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趕路

冬日辰時,寒氣逼人,但紫陽照耀接觸肌膚之時,隱隱傳來刺痛之感,冷熱交替,讓人難受不已。

小鎮內,一片安詳,寧靜,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着,新縣令走馬上任,大刀闊斧重建小鎮。

秦墨自祭壇昏迷之後,再次回到紫界之內,蒼穹之上,紫陽與血月一東一西,相互呼應,詭異至極。

鐵鏈晃盪聲,響徹天際,秦墨充耳不聞,腳下步伐生風,來至天塹紫階之前站立。

秦墨再次站在不見盡頭的紫色臺階之前,少了先前的好奇與不安,漆黑的眸子充滿堅定,擡腿便要踏上臺階,改造身骨。

“本尊說過,你定會回來!”

沙啞的聲音傳來,與秦墨攀談,言語間帶有得意之意。

“……”

秦墨不曾應話,踏上紫階,臺階給身體所帶來益處,秦墨已是親身感受,此次前來,勢必要將自己身骨重新塑造。

“快些上來,本尊寂寞難耐!”

“若不是本尊在漫長歲月中,閒着無聊,血魔在本尊面前走不過一個回合,本尊擡手間便可讓其灰飛煙滅……”

天塹之上,沙啞之音猶若話癆,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你可知曉小爺與三清祖師磕頭結拜爲兄弟,玉帝王母與小爺推杯換盞,痛飲瓊漿玉液,西方如來亦是禮遇有加,同小爺說法、論道!”

秦墨踏上紫色臺階,沒了首次登上臺階所傳來的壓力,擡頭看向天塹盡頭,黑髮無風自動,大聲喊話。

“……”

沉默,冗長的沉默,紫階之內安靜的可怕,只有秦墨呼吸聲清晰可聞。

良久之後,沙啞之聲,方纔開口:“小子,你吹牛,本尊怎不曾聽三清提起?西方如來本尊打過多次交道更不曾說道你這娃娃!”

“許你吹牛,不許小爺吹牛?聒噪!”

秦墨翻着白眼,擡腿踏上第二階,雙腳落在紫階之上,無形的壓力有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秦墨雙腿一彎,身子佝僂。

“該死不死的,有點意思!”

沙啞的聲音,言語間隱約帶有笑意,繼續開口說道,“多少年來,還沒人敢於本尊如此說話。”

“屁話真多!”

秦墨嘟囔一聲,不在言語,集中精神,開始全力抵抗紫階上釋放而出莫大的壓力。

隨着秦墨抵抗,壓力驟升,秦墨本是彎曲的雙腿,由於壓力施加,單膝跪地,發出一聲劇烈的碰撞聲,秦墨感覺膝蓋粉碎一般的疼痛,豆大的汗滴,滴落在紫階上邊,瞬間蒸騰。

約摸着一盞茶的功夫,秦墨衣衫全部溼透,隨之雙手撐地,欲要起身。

膝蓋剛離開紫階之時,莫大的壓力,瞬間將秦墨壓趴在紫階之上。沒錯,秦墨趴在紫階上,後背彷彿揹着一座大山一般,沉重無比。

“給我起!”

秦墨鋼牙緊咬,大吼一聲,修爲無法運轉,憑藉肉身力量,雙手撐在紫階之上,竟逐漸站起。

秦墨只感覺身體彷彿被壓爆一般,鮮血有着一種蓄勢噴發之感,憑藉着超強的意志力,硬生生在紫階上站直腰身,當秦墨站直腰身的瞬間,無形的壓力立馬消失,方纔好受一些。

秦墨長出一口氣,歇緩了一炷香,再次擡腿朝上走去。

“要壓垮小爺,小爺偏偏不依!”

秦墨一路不曾歇息,一口氣踏上第五階,壓力陡然劇增,以秦墨此時肉身,終是無法繼續向前,緩步退下臺階,望向高聳入雲的天塹,不知何時才能踏上天塹之端。

“本尊等你回來!”

沙啞的聲音在秦墨離去之時,突然開口,似乎不捨秦墨離去。

“放心,小爺勢必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魑魅魍魎!”

秦墨說罷,瀟灑擺手,退出紫界之中。

……

破敗道觀之內。

胖子與林嵐守在秦墨身側,不住往篝火中加着木柴,生怕給秦墨凍着。

秦墨轉醒,那雙漆黑的眸子射出一道精光,猛然坐起。

“墨哥,你醒來了!”

胖子見秦墨轉醒,從篝火中扒拉出一個烤地瓜,遞給秦墨,欣喜出言。

“我昏迷了多久!”

秦墨自祭壇失去意識之後,便未進食,此刻腹內空空如也,烤地瓜的香味刺激着秦墨感官,接過烤熟的地瓜便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整整七日,這七日之內,小鎮巡邏異常森嚴,我們都被詢問過不下十次,新上任縣令勢必要找出屠殺官府的罪魁禍首……”

不等秦墨詢問,胖子便將這幾日所發生事情告知秦墨。

“……”

秦墨聞言,起身將道觀角落一塊青石磚掀開,從裡邊拿出一沓子功法,這些功法正是從狐妖那裡得來。

秦墨翻看一眼,留下其中兩本,將剩餘功法盡數扔給胖子。

“胖子,找適合你修煉功法,勤學苦修,此去京都路途遙遠,習得功法,好歹有着保命的本事!”

胖子接過功法,從中挑選了一本名爲《大衍神訣》的功法,準備將其餘功法歸還於秦墨。

“燒了吧!”

秦墨言語堅定,未帶絲毫猶豫,衝着胖子開口。

“墨哥,功法這東西可不好尋找!”

擁有一部上乘功法,那是難得機遇,除去胖子與秦墨留下三部功法之外,剩餘近十本功法, 若是就此燒掉,胖子多少有些肉疼。

“功法這東西不必太多,作爲修士,神通才是最根本手段,功法莫不過是輔佐修行,再者說,你我修爲不高,身上攜帶如此多功法,若是被賊人惦記,你我疲於應對,這功法便成了禍害!”

秦墨翻看着手中兩部功法,開口解釋一句。

“……”

胖子雖有不捨,聽聞秦墨所言,將功法盡數扔入篝火之內,火焰升騰,破敗道觀內多了幾分暖意。

“胖子,你留下哪部功法?”

秦墨所留功法名爲《兩儀妖訣》、《太古玄門》,這兩部功法皆是輔佐修煉之用。

《兩儀妖訣》功法主要爲調解體內傳承之力,保持傳承之力在體內陰陽平衡,使得修煉者儘可能少觸碰禁忌。

《太古玄門》則是較爲生澀的一部功法,上邊記載着人體周天,穴位,與五行相應相生,爲的是更好修煉。

“我留下《大衍神訣》,提高自身防禦,練就筋骨,就像金鐘罩般,倒是比金鐘罩強的不少!”

胖子撓頭憨笑,胖子本就生性保守,習得護體之法,倒也適合胖子。

“修煉筋骨倒也不錯!將功法記牢之後,便將其毀掉!”

秦墨聞聲點頭,隨後繼續翻看功法。

“胖子,出去尋一商隊,咱們三人與商隊同行,倒也能少些麻煩!”

秦墨說罷,猛然擡頭,雙目緊盯胖子懷中荷包,挑眉囑咐一句。

“讓你帶些金銀,你嫌累贅,如今用得上了?”

胖子嘟囔一句,有些不捨財,卻依舊照做。

午時三刻。

三名少年走出破敗道觀,置辦幾身衣裳,於護城河前,隨着車隊一同前往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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