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分散大騷動 其四

雪櫻順利把信號彈射上天空炸開,總算是有其作用,而且還很大。不過要說作用之前,先說當時爲了莉莎和奈華爾而甘願冒險的兩女。

‘素清!斯麗亞!你們沒事吧!’

‘素清、斯麗亞,拜託你們應我一下!’

聽到上面急切的呼喚聲,被斯麗亞連累到掉下斜坡的凌素清可是立刻叫道:‘玉姐,沒事!’

然而,當她往上喊叫時,卻發現到跌勢委實快得很,轉瞬間她已經望不到斜坡的頂端。

‘嘖!聽不到!’

她可以想像自己剛纔的聲音應是傳不到孫明玉耳中,而且也沒時間讓她爲此而煩,她與斯麗亞都不是於體能活躍的人,這種程度的斜坡兼而事情發生得突然,憑她們就想止住自己,實爲不可能的事。

與莉莎不同的是二女雙手都有空,不過結果卻是和莉莎一樣,此時落水已經變成不能反抗的下場。

‘噗咚’

連續兩聲,接在莉莎之後,凌素清和斯麗亞也落到了急流之中。

‘呼嗄!’

然而,似是在滑落時看到急流,而預測到自己將會落水,在落水前,她們立時閉氣。至於斯麗亞更是在閉氣之際,多作一件橫倒着的凌素清作不到的事──往一棵長在岸邊的拜魯樹射出一個火球,把它硬生生炸斷,使其樹幹落到急流中。

在落水之後,她們以最大能耐把頭探出水面,大口呼吸着的同時,也快速搜出樹幹並雙手緊抱,幫助自己浮於急流之上。要是再遲一點,樹幹可會就被衝開,就應變來說,她們也算做得很好。

‘呼嗄……真是危險。’雙手圈抱着樹幹,下巴抵在剛露出水面的樹幹上,斯麗亞以一副大難不死的口吻感嘆的同時,也問着對面以同樣姿勢抱着樹幹的凌素清,道:‘你沒事吧?’

‘現在的話,還好……總算未死。’在此危急關頭,凌素清還是保持冷靜漠然的說話語調,不過她那可圈可點的話,也說明了雖然未死,但還不是高興的時候。雖然有樹幹充當浮木作幫助,但持久地抱着也不是辦法。

‘你的水性好嗎?’

聽到凌素清的問題,斯麗亞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我的火系和雷系魔法很強,但不懂得水系魔法。’

凌素清想了一下,似爲着她的無謂答案而皺眉,道:‘……你不能老實一點說自己水性不好嗎?’

‘什、什麼意思!人當然不可能完美!’

‘就記憶所及,我沒跟你談過完美不完美的話題,你水性不好,那懂得游水吧?’

‘這個……如果我說不懂的話,你會怎樣?’斯麗亞皺眉了好一會,才別過臉反問着,但答案卻是不問可知。

凌素清保持一貫的漠然語氣,搖頭道:‘沒有什麼怎樣……只是會說糟糕罷了,我也不懂得游水。’

‘原來你也不懂!’本來聽到凌素清問起游水一事,斯麗亞是覺得她會游水,殊不知她竟說自己也不懂,這可叫斯麗亞有絲驚愕。

‘所以才說糟糕,現在可是有兩個不懂得游水的女人掉進急流之中。’

經她一說,斯麗亞原本有點放鬆的心情,頓時變得緊張,對面的人和自己一般不懂游水,雖然已不怕被看輕,但……現在她應該寧願凌素清懂游水多於不懂。

‘真是有夠糟糕,我是專修火雷兩系,水系的魔法我不懂得。你是道士,有沒有道術可以封着河水?’

斯麗亞在修習魔法時,是選了和她性格相近的魔法來練,所以除卻雷火之外,其餘的水風兩主系她都不懂得。

凌素清似是在訴說別人的事似的,語氣還是欠缺起伏的說道:‘我的冰封凍土在這種急流中,應該可以作凍結,但我不知道規模和可以維持多久。’

基本上,凌素清修習道術,是與斯麗亞同樣專注於攻擊一類,對於輔助性質的道術,她可沒辦法,知道歸知道,但修習和能使用出來的卻是極少。冰封凍土要不是見其有攻擊力又能鎮鎖敵人,她大概不會去練。

然而,就在凌素清剛說完後,斯麗亞本來眼望前方的表情忽然一變,急道:‘喂喂!前面有直角彎!’

同是被急流衝着,她們所經的地方自和莉莎沒有分別,不過對比起莉莎的驚愕,她們可是屬於驚喜的發現。

斯麗亞道:‘那裡是最近岸的,你只要擋住那裡一下子,我們應該可以上去的,你不會反對吧?’

