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面降落之後,茫然的歪着腦袋,雙眸中雖然紅芒大盛,卻沒有極惡的殺意。
“開打之前,我想先問問,你知道我是誰嗎?或者說,你還知道自己是誰嗎?”零從褲兜裡取出一副白手套,優雅戴在手上,隨後再確認了自己身上沒有髒亂才微微放下心來。
打架沒問題,但是打髒了,就有問題。
白骨面低沉的吼了一聲,也聽不出來是個什麼意思。
零無奈一嘆,手掌微微一劃,在身側劃出一道口子。
就是這憑空出現的口子,猶如一座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將空間憑空割裂成了兩半。
“來吧,今天讓我鬥鬥牛!”零狂笑着,再次從兜裡掏出來一面紅色的絲巾,圍在自己脖子上。
看樣子還真有點鬥牛士的嘲諷意思。
他轉身進入身側裂紋黑洞,消失在這片天地間。
白骨面茫然四顧,似乎有些想不明白,他的腦子裡一片混沌。
“啪……你得注意一點啊,否則怎配做我的對手?”零從上空冒出,一隻手穩穩搭在白骨面頭頂上,猛一用力欲要將白骨抓碎。
誰知卻和管家一樣,無論他如何用力都沒辦法毀壞這疑似用來保護頭部的白色骨頭。
曹浮生所變的白骨面終於來了興致,眸中紅光綻放,一手抓着肩膀上屬於零的手掌,一邊驟然擡頭,紅芒猶如兩道刺破蒼穹的激光,激射而出。
“轟!”
零的身影再次消失,紅芒劃破天宇,映照的整個ZM市都亮了一下。
劇烈的雲層爆破接引了即將落下的雷電,炸的雨水暴落成河。
如此大的動靜幾乎驚動了城內城外方圓數十公里的捕食者,他們正快速的朝這裡衝鋒陷陣。
“現在才真正有點兒意思!來,讓我們酣暢淋漓的幹上一架!你輸了我是不會殺你的,而我,從不會輸。”零的身影再度浮現,他就那樣靜靜的浮在空中,俯視着地的白骨面。
縱然白骨面已經強到了可以勘破空間的程度,卻依舊不能如他一般做到可以浮空。
這哪裡還是異生物,簡直就是在修仙。
之前白骨面也是用一種超乎常人的跳躍能力和極速才能在空中一躍上百米,但那也得落地。
而零並不一樣,他簡直就是用飛的,平穩的展在半空中。
“吼!!”
白骨面率先發起攻勢,如同炮彈一般從地上飛躍而起,僅僅一個瞬間就竄到零的面前,手掌幾乎要扼住後者的脖子,只帶用力便能擰斷。
可面對掌握了空間能力的零,這個速度還是不夠,他只是輕蔑一笑,在空中向後仰倒,雙手還不忘插在兜裡耍酷。
倒下的一瞬間再次跌入空間中。
當真無解。
除非他的對手也掌握了關於空間的能力,或者剋制空間的能力,否則零就可以立於不敗不死之地。
零出現在地面上,他仰視着再次虎撲落下的白骨面,手掌憑空畫了個圓圈,一堵氣牆擋在了面前。
白骨面並未與氣牆發生碰撞,而是反被柔軟的氣牆吸納住,就像是陷入了沼澤中。
他一隻手已經陷了進去,照這個樣子,後面就是上半身,然後就是全身被吸進去。
如果屬於曹浮生的意識還清醒的話,他立刻就能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東西。
當初與二階魘怪搏鬥的時候,正是零用這一手救了他的命,將魘怪的黑色物質如數吞納,纔沒有造成機毀人亡的悲劇。
白骨面被骨甲覆蓋的嘴中發出了沒有規律的顫音,似羞惱似憤怒,隨即另外一隻掌刀手起刀落,將左臂齊根斬斷。
血液頓時噴灑了一地。
付出了一條手臂的代價,換來的就是沒有被詭異的黏膜氣牆吸入其中。
如果進去的話,那大概是另外一個空間,或者空間斷層,或者被轉移到其他地方。
總之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至少讓白骨面的自主戰鬥意識都感受到了強烈的不安。
不得已只能斷臂自救。
“呀呀呀,要不要這麼殘暴啊,也太影響美觀了,這纔到哪啊,就把自己的胳膊砍了,真的是……”零眯着眼睛微微笑着,隨後他就笑不出來了,而是神色疑惑的盯着白骨面。
白骨面的斷臂出再次伸出密密麻麻的觸鬚,這次並非在修補,而是在聚衆凝結!
不過十幾秒的時間,一條嶄新的白色手臂就長了出來。
零並沒有去幹擾這個過程,因爲他在仔細的觀察,新手出來後,白骨面還象徵性的揮舞了一下,似乎很滿意。
“現在我也想問了,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反正不管怎麼說,你最起碼都不是人。”零輕笑一聲,情緒讓人斟酌不定,能看出一絲反常的只有眼眸中的殺意。
不重,但已經產生了。
這個男人實在太奇怪了,這種古怪的能力,或者說古怪的觸鬚……連他都不曾擁有。
雖然零作爲屍種中的神,傳說級屍種,更是未被完整定義的五級屍種,也擁有自愈能力。
不止是他,就連白燁也有。
但都沒有曹浮生死後變成的白骨面這麼誇張,一條其根被斬的手臂能在十秒左右重新長出來,而且還沒有一點不契合。
這合理嗎?這不合理!
“我很好奇,如果你的腦袋被砍下來……還能不能重新長出來?”零意味深長的問出最後一句,隨後將手伸入一直開在身側的裂縫,從裡面掏出了一柄……槍?
白骨面歪着腦袋,幽深的目光死死盯着不壞好意的零,沒搞明白手中拿個燒火棍是什麼意思。
零還在淡笑,不過當他看到手中的步槍之後,一本正經的自語:“不好意思,搞錯了。”
隨後他整個腦袋都塞到了空間裂縫裡面,雙臂扒拉了好一會兒,纔像是在垃圾堆裡扒出來一柄墨色鋼刀。
刀柄中心還鑲嵌着一顆紅色寶石。
“提醒宿主……檢測到超強生物使用王級冷兵器(超出A級),宿主處於極度危險中……請小心……戰鬥……”小鈴鐺的聲音在白骨面腦海中響起,聽着有些怯懦,似是不敢大聲提醒,只是很小聲很小心的說了一句。
白骨面的腦袋晃了一下,隨後捂着頭大聲嘶吼,似乎是被這聲音勾起了某種記憶。
“吼!!吼!!”
他雙手捧面,因用力過猛,竟生生將自己額頭上的一根骨角給掰斷。
就在他鬆開手的一瞬間,暴漲的冰冷殺意突兀出現,兩道紅芒瞬閃而過,穿透了還沒反應過來的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