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宅。
司野桀走進門,便看到坐在沙發上喝着茶翻財經雜誌的羅美霖。
“少爺回來了。”趙媽走過來,含笑問:“晚餐已經準備好,夫人等你一同用餐。”
“媽!”司野桀走到羅美霖面前,給了她一個擁抱。
“用餐吧。”羅美霖將雜誌放下,看一眼穿着休閒如沐春風的兒子,問:“心情不錯,可願與媽分享?”
司野桀摟着羅美霖的肩膀,與她一同到餐廳,“和朋友出了趟海,黑珍珠可以上市銷售,產量不錯。”
“到時候多挑幾顆,媽送給幾個好友。”羅美霖一聽投資的黑珍珠即將上市,臉上的笑容又多了兩分。
“媽,我打算請珠寶大師設計黑珍珠首飾,單獨做個品牌。”司野桀坐下後,給羅美霖盛了半碗湯:“國內優秀黑珠珍稀少,且做得很零散,我有一個策劃方案,元旦推出新系統珠寶時黑珍珠一同上市。”
“你自己做主,你爸沉迷古董收藏,你妹妹好玩不成氣候,也幫不到你什麼,現在整個集團的事全由你打理,過兩年,我也退休,可有你忙的。”羅美霖笑眯眯的望着自己唯一的兒子,近幾年,夫妻倆幾乎半退休狀態,有意等他結婚後將整個集團全部交到他手上。
“你和爸還年輕,可別這麼早退休。”司野桀端起碗接住羅美霖遞過來的菜說:“我還想偷幾年懶。”
“你這幾年一直忙於集團擴展,都沒有正式休假過,S國際按預計走上正軌,媽打算放你一個月假,你看如何?”難得母子倆能坐一起用餐談心,羅美霖心繫那母子三人,有意將司野桀調離Y市。
“我正想和媽商量。”司野桀想多抽出些時間陪母子三人,經羅美霖這一提,正合心意,“心身有些疲憊,想休段時間假調節下。”
“那你將工作交接下,讓董事會的老傢伙們多費些心。”羅美霖夾了塊蟹肉放到司野桀碗裡,笑眯眯的說。
“我會盡快處理好手頭上的事,謝謝媽。”司野桀舉起酒杯。
這頓晚餐,母子倆用得很愉快。
……
當司野桀從浴室裡出來,放在牀頭的手機響起信息提示音。
聽到這個特別提示音,司野桀嘴角不自覺得上揚。
這是歡歡寶貝的手機發來的信息。
最近,父女倆經常有短信來往,兩個寶貝,歡歡更願意和他親近些,而樂樂,個性和他小時候一些,比較冷傲而且不太好哄。
取過手機,點開信息:明天上午九點,幼兒園門口見,瞳!
見是瞳相約,司野桀欣喜若狂。
這可是瞳第一次主動給他發短訊。
速度打下一行字:“這麼晚,還沒睡?”
發送完,盯着手機屏幕等待迴應。
怎料,等了足有十分鐘,再也沒有收到短信。
司野桀只好又打下一行字:“明天九點,不見不散,好好休息,晚安,好夢!”
放下手機,坐在牀頭,拿起放在牀頭櫃上的雜誌,心不在焉翻起來,眼角時不時瞄一眼手機。
一本雜誌翻完,依舊沒收到晚安信息,司野桀終於忍不住,拿起手機撥電話.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聞聲,司野桀嘴角抽抽,現在的她,可真有個性!
……
第二天早上八點四十五,司野桀來到“天使幼兒園”門口。
正準備停車,卻見一身黑色修身裙的南宮以瞳從園裡出來。
司野桀緩緩將車朝南宮以瞳面前開去。
剛搖下車窗,南宮以瞳已抱着一束粉色玫瑰花拉開副駕駛座車門,側身坐在司野桀身旁。
“帶我去我媽的墓地!”一坐定,開門見山。
聞聲,司野桀眸子一沉,緊盯着南宮以瞳完美的側臉,低聲問:“胡家人找過你?”
“是!”南宮以瞳扯過安全帶系。
“他們對你說過什麼?”
“他們只說你知道我媽的墓地在哪。”
“沒其他的了?”
“當然有!”
“什麼?”
“你那麼緊張做什麼?”南宮以瞳見司野桀追問個沒完沒了,側過臉,衝司野桀淡然一笑:“擔心我想起過去嗎?還是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過去怕讓我知道?”
司野桀緊鎖住南宮以瞳笑得清純中帶着妖媚的眸子,“不要相信胡家人!”
“我對他們沒什麼好感。”南宮以瞳將壓在後背的頭髮放出來,問:“我想快些去看我媽,你能開車了嗎?”
司野桀伸出大手。
南宮以瞳眉頭輕挑。
司野桀的大手一頓,隨即低低一笑:“你頭髮上有根毛草。”
隨即,將一根毛草拿下遞到南宮以瞳眼前:“你看,真有毛草。”
不知爲何,南宮以瞳腦海裡速度掠過一個隱約模糊的畫面。
這種感覺,怎麼……
隨着車啓動的聲音,那個隱約模糊的畫面消失殆盡。
……
“聖瀧”墓園。
南宮以瞳站在媽的墓碑前,望着墓碑上那張小小的照片,心裡很酸楚。
她失去了過去的記憶,但和爸聊起媽時,爸說過,媽最喜歡的花是粉紅色玫瑰。
南宮家的大宅子裡,那個一直爲媽留着的房間,每天都會擺放最新鮮的粉色玫瑰。
爸爸愛了媽一輩子,媽卻讓爸找了一輩子,而現在,爸還在等,媽卻在這裡永遠長眠。
如果爸知道媽已經去了天堂,會是有多痛苦難過?
將花束放下,發現旁邊有束已經不太新鮮的花。
既然胡家人不知道媽的墓地在哪,那這花?
南宮以瞳直起腰,側臉望向司野桀。
司野桀淡淡一笑:“這些年,你不在,我每個星期都會過來看她老人家.”
“謝謝!”這句,是由衷的話.
連自己曾經在Y市唯一的至親胡家人都不知道媽的長眠之地在哪,而司野桀卻知道,想必,當年她極度信任他?
這個墓園一看就很燒錢,胡家人那麼愛錢,不可能會出這麼多錢買墓地,想必,這錢也一定是他出的。
難道,真如他所說,他們曾經真的很相愛?
“應該的。”司野桀對上南宮以瞳帶着疑惑的眼睛,這時,起風了。
司野桀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欲披在南宮以瞳身上,
南宮以瞳卻轉過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