭,指上的丹蔻豔紅無比,彷彿浸染了鮮血一般,在聽到東方華灩的話後更是一副想要吃了東方華灩的模樣!
就在湘雲貴妃即將發怒的時候,東方華灩慢悠悠地說,“還有,幾天前,清魂的胸口被本郡主的手指甲給劃傷了!”
一個男人的胸口被一個女人的手指甲劃傷,那會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像湘雲貴妃這樣的女人自然是不會陌生的!
東方華灩拍了拍自己手,彷彿要將掌心沾染的灰塵拂去,“好了,既然貴妃娘娘喜歡這個人,那就盡情享用吧!本郡主就不打擾貴妃娘娘的好雅興了!”
說罷她轉身離去,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個凌厲的女聲,“站住!”
“你以爲惠寧宮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湘雲貴妃終於離開了自己的牀榻,足尖點地,她長髮及腰,手臂之上三支鵝黃色的綢緞宛若鐵劍刀槍般直追東方華灩。
東方華灩一個旋轉飛身而起,直接踏在了綢緞之上,反方向直接向湘雲貴妃飛去,惠寧宮中一白一黃兩個身影瞬間廝打在了一起,池水飛濺,霧氣氤氳,湘雲貴妃招招狠辣,東方華灩壓根兒就不是吃素的,於是裡邊各種暗器在空中飛舞着,沒入牆中。
忽然,東方華灩感覺到什麼**正向她潑來,眼見着那無色的**即將潑到自己身上,湘雲貴妃嘴角邊噙着一抹嗜血的笑意,狠辣而絕情,東方華灩一個仰身向地面一低,直接滑向湘雲貴妃的方向,那無色的**就在她頭部往上十幾寸的地方呈拋物線狀落下,與地上的水一混合便沸騰了。
東方華灩暗暗心驚,如果那**潑到了她臉上,估計她的臉都會被燒成炭,一張臉對於一個女人有多重要,她不相信湘雲貴妃那個女人不知道,她果然非常狠毒。
湘雲貴妃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她手中的三支鵝黃色的綢緞彷彿具有生命一般襲向東方華灩的脖子還有一雙玉腿,東方華灩若無其事,手心撫過一支綢緞,湘雲貴妃手心處黃光一閃,將自己的綢緞收回,可惜在綢緞沒入她袖中的那一刻,掌心被一支銀針刺中了。
她感覺到一陣刺痛,看了一下那被東方華灩傷到的手,此時已然發黑,東方華灩站在湘雲貴妃面前一丈之距,笑看着湘雲貴妃那張不知道是氣黑了還是中毒導致印堂發黑的臉。
湘雲貴妃反應機敏,趁東方華灩不注意一掌打向那池中之水,只見那水化作長龍向東方華灩狂嘯而去,東方華灩不想和她再這樣僵持下去,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她不想做,何況自己待在這裡已經夠長時間了,晨曦想必會很擔心!
她沿着那條狹長的通道,雙足彷彿踏上了風火輪一般,想要立刻離去,可是那一條水化作的長龍卻緊追不捨,她沒有功夫想太多,只知道拼命地離開。
就在這一瞬,她撞上了一個堅硬的胸膛,男子一掌將她沿着通道繼續向外推了出去,自己的手中的長劍於空氣中揮舞,那原本濃重的霧氣剎那間化作了猛虎之形。
龍虎相爭,廝纏至死!
就在東方華灩被推至外面之後,惠寧宮裡的這一座碩大的宮殿轟然倒塌!
魅影本來被東方華灩丟在太子府裡休息的,可是晨曦一回到太子府就開始抱怨起東方華灩一個人去見某個雜毛雞老太婆卻不帶上他,魅影一聽東方華灩去見湘雲貴妃便急匆匆地跑進宮裡了,只是怕東方華灩吃虧,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湘雲貴妃爲了對付東方華灩,居然用了南番巫術。
東方華灩在惠寧宮之後,在撞到人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是魅影,如今看着那轟然倒塌的宮殿,東方華灩十分擔心,畢竟她也不希望一個無辜的人因自己而死!
很快,惠寧宮如此之大的動靜便引起了宮裡的注意,魅影離開了之後便直接扛着東方華灩回到太子府,東方華灩心中感嘆,魅影這個傢伙還有點兒良心,這一次沒有敲暈她!
只是被他扛着好難受啊!好沒形象啊!
東方華灩看着魅影直接越過太子府的牆進入府中,卻沒有半個人敢出來攔,她就知道這個傢伙肯定是經常這麼幹的!
“孃親,孃親,我好擔心你……”晨曦一見到東方華灩便迫不及待地撲進她懷裡,然後發現東方華灩全身都溼漉漉的,把他的臉都弄溼了。
東方華灩打了個噴嚏,然後連忙推開晨曦,晨曦繃着一張小臉,“孃親,你怎麼了?怎麼全身都溼了?是不是那個雜毛雞老太婆欺負你了?我要告訴爹爹,讓爹爹幫孃親報仇!”
不說玉清魂還好,一說到玉清魂東方華灩就打了個激靈,掃了一眼身邊的人,晨曦、魅影、夜、沫兒、任先生都在。
東方華灩將目光定格在了魅影身上,魅影依舊戴着黑色的斗篷,她知道魅影的臉不會好那麼快,就算吃了解藥也需要一段時間來調養,畢竟他中毒太長時間了。
“呃……那個……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訴玉清魂,行不?”東方華灩又打了個噴嚏,然後可憐兮兮地看了一眼周圍的人。
晨曦看到東方華灩連續打了幾個噴嚏,十分心疼,自從和孃親在一起,孃親除了自己試藥會生病外,就沒見孃親生過病,可是現在……
“孃親,來不及了,已經告訴爹爹了!”晨曦翻了一下白眼,說孃親聰明,怎麼現在忽然這麼笨了?難道是因爲生病了的緣故嗎?太子府裡所有人的一舉一動根本就逃不過爹爹的眼睛,不管爹爹是人在府中,還是千里之外!
