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許深腦袋埋得更低了。
“那黃金蘋果呢？”蟻后問道。
許深猶豫着道：“那個……屬下吃了。”
蟻后莞爾一笑，道：“都吃進肚子了，難怪肯跟我交代。”
許深悻悻然看着蟻后，問道：“殿下，這些反內軍目的猖狂，咱們要阻止麼？”
“阻止？”
蟻后笑了，道：“怎麼阻止？即便殺了這一批，也會再滋生出一批，面對壓迫和不公，總歸會有覺醒者想要反抗。”
許深一怔，聽蟻后的口氣，非但對反內軍沒有厭惡，似乎還頗爲欣賞？
難道說……蟻后跟他們有關？
旁邊的女子喝斥道：“你什麼東西，也敢質疑蟻后？”
“噓。”
許深墟眼開闔了一下，看出這位局長竟然也是二態。
這時，車輛已經駛入到夜鶯區。
汪誠擡頭看了看周圍的其他人，王青頓時會意，揮手讓人都退下。
“退下吧。”
“咱們還是別聊這些了。”韓鵬飛說道，也擔心被蟻后聽到，畢竟蟻后的能力誰都不清楚，而且能夠行走在深層墟界中，即便站在他們面前，他們都無法看見，萬一恰巧經過，那就尬了。
汪誠見他沒有頂撞爭辯，也就沒再多說，畢竟許深也是二態，雖然是隊員，但哪個二態沒點脾氣？
“出發。”
“這些傢伙，是真不安寧……”等許深離開後，蟻后的目光看向窗戶，明澈的眼眸似乎看到極遙遠的地方：“但這樣也好，混亂纔好，越混亂越有趣……”
許深點點頭，君王直接在深層交手，再多的二態都只能乾瞪眼。
也許是自己報出黃金蘋果的事，蟻后纔會將這樣的消息順口說出。
許深回到親衛聚集的地方，看到汪誠跟其他人正在等候自己。
林曉豎起大拇指：“牛！你是不知道蟻后的脾氣，隊長說的沒錯，以後能別找她最好，我們倒是不怕跟着受罰，就怕你被直接打死了。”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被一個君王還是A級墟給襲擊了，我們6番隊那天正好休息，也只是道途聽說，你也知道，君王層面的戰鬥，咱們插不上手，說起來咱們是親衛，但實際上只能幫蟻后分擔點普通的事件。”樓海音說道。
你可真是忠心耿耿……許深看了她一眼，果然拿工資的都很自覺，誰特麼上班玩命啊？
“咱們白蟻城就蟻后一個君王，那襲擊蟻后的不肯定是墟麼？”許深好奇問道。
王青立刻賠笑道：“瞧汪隊說的，我們能有什麼難言之隱，不過你們來的正好，我們確實有點小困難，需要諸位解決。”
“混賬！”
“僅僅是戰鬥波及，就死了不少親衛，當時的2番隊幾乎全滅。”樓海音心有餘悸地道：“還好那天不是咱們值班……”
隨着車輛停下，看上去40多的中年模樣局長親自上前迎接，握住汪誠的手一陣寒暄。
“是。”
如此一來，反內軍的事只能緩和，不能造成更大沖突。
林曉嚇一跳，急忙道：“小聲點，你說話能不能婉轉點。”
許深點點頭，原來是靠這個推測的，他還以爲有什麼特別的偵察分辨手段呢。
許深驚出冷汗，連忙道：“屬下不敢，屬下只是如實稟報。”
蟻后輕聲道：“你只需要做好自己即可，不要加入他們，不要捲入他們的渾水中，至於他們怎麼做，他們想怎麼死，那就隨他們去。”
墟秘局裡的局長似乎早就收到消息，帶着一衆高層領導在外面等候。
該不會這反內軍背後的老大，就是蟻后吧？
許深想到那書館裡的女人墟，不知道對方還在不在，但這次沒機會去看了，這樣也好，儘量跟墟保持距離才能活得久。
林曉無奈地道：“你忘了還有內城嗎？再說了，還有另外七城呢，他們對咱們可不友好，若能暗殺蟻后，咱們白蟻城不就能被合併了麼？”
廳內極爲安靜，許深感覺來自頭頂的目光凝視着自己，充滿壓迫感，讓他有種被深淵凝視的感覺。
“一點私事。”許深看着他們，按蟻后的說法，他們也都收到反內軍的邀請了。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儘管反內軍來私自招募親衛……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幫蟻后檢驗親衛的辦法呢？
看到許深發愣的表情，蟻后說道：“你現在吃了人家的蘋果，又不肯加入人家，特地將消息來告知我，是想要讓我庇護你麼？”
“動亂自古就存在，在安寧的時代，就會有人不安分，在不安分的時代，就會有人渴望安寧，這是自然規律，是無法根治的病。”
“王局，墟獸獵殺只是順帶調查的事，怎麼，有什麼難言之隱嗎？”汪誠有意無意地說道。
許深點點頭。
很快，那凝視的感覺消失，蟻后的聲音平和地道：“你是我的親衛，庇護你也是應該，但你吃了人家的東西，要麼還給人家，要麼就自己想辦法賠罪，看在你是我親衛的份上，人家未必會取你的性命。”
王青十分客氣，吩咐人將這些資料取上來，旋即小心翼翼打探：“汪隊，你們這次過來西城是審查墟獸獵殺嗎？”
許深怔住，他擡頭驚疑地看着蟻后：“這樣的組織遲早會製造出動亂，殿下不打算管嗎？”
“……蟻后的脾氣沒那麼壞吧？”許深悄悄地道。
“好說好說，咱們先進去再說。”
許深連忙低頭，心中卻已經瞭然，看來反內軍盤踞在白蟻城，蟻后早就知曉，並且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狀況。
“對了，那個襲擊的事。”
局長姓王，叫王青，看上去極爲熱情，富有親和力。
他表現的緊張忐忑，但內心卻頗爲鎮靜。
……
許深看向另一排椅子上的樓海音。
許深詫異道：“蟻后脾氣這麼壞麼？”
車輛上，林曉好奇打聽道：“你找蟻后是什麼事啊？”
車輛駛出市區，前往西城的夜鶯區。
親衛隊的專屬車輛等候在外面，衆人陸續上車。
許深點點頭，從蟻后的話裡能看出，她跟反內軍應該是彼此在暗規則之下和平共處的模式，反內軍也不敢輕易招惹蟻后。
許深起身，慢慢退出大廳。
“說完了？”
許深想到柳積川，也是黑白通吃。
甚至蟻后自身都有可能是其中的幕後者之一。
而旁邊的高層領導則只是初態。
沒多久，車輛進入主幹道，來到了夜鶯區的墟秘局前。
將衆人都接引到局內的招待室中，汪誠也沒有寒暄，開門見山地討要西城的墟獸獵殺資料和墟獸情報。
“屬下不敢。”
“別這麼隆重，我們主要是過來了解下情況，別搞的像是來歡慶一樣，我們是來辦事的。”汪誠看着現場熱烈的氣氛，微微擺手說道。
“……”林曉啞然，一臉徹底服氣的表情，無力地靠在椅子上：“當我沒跟你交流過。”
汪誠瞥了許深一眼，冷着臉道：“再說一遍，沒特別重要的事，最好不要冒然去找蟻后，否則蟻后怪罪下來，全隊都要陪你承擔。”
說完，他朝招待室外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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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兩人拎着箱子進入到招待室內。
箱子擺在桌上，打開，裡面竟是密密麻麻擺放整齊的淨墟劑。
顯然，這些就是這位王局口中需要解決的“小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