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淵、獅涌用詫異地目光看着獅餘,懷疑他是不是發燒。當初要不是他一錘定音支持防禦派,那大家也不會在這個山谷建立如龜殼般的防禦陣地。但現在他又說出去懟一波,但我們前面做的那些事情還有什麼意義?
請問,這和脫了褲子放屁有什麼區別?
獅淵他們等着獅餘的解釋。
面對獅淵他們的目光,獅餘頓了頓說,“我並沒有全線出擊的意思,我只是要獲得一場勝利,鼓舞一下大家的士氣。否則不被人族血食打垮,大家自己就先垮了。”
獅淵他們不得不承認獅餘說的很對,現在族人的士氣的確很有問題。雖說能被選入聖山大多心性不會如此不堪,但人族血食給的壓迫實在太大,還是有一部分族人在這段時間裡修爲止步,甚至有些差點沒走火入魔。而那些修爲進步的族人,也遠低預估,完全不像是在如此福地修煉的樣子。
而要想改變這種情況,跟人族痛痛快快地打一仗,並且能戰而勝之。這樣才能讓大家士氣重新凝聚。
但現在問題來了,誰去跟人族打呢?
這夥人族血食可是滅掉了好幾個跟他們一樣的元嬰巔峰,這出去怒懟的撲街率實在太大。誰呢?
沉思了一會後,獅淵、獅涌還有獅餘都把目光定格在了獅稟身上。此時獅稟只覺得有一萬頭神獸在自己心中奔騰。
叉叉叉,我剛纔不過就是提議一下,沒必要把我當做填旋吧?
“獅稟,你準備一下。”看了獅稟一會後,獅餘說道。
獅稟的臉色瞬間垮掉,“獅餘,這麼多人族,我一個人去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雖然獅涌和獅淵已經下定了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決心,但看着獅稟去送死,還是有些於心不忍。於是他們看向獅餘,看看他有沒有後手。
獅餘還真有後手,“一會我們叫戰,要和他們單挑。”
看着獅餘一臉認真的模樣,獅稟的臉直接變成了豬肝色。他很想抓住獅餘的領口,問問他這是人想出去的辦法嗎?
人族血食明顯是來者不善,你說單挑就單挑?
你咋不說我獅族愛好和平,要跟人族做親兄弟呢?設身處地,如果我們處在人族這個位置,會跟人族單挑嗎?
“對面的人族聽着,如果你們是真正的勇士,那就不要以多擊寡,有膽量和我們單挑。”就在獅稟面色變幻的時候,獅餘已經大喊出聲。他喊出的聲音直接變成道道波紋,在空中張牙舞爪。
他們要是答應就怪了!獅稟如同吃了蒼蠅一樣噁心。
“好,我們同意!”一道清越的聲音傳來,響徹天地。
獅稟更加噁心,人族的血食,我叉叉叉,你們是不是特麼有病?!沒事爲何要答應單挑?怪不得你們被百族狩獵,當做血食。
就這思想覺悟,活該!
“看,他們答應了。”獅餘目光炯炯地看着獅稟。
他們答應關我什麼事?深井冰啊!獅稟很想衝着獅餘大罵,或者乾脆一拳打在獅餘這張討厭的臉上,但是想了想,他頹然地發現。不能這樣做,既然飛雲部落賦予了獅餘這次聖山的指揮權限,除非自己想叛出飛雲部落,否則無法違背獅餘的命令。
平時在獅餘還未下決心的時候,自己還能跟他討價還價一二。但現在他明顯已經不撞南牆不回頭,要把自己往死裡坑,那自己也只能認命。
獅稟忽然想起飛雲部落的那棵金絲樹,那日風吹絲條,金光閃爍,那就是死亡的預兆吧?
獅稟想了一堆有的沒的,然後如死了孩子般面色難看地向着外面衝去。
他氣勢澎湃,手持一把鋼刀,縱聲咆哮,“我乃飛雲獅稟,血食何名?報上名來,我刀下不斬無名之輩。”
人族這邊,看着在空中威壓四方的獅稟,七寨越步而出,身上的氣息就如狼煙滾滾,充斥整座天地,“我乃乞活副都督七寨!”
獅稟眉頭一皺,沒聽說過啊!
獅餘等衆多觀戰的獅族也是眉頭一皺,他們同樣沒有聽說過乞活。這是人族的秘密戰團嗎?還是說這是他們瞎掰的?
“山高水闊,後會有期!”
絕對是瞎掰的!要是那種精銳到極點的秘密戰團怎麼可能會這麼沒有節操?
其實不僅獅餘、獅稟他們有些懵,就連乞活軍士兵都有些懵。他們很想問問七寨,你架勢擺這麼足,就爲了告個別嗎?
日,比都督玩的還花。
七寨副都督,你是想謀朝篡位嗎?
但不管他們如何想,既然七寨給他們打了撤退的手勢,那他們就不能有任何遲疑。戰場抗命,那可是殺頭的罪過。
於是,乞活軍化作一道黑流,呼嘯而去。
看着呼嘯而走的乞活軍,獅稟心中猜疑不定,一會怒罵乞活軍膽小如鼠,一樣鑞槍頭,一會懷疑乞活軍別有企圖,是想引誘自己追擊。
嘈嘈切切,亂亂麻麻,最終獅稟轉身回到堡壘,也沒有去追趕。
在沒有把握以及沒有利益可圖的情況下,不要隨便冒風險,這是他這麼多年明白的一個道理。
回到堡壘上,獅稟徹底鬆了一口氣,不管那羣人族打什麼主意。回到堡壘,算是暫時安全。
“獅餘,你說這羣人族血食到底是怎麼想的?”在獅稟回來的時候,獅涌正在跟獅餘說話。
獅餘面色深沉,若有所思。
片刻後,他張口,“我也不知道。”
“副都督,你到底怎麼想的?”在撤出山谷後,千城實在忍不住問道。
七寨高深莫測地笑了一下,然後聲音豪邁,“走,攻城!”
……
在乞活軍退去後,精神剛剛緩下來的獅族看着重新在防禦陣前耀武揚威的人族隊伍,都有一種如鯁在喉的感覺。
這羣人族有病啊!
獅餘再次看向獅稟,獅稟一個哆嗦,轉瞬後,他騰空而起,“無膽鼠輩,這次可敢一戰?”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不用送了!”
我送你個大頭鬼!看着又急速撤去的黑色洪流,獅稟只覺得心中有髒話不吐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