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堯也不知道最終能不能煉成丹,也不知道會把丹練成什麼樣。
但這並不影響他可勁地往裡面砸着天材地寶,反正木森已經答應他,這些東西將全部報賬。
既然報賬,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可勁地造。
隨着堯傾砸天材地寶的力度越來越大,衆多圍觀武者議論也越來越激烈,“堯大人到底要練什麼丹啊,我現在的心癢癢的,就如同被兇獸的爪子撓着一般。”
“咋不撓死你呢!我看你是想沾點好處吧?畢竟很多煉丹師煉製的大丹出爐,周圍空間都被會丹香瀰漫,有些丹香甚至能使人脫胎換骨。”
“說的你好像不想一般,跟我裝什麼正經人?”
“哈哈,說的就是,都想佔便宜就不要假裝清高,否則豈不是應了木祭酒所說的那句話嘛。既想當什麼,又想立什麼。”
與這些圍觀武者的激烈議論不同,曉天戰團那邊則是如喪考妣。
很多曉天殘兵心中都不可抑制地生出‘藥丸’的念頭。
其實柳殊心中也覺得‘藥丸’,因爲就當下的劇情來看,他完全找不到任何可以翻身的可能。依靠祭祀廟宇的防禦大陣吧,整個祭祀廟宇都快被煉化。
依靠周興老祖吧,結果老祖一出場就跟文 刀子去聊人生,但現在也沒有迴轉的跡象。
期盼神族大爺或者仙族二大爺吧,日,他們連根毛都沒有露出來。
這世界真是讓人心寒,靠山山倒,依樓樓塌,最終還得靠自己。
然而,特麼要是靠自己能擺平一切的話,那我還會在這等死?柳殊心中有不甘,有怨毒,有憤怒,種種滋味交織,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極爲可怖。
沒有人去觸柳殊的黴頭,除了他那個寶貝兒子。
柳子誠上下牙齒打顫地問柳殊,“阿爸,我們是要死了嗎?”
柳殊猛地看向柳子誠,眸中滿是猙獰,柳子誠嚇了一大跳,忍不住連連後退。
柳殊並沒有把柳子誠怎麼樣,他瞪了柳子誠片刻後,就把目光轉移到煉丹的堯身上,然後又把目光釘在木森身上。
柳殊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木森直接打斷他道,“憋說話,沒什麼好說的。”
木森不想跟柳殊交流,因爲他覺得交流起來沒有任何意義,柳殊不會放下武器投降,即使他已經窮途末路,而自己也不會給他活路,縱使他跪地乞求。
所以,不要搞那些有的沒的,就是幹,至死方休。
堯繼續練着他的大丹,大概有半日的光景,木森聞到了淡淡的丹藥味道,雖然很淺,但的確是丹味。
“堯前輩,666啊,竟然真被你煉成了丹!”木森對着堯豎起大拇指。
“還沒練成呢,只是剛有點意思。”堯沒有驕傲,因爲現在離成丹還差的遠。但港真,他的內心是激動的,以這種方式煉丹,絕對冠絕蠻荒,他有預感,此事之後,他蠻荒第一丹藥師的名號將更加穩固。
以前,人們說他是蠻荒第一丹藥師除了是因爲他具有真本事外,更多是因爲他能打。對,作爲丹藥師中最能打的存在,他的名聲一直就很響亮。
但也正是因爲如此,他被一些傳統的丹藥師所詬病,認爲他的名不副實,丹藥師靠的是打打殺殺嗎?
不是,丹藥師靠的是那雙手。
哼,老夫就讓你們看看是被老祖宗吻過的手!堯在心中想到。
堯的幹勁十足,又能漲名聲,所費資源又有人報賬,最關鍵的是他在煉製此丹的時候還有如潮感悟,這些感悟讓他的煉丹技術,丹道等等都有大幅度的提升。
所以現在堯看着曉天祭祀廟宇有種餓狼看到肉的感覺,眼眸中滿是熱切。
堯的目光讓一干曉天殘兵很是發毛,很多時候,其實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的過程。
不幸的是,這幫曉天殘兵就是在等死。
等死一個時辰……
等死兩個時辰……
……
當等死第三個時辰的時候,搖搖欲墜的祭祀廟宇防禦陣法轟然破碎,四散的能量亂流被堯構建的丹爐所吸收吞噬。
在曉天祭祀廟宇大陣被破的那一瞬,木森高喝,“御!”
聽到木森的命令,原本就戒備重重的木森大軍迅速運轉起來,他們氣勢相連,然後在空中交融匯聚,形成一股可破滅蒼穹的偉力。
圍着曉天祭祀廟宇的內圈弓弩兵箭矢滿弦,長槍兵長槍平鋪,如林排列,狙將手眸中寒光冷冽,但身軀在掩藏在層層大軍之中。
如果對於這衆多圍觀武者絲毫沒有詫異的話,那木森大軍外圈同樣如此甚至比內圈還要兇殘的戰備就讓大家轟的一下炸開。
“不是,木祭酒這是什麼意思?真要拿我們開刀啊!”
