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似乎已經昏了過去,倒在王曉斌懷中鼻息漸漸微弱。
“怎麼辦?”王曉斌腦海中閃過念頭。就在此時,幾把明晃晃的西瓜刀出現在王曉斌的眼前。
“剁死他!”頭髮漂得紅紅綠綠的領頭男子望了眼王曉斌和王曉斌懷中的男子,一把衝了過來,提起手中的西瓜刀便狠狠地砍了過來。
“嗵!”王曉斌左手拽着懷中男子一斜拖,身子隨即側轉,右手後撤然後快速繞過刀鋒,曲成拳頭奮力一拳敲擊在刀把上,便把西瓜刀給敲落在地。
“操你媽,多管閒事,兄弟們,把他一塊剁了。”領頭男子愣了一下,俯身撿起地上的西瓜刀,吆喝着便與幾個小無賴給逼了上來。
“多管閒事?我不伸手,恐怕你也要剁了我吧?”王曉斌嘲笑道。方纔可不就是嗎?二話不打就劈頭砍了過來。
“他媽的,你還嘴硬,兄弟們,砍死他!”六七個人吆喝着便堵住了門口,開始揮舞着明晃晃的西瓜刀給左右圍了上來。
“他媽的,這下麻煩大了!”王曉斌環視一眼,發現對方竟然有六七人之多,當即把懷中的男子放倒在地上,然後隨手從地上撈起一把鐵棍,虎踞龍盤地守住店鋪兩米來寬的鋪面,真個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這條街按摩店髮廊不在少數,魚龍混雜的,正是多事的地方。在這裡常有恩怨情仇的糾纏和殺戮,原也是沒有人管的,所以這些人才選在這裡下手,卻沒想到冒出了王曉斌這個不通“事理”的愣頭青,偏生卻還又有些料。
領頭男子看王曉斌身手非凡,氣宇軒傲的模樣,又加上剛纔露的那手,還以爲王曉斌是個會家子,當即外強中乾的吆喝:“幹你孃的,把那個雜種交給我,就沒你的事。”腳下步伐卻寸步也沒有逼上來。
王曉斌性格原是個牛犟子,一旦伸手了就自然要管到底,當即淡然笑道:“小兄弟,我的地盤我做主。”把一羣小混混弄得又是一愣,相互對望一眼,越發琢磨不出王曉斌的深淺。
就這樣,雙方對峙了幾分鐘,那六七個混混懾於王曉斌霸道的氣勢,使勁不敢下手。
“兄弟們,廢了他,三強子砍頭,二牛撩腰……”領頭男子終究不耐,看來是不殺那昏倒的男子無法罷休,也就不再管王曉斌到底有何能耐,下了死命令,決定從左右上下四方對王曉斌進行全方位的攻擊,打算一擊竟功。
“嗚嗚……”
就在王曉斌暗歎一聲“我命休兮!”時,警笛聲大作,一輛警車呼嘯而來。看來就在對峙這幾分鐘,終究還是有好心人給報了案。
“媽的,條子來了,撤!”領頭人擡頭望了一眼警笛聲大作的方向,領着六個混混如喪家之犬般倉惶撤退。臨走時擱下一句狠話:“操你媽的,小子你給我記住,有你好看的……”
“呼……”王曉斌長長地吐了口氣,慶幸總算從鬼門關給撈了一條命回來。正等在門口準備謝謝警察時,卻沒想到那輛警車徑直呼嘯給過去了。嘆息了一聲,心想原來不過是路過,心頭也就越發慶幸今日真是鴻福齊天。
過了片刻,王曉斌纔想起自己放倒在地上的男子,一把抱起來,走到裡屋,放到自己睡覺用的牀上,打量了半天,搖頭笑了笑,自我解嘲道:“生意沒做到,倒攬上江湖仇殺,哎,不過總算是有了個病人哦……”
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想當初王曉斌在美國多麼風光,治好了多少權貴人士,又被多少市井鄉民捧爲名醫,可沒想到回到國內,自個給弄了個小診所,門可羅雀的,兩個月也就兩個病人,一個是陽痿,一個卻又攬上了江湖仇殺,是個渾身是血的,能不能收到醫藥費尚且不說,若是這人一命嗚呼了,恐怕麻煩就大了。
