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
李石試探着喊了一聲。
噗～
吳媛差點噴口水。
她期待的是“姑姑”，像《神鵰》裡過兒喚小龍女。
最次最次，“阿姨”也可以勉強接受啊。
大娘……這是什麼鬼。
女人轉身熟透了的身子，白了他一眼。
這一眼不凌厲，反倒是六分嫵媚，三分嬌嗔，還有一分赤果果的暗示。
李石通過後視鏡看了一下週圍的環境，伸手過去，在柔軟處點了下，道：“先把車再開裡面一點，找個安全的地方吧。”
吳媛得了自家主子的“命令”，當即啓動，又把車往裡面的小路開了一段，七拐八拐，到了某處連路燈都沒有的地方。
黑燈瞎火的，正好行事。
李石還沒動，吳媛這個女人卻迫不及待起來。
如今正值三月下旬，春分已過，溫度回升，似乎處處都能感受到春天那溼潤的溫暖。
……
窗戶開着，不知道何時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春雨貴如油。
換到了駕駛位的李石把車窗打開，任由帶着黏黏雨氣的春風從外面吹進車內，打個轉，又從車窗鑽出去，帶走那異樣的氣息。
“小時候，這個季節該培育稻苗了，不過現在都是隻種一季稻，可能要晚一點。”
李石心情舒暢，思緒也像這風一樣，漫天飛舞。
他轉頭看了眼副駕駛上閉着眼睛休憩的吳媛，見她還是滿臉迷濛與紅潤，又趕緊把車窗關上，免得寒氣入體，讓這女人感冒了。
打開導航，按照指示把車開回主馬路，然後繼續往威尼別墅區走。
李石的駕駛技術高超，車可得非常穩，疲憊的吳媛有那麼一瞬間直接睡着了，甚至還做了個夢，夢見自己爬上了雲端，在藍天白雲之間漂着，蕩着，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跟神仙一樣，好不快活。
等她醒來，腦子裡一片空白，一時間居然想不起自己身處何地。
恍惚了好一會，纔回過神來，原以爲過去了很久很久，但拿起手機一看時間，才發現也就眯了十來分鐘。
她轉頭看向駕駛位的李石，眼神裡盡是崇拜。
“這裡有水。”
見吳媛醒來，李石右手暫時空出來，快速摸了瓶水遞過去。
等女人接過後，又快速收回來，繼續兩手握着方向盤。
吳媛拿着水，打開，一連喝了五大口，才覺得稍微補充了點之前的流失。
“石頭，娜娜那邊，需要我怎麼做呢？”吳媛想起今天晚上認識的李喬娜，問道。
“你們自己看着辦就好了，我不管這些。”
“嗯嗯。”
過了會，吳媛又開口道：“唉，我明天晚上就要趕到滬城去了，後天上午約了賀姐看滬城分公司的辦公室，她一個親戚的物業。”
話裡充斥着不捨。
李石問道：“潭州這邊的事呢？”
吳媛：“看明天，如果你……我可以遠程處理的。”
她癡癡望着。
李石笑道：“那我明天在別墅陪你多聊會天，嗯，伱讓人幫我買套筆墨紙硯，送到別墅。”
不管怎麼樣，每天的書法練習不能停。
吳媛戰鬥力強，但她只有一個人，總得休息。
而且兩人一起探討的內容越深，越複雜，人也會越容易累。
“好！”吳媛立馬點頭，原本軟綿綿的身體似乎瞬間來了力氣，坐直，拿着手機給她助理打電話，除了安排明天的工作，重點是交代她去買書法用品送到威尼別墅。
到家的時候，袁姨正等着他們。
第二天早上，李石醒來後也不起牀，從牀頭櫃上摸到手機，打開，回了些信息，然後打開那個教資考試的app，摟着豐滿的吳媛，看上面的電子參考書。
什麼樣的女人抱着最舒服？
這一點，李石覺得自己是有發言權的。
臉蛋漂亮，豐腴有度，睡覺乖巧的。
如今這些考培app都做的非常好了，只要肯花錢，在家裡就能享受全面的培訓服務。
李石開了會員，不但可以進入直播間上課，還可以回看所有的視頻課程，並且app上所有的參考書、總結資料、答題庫等功能全面對他開放。
