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麼樣?”看到妖魔的表現,戴楊也不禁自己想出的好主意而沾沾自喜。
可惜的是,梅杜莎臉上的驚喜神情只持繼短短几秒鐘,隨後便黯然的搖搖頭。
“汝,做不到的……”
“爲什麼?”
“吾的命丹已與汝的血脈相系,隨意移走會爲汝帶來莫大的傷害,汝願意犧牲性命歸還吾的使丹嗎?”看着戴楊的艱難神情,梅杜莎早已預料到似的搖搖頭。“汝做不到的。即使在妖魔的社會中,也沒有釋放卑妖自由的先例……收融命丹便等於是給卑妖套上一生亦無法掙脫的枷鎖,吾已心若死灰,汝就儘管差遣咱的肉體也無妨。”
“一生亦無法掙脫的枷鎖?等等,那即是說……”戴楊露出牙痛似的表情。“我得一輩子養着你麼?”
“……汝有隨時奪去咱性命的自由。”梅杜莎閉上眼睛,就像事不關己般的說着。“一旦吾的肉體死去,吾的命丹將徹底融入汝的身體,吾的力量亦會完全爲汝所有……或者爲侍主驅使戰鬥而死,或者被侍主折磨而死,淪爲卑妖的妖魔,大凡皆是這樣的下場。”
“原來這樣嚴重啊……”戴楊不禁瞪大眼睛,梅杜莎的講述讓他總算了解到卑妖是何種意義上的存在。
無法違逆侍主的性命,無法主宰自身的肉體,即使死去亦會成爲侍主的糧食,甚至連奴隸都不如的卑下地位,難怪會被稱爲“卑妖”。對侍主的妖魔來說,像這樣的卑妖應該是極其方便的道具吧?戴楊倒也不會懷疑忌妖當時的好意,然而從剛剛聽到的來看,除非他能狠下心殺掉卑妖的梅杜莎,否則便得一輩子負責養她。
性命受到威脅時姑且不論,濫殺無辜從來都不是戴楊的喜好。倒不如說,看着面前鱗體遍傷、神情黯然的妖魔,戴楊反而更感到同情和愧疚。畢竟此次事件說到底是由兩位女孩引發的,雖然他是不需要爲忌妖的任意妄爲負責任,但要說到事件中最大的受害者,毫無疑問是眼前的妖魔——不僅失去了自己的巢穴和族羣,還淪爲從屬他人的卑妖,等於被剝壓希望的命運,難怪會是這副心若死灰的模樣。
“算了,這些事等以後再說……咦?”戴楊揉着額頭,決定暫時不去考慮這些頭痛的事情。
他的目光落到浴池的地板,注意到地板上有紫色妖血在流淌。順着血跡追望過去,在梅杜莎的蛇尾處發現一處觸目驚心的創口——那明顯是無銘留下的斬痕,紫色的妖血正不斷滲出來。仔細看去,發現除了尾巴上的創口以外,梅杜莎的身上還有着隨處可見的大大小小近百餘處傷口。有的傷口上沾着泥土,有的傷口還在滲出血水,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已痛得昏死過去,但梅杜莎竟一點也沒表露出來。
——即使淪爲卑妖,亦不肯向人低頭示弱嗎?妖魔的自尊令戴楊肅然起敬,但同時心中亦涌出一股怒氣來。
“你這傢伙,給我下來。”他指着溫泉池,向梅杜莎命令着。
“……下來?”梅杜莎露出費解的神情。
“下到池子裡來啦,我給你治療傷勢。”戴楊重複命令着。“這裡的溫泉水中含有硫磺成份,對治癒傷口很有好處。”
“治療傷勢……”梅杜莎眨眨眼睛,反應和先前有些不同。“汝不需要做這種事,吾並無大礙……”
“少廢話!看得我都痛起來了,還說什麼沒有大礙?”戴楊擺擺手,催促着鬼母。“快點!你是要自己下來?還是我把你扯下來?”
“吾……吾是妖魔,生命力本就比人類強韌許多,這種程度的傷勢並不會致命……”梅杜莎分辯着,然而身體卻無法抗拒戴楊的命令,不由自主的向着溫泉池滑來。到池邊,梅杜莎硬生生剎住腳步,望着熱氣騰騰的溫泉,露出膽怯的神情。
“下來!”戴楊等得不耐煩了,伸手把妖魔給扯了下來。在浪花飛濺中,梅杜莎落進溫泉池裡。
老矮人在工房中修築的私家溫泉,依舊秉持着矮人一族的豪邁作派,有着足以容納數十人共浴的遼闊面積,既使梅杜莎加入進來也絲毫沒顯得擁擠。倒是落入溫泉中的妖魔,不知何故被嚇得厲害,反射般的抱緊男人,長長的蛇尾也悉數纏繞在戴楊身上。那對飽滿的乳房隔着薄薄的布料擠壓着男人的胸膛,再加上來自蛇尾的束縛,戴楊一時間不禁感到呼吸困難。
“……難道你怕水嗎?”戴楊調整着呼吸,驚訝的問道。
“吾……吾不喜歡熱的地方……”梅杜莎支吾着解釋道,咬着牙慢慢鬆開蛇尾。就在她準備滑向一邊時,卻被男人伸手逮住。
“就這樣別動,我給你療傷。”戴楊一手按着梅杜莎的蛇尾,一手在輕撫過那道被無銘斬出的創口。
妖魔鱗甲的觸感要比想象中要細膩許多,從指尖傳來的感覺讓戴楊想起涼蓆的表面,稍稍用力一按,馬上可以感覺到那充滿彈性的肌肉。雖然蛇尾可以說是梅杜莎最強有力的武器,但根據場合不同,似乎也能在其它方面發揮作用。戴楊一邊感受着指尖的細膩觸感,一邊運起無相神演的心法,匯聚而來的天地元氣迅速療愈着蛇尾的創口,令得梅杜莎驚呼出來。
“這,這是……”
被無銘斬出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着,與此同時,還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浩瀚力量涌入身體,迅速補充着妖魔已接近油燈枯竭的元氣。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充盈着全身,從未有過這種體驗的梅杜莎,以驚駭莫名的目光看着男人。“你……你到底做了什麼?”
