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婭越聽越惡寒,不自禁地用雙手抱緊自己的腰部,牙齒打顫道,“別說了,反胃。”
“別擔心,最多就和你大戰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禽.獸附體。”男人惡趣味地朝她眨了眨眼,字裡行間充斥着不和諧的味道。
陳婭瞪他,“這跟s,m有區別?”
“哈哈哈哈,陳小姐可真是個妙人。”男人拍着方向盤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等笑累了,又湊上前,笑眯眯道,“告訴你個好消息。”
陳婭直接咬緊脣.瓣不理他,不接話。
“我錄了音。”男人眼角眉梢皆是得意的笑意,邀功一樣,眼裡笑意閃爍,揚了揚手中的錄音筆,嘖了一聲,見陳婭作勢要搶,趕忙收好,換了副臉色,正經道,“只要你把我哄開心了,我不會給程笠的,放心,再說,我也捨不得你倒黴。”
陳婭聽了一愣,下意識覺得他這句話裡十分不對勁,可他語速太快,她一時也想不起來究竟是哪裡不對勁了。
“你安心在這裡呆幾天。”男人接着說,回過頭去,重新開車,緩緩轉着方向盤,車速很穩,也很慢,慢得彷彿車後面有幾個壯漢在費力推車,
“以我對程笠的瞭解,他要是真想對你做變.態的事,不會是在這種地方,不然太污染環境,不怕告訴你點機密的東西,他們程家有個地牢,裡面那場景,我敢保證,只要你進去看一眼,準會終生難忘,無所不用其極啊,當然,程笠能有這麼變.態扭曲的性格,這地牢少不了功勞。”
陳婭冷汗涔涔,但再次感受到他話裡的不對勁時,仔仔細細把他的話解讀一遍,很快抓住不尋常的點,“你怎麼不叫他程少了?”
男人沒回頭,隨意地拍了拍方向盤,發出清脆聲響,“我又不是程家人。叫他程少做什麼?”
“你!”陳婭吃驚,“那你一開始?”
“糊弄糊弄你。”男人頓了頓,“別告訴程笠,不然我沒事,你有事。”
說完,猛地加速,激流一般涌向別墅,又猛地停下,陳婭差點從座位上飛出去,男人下了車,搖了搖鑰匙圈,又從車上的儲物盒裡拿出一張卡,扔給她,“拿着,不然沒門進。”
陳婭猶疑不定地接下,盯着他笑意盈盈的眼眸,莫名覺得熟悉,便開口問了,“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上輩子。”他忽然變得嚴肅,眼裡含着深情款款,溫柔地凝視着她,俊俏風.流的臉上深情無限,“你上輩子欠了我很多,所以這輩子我來向你討債。”
陳婭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雙手去推他,口中念道,“那你還是走吧。”
男人笑了笑,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吊兒郎當地走開,口裡說道,“記住了,別告訴程笠。”
她腦子有病纔會告訴他……陳婭暗暗腹誹。
目送男人開車消失不見後,陳婭低頭看了眼手裡緊捏的房卡,鼓起了巨大的勇氣,一步一步往別墅走去,屈服吧,逃能逃哪去呢。
大門打開的那一瞬間,陳婭被眼
前的一切所鎮住了,窮奢極欲,這是她腦海裡跳出來的第一個成語,豪華的彷彿鬼斧神工。
她站在門口有些無所適從,單就是一個客廳,就讓她深刻的意識到,她和他之間的差距太大了,就如一個在泥土裡,一個在雲端,永無可能觸及。
可偏偏,兩人卻鬼使神差的有了交卡車集。
口袋裡鈴聲響起,把陳婭的思緒從極大的震驚中拉扯回來,慌忙地掏出手機,看着上面完全陌生的號碼,有點茫然。
最終,她劃了下屏幕,接通電話,電話那頭悄無聲息,她也不說話,靜的好似可以聽見時光流淌的聲音。
“啞了?”一聲結了冰一樣冷淡的聲音在耳旁響起,是程笠。
陳婭如夢初醒,握緊手機,有些茫然地開口,“沒有。”
“你先住進去,我今晚回去。”他聲音冷漠的就如機械,說着程序化的話語。
“你回來做什麼?”陳婭心裡跳出這一個問題,一個緊張不加修飾地說了出去,說完,牙齒差點重重咬在舌.頭上,後悔的欲哭無淚,完了,說錯話了,“不是,我的意思是,爲什麼要我來這裡?”
