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塵封的秘密

學校舉辦了第一屆影展,在禮堂有好多參展的作品。有展示大自然的神奇與美麗的,有展示各方不同風土人情的,也有展現人物心情與內心的。

很美!

有這樣一張照片,看了,心很疼。

遠處,女孩兒的身影已經模糊不清了,眼前男孩兒清秀的臉上,兩顆淚珠正在滑落,內心的無奈與痛苦全寫在臉上。透過女孩兒模糊的背影,似乎看見了她熱淚兩行,內心同樣掙扎。男孩背後正在打籃球的熱鬧世界那一刻似乎都安靜了。

它的標題是:可惜不是我,陪你到最後!

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了,易默說分手的那一幕忽然闖入腦海,和這張照片連接起來,似乎像完美幕後真相的揭示,刺得我心好疼。

想知道真相的好奇此刻氾濫起來。

我費了好大的勁找到了這作品的攝影者。他說他這作品的靈感來源是真實的,某一天,他看見了籃球場上這樣的一幕,他揣摩主人公的內心深處的那句話就是:可惜不是我,陪你到最後。

我的平靜頃刻崩塌,淚像洪水般的傾瀉。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瘋跑着,哪怕跑遍校園的每個角落,都要找到韓易默,還我事實真相!

涼亭那裡有個捧書的人影,會不會是他。走近了,看見了,是他,他還是像原來那樣看得那麼認真。

我也想他原來那樣輕輕地在他身旁坐下。他發現了我,驚愕的表情,顯得手足無措。

沉默!

我不知道這麼長時間不見面該說點什麼,尤其,面前這位是曾經深深喜歡的前男友。

“好久不見!”

他先開口,還是這句,好久不見!

“你們還好嗎?”

不知道他這句的你們中的另一個指的是誰。

“我很好!”

“那,他呢?”

“誰?還有別人嗎?”

“小川!”

“你們認識!”

“是的,我們認識,好久之前就認識!”

“今天天氣不錯!”忽然我轉移了話題,內心無比恐懼,不想再知道所謂的真相了。

至始至終,他都低着頭,不看我一眼,是心裡覺得愧疚嗎?我想已經沒有必要了,一切都過去了,要不是想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們可能永遠都不見面了,終究逃不過,我們連朋友也沒得做了,這是最後一次見面,真的永別。

很彆扭,我們似乎沒有什麼說的,常常陷入沉默很久的尷尬局面。除了匆匆結束了這次見面,真的沒什麼解決的辦法了。

面對他,再無半點難受!

許久,他發來一個郵件。

“冉願,原諒我沒有勇氣親自對你說聲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再三思考,我想我該還你真相,希望你能看完這封信。”

無論是怎樣的殘忍,我都應該鼓起勇氣看完。

“湘湘、小川、我,我們三個是高中同學,關係一直都比較好。情竇初開的年紀裡,大家有了秘密,我喜歡善解人意而清純的湘湘,而湘湘卻鍾情於活潑開朗的小川。其實一切都不是秘密,誰都明白誰的心意,沒感覺就是沒感覺,動不了情就是動不了情,我喜歡她,而她喜歡他,那麼久我們都是在一個單人追逐的怪圈裡,樂此不疲。

我給你講的那些故事是我和她的事,我們從沒開始過,亦沒有結束。我以爲我的真心會感化她,只是她還是從來都不肯放棄小川。

我知道我很卑鄙,認識你也是處心積慮的!”

看到這裡,我就再也沒有勇氣看了,果然一切都是陰謀,感情從來都沒有,一切的一切都是用謊言堆積而成的,雖然,我想過各種理由,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只是這一刻真相馬上就揭示的時候,我膽怯了。

關掉電腦,躺在牀,早早睡覺吧!

夜寂靜得有些可怕,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鬼使神差的開了電腦,那封信又映入眼簾。

“有一天在圖書館見你,你回眸一笑,像極了湘湘,所以,就有了掉書的那一幕,我就這樣認識了你,把你當作她。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後來知道你和小川同班,某天看見你們在一起走,我看見他那麼專注的眼神,和我看湘湘的一樣,我便知道,他對你動情了。只要我和你在一起了,湘湘纔有機會。”

彼時,淚已成河。

我的出現,讓這遊戲變得複雜了,多可笑?!我喜歡他,他喜歡她,她喜歡小川,而小川喜歡我。他爲了她,與我假裝相遇、相知、相愛。我呢?在他眼裡就是阻擋她幸福的絆腳石,所以該被傷害!

“我終於和你在一起了,只是她卻還是沒有一點機會,小川只喜歡你一個。他曾找過我,希望我能真心待你,只要你幸福,他願意退出,但是,他不會接受湘湘,心裡只有你一個人。那時的我就像一個小丑,無地自容。我傷害了你,也傷害了小川,湘湘也沒有找到的所謂的幸福,我是混蛋,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小川,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誤會你,是我不珍惜你,我纔是混蛋!

“一次又一次,我想和你坦白,放你走,讓你幸福!可是,我卻發現離不開你了。我不願意相信,我真的喜歡你了,可是這是事實。我知道如果你知道了真相,不會原諒我的。

我一直活在深深的自責之中,好難受。終於下定了決心,寧願你相信我是個移情別戀的混蛋,也不想讓你知道事實是這樣的。

原諒我,這麼自私!

每天我只能偷偷看看你,你不好,一點也不好。每次都想突然出現在你面前,祈求你原諒,可是,不能,我不能這樣做,你應該得到一份完整的愛,我不配,我無法帶給你幸福。漸漸的,你的臉上出現笑容了,我想你走出我的陰影了,你難過的時候都是他陪你的,沒錯,只有他能給你快樂,小川纔是那個讓你幸福的人,把他交給你,我放心了!”

不論是什麼的過錯,易默,我們算錯過了,然而此刻,我心裡,你與小川交替出現,讓世界變得紛亂。你我若註定只是彼此的過客,那小川呢?

“那天,湘湘來了,她知道了一切。我抱了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抱她,她在小川懷裡哭得像個孩子,但願她真的想通了,這麼多年了,是時候放手了,放過自己,重新生活。我也一樣,重新生活!

冉願,不乞求你的原諒,你和小川能一直幸福下去,是我最大的願望!

見了你我才知道,我永遠都無法面對你,我們做不了朋友,我想我們還是再也不見了吧!

永別!”

原來我看到的一幕是這樣的,就此,我和小川之間再無誤會,可是,我該如何處理這亂如麻?如何面對小川?如何讓面對易默?如何讓看清楚自己心裡真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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