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在打鬥過程中他就奇怪,一時之間沒有說出來。試問一個生活在現代的人,怎麼可能知道民國報紙上的事情?還對民國的佚事那麼清楚,更何況她還是個女人,退一步講,就算喜歡研究歷史,但喜歡歷史的女生也很少吧。
面對顧銘咄咄逼人的目光,楚夢蝶並沒有就範。而是說:“我家裡有一堆舊時的書刊報紙,民國的當然也有咯,我看看還不行嗎?!”
顧銘向楚夢蝶走近了,恨不得立時抓起她的胳膊就質問個清楚。就憑她所說的,鬼才信她的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滿滿的都是破綻,明眼人一聽便知道是唬人的話。
但顧銘終究沒有抓起楚夢蝶的胳膊,他放棄了,那樣顯得太過粗魯。更何況楚夢蝶也不是犯人,沒做過壞事,就算很想知道她的以往種種,但也不能迫使她做出不願意做出的事,不願意說出的話。
“看過無心法師沒有?”顧銘突然問道。
“書還是電視劇?”楚夢蝶也照樣接着他的話。
“電視劇吧。”
“看過。”楚夢蝶回答道,隨即一雙好看的令人着迷的眼睛望着顧銘,表達着疑問,“怎麼呢?你想說什麼?”
顧銘被對方那雙眼睛所吸引,頓時陷入無限遐思。
他有股該死的衝動,他好想現在就直接吻上去,親吻她。
“你不會像無心一樣,也活了千年吧?”顧銘雖然只是一句調侃,但楚夢蝶的反應卻是着實令人玩味,只見她臉上的表情突然凝滯住了。
“你不會是真的和無心一樣吧?是個千年老妖怪?”
“你才老妖呢!?”楚夢蝶十分惱火,“你全家都是老妖,我看上去有那麼老嗎?會不會說話啊。”
顧銘連忙賠笑道,“不是老妖,不是老妖,我說錯了,應該是妖精。”
“妖你個頭!妖你個大頭鬼,姓孫的你這是故意找死是吧!?”楚夢蝶一撩腿,便橫掃過來。顧銘眼疾手快,連忙躲開了,只見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一把椅子給她生生砸得粉碎。
葉靈和小蘭都在一旁看呆了,這纔多大會的工夫啊,這兩人怎麼突然變成了仇家了?
然後葉靈便心下道,一定是我那直男癌的師父又說錯話了吧,這真是活該被女人打啊。
顧銘躲過一擊,也不禁唏噓不已,這女人當真狠,這是下了死手啊,看來以後不能輕易去惹怒她了。
發完怒後的楚夢蝶神色之間猶自飄過一絲掩映之色,這點顧銘並未瞧見。
“行吧。你們先回吧。”顧銘向其他人說道,“我送這位女孩回去。”
說罷顧銘便走到了靠在牆邊的女孩子的身前,女孩還沒有醒來,顧銘一把橫抱起女孩。
“你得送她去醫院。”楚夢蝶這時說,“你知道醫院怎麼去嗎?”
說實話,他還真不知道。他對這城市不熟。
“那小蘭你帶着葉靈回去吧,送這女孩我們兩個就夠了。”楚夢蝶向小蘭說道。
“那你小心。”小蘭說。
顧銘和楚夢蝶合力將這昏迷的女孩送到了醫院的搶救室。兩個小時後,女孩在病牀上醒了過來。
女孩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兩個陌生人。顧銘和楚夢蝶就坐在病牀旁。
“我怎麼會在這兒?這是哪裡?你們又是誰?”女孩剛一醒來就問了三個問題。證明腦袋並沒有什麼問題,思緒還算正常。
“你還記得你身上發生過什麼嗎?”楚夢蝶這時問着這女孩。
“我?”女孩一臉迷惑,“發生了什麼嗎?哎呀,我頭好疼……”女孩突然抱住自己的頭。
顧銘向楚夢蝶說道:“看來還是有後遺症,那邪靈畢竟佔據過她的大腦。”
等女孩稍微緩過來後,楚夢蝶遞給了她一杯水。
“喝口水,不要緊張,我們是救你過來的人。”
“我到底遇到什麼事了?我怎麼一點兒都記不起來了。”女孩看見像知心大姐姐似的楚夢蝶,情緒也稍微鬆懈下來。
而此刻的楚夢蝶的確看起來很溫柔,不像之前對待顧銘那樣,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你再想想,你是從哪兒開始中斷記憶的?”楚夢蝶認爲,她不可能將以前的記憶也給沖刷掉了。
“嗯,我好像是和朋友一起去逛夜市,回去得有點晚了,在一條冷寂的街道上……後面的事情我就記不得了,但是那之後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吧?我腦子裡隱隱約約有這種感覺。”
末了,女孩突然像是想起什麼重要的事情似的,她問道:“今天是幾號?”
“10月25日。”楚夢蝶平淡地說道。
“哦,才經過一天啊。”女孩有些放下心來,“我隨便編個謊,我父母應該不會起疑。”
楚夢蝶看着顧銘,顧銘看着楚夢蝶,他們都同時覺得哪裡有所不對。
如果只是經過了一天而已,那爲什麼他們在那間黑屋裡看見的殘忍組織不似當天的,還有冰箱裡的一塊塊包裝好的肉塊,都已經凍結起來了。
楚夢蝶有個大膽猜測,於是她又鄭重說道:“今天是2017年10月25日。你確定你是昨日走失掉的嗎?”
女孩臉色陡變,楚夢蝶知道被她猜中了,事情沒那麼簡單。
楚夢蝶坐到牀沿,輕輕撫住女孩的肩膀。因爲她發現女孩的身體在明顯顫抖。
“我……我是去年這個時候失去意識的。我想起來了。”
顧銘也不禁爲之驚到了。整整一年啊,不知道這女孩的身體都遭受了什麼罪。而且她的家人肯定也早就急瘋了吧。
“你們能告訴我,到底我身上發生過什麼事情嗎?”女孩一臉懇求狀,並且眼淚嘩嘩地流了出來。
“我看還是告訴了她吧,否則她心裡這關是永遠過不去的。”顧銘向楚夢蝶說道。
“好吧。”楚夢蝶眼神溫柔地看着女孩,“你記住,我現在所說的每一個字你都不要驚詫,你要做好準備。”
楚夢蝶將她身上發生的事簡要跟她說了一遍,當然了,她省去了那些令人恐怖的畫面。並且淡化了發生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