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所謂的辦法

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人是一種奇怪的生物,有的時候不會珍惜,而當失去了纔會懷念,這應該是一種趨向破壞的本能吧?

只是我卻不明白,人類已有那麼多年的歷史,如果是不好的本能,按照一些滿科學的理論,不好的東西早就應該被淘汰,但爲什麼這種不珍惜眼前的本能,仍是纏繞於人類,近乎永遠的咬着不放,這到底是人類不能捨棄,還是不珍惜有其必然?

……還真是一個難解答的問題。

你說是嗎?小隻?

“易叔叔,你在說什麼笨話?還有,什麼小隻,我說了很多遍,我不是叫小隻!”

在我難得發表出感想之際,小……唔?小隻……等等,我爲什麼會見到小隻的,也不,我爲什麼不能見到小隻,搞什麼鬼?

怎麼我好像想哭,不會吧?沒理由吧,平時跟她說話也沒有這樣……呃!又有點頭痛,以前好像也試過這樣短暫的失憶……嘖!這種似想起又想不起的感覺還真討厭。

看着眼前那十五、六歲的女生,我知道她是誰,那種朝氣勃勃的聲線和笑容,還有稍微脫線的個性,很難想像會跟她外型那麼相反。

一般人哪可能想到,留着黑瀑布般的長髮,一副文靜外表的她,起初還以爲她是內向,誰知個性上剛好相反……恐怕來個全研究……呃!研究……全研究什麼……呀呀!頭痛又來!

“易叔叔,你怎麼了,頭痛嗎?”

不說還好,你幹什麼提頭痛,又痛了!

“小隻,我跟你有仇嗎?你吵死了!”

我滿失禮的說道,雖然心中叫我不要這樣說話,但難得有這種機會,我卻非常想把握來教訓一下她……是的,莫名其妙的把握?

“你說什麼耶!你這個大叔,我好心問候你,你竟然這樣說我!”

小隻又來了……真吵耳,跟莉莎她們瘋起來時有得拚,大概會很投……莉莎!

驀然我心中一動,真是滿糟糕……我竟然又一次哭了。看着小隻,我只懂呆呆的問道:“小隻……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奈特雷研究所,你問什麼耶?”

是喔,我問什麼……我早就知道這裡是研究所,而且是所內第三層的三零三號房。

“那這裡是研究什麼?”

“當然是念力,不然我也不會被抓來。”

聽到此,我的眼淚是流了出來,對此我不感到出奇……

“小隻,告訴易叔叔,你是誰?”

看着我流淚,本來有朝氣的小隻露出淡淡的愁緒,淺笑道:“原來你想起了,那麼你必定沒忘記……我是夏南燕。”

“小隻!”

我脫口的叫着,她說完後竟然自我眼前消失,不獨如此,我眼前的景物也是同樣……小隻!

深夜,紅日白月早已互換工作,自獨角馬走進秘密巖洞後,一行九人就在潭邊渡宿。然而當易龍牙自睡夢中驚醒時,眼前也再看不到他口中的小隻,眼中帶淚、渾身冒汗,睜開眼也不過是看到放出白光的月亮罷了。

“是夢嗎……咕……嗄……”

微喘氣,靠着樹幹的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淚水和汗水,低垂着頭而手按額角。然而寂靜的環境,卻忽然介入了一道女聲。

只見躺在他身旁應是睡過去的孫明玉,現下是坐了起來,下半身給大衣蓋着,一臉擔憂的望住了他,柔聲道:“龍牙,你怎麼了?”

易龍牙剛纔的喊叫,可是驚醒了她,看着眼角有淚痕的易龍牙,她不由得奇怪和擔憂起來。

“呃!”

發覺到自己吵醒了孫明玉,再聞得她的話,易龍牙連忙擦去了眼角的淚水,搖頭淡笑道:“沒……沒有事。”

淚水淚珠或許擦得去,但淚痕要擦的話並不是易事,即使怎麼樣擦,易龍牙也瞞不了人他剛剛哭過,尤其是要瞞精明得很的孫明玉,就更是不可能。

纔不信他的“鬼話”,孫明玉皺眉的看着他,半晌在他漸感不安時,才輕聲道:“傻瓜,又發惡夢嗎?”

雙眼半開半合,還未完全清醒,又沒有清醒打算的她,在輕柔的聲線襯托下,她那淡雅而溫柔的氣質更見明顯。

給她那雙迷濛星眸所注視,易龍牙頓時有種被蠱惑的感覺,搔着微微發紅的臉頰,道:“也不是惡夢,只是……有點悲哀罷了。”

那不是惡夢,只是比起惡夢,這是一個更能令他傷心的好夢罷了。

“是嗎……”

眼波流轉出易龍牙解讀不了的複雜訊息,凝視於他的孫明玉,倒是把手提起,在易龍牙意外下,輕撫於他的臉龐,阻止了他搔臉頰的動作,說道:“笨……不准你再想悲哀的事,如果夢見想見的人,仍會有悲哀的感覺,那是對自己無情,也是很失禮的事,所以……你要好好的睡覺。”

“嗄!”

