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森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對着車子離去的方向發呆,突然懊悔自己爲了弄個髮型,沒和他一起下班。
酒店裡趙奶奶生平第一次來這麼豪華的酒店就餐,他像個好奇的孩子一樣,這兒摸摸那兒看看。
“奶奶,你說,周哥,是不是真對我姐有意思啊?”趙的心裡早就認定周建森爲姐夫的最佳人選,巴不得姐姐儘快嫁給他。
“那還用說,就衝我一個糟老太婆過生日,他都定這麼好的酒店,你說他對你姐有沒有意思?”
“但是,他總說我姐笨,總是在你面前擠兌排斥我姐,我擔心他根本沒看上我姐,也許他對您的好,就是單純的像他說那樣楊念他奶奶。”
“傻小子,這男人吶,你別光看他說啥,你得看他做啥。他要是真看不上你姐能天天來接你姐上班兒?”
“他說那是怕我姐遲到,影響他工作,畢竟我姐是他的助理呀。”
“那下班兒呢?下班兒送你姐也是怕影響工作?”
“哦,那這麼說,他是真喜歡我姐。”
“這小周啊,我是打心眼兒裡喜歡,多好的孩子,就是你姐到現在還犯迷糊,哎,我這孫女兒啥時候能不敲打自已就開竅呢。”
“奶奶,生日快樂!”一進門,趙欣悅和周建森就異囗同聲的祝福,倆人也忍不住相視一笑。
趙奶奶許下心願,吹滅蠟燭,在孫子們的歌聲中切開酒店內部特製的蛋糕,趙欣悅給每人發了一塊
“奶奶,方總剛知道你今天過生日來不及準備禮物,這是他的一點心意。”周建森從包裡抽出一個紅包遞給趙奶奶。
“這哪行呢?方總已經夠照顧我們了。紅包我可不能收。”?
“奶奶,您就收下吧,你也不收,我也不好交差。”
“那……我就收下。意思啊,你可別忘了替我謝謝方總,他可真是個難得的好人。”
祖孫幾人談笑間沒留意到趙新月的走神兒。
周建森與趙早就是無話不談,有別於對待趙欣悅的態度的是,他用自已的言行、正的能量潛移默化的影響着趙。但是當他發現趙欣悅心不在焉的神遊天外的樣子,突然一反常態的鼓動趙喝白酒。
“哥,不行,我沒喝過。”趙嚇的馬上搖頭擺手。
“嘿,沒喝過酒那就不叫男人,不夠爺們兒,來,哥先幹。”話音剛落,他就益陽博一杯白酒下肚。面不改色的夾了口菜。
趙坤朋看罷他瀟灑利落的動作也捏起酒杯小心翼翼的啜了一囗,一股辛辣,直奔鼻腔,嗆的他猛咳幾聲。趙奶奶趕緊給孫子夾囗菜:“快壓壓。”
“你怎麼鼓搗他喝酒呢?他還是個學生。”弟弟的咳嗽聲拽回來趙新月的思緒。
“嗨,我這是教咱兄弟啥叫男子漢。兄弟,我跟你說,我高二寒假的時候,爲了試試自己的酒量。幫我把珍藏的高度白酒。喝了一大杯,你猜怎麼着?”周建森痞痞的一笑滿不在乎的摟過趙坤朋的肩膀。
“怎麼樣?”趙坤朋一副小迷弟的模樣。
“我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打那開始,我就沒醉過。大學時候出去吃飯,沒人敢跟我拼。”
“哥,你可真厲害,我不行,太辣了,嗆嗓子。”
“小朋,你別跟他學,他那是教你學壞。”趙欣悅白了周建森一眼警告弟弟。
“跟我學壞?!那怎麼可能,兄弟?你哥我像壞人嗎?”
“不像,姐,其實我覺得周哥人挺好。”趙坤朋回答的乾脆利索,還不忘記替他說情。
“就是,還是咱兄弟有眼光,你這眼神兒不行,看走眼了。”周建森貌似無意的來了一句。
趙欣悅又低頭搓着餐盤兒裡的食物,對兄弟倆的話充耳不聞。
飽經滄桑的老人感覺到不對勁兒,他把轉盤一轉:“建森,來,你愛吃排骨,這大飯店做的排骨就是不一樣,外酥裡嫩的。別光顧着喝酒,多吃點兒菜。”
“謝謝奶奶。”周建森收回目光,低頭夾了一塊排骨。
“建森哪,奶奶這輩子從來沒上過這麼好的酒店,也從來沒這麼正式的過過生日,奶奶,今天是託你的福,開了眼界,飽了口福,奶奶應該謝謝你纔對呀!,”
“奶奶,您老別這麼客氣,作爲晚輩兒應該的。”
“唉,孩子話是這麼說,奶奶活了七十多歲,竟遭罪了。他爺爺和他媽走的早。他爸不成氣,可憐了,這倆孩子能遇上你。是我們的福分,你真是我們娘仨的貴人。月月這孩子頭腦簡單,人有時候挺愣的,他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各方面都比他強,你多擔待點兒啊,我呀,今天就把我孫女孫子都託付給你啦。”
“奶奶……”周建森突然有些後悔剛剛的失態。
“奶奶,他哪兒比我強了?自從認識他,你就一天比一天偏心。”趙新月聽出了奶奶的心酸,想這些年來奶奶辛苦的撫養照顧,心裡一陣自責,他趕緊撒嬌的紅奶奶開心。
“哪兒都比你強,這麼多好吃的不吃,發什麼呆。真不怪建森說你是傻白甜。”奶奶笑嗔着給孫女夾了一隻大蝦。
周建森感激的,看着老人俊朗,白淨的臉微微一紅。頓時恢復了儒雅的常態,一家人有說有笑起來。
飯後,周建森找了個代價,帶着奶奶兜風看夜景逛步行街,哄的奶奶開心不己,趙坤朋亦步亦趨的跟着他,趙新月被曬在一邊默默的跟着他們。
終於回到家,趙新月忙不迭地閃進臥室,掏出手機,剛撥通方明浩的私人電話突然想起合同上那條不許隨意撥打。他私人電話的規定。,嚇得他慌亂的掛斷電話,捂着胸口抑制着砰砰的心跳。
幾秒鐘後,他手裡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看都沒看,就接了起來:“喂,方總……哦,周特助,你有事兒嗎?”
