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門關有一支驚蟄小隊,這是被破關後調來的,他們的任務就是揪出隱藏的神化人族和仙化人族。
木森不認識他們,他們卻認識木森,畢竟在特訓期間,木森給予了他們深刻的心理陰影。
不過熟歸熟,他們還是一絲不苟地檢查了木森,對於他們的工作態度,木森很滿意。既然設置了流程規則,就要實施,不能因爲關係就搞特殊,這要不得。
當然,檢查過後該套近乎還得套近乎。
驚蟄武者對木森都有一種敬畏之情,爲首的驚蟄武者作着揖,對木森笑道,“祭酒,你咋來這了呢?”
木森道,“我爲什麼不能來這?”
這名驚蟄武者有些愣,我不就是一句客套話嘛,你這樣說讓我怎麼往下接?
不會接就笑啊。
這名爲首的驚蟄武者嘿嘿地笑了起來。
請問我是該直接笑,還是排隊笑?見自己的頭頭笑了起來,其他幾名驚蟄武者心中思索着這個問題。
最終他們選擇了直接笑。
但木森可不是來給他們笑得,木森要跟他們瞭解一下情況。“你們來多久了?”
“剛來。”爲首驚蟄武者說道。
“那你們對風門關被破的始末了解嗎?”木森若有所指地問道。
爲首驚蟄武者一臉憤慨,“勞資早晚要捏爆那些神化人族的卵子!要不是他們給神族打配合,風門關怎麼這麼容易被破?就算前不久風門關被抽調走一萬精銳,正常情況下守上幾日還是沒有問題的。”
木森眉頭驀地皺起,“被抽走一萬精銳是怎麼回事?”
“哦,姑墨鎮戎府在調整防務,衆多關隘的守軍輪調。”爲首驚蟄武者說道。
木森的眉頭皺的更深,他下意識地感覺這裡面有貓膩,姑墨這邊大規模地輪調,神族恰巧抓住機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更何況,衆多邊疆鎮戎府其實很少進行大規模輪調,都是小範圍地進行,畢竟大規模輪調很容易遭了百族的道。
所以火夜在其中扮演的到底是什麼角色?這個該死的神化人族到底被人族戰盟給控制了嗎?
“哥幾個,我們得轉換方向了。”等離開幾名驚蟄武者後,木森隔絕空間對着衛零等人說道。
“去哪?”李懷若問道。
“姑墨本城!”木森說道。
確定方向後,衆人沒有多問,他們相信木森帶他們去姑墨本城自然有他的道理。
在風門關轉了一圈後,木森等人離開。
在前往姑墨本城的路途中,木森找個了個機會單獨對衛零說道,“零啊,我答應貞元人皇不摻和姑墨鎮戎府的事你是不是心裡不舒服?”
挽風城被滅的罪魁禍首就是火夜,木森一直想着跟衛零報仇,但當時形勢比人強,他哪有足夠的底氣去拒絕貞元人皇?
但他一直沒有放棄對姑墨鎮戎府的監察,在他的命令下,鴟夷子皮派出大量的精兵悍將潛入姑墨鎮戎府,實時監控者火夜的動靜。但這些都是在暗中進行,木森從來沒有給衛零說過,因爲木森覺得在沒有懟爆火夜的計劃下,把這些告訴衛零,只會讓他心亂。
木森直視着衛零,衛零面無波瀾,仍舊冷冷清清,對於木森的問題,他的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仿若聽到的事情不關於己。
“小零子,你倒是給個話啊,沉默算是什麼意思?”見衛零在那冰冷如川,木森搓着手說道。
“我知道你心中藏着血海深仇,但我們還沒有成長到肆無忌憚的時候,姑墨鎮戎府現在搭上了人族戰盟的大船,我們一時奈何不了它。”
說到這,木森自嘲一笑,“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是有些對不起你。”
衛零終於張口,很認真地說道,“這不怪你。”
聽到衛零的話,木森一喜,只要開口說話就行,“這次我們去姑墨鎮戎府就是奔着火夜去的,我就把話撂在這,這次他必須死。”
“小森……”衛零清冷的臉上浮現一絲擔憂。
木森擺手,“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就是怕人族戰盟怪罪嘛。沒事,我們有正當理由,這次神族破襲行動就是火夜給提供的便利,他萬死不贖!”
衛零張口。
木森打斷他,“我還知道你要說什麼,不就是怕火夜老奸巨猾,難以找到罪證嘛。這有什麼,栽贓陷害這本事誰還不會是咋?到時候只要我們能幹掉他,我就不信人族戰盟會爲了一個死人找我們的麻煩!”
“放心,我已經籌劃好了。現在姑墨鎮戎府分散着神機左右營的大軍足有幾十萬,全部裝備精良,訓練有素。不僅如此,我還讓老張在姑墨潛伏了好幾位分神,只要我們發動,這些力量就會形成席捲之勢,絕對教火夜如何做人!”
