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趙新月的輔助。朱見深工作起來輕鬆了很多。趙新月雖然心思單純的“傻”了一點,但是學東西卻特別快。以至於周特助總是開玩笑說他的大腦結構跟別人不一樣。兩個年輕人在一起,總能爆出一句精闢互懟的話。方明浩看在眼裡,默默的認定倆人是天生一對,歡喜冤家,倆個人卻渾然不覺。。
兩個月後,度假村的項目需周建森駐地一段時間,方明浩和趙新月一起爲他踐行。
席間,他託趙欣悅轉告趙奶奶等他回來,才能去看望老人家,免得他惦記。
“我纔不跟你說話呢,你永遠不去纔好呢,哪次去,你不是在我奶奶面前煽風點火,就是各種的擠兌我。”趙新月一臉的不耐煩。
“誒,你這人咋這麼說話呢?你說你一傻白甜。要不叫我平時照顧你,說不定你早把自己弄得鼻青臉腫,體無完膚了。你咋能這麼冤枉我呢?”周建森立刻針鋒相對的懟了回去。
“得了吧,照顧我,就你?!別的之前的都不說了。方總,你給我評評理,前天我倆一起出去,他明知道那大爺不是我倆要走訪的對象,他故意把那位大爺指給我,我跟那大爺談了半天,把人大爺問的直髮懵,我回頭一看他躲車裡樂的直張跟頭,他這就叫照顧我。”趙欣悅憤憤不平的告着御狀。
“這能怪我嗎?是你自己沒搞明白就過去,好嗎?你這可賴不着我。你這人張冠李戴,認錯人亂認人,這可是有據可查的,對吧,方總?。”
“我沒有,我……”趙欣悅對上方明浩似笑非笑的眼神,話一出口就底氣不足了。
“說你是傻白甜,你就認了得了唄,總想辯論,搞得我總得拿出事實證明,你說這多沒面子。”周特助俊逸灑脫的一笑底氣十足的拔了拔腰。
“建森哥,這麼巧啊!”一生甜的發膩的招呼,周建森胳膊上立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用回頭,他就知道又是樓下鄰居家的女孩兒,一個對她窮追不捨的小迷妹。
趙欣悅瞬間眼睛一亮的看向來者,又幸災樂禍的看向表情如同踩了狗屎似的人,她頓時笑的-臉得意,面對着對方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她還故意無所謂的聳聳肩悠然自得的夾了一塊魚肉,偏偏面對她這麼欠揍的表情周建森又不好發作也來不及發作打招呼的女孩就已經走到餐桌前。
“建森哥,最近怎麼總是看不見你呢?你該不會是故意躲我吧?”女孩兒說着順手拉開椅子坐在他身旁還極不友善的看了眼趙新月一眼。
“我特忙,沒功夫躲你這麼個毛孩子,我和領導吃飯,順便談談工作,請勿打擾。”周建森翻臉堪比翻書的板起臉,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勢。
“哦,這是你們領導啊,你好,我叫吳燦燦。”女孩可能是早就適應了他的態度,面不玫色的起身向方明昊致意。
“你好!”方明浩也禮貌的點點頭。
“建森哥,週末我可以請你吃飯嗎?”女孩兒坐回椅子,轉臉熱烈的看着周建森。
“我明天早上就出差。”
“那你回來呢?或者……”
“對不起,我沒空,我們要談工作,麻煩你讓一下。”
“我會讓開,但是我不會放棄的。”女孩兒說完,傲嬌的一笑,腳步輕快的離開。
“呵,呵,呵。”見女孩兒走遠,趙新月實在憋不住笑出了聲,幸災樂禍地看着周建森已經豬肝色的臉,就連方明浩也一臉淺笑的看着他負氣的樣子。
“我們樓下的小姑娘,我跟他根本不熟。”周建森沒好氣的解釋道。
“但是人家盯上你了,我看你有必要請個保鏢。”
“你有完沒完?一個女孩子說話也不過過大腦,傻白甜!”周建森雖然只有28歲,但是說話,做事成熟老練。但是在趙新月面前工作之餘,言談之間就是個大男孩兒的表現。惱羞成怒的他低聲斥責一句,不再理他。趙新月鼻子裡一哼了一聲,也不理他。
這個小插曲,讓兩個人難得的安靜靜的吃起飯來,方明浩看着他們倆只覺得好笑。
過了一會兒,趙鑫月又小聲笑了起來,其他倆人莫名其妙的看看她又看向對方再看向她。
“方總,他這個年齡改名字好不好改?”趙欣悅一臉壞笑的開口。
方明浩不明所以的看向周健森,後者一臉警惕的看着趙欣悅。
“你說你直接叫周健身多好,多順口。”
不等周建森反駁,趙欣悅故意學着吳燦燦的聲調而且更加誇張的:“建森哥……哎呀媽呀,聽着都打冷戰,知道的是你就叫周建森,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叫周健身呢,乾脆你就改名叫周健身吧,省得別人說她這是大舌頭的毛病。”
正喝湯的方明昊差點兒笑噴,這兩個多月的接觸,他發現趙新月確實不按常規思維,偶爾有點兒犯二,甚至時常跳脫到一般人想不到的範圍之外去,這一點被周建森歸納爲思維亂碼,嚴重的亂碼。
