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裡的所有人幾乎瞬間就懂了,這個看起來長得像小白臉的男人,身份應該不一般。包括被打的女人在怔在了當場,似乎沒想到劇情會變化的這麼快。
何鬆月摟着陳婭的腰,居高臨下的看着女人,“你知道我大哥是誰嗎?”
此話一落,鎮住了所有不知情的人。甚至連陳婭也疑惑的看着何鬆月,他哪裡有大哥?
“我大哥是程笠!”何鬆月邪氣的一笑,故意歪了下腦袋,將那種紈絝無腦的氣質發揮得淋漓盡致。
他勾脣瞧着被打的女人,“京城第一權少你懂嗎?竟然還敢惹我?老子告訴你,今天就算是把你打殘了都沒人敢管!”
放下這句話後,何鬆月從鼻尖裡哼了聲,接着攬住陳婭瀟灑的走了。只留下周圍目瞪口呆的旁觀者們,太囂張了……程笠的人實在太囂張太招恨了!
直到坐到車上後,陳婭整個人的內心都是“臥槽”的,她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當時有那麼多的圍觀者,隨便誰發個818的帖子,唯一被提名的“程笠”就是羣衆們吐槽的重點對象。何況她沒記錯的話,這家商場以前的老闆就是程笠,不知道何鬆月是什麼時候收購了的。無論是陰謀論的程笠不滿被收購派人搗亂,還是不知情的說程笠仗勢欺人,手下的小弟在自己地盤上打人……都是很讓人討厭的一個污點。
陳婭現在都有點懷疑,何鬆月究竟是單純的帶她來逛街,還是早就想好了給程笠潑髒水,如果是後者,那這個人的心思實在太可怕了。
“小.妞。”何鬆月慵懶的靠在座椅上,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盒子,“快要分別了,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那個酒紅色的天鵝絨禮盒抵到了陳婭的鼻尖,盒蓋被輕輕翻開,裡面躺着條光彩熠熠的項鍊。陳婭記得這是那個主打款,一生所愛……
她沒有伸手去接,話題轉到了剛纔的事件上,“剛纔有人拍照了,你不怕髒水沒潑到程笠身上,反而惹了自己一身腥?”
何鬆月聞言皺了下眉,徑直從盒中取下項鍊,翻到陳婭身上,接着低頭給她戴上。
這樣一來氣氛就很曖.昧了,陳婭不適應的別開腦袋,耳邊就傳來何鬆月低低的笑聲,“我想送給你,你就只能接受,雖然你表達拒絕的方式很拙劣,不過看在是關心我的份上——”他說完脣角輕輕的碰了下陳婭的額頭,一觸即分,然後愉快的笑出了聲,“我就不追究了。”
被男人以這樣曖.昧的姿勢吻了下,陳婭的臉無法控制的紅了。
何鬆月垂眸看着陳婭臉上的紅暈,心情頓時說不上來的更好了,他也不再逗她,翻身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接着慢悠悠的開口,“放心,我的照片一張也傳不出去。”
陳婭想到那個商場是何鬆月的地盤後,頓時也就懂了什麼。
她沉默了會,與何鬆月相識以來的畫一一在腦中回放,他抓自己的那
天起,包括現在坐在車上爲止,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爲了針對程笠。陳婭忍不住好奇道,“你和程笠有仇嗎?”
聽聞這句話後,何鬆月頓時收起了脣邊漫不經心的笑,他轉頭認真的盯着着陳婭,啓脣緩緩道,“不共戴天,你死我活。”
陳婭愣了下,完全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她蹙着眉認真猜測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麼深仇大恨時,這副樣子被觀察着她神色的何鬆月看到了。何鬆月憋了半天,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小.妞,你真是太可愛了。”
他擡起手指蹭了蹭陳婭的臉頰,語調滿是疼惜,“我都有點捨不得送你到那個狼窩裡去了呢。”
陳婭忍了忍,沒有說出心裡的話。如果程笠那裡是狼窩,那他這邊就是虎穴,兩個都不是好相處的主!