“這還只是我們在姑墨鎮戎府伏下的力量,在臨近姑墨的幾個鎮戎府我也讓神機左右營的士兵隨時待命,他們已經在暗中構建了好幾個傳送陣,到時候能以最快的速度趕來。所以你不要擔心這次事情成不成。”
“絕對成!以前是沒有合適的機會而已。而且我怕人族戰盟真的拿火夜有大用,比如說掏出他腦袋中的東西。但這麼久過去,想必火夜的價值已經被人族戰盟給榨空,既然這樣還留着他幹什麼?過年嗎?”
“所以這傢伙的死期到了,到時候你想讓他怎麼死,他就怎麼死,羞恥點也沒有關係。”
……
木森在那絮絮叨叨,衛零沒有打斷他,只是他清冷的臉上露出些許笑意。
木森問他有沒有心裡不舒服,說實話,他沒有,一點都沒有。因爲他相信木森,甚至勝過相信自己,他知道木森一定會自己報這個仇。
於是他就安心的等。
等到現在,春暖花開。
在前往姑墨主城的路上,木森一行並沒有遇到什麼意外,他們很順利地來到了姑墨主城。接待他的是張震。
這讓 木森有點驚詫,因爲他之前張震告訴他,等他到了姑墨主城自然有人接待他。
但沒想到張震說的有人就是他自己。
“你沒事跑過來幹什麼?”木森沒好氣地說道,“鴟夷子皮還需要你運籌帷幄。”
雖然鴟夷子皮還有越政和羅真,但平時管理事物的都是張震,鴟夷子皮能發展到今天這個規模,張震絕對居功至偉。
但也正是因爲如此,張震一舉一動都沒有以往那麼自由,因爲他的隨意一個動作都會被外界無限解讀,引發商場的震盪。
自木森回來後,已經懟天懟地懟空氣懟了無數次,每次張震都想橫刀立馬,追隨木森而戰,但遺憾的是他每次都無法出動,因爲他要爲木森站穩後方,給木森提供源源不斷的裝備和其他支持。
但這次來姑墨鎮戎府踢場子,張震真有點忍不住。
日,再忍下去,祭酒恐怕都記不得我的模樣了吧?
於是,張震來了,他把鴟夷子皮事物交給了越政和羅真,帶着一票分神前來。是的,他是帶着一票分神來的。
由於長時間爲鴟夷子皮勞心勞力,張震的修爲並不高,到現在還在金丹期打轉。因此,他每次出門都會帶上一票保鏢,沒法不帶啊,畢竟想着一夜暴富的武者大有人在。
“嘿嘿……”張震沒有回答木森的問題,而是在那傻樂。
木森沒辦法,以手扶額,“來就來吧,現在給我們說說情況吧。”
“好嘞。”張震瞬間收起笑容,“這段時間火夜一直都在城主府中沒有出來,期間,有人皇降臨,在城主府盤桓了數日。但等人皇離開後,火夜也沒有出城主府,不知道在幹什麼。”
“等查出來是哪位人皇嗎?”木森問道。
張震面帶苦笑,“祭酒,你真當鴟夷子皮無所不能啊?能查出來人皇駕臨,已經相當了不得。”
“嗯,爲你們點贊,繼續說。”木森豎起大拇指道。
“神族發動百關破襲的時候,姑墨鎮戎府正在進行大規模的換防行動,但這個行動雖然出自姑墨城主府,但也得到了姑墨人族戰盟分盟的首肯。”張震道。
木森眸光一閃,“人族戰盟姑墨分盟裡面都是些什麼人,有神化人族嗎?”
“原本人族戰盟姑墨分盟早就被火夜給滲透,但是前段時間人皇駕臨,帶過來一批武者,這批武者接管了姑墨分盟。”張震的情報工作顯然做得很到位。
“那就是說這批新來的人族戰盟武者也有可能出問題了?”木森說道。
張震道,“這還無法確定,不過根據對他們的監測,並沒有發現他們有什麼異常。”
“這樣啊,那在神族破襲行動後,火夜還有這些姑墨分盟的武者都什麼反應?”
“火夜還是是老樣子,待在城主府不出面。而姑墨分盟的武者則在事發的第一時間前往各個被破的關隘。”
“那現在這些姑墨分盟的武者還在各個關隘?”
“對,大多都散到了各個關隘,主持重建工作,在姑墨主城只留下一部分人值守。”
木森無意識地摸着自己的下巴,原本他只想找火夜的事,但沒想到新派來的姑墨分盟武者也有可能存在問題。
不過他暫時不打算動姑墨分盟,畢竟師出無名,而且沒有實錘,他目光威嚴,吐字凜冽,“先不管姑墨分盟,我們直接去搞火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