離岸最近也是最危險的地方,凌素清並沒有什麼怯場,看到直角彎後的下一刻,她也想利用這個彎角一舉脫離急流回到地面,道:‘明白了,我不會反對,但可以凍住急流多久,這個我是不知道,總之我一截停急流,就隨機應變。’

‘沒問題。’

遇上這個難得的契機,凌素清沒有多話,免得錯過逃生機會,口中飛快誦唸咒訣,隨後右手猛然拍往波伏不停的水面,一道寒氣直往前衝,至直角彎處停下,強大的寒氣瞬間凝結出一道冰堤,硬生生把急流阻隔開來。

同時間,被二女拿來充當浮木的樹幹也在冰堤展現時以極高速度撞上,兩者一碰,從樹幹傳來的衝擊力對斯麗亞還是凌素清來說,都不是稱得上好的感覺。

強忍着那惱人的麻痹痛楚,她們在樹幹一撞上冰堤,便立即翻身上樹幹,再借力往岸上跳去。

堤岸是非常溼滑的地方,當她們不顧一切的跳到岸上時,無獨有偶,她們雙雙的向後滑倒,一屁股坐在翠綠的草上,急流離她們也不到一米之距。要是剛纔跳得不夠力或者滑倒時多往後滑一點,她們可就要重回急流中努力求生。

‘咕!好、好險……’雙手支着地面,斯麗亞扭頭望着身後的河水,不由得暗捏一把汗。

此時,那一道冰堤也受不了的倏然崩碎。

一度被冰堤截住而中斷的後至急流,一旦被解放,去勢之強,單就聲音已教她倆心中打了個突兀。

碎裂之音響起,斯麗亞把目光移向那道已然不復存在的冰堤,道:‘你會不會弄得誇張了點?’

凌素清迴應了她一個冷眼,漠然道:‘早說了不能掌握冰封的時間和規模,剛纔那一擊我可是盡力放手,事前我也不知道威力。’

對於已清楚效果,全力放手是很正確,但她卻料不得這樣自救的後果是蠻嚴重的,中斷了急流的頃刻,然後以冰堤作牆,積蓄後面的強大水力一次爆發,是足夠引起河水的異動……例如之後流水會升得高高,然後再在某一個時間往下撲,有如海中的大浪般。

‘走吧,要休息也不是在這裡,到那棵樹下休息吧!’凌素清站起身後,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不遠處的一棵拜魯樹下。

起初還不怎麼奇怪,但也移步往拜魯樹的斯麗亞見到她那緩慢的腳步,道:‘你怎麼了,走得……’

說到這裡,她瞥見了凌素清臉上那一閃而過的痛楚表情,立時上前扶着她,道:‘喂喂,你該不會扭到了吧?’

‘……嗯,不幸給你猜中。’

‘還說什麼,你剛纔怎麼不出聲?’不需要凌素清承認,斯麗亞看到她的腳步時,已經明瞭她的腳有事。

‘小傷罷了,等一下處理就會好,所以沒說。’凌素清斜睨了正扶着她的斯麗亞一眼,然後把視線移開。

‘小傷歸小傷,你剛纔可以叫我……等等,你這冰塊該不是怕被我知道吧?’

平靜的表情聞言後微微一變,雖然快速的消逝,不過對於一直留意着凌素清表情的斯麗亞來說,那個一閃而逝卻像是慢動作,道:‘你這個人型冰塊還真是愛面子。’

‘呃……這個還好,最少我被揭穿還會承認,不像毒舌你那般。’

此時,在斯麗亞的攙扶下,凌素清終於一拐一拐的走到那棵長得又高又壯的拜魯樹下,靠坐着樹幹,不過口中倒不是吐出道謝,而是針對着斯麗亞的鋒刃。

‘你這是什麼語氣?我可是幫你渡過危機的人,若不是有我,你這個不懂游泳的冰塊早就沉到急流底!’好心幫她居然換來冷然的迴應,斯麗亞這個絕對能列入火娘子的女子,登時口不擇言的罵着。

‘先說清楚,我可是因爲你纔會有危機,而且對於會冰塊、冰塊的叫人,率先挑釁的人,語氣差不多是這樣的。’凌素清漠然回了她一句,又從懷中取出一個瓶子,把它丟給斯麗亞,道:‘喝了它。’

理所當然,對於她丟過來的不明物品,斯麗亞露出相當的困惑,脫口問道:‘什麼來的?’

‘祛毒深秋露,現在僅剩我們二人,可不能不顧身體,不想冷到就喝了它。’

雖然祛毒深秋露是以應付毒爲主,但對於身體也有蠻高的保身養體效果,就算沒中毒,在這個身體溼漉漉的時間,也能保不冷到。對於沒想過要褪衣的她們來說,這可是最好不過的方法。

斯麗亞遲疑的瞄了一下小瓶,才依言喝下,意外的道:‘這個還蠻好喝的。’

‘我煉的是藥水,不是汽水。’已然喝下另一瓶祛毒深秋露的凌素清,一面在腳踝處施着回覆術,一面淡然說着。比起好喝,她倒想聽聽斯麗亞的實際感覺。

‘啊……這樣……雖然沒什麼大不了,不過照小奈的話,我喝了人家好喝的東西,還是會說謝謝的。’

聽完了斯麗亞那不知爲何的斷續話語,只見凌素清稍稍一想,即道:‘你……還是那麼不老實,不能正常點道謝嗎?’