輕輕捏了一下他的臉頰,孫明玉便緊盯於他,一副要看他入睡的樣子。而本來聽見她的話而發呆的易龍牙感到臉頰上微微吃痛,便摸着臉頰,詭異地迎上了孫明玉投過來的迷離目光。

“她睡傻了……”看着她那似笑非笑,又有點莫名其妙的有迫力的眼神,易龍牙無力地想着。

“怎麼了?快睡覺,不能想悲哀的事……沒錯,不能想悲哀的事。”

似是不怎麼喜歡易龍牙現在的“不合作”眼神,孫明玉眉頭輕皺的說道,迷離的眼神中藏有不悅的意思。

雖說平時的孫明玉是個成熟大方的溫柔女人,只不過,易龍牙也清楚明白到她間中也會有出人意料的想法,要是反抗而惹她不高興的話,下場通常不會好得到哪裡,是以,當發覺出她的不對勁時,他也很合作的道:“知、知道了,我睡就是了。”

爲了自己的未來,他不合作不行。以經驗來說,就算她睡傻了,也很有機會在醒來後記起今晚的事,要是惹她不高興,奇奇怪怪的報復絕不會少到哪裡,嚴重的話,更可能引起一場一對多的蹂躪戰,至於是誰蹂躪誰,他就不敢想像了。

“嗯,那就快睡了。”

滿意的笑了笑,孫明玉倒是重新躺下,繼續她的未完之旅,至於易龍牙有沒有睡過去,她就不管了。

看見她如此,易龍牙搖頭無奈的苦笑一聲後,便擡首望向天上的月亮,輕嘆說:“不是圓月,是新月……有缺憾的月亮呢,嘿嘿,不知不覺下,又快一年了……”

把目光移到手錶上,看了看那已過了十二點的深夜時間。

“哪一天……去掃墓吧!”

他暗自下了一個不爲人知的決定後,眼皮便輕輕合起,靜靜地睡了過去。

翌日雖然用翌日來表達是比較奇怪,但只限於對易龍牙奇怪,撇除孫明玉中途有醒來不論,諸女都是由昨晚開始一覺睡到今天的早晨。

“喔!小牙,快起來耶!”

“唔嗯……”

全員幾乎全醒過來,唯獨那位慣於賴牀的麻煩人仍處於睡夢之中,給莉莎在身旁一喊,他發出了無意義的音節。

“菲娜,把你的毛巾借我啦!”

“但是,我正用來洗臉……呃,你怎麼可以這樣子?”

“嘻,沒關係啦,我只是擦一下罷了。”

當菲娜用她的半溼毛巾擦着臉時,卻耳聞姬月華要借用毛巾,倒是困擾的說着。

不過回頭時,卻看到姬月華的臉蛋盡是清水,哭笑不得的再聽她笑言,要不把毛巾借她纔怪,只不過菲娜也同時壞心眼的笑道:“明玉,月華她很失禮。”

“菲娜,你……喔!你在害我!”

“什麼失……月華,你又給我這樣子!”孫明玉看見姬月華那失儀的樣子,不由得皺眉叫道。

“不是啦,人家又沒帶毛巾,偶爾一次也不過份嘛!”

“月華別玩啦,快過來幫忙,小牙他很麻煩耶,一起搖醒他!”

“不行,我被菲娜陷害了,玉姐在追殺我!”

“誰追殺你,不要跑!”

“沒錯、沒錯,不要……來搖醒我……嗚!”

已被莉莎弄得半夢半醒的易龍牙是笑說着,不過他的得意,換來莉莎微生不滿的屈指輕敲,他還真不知別人在辛苦。

“素清,這種東西,你可以當場料理嗎?”同時,在凌素清望住了地上那數只野兔時,席悠悠略帶好奇的問着。

“可以。”

冷淡而簡潔,凌素清手起刀落,用一把彈簧小刀,在已死的野兔上劃了數下,便在兔身上劃下了一些紋理,然後再把每隻一分爲二,接着熟練地以樹枝把兔身貫穿,交給架起火架的雪櫻手上。

“喔──厲害。”

看見她的手法,一早就跟席悠悠去張羅食材的雪櫻,是心中有點發毛的贊着。現在的凌素清很難讓人聯想到,她在平時會是一位愛憐小動物的女子。

“唔嗯嗯……不要搖,我醒來就是了……嗚……”