周健身還未找出反駁的話,趙新月身子往前一探,賊兮兮的一笑又語出驚人:“你說,他這可是明確表態邊永不放棄了,萬一哪天你繳械投降了,她可就成了你的正牌女友,你說你未來的夫人,整天這麼喊你。我看吶,你一天到晚就只能幹一件事兒了……”說到這兒,趙欣悅故意停下來幾秒就又雙手比剗着擠兌道:“那就是提留着個條帚,不停的掃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呵,呵……”
周建森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難得眉開眼笑的方眀昊,再看向幸災樂禍的笑看着他的趙欣悅,他突然一本正經的板起臉:“領導面前注意點兒言行。”
“哼,就會拿方總壓我。”
“趙欣悅,我跟你說,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上司,以後說話必須有個分寸。”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如果你像方總這樣不苟言笑,我肯定畢恭畢敬,哪次不是你先招惹我的?你還老喊我傻白甜,我給你起外號了嗎?再說現在是下班兒時間,別在我面前擺上司的譜。”
“看回公司,我怎麼收拾你?”周建森理論不過,就發了個狠。
“方總,這您可聽到了,他在威脅我。”
“方總,你看他根本沒把我這上司當回事兒,這不叫威脅,叫警告。”
看着兩個年輕人在自己面前充滿青春活力的鬥着嘴,方明昊莫名的覺得就象慈父看着兒女一樣,儘管他不知道真正爲人之父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你作爲上司想要找我麻煩易如反掌,對吧,方總?”
“嘿,你承認我是上司了,妥,好男不跟女鬥,本上司不予計較了。”
趙欣悅氣的直瞪眼睛,求助似的看向方眀昊。
“建森,在公司,小趙還是對你恭敬有加的,工作上也極力配合你,鬥鬥嘴就算了啊。”
“嗯,方總放心,我怎麼可能跟一個小女子一樣呢,對吧,小趙?”周建森說話間挑挑眉那個“小趙”二字故意加重了音。
轉眼間又是農曆六月初三,趙新月一上午都沒見到方明浩的影子。中午他與周建森在食堂,餐廳一起就餐時忍不住好奇的問方明浩的去向。周建森立刻提醒她老闆的私事不許多問。
“我只是好奇嘛。”趙欣悅不以爲意的嘟噥一句。
“好奇害死貓!”
“我又不是貓。”
“貓有九條命,你有幾條?”
“至於嗎?”
“至於,這是雷區。”
“爲什麼?”
“哪那麼多爲什麼,不該問的別問,幹好你的本職工作就行了。”
“周大哥,你就給我透露一點點唄,就這麼一小點兒,行嗎?你也知道我有時候就會犯二,你說我要是不明白原委,萬一哪一天一不小心惹了禍,怎麼辦呀!”趙欣悅捏着小拇指尖可憐兮兮的央求着。
周建森不怕他硬扛,就怕他賣萌,示弱。每次他都是秒投降,他掃了一眼周圍,見臨近無人,便壓低聲音:“今天是方夫人忌日。”
“啊!”
“你知道方總爲什麼不染髮嗎?”
趙欣悅懵懵的搖搖頭。
周建森又警惕的看一眼周圍:“你得答應我爛到肚子裡也不說。”
趙欣悅鄭重其事的點點頭。
“方夫人走後,方總大病一場,差點兒沒命。之後不久,他一夜白髮。”
“真沒想到方總還這麼癡情啊。”
“剛開始我不知道原因,建議他去染髮形象會更好,第一次他說沒必要,第二次他突然像變了個人把我嗔了一頓,我當時非常不理解。後來到了方夫人忌日,他在家喝醉了,酩酊大醉那種。他跟我說是他的不作爲,導致他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走了。他留着花白的頭髮,是爲了贖罪。是爲了提醒自己不忘妻兒的死自己難辭其咎……你能想象出方總淚流滿面是什麼樣嗎?……他說到最後告訴我他必須拼命的工作,他不敢閒下來,一旦閒下來,痛苦的回憶就會啃噬他的心靈。那時候我才明白,他爲什麼像個工作狂一樣。當時他還住在公寓樓裡,他說他要在三年之內實現方夫人曾經的願望:在海邊有自己的別墅,結果不到兩年他就做到了,你設看見過那時侯他工作拼命到什麼程度,那人呢,用你們女孩子現在流行的話說絕對的骨感型男,骨感中的骨感,唉……,欣悅,我在他身邊四年多,我看着他都覺得苦得舌頭根都澀,所以呢,你記住,咱們千萬別踏這個雷區。”
趙欣悅吃驚的張大眼睛,半晌兒,她壓低聲音:“那不許點糖醋魚、蝦和蛋黃焗窩瓜是不是跟方夫人有關?”
“對,算你聰明。記住今天24小時之內,除非驚天動地的大事兒。否則千萬別打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