“沒事兒。我還在樓下,想提醒你一下今天你受了驚嚇,早點兒睡吧。我一會兒就去方總那兒,你不用惦記他。”
趙欣悅一時無語,他下意識的推開窗戶。周建森擡頭看去,看着爬在窗囗的人他高揚着手揮了揮轉身離開。趙欣悅趴在二樓的窗囗能清除的,看到路燈下他淡然的苦笑。在看着他落寞的身影,竟然有一種莫名的歉疚。
十幾分鍾後,他正心亂如麻的躺在牀上,放在一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閉着眼睛慵懶的接起電話:“喂,你好。”
“欣悅,趕緊爬起來。”周建森難得這麼正式稱呼,他的聲音傳了過。
“你怎麼知道我躺着?”
“直覺!打開窗戶。”
“爲什麼?”
對方沉默不語,趙新月忍不住好奇的起身,打開窗戶朝下看去。
“呵,呵,八秒,我早說過吧,好奇害死貓。你看我一不吱聲,你就好奇了吧。全程八秒,哈哈,你是三秒鐘就爬起來的。”他的笑臉在路燈下更顯俊朗。
“你討不討厭啊?大半夜的,你都跑回來擠兌我。”
“準備好接着。”周建森把手裡的塑料袋兒晃了晃。
“那是什麼?”
“讓你接就接,”塑料袋兒,在周健身的手裡晃了晃,拋出一條弧線。飛向窗口,趙欣悅本能的伸手接住。
“藥,你買藥幹什麼?”
“說你傻白甜還不服氣,吃點兒藥壓壓驚,要不明天上班兒真傻了,我就慘了,上邊有說明書,藥店說這兩樣選一樣吃就行。”
趙欣悅突然覺得鼻子發酸的凝視着他
看着她呆懵的模樣,周建森俊逸的一笑:“這回我可真走啦,我還得去照顧你那位救命英雄呢。”
轉身時,他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沃達瀟灑的他已經想開了,自己是家中獨苗,從小在父母雙方及長輩們的疼愛中一帆風順的長大。這幾年。眼看着方總深陷喪妻之痛難以自拔,連起碼的應酬基本都是他代勞,說白了,他就像一部工作賺錢的機器,按着既定程序運作而已,欣悅是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兒,如果他能帶着方,總走出心裡的陰影。他也樂見其成。這祖孫三人也太苦。自己在這個城市裡,沒有太多的親戚。就當多門親戚吧,生活也能多點樂趣。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也是有層次有境界的,他願意選擇那個很高的境界,那就是割捨和成全。
方明浩的臨時公寓裡,周建森幫他塗了一遍藥膏。私下的兩人之間亦兄亦友,說話也比較隨意。
“建森,今天那輛車給我感覺目的性很強,不像是意外。”
“你是說司機是有意要撞他?”
“嗯,直覺是。”
“按理說不應該呀,他一個女孩子能惹着誰?”
“他沒有,你有。”
“我有?!我也沒招惹誰呀!”
“仔細想想。”
“你是說王雪梅嗎?不能吧。”周建森稍微沉吟疑惑的問。
“還是徹查一下再說吧。”
徹查,結果一出來州健身,更加佩服方明浩的洞察力和敏銳的直覺。表面看司機是多次酒駕,超速。屢次犯而此次犯罪是王雪梅出錢買兇傷人,但是罪犯共人。王雪梅曾經強調,不許撞殘,撞死,只許撞傷,否則不付全款。
周建森本以爲趙新月會追究法律責任。但是沒想到,他覺得王雪梅只是渡火。中燒念在他不忍撞死撞殘自己,而選擇了庭外和解。在他的感化下,王雪梅愧悔不已的協同父母親自登門賠罪。而這件事也徹底的改變了他對趙欣悅的態度。從那一天起,他不在喊他傻白甜也不在,針鋒相對的擠兌他,兩人在工作上互相配合互相輔助,在工作之餘保持着非常良好的朋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