“回來做什麼?”程笠卻抓住了這句話,不打算放過的樣子。
“你的房子,隨便你做什麼。”陳婭撿了一句好聽的話作爲方纔口誤的補救。
“隨便我做什麼……”他說的餘韻無窮,聽起來有很大的想象空間。
“我尿急,掛了。”陳婭沒等他接着往下說,急衝衝掛了電話,完了,對着手機無聲地破口大罵,靠,口誤簡直是世界上最害人的東西。
別墅乾乾淨淨,應該是常常有人過來打掃,這也好,省去了她打掃的工夫。
隨便逛了一圈,累的不行,打了幾個哈欠後,終於抵抗不住疲倦,沉沉地躺在沙發上睡去了。
暗黃的街道,屋檐上寥寥幾盞燈,燈光暗黃,燈泡上蒙了灰塵,厚厚一層,將本是薄弱的燈光又擋住了大半。
牆角處一張木桌,兩張木凳,相對放着,桌上一張紙,一部手機,一個煙盒,坐着兩個男人。
程笠將紙推到對面,道,“幫我做一件事。”
“程少請吩咐。”
“程老爺子那邊盯得緊。”程笠說話前還用目光四處打量了一下四周,“我想辦點事,不方便,拜託你。”
“程少有何吩咐,儘管說來。”那人的語氣謙卑恭謹,“我在此發誓,絕不會向程總長說一個字。”
程笠雙手握着放在桌上,呼了口氣,“我要辦結婚證。”
對面的男人原先還是一副風淡雲輕的樣子,一聽程笠的這句話,嘴.巴像塞着二個雞蛋,張的很大,久久沒合上。
程笠看着他驚訝的模樣,皺眉,“不可以?”
男人抖了抖嘴脣,拍着胸.脯道,“可以,當然可以。”
終於打算結婚了,程少這一下玩的有點大,也不知怎麼想的,突然就想結婚了,不過不按常理出牌一向是程少的風
格,不足爲奇,不足爲奇。
雖然心裡告訴自己不足爲奇,但還是忍不住地唏噓。
葉小姐怎麼算都陪在他身邊好幾年了,人家一個歐洲舉足輕重的大世家獨女,受盡榮.寵.的千金大小姐,默默無名的陪在他身邊,誰都替她委屈着,這麼多年了,男方不表示些什麼也就算了,連個女朋友的名分都沒有,這都算什麼事啊,恐怕再拖下去,葉家老爺子都會思量着把程笠給捆了。
程少倒也是真會玩,從前一聲不吭,不承認不否認,若即若離,不想這一次,直接來個大的,結婚。
難怪不讓程老爺子知道,不然這樁婚姻就成不了了。
男人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隔了一會兒,開口又說,“程少心意已決?”
程笠眸光微動,手指輕釦桌面,神色莫辨,眼底含着詭譎的笑意,“決定了。”
“那好。”男人在腦海裡計算了一下,“我會安排下去,不過大概需要點時間。”
“多久?”
“十天,最多十天。”男人捕捉到程笠語氣裡的一絲急迫,忙舉起雙手發誓作保證道。
“用不了這樣子。”程笠瞥了他誇張的動作,淡淡說道,“我也不急。”
男人心裡嘿嘿地笑着,壓低了聲音,鬼鬼祟祟道,“不過程少,你得把身邊的雜物給清理乾淨。”
“雜物?”程笠顯然對他的話不解。
“你昨天不是還剛找了個小姐嗎?要不要,替你……”男人作了個OK的手勢。
程笠清俊凌厲的眉目之間閃過冷凝莫測之色,默了一會後,“一,她不是小姐,二,她是我即將要結婚的對象。”
“什麼!”男人詫異地大叫,拍了拍桌子,在原地跺了跺腳,雙手捧面道,“程少,你,你不會是被逼婚了吧?”
程笠神色淡然地看着他暴跳如雷的樣子,搖了搖頭,“決定好了,別問太多,只要照做就好。”
男人沉默許久,也不知是嚇着了還是氣着了,又或是不太肯屈服,在程笠幽深的眼神注視下,最後還是抵不住,長長地嘆了口氣,“祝你好運。”
程笠面無表情地點頭,他也不知是對是錯,做這個決定,他想了一.夜,賭上了許多東西。
“抽根菸吧,當作分別禮。”男人先一步站起身,順手拿起桌面上的煙盒,輕輕按兩下,彈出兩根菸,遞給程笠一根。
程笠垂眸望着面前的煙,隻言片語在腦海裡模模糊糊地響起,勾脣笑了笑,“不抽菸。”
男人有些心有不甘地收回去,自顧自點了根菸,猛地抽了兩口,嘴裡吐着白霧,低聲嘟囔,“這不符合程少你這日天日地,霸道深沉的作風啊。”
程笠沒理他的玩笑,作了個送別的手勢,“拜託了。”
男人灑脫地笑了笑,如輕風般遠去。
程笠回到別墅之時,外邊已是紅日初升,清晨的露珠映着紅霞,天與地一同交織出蒼蒼茫茫的紅錦,一路延伸到目極天涯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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