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
見到李石，趙鹿笑着跑過來打招呼。
她這一稱呼，卻把趙全驚了一下：“趙鹿，你怎麼喊李總老闆？”
憋了一路的趙鹿這會才笑着跟自己親哥哥道：“我今天已經加入李總的工作室，成爲李總工作室的實習生了。”
趙全眼睛又瞪大了幾分，看看李石，又看看自家妹妹，頓時覺得這兩人之間不正常。
他眼珠子一轉，心想，要是不正常也好。
萬一李總能成爲自家妹夫，那自己可賺大了。
李石卻不管他心裡在想什麼，好奇地打量着這家名叫“夜上游”的夜宵店，問道：“這就是你說的全潭州最好吃的夜宵店嗎？”
趙全訕笑道：“我也是看到抖音上一個探店博主推薦的，還沒吃過。”
走進去後，發現店裡分兩層，裝修復古，牆壁上除了壁畫，還有特意留下來的紅磚。
三人找空位坐下，點了菜，趙全立馬問趙鹿是怎麼回事，趙鹿簡單說了說情況，趙全立馬笑着看向李石：“李總，你們那待遇怎麼樣，你看我能不能也加入你們工作室啊？”
趙鹿看着自己親哥哥一副討好的樣子，頓時想捂住眼睛不看他，但又不好那麼做，只能把視線移開，有些憋得難受。
李石倒覺得他是個人才，笑着道：“我們工作室待遇還挺好的，不過只是個小工作室，招的人不多，你文筆怎麼樣，會寫劇本嗎？”
“呃，我高考語文就考了七十多分，哪裡會寫劇本。”
李石又問：“那你會剪輯視頻嗎？”
趙全想了想，道：“會用愛剪輯和手機上素材一鍵生成視頻功能，算嗎？”
這時，服務員把油爆蝦端了上來。
李石立刻道：“我們工作室暫時只招剪輯師和編劇，你不太合適，咱們還是不談工作，吃蝦吧。”
他嚐了個油爆蝦，還別說，外酥裡嫩，特別的香。
趙全見狀，也識趣的不再提。他心裡覺得有些可惜，倒不是那麼想去工作室工作，而是覺得錯過了一個跟年輕億萬富豪混的好機會。
席間，趙鹿想起下午張慧靜的指點。等李石杯子裡的果汁喝的差不多了，主動端起玻璃壺，給李石倒飲料，頓時讓一旁的趙全目瞪口呆——這還是那個家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妹妹嗎？家裡老夫妻好像都沒享受過這個待遇吧？
這是快速進入職場角色了？
看着趙鹿和李石有說有笑，他突然莫名覺得，自己以前以爲除了長得好看，其他方面單純到有些愚蠢的妹妹，說不定段位其實比自己高。
一頓飯下來，李石發現趙鹿這個女生還是有培養潛力的，除了長得好看，人也算聰明，關鍵是不差眼力見，如果好好tiao教一番，說不定能再培養出一位好員工。
“不過我可沒那麼多精力，工作上的事，還是讓她的頂頭上司張慧靜去管吧……到時候，我只tiao教她在鏡頭前的表現，希望她能幫自己把第一個小故事演好，周妍這個角色，在故事裡戲份是第二多的。”
對於如何調教女演員，李石還是有信心的。
一來，整個故事要表現什麼，他早已思慮的很通透，每一個角色的命運都是他安排的。
二來，他在女性美學上的功力和天賦是肉眼可見的，這一點早在學攝影和繪畫時，就得到了充分的驗證。
“就看她有沒有靈性了。”
李石帶上一次性手套，吃着油潤的小龍蝦，側頭看了眼這個小助理的助理，心想，當初她給自己當繪畫模特表現力好像還行，如果她在鏡頭前的靈性有限，那自己只好多上手了。
正好藉機實踐一下自己在女性立體表現力和時空審美表達上的理論積累。
這家夜宵店開頭上的第一道油爆蝦讓人感到驚豔，但之後上的菜卻只是一般般，也不是說不好吃，就是很普通。