醫者父母心,雖然歸國后王曉斌累遭人陰謀算計,可還是難改自己的菩薩心腸,否則換了個人,恐怕早就避之不及了,那裡還會好心救治。
胡思亂想了一會,王曉斌嘆息了一聲,自我安慰道:“兄弟,咱就索性把你救醒了,權當正式開張吧。”
一把除下男子的衣服後,王曉斌給倒抽了一口涼氣。男子身上大大小小共有八處傷口,最小的一道有小手指長,最長的一道從肩膀直到腰子,正在咕咕地流着鮮血。看來這人肯定是惹上了厲害的仇家,對方顯然是要將他殺死方纔罷休。
“哎!盡人事聽天命吧!”王曉斌望着男子渾身是血,到處是傷口的,嘆息道。
手下一點也不含糊,當即快速地從針腕上抽出七枚銀針,施出七針截血法,快速地插滿男子周身大穴,以避免男子流血而亡,然後開始細緻檢查起那道深可見骨的大傷口來。
男子也是鴻福齊天,命不該絕,如非是碰到了王曉斌,換成別人,等救護車來,恐怕早已是一命嗚呼了。
仔細檢查一番傷口後,王曉斌細緻地用藥水將男子傷口清洗一遍後,然後把男子傷口給逐一縫合了起來。這工程浩大得很,就光王曉斌自制的止血散就灑了足足三大包,待縫完了王曉斌頭一陣眩暈,差點沒給摔倒。
過了會,王曉斌嘆息了一聲,心想: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於是強打着精神,將壓在男子肩膀刀傷處的止血散弄開,開始檢查起男子被刀子挑斷的肩膀筋脈來。
那筋脈乳白的,全都斷了,而且給縮了進去,只留下了一個頭還能在外頭看到,壓根沒法子弄,因爲總不能把脖子給割開了。王曉斌打量了一陣,也無可奈何。因爲雖然大師傅西門洪康教給了他接續筋脈的法子,可他眼下卻沒有器械,所以也沒法子施救,嘆息了一聲,便把那人把餘下的傷口又給縫合了。
確保男子沒有碎骨殘留體內,並且不會感染後,王曉斌撤下了銀針。因爲七針截血法雖然神效,卻是依賴封閉病人體內血液流動,時間一長,就容易導致病人血液流通不暢,從而導致終身癱瘓。
完全縫合完畢,王曉斌又抓了一些跌打損傷藥,如桃仁,紅花,田七等熬了一碗藥,然後嘆息道:“問下大師傅吧,說不定那有法子呢!”
呵,看來王曉斌始終是不放棄,不願意自己的病人留下瑕疵,始終是想替這素不相識的男子接續好筋脈。
“喂,師傅啊,是我啊,曉斌,那幫小子還聽話嗎?”王曉斌恭敬地在電話中說道。
“師傅?王頭兒,是你啊。我是於峰!”電話那頭傳來的是於峰熟悉的聲音。聽語氣那小子似乎混得還蠻開心,王曉斌心頭納悶,難道師傅他們仁慈心氾濫了?
“你們還習慣嗎?可要好好地跟三位師傅學啊……”王曉斌連忙叮囑道。
“王頭兒,衰命啊,我現在是完全體驗到你當時的感受了!哎……”於峰苦笑嘆息。一語終於泄漏了天機,原來還是給修理了。王曉斌心頭不由得樂了一下,感到公平了一些。不過轉念一想,這幫小子恐怕也沒修理多慘吧?畢竟可是有21個,而當日自己可是隻有一個人。
“好了,別像個娘們一樣抱怨了,把電話扔給大師傅!”王曉斌也不跟於峰羅嗦,畢竟現在可是有事,不是閒聊訴苦的時候。
“嗯,王頭兒,您放心,我們一定不會給您丟臉,一定會比您當年強的,哈哈!”於峰表態。看不出來,這小子去了美國,竟然成了自大狂。要知道王曉斌在美國可是聲名顯赫的,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想超越他,談何容易啊?