良久,在早餐完成後,易龍牙也終告敗下陣來,敗於莉莎與姬月華的雙重搖動攻勢下,一左一右的用力搖晃,那種暈頭轉向的噁心感覺,他是很沒轍的。

至於作爲外人的理卡,則是因爲傷疲的關係,使得她比起貪睡的易龍牙更遲起來,只是要叫醒她倒沒有那樣難纏,菲娜輕拍着的喚了數聲,她便悠悠的轉醒過來。

“小牙,你應該要學學理卡,叫你起牀真是很辛苦耶!”圍坐在烤野兔中的數個火架,莉莎可是直怨罵着身旁之人,叫理卡實是比叫醒易龍牙容易得多。

只不過作爲報復似的,易龍牙可晦氣的道:“可是你們剛纔在笑。”

他站在道理一邊力爭,不過莉莎也不慌不忙地裝出高潔的樣子,迴應着:“那叫苦中作樂,月華你說是嗎?”

“對喔,苦中作樂,嘻!”姬月華狡黠的笑說。

而看着她倆充滿默契的火速聯盟,易龍牙也沒心思說她們什麼,剛好肉香已然撲鼻傳來,白了二人一眼後,他便伸手去抓一隻熟了的半兔,道:“很香的兔肉呢!”

正感到飢餓,他飛快取下了一隻半兔肉,只是他這舉動立時招來了多道目光鎖定,不過這些目光的主人也沒說他什麼,僅是白了他一眼,也開始吃着她們的早餐。

而在這中途……

“理卡,現在你打算怎麼樣?”

莉莎問起安靜的理卡,這位臨時僱主原意是來取獨角馬的血,現在血明着取不了,獨角馬安然地死於那個山洞之中,是以對於她的去向,莉莎是茫然無知。

被人問及打算,理卡想了想後,皺眉的搖頭道:“沒有什麼打算了,現在我只求突襲,希望能救回小姐的同時,再搶過那些血解去小姐的毒。”

她已經沒資格打算,以安全救出尤加莉和讓她生活得平靜爲前提,她本來就沒有多大選擇,限制上極爲嚴苛,而現在連獨角馬的血這事也給對手搶先了一步,她根本沒有別條路可選,尤其在這個陌生的異鄉,想找人卻不知應找誰。

“有夠直接的打算。”咬着兔肉的易龍牙,心中如此想着。

孫明玉眉頭略皺,問道:“突襲?你沒有其他辦法嗎?”

“沒有了,現在除了這樣,我再無其他辦法。”

理卡非常肯定的說道,除非是葵花居諸位有辦法,否則突襲將會是她唯一的答案,只不過,這唯一的答案卻說不上很好罷了。

突襲無疑是必然,想要回尤加莉的話,怎麼說也要作一次,不過問題是,要人的同時也要獨角馬的血,而且葵花居也因不願出名的隱密關係,所以事情亦不能鬧得太大和過份。

“既然如此,那就突襲吧!”

理卡肯定的說完不久,即有人接下,不過這番滿適合姬月華和莉莎個性的話,卻不是出於她倆口中。正想開口責備她倆的孫明玉,巧口微張之際,才意識這話是屬男聲時,可愕然地望向了易龍牙。

而對於他的發言,其他人也是同樣奇怪,把稱爲困惑的目光投至他臉上。如此明確的肯定,易龍牙是甚少在討論開始時就發出,而且還是發出得那麼突然,毫無先兆和根據。

“龍牙,你說你贊成突襲?”孫明玉略感詭異地問道,雖然懷疑自己是不是有聽錯,但易龍牙接下來的話,讓她否定了這種懷疑。

他笑道:“嗯,就突襲吧,方便、簡單、直接,而且省時省力。”

聽起來還真是多功用的方案,這是衆女聞言後有點無力的想法。

“你……想也不想就同意?”

孫明玉等人愕然,理卡也同樣是,她還道似易龍牙這類“冷靜”的人,是不會輕易同意突襲這麼危險的作法……當然,要是換作普通人也許會如她所想,可惜易龍牙不在此列。

他聳肩笑道:“想太多也沒作用,就用突襲把血和人通通搶回來吧……不要問我是不是認真,我是認真的。”

雪櫻還真想開口問他認真與否,不過甫聽到他後面的話,這問題在喉頭打住了,雖然沒有扳起臉,但瞧他那氣勢和語氣上,雪櫻知道他並沒有鬧着玩的心思。

“龍牙,你真是認真耶!”姬月華訝異的把衆女所想的話說了出來。

看她訝異的表情,易龍牙不悅地輕哼一聲,一副理所當然地道:“哼,我認真很出奇嗎?我們這個假期給那些人搞得亂七八糟,他們想不付出相對代價,嘿嘿,纔怪啊!”

完全不見平時的斯文和溫馴,彷彿說到高興處,易龍牙逕自獰笑起來,這種甚少表現出來的邪惡氣勢,讓場中諸女打了個突。

凌素清睨視於他,小聲嘀咕着:“好久沒看見了……邪惡的小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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