李石又加點了一盤油爆蝦，他吃東西是次要的，主要是和趙全他們聊天，從他們身上了解了解現在大學裡各方面的流行趨勢。
這些東西，以後的創作說不定都能用上。
趙全半吐槽半感慨地道：“還能啥，大家基本上就是玩遊戲，一般都是王者榮耀和吃雞、原神、金剷剷，有的人也玩鵝鴨殺之類的新遊戲。如果聚會聚餐，那就玩桌遊，玩劇本殺，或者去夜店。”
說到這，他喝了口冰鎮啤酒，突然笑着道：“我以前也是吃雞王子和劇本殺之神，現在退出江湖了，一心只想搞錢。”
然後偷偷瞄了對面的李石一眼，心想，我不求像李總這樣成爲億萬富豪，只求在五年之內賺到人生中的第一個一百萬！
那邊趙鹿接過話茬，說起女大學生：“我們女生喜歡的就多了，除了基本上都喜歡美食和奶茶之外，有喜歡玩遊戲的，有簪娘，有漢服娘，有喜歡宅舞的，喜歡去夜店的，喜歡擼貓的，喜歡研究化妝品和包包的……也有喜歡運動的，喜歡追星的，以及教室、餐廳、宿舍三點一線的。”
李石隨口問了句：“那你呢，是哪一種？”
趙鹿想也不想，朝他俏生生笑道：“我哪種都是，也哪種都不是，沒有特別喜歡什麼，而且現在，我就想着能把工作做好。”
李石笑道：“你也挺會說話的，那你跟着張慧靜好好學，幹好了我到時候給你多發獎金。”
一邊的趙全越發確定，以前小瞧了自家這個妹妹。
她在職場的適應能力其實挺強的。
……
在張慧靜的手下工作兩天後，趙鹿卻覺得自己要學的還有很多。
除了辦公軟件慧靜姐使用的出神入化之外，她似乎什麼都懂，甚至連工科方面的東西都懂，看她和遠程監控系統公司方面的人在活動基地討論的頭頭是道，趙鹿心底不免生出佩服的情緒。
回去工作室的路上，當她她說起這事時，張慧靜卻輕描淡寫地道：“這沒什麼，活動基地的改造都是我督工的，另外我還幫老闆在他老家督造過一個大幾百萬的工程……不說這些了，等會回到辦公室，你上招聘平臺把最新投來的簡歷都打印出來給我。”
李石這兩天的生活比較規律，每天早上和晚上分別拿出一個半小時進行臨帖學習，下午抽出一個多小時去附近的教培機構參加教資面試培訓，其餘時間都在肝從古至今的書法理論著作。
之前選出來的106本古今書家論著，他是打算一篇接着一篇精讀的，但研讀到第十一本的時候，他轉換了學習策略——
他打算先按照從古至今的時間順序，把所有書法論著先通讀一遍，建立從古至今書法理論發展的整體概念。
然後再繼續一本一本研讀，於此同時，要加大理論學習時的實踐結合——讀到的理論，要儘量去找對應的名家書帖來印證。
……
“書法上關於指、腕、肘、臂等問題的道理也不過如此。按各個人的生理條件、使用習慣，講求些也無妨礙。但講得太死、太絕對，就不合實際了。”
“有人喜歡用硬毫筆……有人喜歡用軟毫……這兩種愛用者常有爭論。我體會，如果寫時注意力在筆畫軌道上，把點畫姿態看成次要問題，則無論用軟毫硬毫，都會得心應手。寫熟了結字，即使用鋼條在土上劃字與拿着棉團蘸水在板上劃字，一樣會好看的。”
古時候的書法論著都是文言文，原本篇幅普遍很短，李石通讀下來，沒用多少時間，很快就讀到了最後一本——《啓功論書》。
現代人說話更直白，但篇幅也就長了。
不過相對的，語言裡的信息含量在減少，一路讀過去就好，不用像讀文言文那樣，哪怕是通讀，也要反覆咀嚼和揣摩。
這天上午，李石快速把《啓功論書》看完一遍，又拿出他的書帖《論書絕句百首》讀了起來。
就在這時，張慧靜的電話打了進來：“老闆，我已經到地下車庫了。”
“我馬上下來。”
李石掛了電話，拿着文物出版社出版出版的精裝本書籍，一邊往樓下走，一邊喚出學習面板——