“只是稍微調動下天地元氣而已。”戴楊苦笑着搖搖頭。“反正都那樣揮霍過了,自然反動是肯定避不開了,也不差這麼一點……順便就給你療傷吧,平常我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
“揮霍?反動?”梅杜莎聽不懂戴楊的話,卻愕然發現蛇尾上那道原本深可見骨的創口,此刻已然癒合起來。
梅杜莎是擁有高傲自尊的妖魔,當然也愛惜着自己的容貌。女騎士的黑劍在她引以爲傲的尾巴上留下那樣的斬痕,梅杜莎本以爲破相已不可避免,然而此刻癒合的傷口處,除了新長出的鱗片和周圍有着些許的色差外,修長的蛇尾依舊溫潤晶瑩,沒有留下任何傷疤。對於梅杜莎來說,這簡直是意外又意外的驚喜。
“治……治好了?”梅杜莎擺動着蛇尾,露出難掩驚喜的模樣。
“喂,不要亂動!剛長好的傷口,你想讓它重新崩開嗎?”戴楊呵斥着興奮的妖魔。
“對,對喔……呀啊!”梅杜莎慌忙停下來,跟着卻驚呼一聲,被戴楊給扯進懷裡。看着男人不懷好意似的神情,梅杜莎有些慌亂的問着。“汝,汝想做什麼?”
“繼續給你療傷,轉過去。”戴楊先讓梅杜莎背對着自己,然後替她清洗起身上的傷口來。
梅杜莎被女騎士斬傷的地方只有尾巴和腹部兩處,其它地方都是被妖鬼撕咬的傷口。雖然看上去相當慘烈,但都是皮肉傷,治療起來也相對容易。戴楊先用溫泉水洗掉傷口上的血污和泥垢,再施展無相神演進行治癒。
或許是很少經受日光曝曬的關係,梅杜莎的肌膚就像嬰兒般的粉嫩,摸着很是舒服。不過當溫熱的泉水觸及傷口時,上級妖魔的梅杜莎竟像小貓似的瑟瑟發抖起來。妖魔的模樣強烈刺激着男人的嗜虐心,戴楊不禁故意磨蹭起來,好半天才完成對背後傷口的治療,並令梅杜莎轉過身來。
溫泉中的梅杜莎,身體微微顫抖着,卻沒有違逆侍主的命令,乖乖的轉過身來。那對高聳渾圓的巨乳,霎時間呈現在男人的面前。
身爲妖魔的梅杜莎,體格原本就要比普通女子大上一號,再加上戴楊又是半坐在溫泉池裡,視線僅和妖魔胸口齊平。結果梅杜莎依舊命令轉過身來時,兩團溫軟的雪膩正好撞在男人的臉上。戴楊只覺得眼前的視界忽然一晃,等回過神來時,鼻間已充盈着妖魔的乳香。
“你……”戴楊摸着被撞痛的鼻子,仰頭看着神情慌亂的梅杜莎,簡短命令道:“給我坐下來。”
“是……是。”梅杜莎順着命令坐到溫泉池裡,卻又因無法忍耐高溫而又想起來,不過最後還是侍主的強制力起到效果。梅杜莎咬着嘴脣,乖乖坐在溫泉池裡,閉着眼睛怒力忍受着泉水的熱度。這樣的態度,也就等於是把自己的身體完全交給眼前的男人處置的意思。
溫暖的泉水承載着梅杜莎的身體,那雙豪碩的巨乳也跟着漂浮起來,在氤氳的水波中若隱若現,看上去比平常更加觸目驚心。看着那隨着水波陣陣盪漾的乳肉,戴楊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海面漂浮冰山的壯闊場面,結果費了很大力氣才抑制住想潛入海底一探究竟的衝動慾望。
“可惡,那些個混賬東西……”
戴楊施展無相神演治療着梅杜莎身前的傷口,遍佈胸乳的咬痕讓他不禁詛咒起妖鬼來。
身爲上級妖魔的梅杜莎,有着自身的獨特魅力,那驕傲自尊的性格,倒也不會令戴楊討厭。不管怎麼說,看着面前緊閉雙眼、瑟瑟發抖的妖魔,戴楊不得不承認,他也許開始喜歡上忌妖的禮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