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大人,給我換個牢房唄。”顧銘央求道。
“換牢房幹嘛?我們這沒多的房了,你就將就下吧。”
“……”顧銘很是無言,“那至少給我換個舍友吧。這人看起來似乎不太好相處。”
“沒啥。他又不會吃了你。你只要別惹他就行了,平常他就像個死人。”
還真是死人啊……
獄卒說了幾句便走了,只是威脅加叮囑顧銘別鬧事了。但要換牢房肯定是不可能的事了。
好吧。顧銘則只能既來之則安之了。他也靠牆坐在冷冷的地板上。
這地板,還着實有些冷冽呢。牢房裡只有一扇窄窄的小窗,太陽光都難以照射進來。而且犯人也決計難以夠着。
地上有些稻草到處散落着,這裡連一張牀都沒有。
老鼠肯定是有的,只是現在顧銘還沒瞧見罷了。
顧銘離那刀疤男有點遠,他並不想招惹他。
只是,隨着時間的逐漸逝去,顧銘越發有些無聊了。他掏出手機,手機當然是沒有信號的,非但如此,現在貌似只有百分之十的電了。眼看就要關機了,本來他還打算打盤消消樂的,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閒極無聊,顧銘實在忍不住這沉默,他先自開口了。
“你想出去嗎?”顧銘朝黑暗中問道,也不管對方回不迴應。
過了半晌,果然沒反應。
是個呆子無疑了。顧銘心道。
顧銘正準備臥地休憩一會兒之時,他卻聽到了一個聲音。
“去。”
只是這聲音很是簡短,顧銘以爲是自己耳朵有問題,他不知道是不是對方發出的聲音,他不肯定。
顧銘重新坐直了身子,並側過頭去望着黑暗中那模糊的身影。依舊看不清對方的臉。
“剛纔你可是說話了?”
“怎麼出去?”
啊……
顧銘這次聽得很清楚,對方的確開口了,能開口證明不是個啞巴。而且對方的聲音還很是渾厚清朗,和他的外表似乎有些不搭。
“辦法倒是有……”
又靜默了半天,他似乎在等着顧銘。
“借你衣服一用。”顧銘道。
那人二話不說,立馬脫掉了自己上身的衣衫。
顧銘接過他的衣服,然後祭了一張雨水符,頓時將衣服打溼了。
顧銘將衣服包裹在兩根鐵欄上,然後開始用力扭動衣服。
水漬不停滴下,顧銘這時喊着那人。
“喂,過來幫幫忙,這可是個力氣活。”
那人也不說話,徑直過來了就捏住衣服一起使勁。
最後衣服都扭成了一根棍子狀。而兩根鐵欄的確開始慢慢變形。
那人的目光有些詫異,他可從來沒見過有人這麼做。而且對方方纔隨便就在牢房上空降起了雨。
這怕不是個巫師吧?那人的心中這麼思忖着。
但是。
衣衫做成的水棍到底是有極限的,顧銘和獄友合力使出了全身力量,最後那空隙也鑽不過一個腦袋。
看來這唐朝的牢房,硬件還是過硬的。
“要不再試試?”顧銘道。
看起來十分沉默的獄友點了點頭。
然而就在此時,獄監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不一會兒身穿職役服飾的人就來到了他們的身邊。
那獄監二話不說便拿起鑰匙開那鐵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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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顧銘和獄友都看呆了。
……這是……在幹嘛?
鎖鏈哐啷的聲音響起,牢門應聲而開。
而顧銘和獄友卻還兀自站在牢房裡,兩人的手上還捏着越獄工具。
他們有些懵。
“怎麼呆呆的,放你們出去還不行啊?!”獄監的聲音這時聽起來有些好聽。
“這……就放了?”顧銘不知道咋回事,“爲啥啊?”
“放你們出去還不出去,你是不是腦子瓦特了!”
得得得,顧銘制止住了自己內心的好奇心,先出去爲妙。別等會人家反悔了。
顧銘走了出來,然後他也將獄友拉了出來。
因爲他方纔明明聽見獄監說的是“你們”二字。
“狄大人讓我帶句話,叫你們速速趕赴賀員外家。”獄監說道。
“可是有什麼事?”顧銘繼續問道。
“狄大人找你們自然是關於辦案的,至於爲什麼找你們我也無從得知,總之快快去就是了。牢房我給你們留好了。”
顧銘汗顏,只道了聲:“謝謝,不用了。”
說罷他便和獄友一起離開了大牢。
走在去往賀員外家的路上,顧銘方纔向身旁的人問道:“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李元芳。”獄友終於開口說了話。
“李元芳啊,好名字。”顧銘介紹自己,“我叫顧銘。”
過了好半天,顧銘方纔神經反應過來。
李元芳……元芳……
臥槽,這特麼不就是狄仁傑的跟班麼……
原來元芳就長這樣啊,不過現在在天光的照射下,顧銘終於看清了他的臉。
除了黝黑的皮膚之外,輪廓看起來確有些俊朗呢。
不過他的眸子裡照樣帶着一股肅殺之氣。
很快他們就到了賀員外的宅府,顧銘和元芳一起進入府內。
走在後花園路上時,顧銘向元芳問道:“你爲什麼不逃?”
“逃哪去?”元芳道。
“回家,或者幹啥都行。”
“無家,也不知道該繼續幹嘛。”
“你以前果真是江洋大盜?”
李元芳點了點頭。
“我想也是。”顧銘道。
“那爲什麼朝廷不問斬?”
“秋後問斬,現在還沒到時間。”元芳開始不當啞巴了。
“你與狄仁傑認識吧?”否則狄仁傑怎麼會指名道姓讓他們兩一起來。
“我只聽聞過狄大人的事蹟,卻並未見過面。”元芳答道。
“你不會藉此機會想攀附他吧?!然後狄仁傑再幫你洗脫罪名,你是不是這樣想的。”
“攀附不敢,我只想給狄大人做點事,如果可能的話。”
顧銘看着對方的臉,觀察他的眼神,然而李元芳的眸子裡卻並沒有城府和心機之色。看來他的確是想見一見這位久負盛名的狄大人。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後廳之上,然而卻並未見到狄仁傑。後廳裡只有兩個家丁,他們在打掃清潔,一點兒都不注重保護作案現場。
“他們人呢?那幾位。”顧銘向家丁問着。
“哦,他們在花園的桃樹底下呢。”一位家丁說道。
桃樹下?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