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未破曉,方探警官便被一通電話吵醒,警局裡來電話說是有人報案。
無奈方探警官只能早早出勤。
因爲助手有其他事,所以今天還只能是他一個人去到案發現場。
隻身來到小鎮的邊陲地帶,一處海灘邊,那兒早已有一位漁民在等待着他。
“就是你報得案吧?”方探向對方詢問道。
方探看了看腕上的手錶,此刻已經是七點過一刻,天也開始漸漸亮了起來。
那漁民是個看起來四十好幾的老實人模樣,他穿着一身雨衣,腳底是防滑靴子。現在他正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不過從他臉上大約也可以看出來,他是過分緊張狀態。
他點了點頭,然後便指着前方的海岸線。
從這裡瞧去,那兒有一堵岩礁,潮水已經慢慢退去,東方海岸上懸掛着一輪紅日,滿眼的朝霞。
方探踩着碎石緩緩走向那裡,漁夫跟在他的後面。
一切都顯得寂靜無聲。
兩分鐘後方探從岩礁前面拖出一具屍體,那屍體用透明塑料袋裹着,看不清楚真實模樣,但是隱約可以窺出這是一具女屍。
不知爲何,方探覺得這具女屍的模樣透着一股優雅和不可名狀的魅惑。
這是方探從業這麼多年來從未有過的感受,他不自禁的身子一陣輕微顫抖,他突然感到有些害怕。
塑料袋被海水打溼了,方探是從淺灘處將屍體拖出來的。
面對這樣的局面,方探只能撥打了局裡的電話,這時間他們應該都開始上班了吧。
等到法醫趕過來,這纔開始初步鑑定。
拉開塑料袋上的拉鍊,這時顯現出一張分外美麗的女子的臉,女子眼瞼合上,雖然臉色蒼白一片,但就像睡着了一般。這張沉睡的絕美的臉,彷彿就是上帝親自創造而來一般。
在場的所有人都一時之間看得呆住了。
而與此同時,悲傷的情緒也漸漸覆蓋在每個人心頭。
因爲,這位妙齡女子並不是他人,正是小鎮上的居民,她的名字叫任芳菲,小鎮上幾乎所有的人都認識她。在場的工作者也不例外。
方探雖然是外地調來的警官,但也在小鎮上定居生活了二十年,並在這兒娶了妻生了子,所以他已經將自己當做了小鎮上的人,任芳菲自然是他看着長大的。
法醫最後的鑑定結果是他殺,而且伴有明顯的被性侵特徵,死者的脖頸上有掐痕,指甲縫裡有殘垢,最後檢查出的死因卻是吸食過量的毒素中毒致死。
……
鹿海鎮,毗鄰大海,人口61023人,整個小鎮相對來說較爲封閉,不太有外來人進來,除了日常的貨運往來和人事走動外。
而小鎮治安也良好,已經連續二十三年無非正常死亡事件,連續十六年無偷盜擾亂治安事件,所以鹿海鎮的警察也都過着朝九晚五的枯燥平淡生活。
直到花季少女的死,一切都戛然而止,似乎宣告着一個時代的終結。
任芳菲的事短短几日內便傳遍整個小鎮,現在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惶恐、不安、悲傷、絕望的情緒迅速蔓延在小鎮裡。
整個警局也都一時亂了套,取而代之的是上上下下每張陰鬱焦躁的面孔。
兇手到底是誰?
究竟是誰會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
警局一時找不到頭緒,壓根無法鎖定目標。小鎮上的居民一時半會不敢讓自己的女兒外出。任芳菲所在的高中也是風雨交加,議論聲此起彼伏。
在數日以內也毫無進展,無奈鹿海鎮警局只得求助上面,很快上面就派了一位特派員過來。
“大家好,我叫顧銘,我是這次協助警局的特派員,我會在這裡駐紮一段時間,直到協助破案,這段時間還望大家關照關照。”新來的特派員自我介紹道。
新來的特派員是個穿西裝的帥氣男子,頭髮梳得整齊,衣服也整潔得一絲不苟,皮鞋擦得鋥亮。
“舟車勞頓,需要一杯咖啡嗎?”這時一個女警官向特派員問道。
“嗯,謝謝,如果可以的話,來一杯吧。”末了,特派員突然叫住女警,“你怎麼知道我愛喝咖啡?”
年輕的女警一笑置之,“因爲我聞到了你袖子上的咖啡氣味。”
女警隨即走開去倒咖啡去了。
顧銘這時將鼻子湊近了袖口聞了聞。
嗯,這還真是,可能是來此之前出發時不小心沾到袖口的遺漏咖啡。
不一會兒女警將咖啡杯遞給顧銘,顧銘旁若無人似的輕輕啜飲了一口。
然後他突然表現出很滿足的神情,“嗯,這咖啡很棒。這是我來這裡後喝過的最好的咖啡了,請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嗯,怎麼說呢,其實這就是普普通通的咖啡吧。你看,那兒有一臺咖啡機。”漂亮女警說道。
“哦,那可能就是咖啡豆不一樣吧,有空讓我看看你的咖啡豆。”顧銘放下杯子說道。
“再說了,您初來這裡,這也是第一杯咖啡吧,我們小鎮可是有好幾家咖啡館的。”女警這時補充道。
顧銘微笑着點了點頭,“嗯,下次一定前去光臨。”
顧銘看了看手錶,此時是下午三點鐘,他向大家說道:“屍體還在嗎?能去看看嗎?”
何浩是這裡的隊長,他向法醫秦雲使了個眼神,秦雲立馬在前面走了起來。
“來吧,跟我走。”
走過長長的走廊,他們來到了陳屍間,秦雲拿出鑰匙打開了門。
陳屍間果然一股刺冷冷的涼意,在燈光照射下也覺得室內白慘慘的,感受不到一絲人氣。
室內擺着幾張長形鋁色桌,桌子上有幾盒工具器材。靠裡間則豎立着幾個儀器。
秦雲這時走到靠牆處,從冷櫃間抽出了死者屍體。
任芳菲靜靜地躺在平面上,還是和發現那天一樣,像個沉睡的睡美人。
顧銘注視死者片刻後,他拿出一支手電筒,然後在死者的身上照射着,像是要重新探查一遍傷況。
全面檢查了一遍後,他又戴着手套,拿起一支拈子,然後單手撐開了死者的口腔,再次將手電筒的光照射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