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耳機塞進耳朵裡,摁了快退鍵聽了起來。
“喂,三老爺,你什麼時候回來?大老爺和二老爺總是提起你,希望你能回來看看他們。”
這是許管家的話。
但慕道凡說什麼,我就聽不見了。
“他們的病很奇怪。該吃的藥都吃了,一點也不見好,醫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好吧,你什麼時候回來告訴我一聲,我去接你!”
說了沒幾句話,也沒什麼有用的信息。
我有些失望地放下了藍牙。
“鬆伶,彆着急,我覺得,慕道凡是肯定會回來的!”
費明安慰着我。
風南雙也拿了藍牙聽了,也說慕道凡會回來。
我們又商量着接下來怎麼辦,敲門聲響了起來。
門被推開了,一個年近七旬的老人拄着柺杖站在了門口。
他朝屋裡掃了一眼,然後盯着我看了一會兒。
我們正要問他找誰,他卻先開口說道:“對不起,我走錯房間了!”
“沒事的老人家!”
我趕緊說道,對於這個老人,我竟沒來由地覺得很親切。
“小姑娘,你真好!”
老人微笑着對我說道,一臉的凝詳之色。
他走後,我們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過了幾天,我們從竊聽器裡聽到,慕道凡真的要回來了。
我心裡激動不已,只要跟着許管家,就能找到那片海,說不定就能找到那個孤島了。
我好想我媽,好想快一點見到她。
我要和費明一起去跟蹤許管家,但風南雙也要去。說什麼不放心我。爲了他的身體着想,最後我留了下來。
可是過了好久,費明還沒有回來。
我沉不住氣跑到慕氏兄弟的病房門口去偷聽,發現慕道凡已經回來了。
“道凡。你在美國那邊有認識的好醫生嗎?我和你二哥快受不了了!你聞聞我們身上這味,這肉啊,都腐爛的臭死了!還癢的受不了。又不敢撓,簡直就生不如死!道凡啊,幫幫我們吧!”
慕道仲近乎於哀求地道。
“我哪有認識的什麼美國醫生啊!我在美國就是一個給別人打工的人,每天都在爲下頓吃什麼發愁,哪裡有空去認識什麼美國醫生啊!美國的清潔工倒是認識不少!你們要不要認識一下?”
慕道凡涼薄的話。
“道凡,瞧你說的……我們每個月寄給你的零花錢不夠你花嗎?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美國過着吃香喝辣的日子,根本就不捨得回國來!”
慕道傑有些生氣地道。
“就你們給的那幾個臭錢,夠人幹嗎的呀?你們知道美國的消費水平有多高嗎?”
慕道凡卻是近乎於吼地說道。
聽的出。他的心裡很憋屈。
“現在你們變成這樣,跟我有什麼關係呀?那是你們自找的!”
他又吼道。
我還想再繼續聽下去,有腳步聲從屋裡走來。我嚇的趕緊一下子溜走了。
回到病房,見費明已經回來了。
“你又跑去哪裡了?我剛躺下沒兩秒鐘,你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風南雙有些責備地衝着我道。
我沒有理他。而是急急地問費明:“怎麼樣,找到那個孤島了嗎,找到我媽了嗎?”
費明有些慚愧地道。“我跟着許管家到了那個海邊,他進海去接慕道凡了,等他們從海上回來,離開了海邊,我坐上游艇去找那個孤島,但奇怪的是。一直沒有找到那個孤島。我不敢離海邊太遠,就趕了回來!”
我頓時有些泄氣,當初許管家帶我從孤島上回來的時候。我就想做記號,以後好回去找我媽。可茫茫大海,我不知道在哪裡做記號。
“鬆伶。彆着急,慕道凡還是要回孤島的,到時候我們一定會跟緊他的。你媽很快就會跟你團圓了!”
風南雙安慰着我。
我還是一點勁也提不起來。
“我想出去走走!”
我心情有些沉重地跟他們說道,然後就自顧自地出了病房。
來到醫院的公園,我看到一個老人坐在木凳子上曬太陽。
正是那個走錯房間的老人。
我竟然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
“老人家,你也在這裡曬太陽啊!”
我主動和他打招呼。
老人看到我很是高興,招招手讓我坐到他的身邊:“來小姑娘,坐下來陪我說會話!”
我就坐在了他的身邊。
老人笑眯眯地看着我,真是說不出來的高興。
“小姑娘,我也有一個孫女,算起來,她跟你差不多大的!”
他慈祥地看着我。
“是嗎,那她現在在哪裡啊?”
我好奇地問道。
“我們失散了,不過,我相信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團圓的!”
老人很有信心地道。
“我也好想能有你這樣一位爺爺!”
聽我這樣說,老人突然動容地道:“你可以喊我爺爺,可以把我當成你的爺爺!”
說完,一臉期待地看着我。
我有些發呆地看着他,爲什麼我會覺得他是那麼的親切呢?
爲了不讓他失望,我就輕輕地喊了他一聲爺爺。
老人樂的合不攏嘴:“唉唉!真是個乖孩子!爺爺就住在醫院裡。你有空就去找爺爺玩好不好?”
我愉快地答應了。
我們又聊了一會兒,他說他姓秦,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那個孫女就是他女兒生的。
和老人聊了一會兒,我頓時覺得心情好多了。
我們還沒分別,費明就找了過來。
他警惕地盯着老人打量了一會兒。我把老人介紹給他認識。
“你爸爸就是那個跳樓身亡的警察,叫費正全吧?”
老人家看着費明問道。
“你認識我爸爸?”
費明皺緊了眉頭。
老人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我並不認識,當年你爸爸跳樓的事可是很轟動啊。他是個好警察,只是可惜了……”
老人連連地嘆惜。
忽然他又說道:“好像當年的一樁遊艇爆炸案也是他負責的吧,加上三個少女的失蹤案。說他壓力過大跳樓,也是情有可原的!子承父業,你現在也是警察了,可要還受害人一個公道啊!不要讓他們枉死!”
老人說完這些,臉色有些沉重地,拄着柺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