姓名：李石
體質：33.9
財富：22.491【是否兌換】
正在學習：書法（精通）
學習完成庫：中文等。
……
“隨着臨帖、讀帖的數量增多，以及在腦海中建立了從古至今書法理論發展的概念與脈絡，哪怕還沒有往精細了學習，今天上午還是不知不覺中就從（精通-）晉升到了（精通）。”
“從（精通）到（精通+），再到（專業-），晉升難度越來越高，甚至從（精通+）到（專業-）之間，需要質的飛躍！”
“畢竟晉升到（專業-），便是得到學習面板認可，在整個書法歷史上，也稱得上是真正書法家的存在了。而要求，是能獨立創作出‘技高有道’的能品書法作品。”
“不過以我的書法天賦和美術素養積累，只要肝（任務一）和（任務二），在不斷研讀書家理論和臨摹古今名帖的過程中，感覺自然而然便能晉升。”
“真正難的，在後面。”
在地下車庫見到張慧靜，上車後，兩人直奔工作室。
李石今天過去是給應聘剪輯師和編劇兩個崗位的求職者面試。
因爲給了潭州本地同職位相對更好的薪酬待遇，這次招聘的應聘者很多，張慧靜帶着趙鹿先做了一輪簡歷篩選和電話面試，最終在諸多簡歷中每個崗位分別通知了十個人來現場面試。
李石的面試方法很直接，先看簡歷面談，以他的能力，很容易快速分辨出簡歷好看，其實沒什麼真才實幹的混子，然後剪輯師崗位留下三個人，編劇崗位留下四個人。
剪輯師崗位是給出一些素材和剪輯大綱，讓他們在現場剪個作品出來。編劇崗位也是如此，給了個準備好的故事梗概，讓他們現場寫一小段劇本。
是騾子是馬，搞別的都沒用，只有拉出來溜溜，才能見真章。
最後剪輯師崗位留下的人叫王治，是個二十五歲，高高瘦瘦的男生。
李石看中的是他在作品裡充分貫徹了剪輯大綱的要求，以及有一定講故事的能力——並不是簡單的素材堆砌。
留下的文案編劇是個高材生，金陵大學現當代文學專業，劇作能力在李石看來還挺強的。其人名叫趙玲芳，潭州本地人，是個身高不到一米六，看上去有點胖乎乎的女生，比較靦腆，不愛說話，問一句才答一句，只有聊到她的專業，話匣子纔會打開。
她比剪輯師王治還小兩歲，二十三，今年大學剛畢業，纔回老家來找工作。
李石講究效率，當場就讓張慧靜通知他們第二天來入職。
第二天上，他又來到工作室，和兩人分別談了一下，最後又留下趙玲芳，把早就寫好的故事梗概和主要角色人物小傳發給她。
“這是工作室接下來最重要的工作，雖然你才入職，但還是要麻煩你辛苦一點，抓緊時間把劇本完成，我們好往後推進。”
趙玲芳欣然接受道：“好的，老闆，我馬上就開始。”
等她回到自己的工位，李石又把張慧靜喊過來，吩咐道：“你盯着趙玲芳寫劇本，另外幾個主要角色的演員也可以開始物色了，咱們暫時也不找專業演員，就按照人物設定去找，這個要辛苦你了。”
張慧靜立馬道：“老闆，其實這方面我已經想過，自從您跟我說要拍短故事後，我就上網查了很多這方面的東西，比如b站上比較有名的up主導演小測的視頻，我就都看過了，他們視頻裡的演員，就主要找的是當地的素人，還演的挺不錯的，受到了廣大網友們的好評。”
李石雖然知道自家這個漂亮的小助理如今長進很大，但沒想到她把自己喜歡“打提前量”的做事風格也學了個十足。
正要誇讚她幾句，手機響了。
拿出來一看，是汪劍目。
接通：“汪師兄。”
對面立馬傳來他粗狂豪邁的聲音：“兄弟，漂亮導遊都給你找好了，你什麼時候到我這邊來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