“好啦,別婆婆媽媽了啦,平日裡好好學英語吧!現在把電話給大師傅,我有急事找他老人家。”王曉斌終於忍不住,語氣中漸漸有了呵斥聲。
“是,我們會好好學英語的!呵,不過王頭兒啊,我們可過了託福的,比你以前那蹩腳的英語強太多了,哈哈!大師傅,王頭兒找你……”於峰打趣完王曉斌,便把電話給擱下了。也不知道是怕王曉斌咆哮,還是去叫西門洪康去了。
“喂,曉斌子啊,找大師傅什麼事啊?對了,狗孃養的臭小子,你啥時候來看望我這幾個老不死的啊?咋說呢,我這幾個老不死可都挺想你的……”大師傅西門洪康接了電話,滿嘴都是典型的東北罵娘腔。
“哦,大師傅啊,我這裡有個病人,肩膀上的筋給刀砍斷了,我不知道怎麼連啊,而且最關鍵的是我沒有器械啊。大師傅,您教我個法子吧。”王曉斌連聲問道。
“肩膀上的筋?跟你的手筋有分別嗎?小子,你是不是把我教你的都給忘了?沒忘啊?那小子,那不是同樣的道理嗎?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自個搞定吧,我還要跟那兩個老不死的摸兩筒子呢!哈哈!”大師傅西門洪康看來是性情中人,說話直來直去的,也全沒有個師傅模樣。
“大師傅啊,不是啊,肩膀上的筋都縮進去了啊。這肩膀連着脖子的,我可不敢亂動刀子啊。”王曉斌鬱悶萬分的小聲道。這筋給縮進了脖子,可不同於手臂了,一路割下去,接續好了筋脈,恐怕氣管就遭殃了,早就一命嗚呼了,那可就不是救人而就直接成了殺人了。
“小子,是剛被砍斷的嗎?”
剛纔他幫那男子處理傷口花了近四十五分鐘,再加上剛纔的事情,也就一個小時左右吧。王曉斌暗下計算了下時間,連忙答道:“是啊,應該不超過一個小時。”
“哦,那好辦啊!只要沒超出三個時辰都好說,你現在還記得固筋針法吧?”
“啊?大師傅,我連聽都沒聽過啊!”王曉斌想了半天,最終顫抖着說道。
“他孃的混蛋小子,你敢說你竟然沒聽過?你這意思,就是我沒有教過你嗎?”謝正平一把搶過電話,大聲咆哮道。
“師傅,我真的沒聽過啊。”王曉斌哭喪着臉道。他眼下子會的針法有截血法、固氣法、沛元法,而且都爐火純青的,至於那固筋針法可就真的沒聽過了。
“他孃的,你個混蛋小子,雙鳳封筋法會不?”謝正平破口大罵。看來王曉斌不會固筋針法可讓他在其他兩個兄面前丟大臉了。
“啊?雙鳳封筋法,哦,這個我會啊。可是……”
“他孃的,你小子,雙鳳封筋法可不就是你大師傅說的固筋針法嗎?蠢材,不同的叫法啊。對了,你自個的病人你自個不會選擇合適的針法嗎?幹嘛問我們這些老不死的?打算讓我們罩你一輩子嗎?你還沒出師嗎?那要不要回下爐啊?”謝正平在電話那頭開始絮叨着咆哮。看起來這些日子過得不順啊,畢竟是又多了21個徒弟,恐怕是累得夠嗆吧。
“哦,師傅,不,不用了啊,我自個知道了,嗯,師傅,我懂了。師傅啊,你們多保重啊!”王曉斌連忙唯唯諾諾地說道。他看謝正平正罵道氣爽上,哪敢頂嘴啊,再說師傅可不是一番好意嗎?這出師都兩三年了,連個顧名思義都不懂,這臉可也真是丟大了。試想啊,這中藥同一樣藥可有好幾個藥名,有的甚至上十個,總不能這要去問師傅他們吧。都是自個的錯,王曉斌在心頭暗暗罵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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