他懶得去拿藍牙耳機，先看參考書和知識重點總結。
吳媛是七點五十多醒來的，先起身去洗漱了番，可洗漱完之後，卻轉回來，鑽進被窩裡。
李石微微皺眉，以極大的意志力繼續看書，不過心神搖曳，學習效率大大降低了。
他撇嘴而笑，索性退出考培app，打開b站，刷起視頻來。
過二十分鐘左右，打開qq看了下，發現白茫茫給自己留過言，推送了一個視頻過來。
點開開，是演員許三多接受採訪的視頻。
這個演員出生農村，沒讀過多少書，因爲家裡窮，早早地就出去自己打拼了，從羣衆演員做起，到現在，成了“百億影帝”之一。
後來還開始拍電影，成了導演。
李石看完後，給白茫茫發了個信息：“印象中，這個演員是那種比較木訥的人，沒想到採訪起來，他講電影，講人生還挺言之有物，而且還有深度的，比那些高中、本科出身明星強多了。”
白茫茫依舊在線，很快就回了條：“確實，不過更難得的是他新導的電影，拍的是窮人，是小人物，這也很難得，現在的影視劇，尤其電視劇，真正的底層人物主角，都快絕跡了。”
李石想了想，發現現實情況確實如白茫茫所說。
在家的時候，他喜歡用電視機的聲音都背景聲，所以每次有新的電視劇和綜藝出來，都會點進去看一眼。
最近這兩年，出的電視劇，百分之七八十是偶像劇，現偶和古偶，現偶是富二代談戀愛，古偶是貴族或者神仙談戀愛。另外剩下的，基本是職業劇，以律師、編輯、公關等精英職業爲主……
李石回了句：“想想，好像真的是這樣。”
白茫茫：“我感覺有點可悲的是，社會上，好像所有人都達成了一個共識——窮人，不配擁有愛情。”
李石一愣。
接觸這麼久，他知道白茫茫是一個理想主義者，但今天這段聊天，卻又讓他感受到了對方身上的“悲觀情緒”。
“悲觀理想主義者，是最痛苦的。”
李石正想着要怎麼寬慰她幾句，突然下意識倒吸一口涼氣。
過了一會，吳媛從被子裡鑽出來，拿起牀頭櫃上的酸奶，喝了一口，悄聲問道：“石頭，你餓了吧？”
李石點點頭，又伸手勾住她的下巴，用眼神示意，她心領神會，紅脣微張，香舌微突，勾走了嘴角的殘留。
原本以爲一起下樓吃，不想吳媛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讓袁阿姨把早餐送了上來。
李石笑着道：“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吃個早餐還讓袁姨送屋裡來，等會她心裡得煩我來了。”
吳媛摟住他的胳膊，輕聲道：“纔不會呢，她現在只會希望你經常來，因爲每次你來，都是我最開心的時候，我一開心，就會給她發紅包，發獎金，估計她看你，就跟看財神爺差不多呢。”
李石不由一樂。
吳媛說笑間，起身，從衣櫃裡找出一套特別清涼的女僕裝，穿在身上，腿上還搭配了白色蕾si邊的襪子。
這身衣服太性感了，加上裡面只着了一件黑絲小內，稀缺的布料雖然蓋住某些重要部位，但反而更顯她那成熟誘人的身材了。
豐腴曼妙的身子在李石眼裡，看着比剛剛不穿的時候，還更有感覺。
“咚咚咚。”
正當他眼睛又看直了時，輕緩的敲門聲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李石要去開門，吳媛卻不讓，她爬到李石身邊，朝房門的方向喊了一句：“姨，進來吧！”
……
這一日，在吳媛眼裡，過得很快，但她也很滿足，很充實。
而在李石眼裡，也就那樣，就是平平淡淡的一日。
他早上六點鐘起牀，用手機上的教培app學習，中間吃了早餐和午餐，吃飽後，也稍微賣了賣力氣，後面又斷斷續續學習了幾個小時，還練了書法，時間晃晃悠悠就來到了傍晚五點多。