“太子妃要不先換身乾淨的衣裳,看起來您應該是染上風寒了,您本身就是神醫,我就不在魯班門前弄大斧了!”
任先生關切地說,他進退有度,說話得體,東方華灩很是欣賞,點了點頭,進入華灩閣,沫兒在給東方華灩準備乾淨的衣服。
東方華灩換了一身淡紫色的衣裳,她的衣裳只有兩種顏色,還未來到這個世界時,那個東方華灩從來都只穿淡紫色的衣裳,而她來自現代,因爲職業的關係,一直都喜歡穿素色的衣裳,於是就導致了她如今的穿衣風格。
沫兒在東方華灩身邊很久了,對於一些簡單的病症十分了解,而且也瞭解東方華灩的習慣,在見到她一身溼的時候就叫人準備了薑湯,東方華灩換上了這乾燥的衣服,頓時覺得十分溫暖,捧着薑湯幸福地喝着。
第二日,東方華灩直接讓夜送晨曦去書院,自己窩在了華灩閣不願出門,聽着沫兒從皇宮裡打聽回來的消息。
“小姐,聽說湘雲貴妃染了風寒,臥病在牀!”沫兒盡職盡責地將打聽到的消息一一稟報。
“染了風寒,呵呵,和本郡主一樣呢!”東方華灩嘲諷一笑,那個女人可不止是染了風寒那麼簡單吧!
惠寧宮突然間倒塌,朝堂之上議論紛紛,有人說是天災,有人說是人爲,不祥之兆之類的,東方華灩一笑而過,那不是她該管的事情!
昨天那個領她去惠寧宮的粉衣宮女,估計不是死就是失蹤,她也懶得去管,像湘雲貴妃那個女人又怎麼可能留一個宮女活在世上,讓自己如芒在背呢?
午飯過後,東方華灩來到魅影暫住的房間裡,任先生也在,東方華灩隨便找個地方坐了下來,整個人躺在陽光裡,少了幾份平日裡的靈動,多了幾份慵懶閒適的氣質,此刻的她更像是一個養尊處優的貴婦人。
“魅影,任先生,你們跟在太子殿下身邊多久了?”東方華灩輕輕撥着茶梗,看似漫不經心一問。
魅影和任先生面面相覷,任先生拱手作揖,“回太子妃,四年。”
東方華灩暗暗咂舌,真巧,四年前發生的事情看來不少嘛!
魅影依然是冷冰冰的,話也不多說一句,左手拿着自己的劍柄,右手一張白布輕輕擦拭着他珍愛的寶劍,“十年!”
東方華灩知道魅影對誰都是一副別人欠了他萬兒八千的模樣,也不和他計較什麼,她並不是那些挾恩以報的人,“哦,那你們知不知道湘雲貴妃和你們太子殿下的事情?”
魅影和任先生聽到東方華灩先是一愣,想起先前玉清魂的囑咐,紛紛搖頭。
“你們說起謊來一點兒也不高明!”東方華灩一點兒面子也不給,直接點破,兩人頓時一陣尷尬,可是魅影的臉從始至終都在黑不溜秋的斗篷裡,根本看不出他的一張臉。
“方纔你們一陣愣神,這個神情便直接把你們給出賣了!”東方華灩從任先生和魅影的反應中就知道他們兩個恐怕知道點兒什麼,只是不願意告訴自己。
那習習涼風吹散東方華灩那綢緞般的墨發,她躺在椅子上,靜靜地等待着兩個人的回答,不置一詞,過了很久,魅影終於受不住這種詭異的氛圍,東方華灩一句話都不說,可是偏偏又待在這裡,“其實太子妃可以直接去問太子殿下的。”
東方華灩聽到魅影的話,十分無語,老孃要是去問他能問得出來,幹嘛來這裡問你們啊!真是死腦袋!不過好像這個魅影還沒和她說過這麼長的一句話呢!
“是呀,太子殿下對太子妃情深意重,想必無論太子妃問什麼太子殿下都會一一解答的!”任先生幫腔道。
東方華灩翻了下一白眼,“要是問他能問出個什麼所以然來,本郡主問你們做什麼?”
“太子殿下不告訴太子妃,想必有不得已的苦衷!”任先生笑言,主子的事情他還是不要多嘴了,要不然最後弄出了大麻煩可就完蛋了。
“既然你們都不想說,那本郡主有時間會去找湘雲貴妃聊聊天的,她可不像你們這樣三緘其口,半天打不出個屁來!”東方華灩不屑地說,這幾個人擺明了就是和她過不去,玉清魂不願意告訴她,就說明這件事情肯定不會那麼簡單。
魅影抽出自己的寶劍,然後淡淡地說,“殿下說了,不許太子妃見湘雲貴妃!”
“他的命令本郡主沒有遵守的必要!”東方華灩雖然知道玉清魂是在關心她,在乎她的安危,只是她不能接受一個男人對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要控制在手中。
東方華灩話音剛落,三個人之間的氣氛陡然一僵,“你們不會是想軟禁我吧?”
魅影和任先生不語,太子殿下今天早上才送回來的消息,無論如何阻止太子妃見湘雲貴妃,直至他回西京城。
東方華灩生氣地站了起來,在他看來這兩個人不說話就是代表了默認,“本郡主不管玉清魂給你們下了什麼命令,軟禁我?你們想都不要想,就算你們武功高強,可以暫時壓制我的毒,可是我毒死自己可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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