車子行駛到了私人會所,何鬆月又是把她送到門口就掉頭走了。
陳婭回到自己的房間,對着鏡子瞧了瞧脖子上的項鍊,原本她想摘下來,後來想了想還是沒動。
算了,明天到了程笠那裡再摘也不遲,何鬆月總不至於把眼睛長到程笠的別墅裡面去。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到了天黑。
陳婭站在露臺上,擡頭看着天上層層疊疊的鉛雲,月亮和星星全部消失,漫天都只剩下濃重的黑色,空氣沉悶到讓人窒息。
看的時間久了,陳婭覺得脖子都有點酸了。聽到外面保姆提醒的到了飯點,她應了聲就朝樓下走去。到餐廳時,那張長長的美式餐桌上依舊只擺了一個人的菜量,所以何鬆月今晚是不會回來了。
想到這裡,陳婭莫名的鬆了口氣,卻有莫名的有點低落。
她搖搖頭會散了腦海裡雜亂的情緒,接着安靜地用晚餐後,回房間沐浴後就鑽進了牀上。或許,這就是她最後一個安寧的夜晚了,所以要好好珍惜。
陳婭躺在牀上,熄滅了所有的燈,心裡沉悶的情緒壓了她許久,在牀上翻了許多次才睡了過去。
大約到了半夜的時候,陳婭感覺到有些發冷,她閉着眼睛能聽到模糊的打雷聲,而且窗外的涼風還一直在往她腦袋上灌。這麼持續了好久,陳婭終於睜開了眼睛,緊接着就被牀邊的人影嚇了一跳。
黑暗中她只能看到一個邊緣很不清晰的輪廓,就那麼定定地坐在她牀頭,陳婭惺忪的睡意都被嚇跑了大半,抱着枕頭下意識地砸了過去。誰料對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陳婭被嚇得驚叫出聲,結果對方另一隻手就堵了上來,順勢擠上.牀將她壓.在身下。
“噓——”
陳婭聽出了那是何鬆月的聲音,她這才鬆了口氣,然而想到了什麼後,剛放下的心瞬間又吊了起來。
她在一片漆黑中,聲音極其輕的悄聲問道,“你幹嘛?”
何鬆月沒有說話,用身體穩穩壓住她後,然後將腦袋擱在了陳婭的脖頸,嗅着她發間淡淡的清香。陳婭也不敢
動彈,兩人就這種姿勢抱了很久後,何鬆月才低低發問,“你想去嗎?”
“什麼?”陳婭一時沒反應過他說的什麼,想了會才試探的問道,“你是說明天去程笠那裡嗎?”
不知爲何,她說完這句話後,就感到何鬆月有點不太對勁,似乎是在生氣。陳婭等了會,也沒等到何鬆月的回覆,她只好自己再次開口,“想。”
“喔?”何鬆月索性在她臉上狠狠的掐了把。
那力道之大,揪的陳婭的小臉都變形了,他還壓.在陳婭身上冷嘲熱諷道,“你有病?”
“我有病?你如果看好我爸,我就不用去!”陳婭被他激的火氣也上來了,用手使勁地推了他兩下,想把何鬆月從自己身上推下去,結果對方的身體就像鐵打的般紋絲不動。
倒是她未愈的右手有點發軟了,陳婭乾脆不再做無用功,別過頭兩眼望着窗外,根本不理何鬆月。
這句話像是突然刺激了何鬆月一樣,他突然發狠咬了陳婭的耳垂一口,而對方忍着疼也半天都不願吭氣,何鬆月也感覺沒意思了,從她身上起來坐到了牀邊。
陳婭這才轉過頭看他,窗外剛好有閃電劈過,藉着那霎時的光亮。她看見何鬆月穿着西裝,背對着自己低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他刀削般的側臉被閃電照的慘白。
何鬆月在她心底本來就是個不可捉摸的變.態,再配上此刻這種如同恐怖片般的氣氛,陳婭裹在被子下的身體都感覺有些發涼。她情不自禁的緊了緊被子,然後極其緩慢小心地坐起來,靠着牀頭謹慎的盯他。
畢竟一個男人半夜三更的闖進來,還先壓了下自己,這擱成誰心底都有點害怕。
何鬆月就沉默地坐在那裡,不知道心底在盤算什麼,始終沒有說話。陳婭恨不得何鬆月現在忘掉自己,自然也不敢說話吸引對方的注意力。
因此,房間內的氣氛突然靜謐到有些詭譎。
陳婭不適應的嚥了口唾沫,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何鬆月,爲了打破這種令人心慌的氣氛,她終於開口,“你怎麼了?”
聽到她的聲音後,何鬆月的手指動了動,但並沒有回答她,在牀頭那裡沉默的就像一尊雕塑。就在陳婭以爲他不會再開口說話後,黑暗裡才傳來他低沉的聲音,“我是個貪心的人嗎?”
這個問題有點古怪,而且陳婭敏銳的感覺到了,她的回答可能會影響到自己接下來的處境。
於是她不假思索的篤定道,“不是!”
那邊再度陷入了沉寂,良久何鬆月才低低的笑了起來。他逐字逐句,聲音溫柔的像情.人之間的私語,“你回答錯了呢。”
這個變.態!陳婭心裡莫名地緊張,立刻裹了下被子,完全是不經大腦的無意識動作。
這番動作卻被何鬆月盡收耳裡,他突然欺身靠近了陳婭,在黑暗中準確地捏住了她的下巴,“你爲什麼怕我?我對你不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