等吳媛的女助理又開車來到威尼別墅，接她去機場的時候，李石也一起從別墅出來，驅車回到了鳳凰灣。
到家後洗澡換了身衣服，來到書房繼續啃教資考試書籍。
學了半個小時，手機響個不停。
拿起來指紋解鎖，點開微信一看，原來是鹹魚遊戲羣裡，初中同學王燕妮在誒特蘇有人發消息。
“這個週末丁勉生日，我們決定星期六白天去戶外燒烤，傍晚再吃大餐，晚上夜店嗨皮，想一起的童鞋們快舉手哈！！！”
同樣一條信息，連續誒特了羣所有人三次。
下面有三個人立馬響應了，除了她對象丁勉，還有她閨蜜韓佳和韓佳的男朋友。
韓佳：“燒烤當然要去啊，燕妮兒，記得買魷魚，我要吃烤魷魚，還有烤茄子！（嘿嘿）”
王燕妮：“（沒問題）”
過了會，見再沒人迴應，她特意誒特了一下李石：“李石同學，你去不去？（挑眉）”
李石看了下日曆，今天星期四，星期六是後天，艾蘭艾雅兩姐妹估計最早也要下個星期才能帶白老師來潭州，週末除了看書學習，其他沒什麼事，出去參加個聚會也行。
“去啊，我勉哥過生日，必須捧場！”
李石回了句，本來準備繼續看書，不想丁勉引用他的話回覆道：
“石哥客氣！（抱拳）”
“石哥這麼給面子，作爲回報，我必須給你準備點好東西，嗯，就五個羊腰子，兩打生蠔，再加一大捆韭菜吧，到時候石哥你好好嚐嚐我這五星級燒烤廚師的手藝，包你吃的滿意，嘿嘿！（壞笑）”
李石看到後笑了笑，覺得丁勉應該是開玩笑的，便回道：“五個羊腰子哪裡夠，給我來十個！”
其實他平時吃燒烤，是不吃這玩意的。
嫌味太重了。
也不懂吃羊腰子的效果到底怎麼樣，這會只是和丁勉互貧。
在羣裡又瞎扯了會，他放下手機，把《美術學科知識及教學能力》的參考書從旁邊拿過來，翻到教學設計的內容，重點複習。
沉浸在學習的世界裡，不分日月。
晚上快十二點的時候，吳媛打了個電話過來報平安，說她已經到滬城的住處了。
掛了電話之後，李石起身收拾書桌，準備換書法練習，不想沒寫幾個字，她又發了微信過來。
“李老師，我可以跟你提一個小小的要求嗎？（弱弱的）”
李石手執毛筆，在紙上臨摹好一個完整句子後，才放下筆，看到她的信息，回道：“什麼要求呢？”
發送過去，目光轉移到書桌上的臨摹字跡。
認真勘磨，分析剛剛臨摹的每一個字，過了會，又轉頭看向平板電腦，上面展示着自己從故宮博物院官網裡找的歐陽詢的《九成宮醴泉銘》李祺本高清圖，細細對比，揣測每一筆、每一劃，與自己剛剛臨摹的區別。
重點在於同一個字，同一個筆畫，力道運用的變化。
琢磨了小半天，李石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目光從書貼和習作上移開，轉向旁邊的手機——嗯，吳媛怎麼還沒回信息？
他把手機拿過來，喚醒屏幕，發了個“？”過去。
這次倒是回覆的特別快，她手速依舊驚人：“有點羞於出口（害羞）”
李石一愣，這可不像她的風格。
居然還有讓她在自己面前羞於出口的事？
zr都喊了的嘛。
她這麼一說，倒是讓內心平靜的李石特別好奇起來，打字道：“咱們之間有什麼不能直說的呢？乖，說吧。”
吳媛：“嗯嗯，那我說了哦。”
李石：“說吧。”
吳媛：“就是，李老師，今年我過生日，你可不可以再送我一件特殊的禮物呢？”
啊？
李石立馬想起去年自己在大理洱海邊送給她的禮物。
莫非那樣的禮物，她想再來一遍？
李石眨了眨眼，問道：“你心裡有想要的禮物了？”
這次吳媛很乾脆。
“嗯嗯，我想要一個類似這樣的禮物，戴着它和李老師再來一場旅行。（羞羞）”
“圖片. jpg”
李石點了後面的圖片，定睛一看，只見上面金光燦燦的。
居然是個金項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