“說的就是啊,之前我還以爲木祭酒就是隨便擺個陣勢,並沒有針對我們的意思,但特麼現在連法器砲都拉了出來,這擺明了是要整我們啊。”
“我還是之前就有的疑惑,那就是我們也沒怎麼招惹木祭酒吧?不就是搶幾個人頭嘛,也不至於一副把我們全部殲滅的架勢啊。”
“說的對,而且關鍵是我特麼還沒有搶到人頭。”
……
對於這些圍觀武者的轟然,木森面色平靜,沒有任何表示。他要針對的不是這羣人,而是即將有可能蹦出來的魑魅魍魎。
在木森大軍戒備的時候,失去防禦的曉天殘兵就如同待宰的羔羊。
“趕緊弄死他們。”木森給堯下令道。
堯有些遲疑道,“再等會吧,等我用丹爐煉化他們,我真想看看,用這羣神化人族練成的丹藥是什麼模樣。”
對於堯的請求,木森斷然拒絕。丹什麼時候都能練,但柳殊這羣雜碎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殺。
見木森堅持,雖然堯有些無奈,但最終還是揮手散去丹爐,給其他分神騰開道路。在堯騰開道路後,衆多分神一擁而上。
幾十名分神出手的威力讓天地爲之色變,一些曉天殘兵乾脆把眼一閉,也不反抗。反正都要死,不如死的痛快點。
但還有一部分曉天殘兵不甘心,比如說柳殊,他可不想就這樣窩窩囊囊地死去。
於是乎一部分曉天殘兵等死,一部分曉天殘兵要戰。
但想象中的戰鬥並沒有發生,一道忽然瀰漫的禁錮之力覆蓋四野,那些殺向曉天殘兵的木森分神都如同跌進靜止空間,無法動彈。
看到現場忽然出現的變故,木森心中一個咯噔,果然,該來的總歸要來。還是有魑魅魍魎忍不住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如此動作,能定住諸多分神,來者怎麼說也得是一個大乘。就是不知道是哪個勢力的大乘。
除了曉天殘兵和那一干分神,木森這邊都能動,那些圍觀的武者也都能動,但卻沒有武者說話,那些原本對木森行爲極爲不滿嘴上吧嗒嗒的武者此時全部噤口不言,甚至連身上的氣勢都極力收斂。
現場的沉寂被木森打破,“不知閣下何人?可否現身一見?”
一道虛空門戶出現,繼而有身影模糊如混沌,雖然衆人看不清這道身影的具體樣子,但從其散發的氣勢衆人卻可以明確地認定,來者就是大乘!
“木森,人族戰盟命令,曉天戰團殘兵收押戰盟總部,這裡已經沒有你的事,帶着你的人離開。”這道聲音出口,他的話彷彿就是天憲,每一個字都和大道相和,天空中出現種種異像。
“人族戰盟是什麼意思?”那些圍觀的武者被這名大乘的口含天憲給波及的面色蒼白、血液涌動,但這並不影響他們疑惑。
之前木祭酒大張旗鼓地來攻打曉天戰團,你們不管;曉天戰團底牌頻出,甚至一度佔據上風你們也不管;木祭酒大軍最終摧枯拉朽,滅殺曉天士兵,你們還不管;看這劇情,你們應該是什麼都不管,但現在快到大結局,你們忽然蹦出來算是幾個意思?
在思考這些的時候,這些圍觀武者還紛紛把目光聚焦在木森身上,他們心中有一種預感,此事恐怕沒有那麼好了結。
事實也沒有出乎衆人的意料,即使面對一尊大乘,木森依舊不卑不亢,他語氣沉穩地說道,“爲什麼?”
那名大乘似乎沒有想到木森還有勇氣問爲什麼,他短暫沉默,繼而淡淡地說道,“不爲什麼。”
木森看着那名大乘的身影,忽然笑道,“其實是有爲什麼的。”
那名大乘似乎有些好奇木森的話,饒有興致地道,“那你說是爲什麼。”
“因爲你或者說你們比較強。”木森攤開手說道。
從木森的話中,衆人聽出一個意思,那就是木森對人族戰盟的干預並不服氣,甚至隱隱表達出如果自己實力夠強,一定會讓人族戰盟好看的意思。
“如果你足夠強,你會怎麼做?”大乘問木森。
木森依舊不卑不亢,語氣淡淡,就像是在闡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我會先把曉天戰團抹掉,然後掀翻人族戰盟的決定。”
“你要怎麼掀翻?”大乘問道。
木森風輕雲淡,“無法是做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