對於斯麗亞那兜圈子的道謝,向來討厭麻煩的凌素清相當感冒,除非是諷刺,否則她的話都是說得很直接且不留情面。

‘胡、胡說!誰會爲了那瓶東西向你這人型冰塊道謝!’

聽到冰塊二字,凌素清眉頭立刻微跳,不怎麼自然的道:‘看來你真是不懂得“改過”二字……話說回來,你這種尖酸刻薄的個性,不會覺得麻煩嗎?’

‘呃……’看樣子是被射中了死穴,斯麗亞臉色霎時變得慘白,戚然的嘆道:‘我……我也覺得很麻煩,時常得罪人的感覺可不好受,唉!’

‘那麼……你還真是可憐。’

‘唔唔……被你這冰塊說可憐,我可是很彆扭。’

‘對不起,你不用覺得彆扭,剛纔的可憐我要收回,換上該死二字纔對。’

‘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死冰塊!’

‘意思就是說你這毒舌罪該萬死。’

說話很低沉,凌素清話語中藏着的憤怒並不下於斯麗亞的明着叫罵,給人冰塊、冰塊的叫着,感覺不會好到哪裡,最少對她來說是這樣。

‘你說誰罪該萬死?千年冰塊!’

尚幸惡意憤怒的對立中,並沒有摻入劣質字詞和身體觸碰。

凌素清依然故我,一面用回覆術,一面冷然回道:‘就是說你,萬年毒舌。’

‘萬年!你這冰塊……’

‘哼!’

‘……’

姑且勿論她們的爭吵內容有多無謂和營養缺缺,但維持的時間倒不甚長,原因是出於疲勞。

在團隊之中,她倆可不像菲娜和艾露詩一般,能得易龍牙幫助,所以一直都是靠自己走路,在熊象的迫逼下,然後又在休息不到半天的情況下外出行動對抗敵人,接着遇難,身體不在這個放鬆時間爆發出疲勞纔怪。

不能全面休息的熟睡而是醒睡,對於那積壓了三日之久的疲勞,她們不得不正視,在不能逃避下只好妥協的醒睡着,希望快些回覆體力。

順帶一提,這就是野外渡宿的麻煩,不能隨便陷入熟睡階段,只能以小睡甚至是小憩這種程度來休息。當然,這種說法是比較激烈,現在或者不合適,但五十年前的戰爭時期,這卻不算奇怪。易龍牙正因爲這樣,纔會養成一種在安全環境就儘量熟睡的習慣。

沒有躺下,沒有熟睡,不時因爲頭搗了幾下,扯痛頸項而醒過來,就凌素清來想,她感覺到自己好像當上了討厭的上班族。

同樣地,作爲一個不用埋首於文件堆中的公務員,斯麗亞也是有點想像到自己好像成了那些上班族,在巴士上打瞌睡甚至直接睡去的人。

‘還真是讓人頭痛的聯想。’

兩人不禁這樣想着,雖然上班族沒得罪她們,但她們就是不喜歡有這種想法。

‘嗥……砰’

就在她們遊走於半夢半醒,確切是七分夢三分醒時,一聲難聽得足夠讓人戒備的聲音傳出,然後當被驚醒的兩女擡頭望向已經掛上了月亮的夜空,可以看到一個信號彈在夜空炸出一團耀目的粉白色光芒,然後慢慢地落下。

‘那個信號彈是莉莎嗎?’

粉白色的信號彈,斯麗亞知道特戰二隊中沒有人會用這一種較罕見的顏色,所以問着屬葵花居的凌素清。

‘粉白色的信號彈……那是雪櫻!’

熟識雪櫻的凌素清一眼就看出會用這種顏色作信號的人是誰,不需要多想,立時作答,要是以這種速度去參加搶答比賽,絕對能夠搶得冠軍寶座。

‘雪櫻,她也遇難了?’斯麗亞皺眉的說道。

能辨出信號彈屬誰是好事,但也不是好事,因爲證明有其他同伴遇難,這是往壞的方向發展。

‘我想先找雪櫻。’當信號彈也沒入高壯的拜魯樹下,凌素清忽然盯着斯麗亞說道。

‘這……好的,沒問題。’

雖然丟下奈華爾是不對的,但她總算有個莉莎伴着,就算奈華爾有傷在身,但不見得會影響什麼,比起可能孤身一人的雪櫻,她們屬於比較安全。

‘那走吧!’

不喜歡多言的凌素清很直接的說着,和斯麗亞重新投入行動,直往西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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