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貴客臨門,未曾遠迎,希望諸位不要心存芥蒂。”一抹身影從黑暗中走出,很連貫,並不顯得突兀。
就彷彿他一直都在那裡,只是沒被曹浮生等人發現罷了。
曹浮生凝視着眼前的人,確切的說是屍,因爲他臉龐一直沿下全部都是青黑色的血管暴突着,一雙瞳孔呈現出淡紅色,這已是高級屍種的象徵。
不過更趨近於人類的模樣,因爲他身上的皮肉已經停止了腐爛和掉落。
要說最相近的,曹浮生也只在白燁身上見到過這種情形,看來與白部長的親弟弟差不多一個級別。
不過白燁不能以常理度之,畢竟他是經過變異再變異的,和眼前這個不一樣,至少人家臉上沒有這麼醜陋。
看着跟一堆蚯蚓亂爬一樣,無形之中就讓人覺得噁心。
“哦對了,容我自我介紹一下,在下……狂獵。”自稱狂獵的屍種極有禮節的躬下身子,是純正的西方禮節,看上去很是紳士。
毋庸置疑,這都是零調.教出來的。
“狂獵?沒聽說過這麼號屍種啊,而且作爲屍種的你,爲什麼可以開口說話?”曹浮生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淡淡的詢問着。
白清楚自言自語道:“我研究屍種也有些年頭了,據我瞭解,目前還沒有誕生可以口吐人言的屍種,哪怕是被定義爲四級的高級捕食者我也接觸過,同時也解剖研究過,它們不像你……你很優秀。”
老白說的真真假假,聽着聲音很是認真嚴肅,讓人不自覺的就想信服。
“嗯……你說的沒錯,以你們的定義來看,四級屍種確實不應該能口吐人言,畢竟連我們的始祖,魘怪都沒法開口說話,我們何德何能呢?可惜我並不是‘我們’這個範疇之內。”狂獵輕笑一聲,神色中盡是鄙夷之色,他確實看不起那些可以隨意使喚的低級行屍走肉。
和工具有什麼區別?
甚至連工具都不如。
現如今已是廢土後期,能活下來並且還在外面行動的倖存者哪一個是簡單貨色?
憑這些低級屍種,在沒有月光強化的情況下,根本就難以再捕捉到人類吞食感染。
曹浮生對於這些事情沒有白清楚那麼大的興趣,他一點都不想了解關於屍種族羣和進階的相關信息,他現在只想知道韓舒清在哪,“凌晨時分是不是你到我們的據點抓了人?”
“……這個嘛,確切的說不是抓,你確定現在還想見到那個女人?我怕你會認不出來她。”狂獵自認爲優雅的笑了笑,手中還把玩着一把手術刀,道:“我喜歡生食人類,特別是女人的心肝脾肺,那裡可是人體全部的精華所在,要知道沒了器官維持,人也不過就是一具軀殼罷了,可惜啊,那個女人這會兒應該已經重新活過來了吧?畢竟我沒吃掉她的腦袋。”
狂獵說完之後還舔了舔嘴角,似乎真的回味無窮。
曹浮生怒上心頭,他明白不該如此,如果這個屍種真的只是爲了找食物,爲何不把他們這些人全部襲擊,偏偏抓走了最沒實力的韓舒清?
“我可以再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怎麼樣?要不要考慮考慮?否則我難以保證你會不會腦袋搬家。”曹浮生握了握手中的刀,用繃帶將刀柄綁緊纏繞在手臂上,刀鋒指向狂獵的那一刻,後者明顯的感覺到一股冷冽霜殺之意。
這個男人身上的殺氣,是他在人類之中見過最重的一個。
狂獵伸出青紫色的舌頭舔了舔手術刀,隨後做出了後撤半步的動作,又對着曹浮生勾了勾手,挑釁的無與倫比。
“嗖!”
電光火石之間,破空聲響起,一柄唐刀自男人的方位脫手而出,甩開長長的韌性繃帶,刺向了狂獵的身邊。
快到信心滿滿的狂獵根本就沒來得及反應,身側的一處牆壁就已經被刺穿。
曹浮生猛拉繃帶,唐刀應聲再次回到他手中。
他上次強化沒有選擇極限速度,而是選擇了人體極限的力量,甩刀和本身的速度沒什麼關係。
但只要力量足夠大,就可以瞬間將投擲的物體送出。
狂獵無奈的聳了聳肩,將手術刀收了回去,合掌拍了幾下,輕聲道:“看來不需要再試探了,請這位不知姓甚名誰的客人與我一起下去談一談如何?當然,下面還有一位朋友也在等着見你……你們,如果信得過我,還請上面不要留人,包括門外放哨的那位,免得掃了咱們談下去的興致,驚動了不該驚動的傢伙。”
曹浮生淡笑道:“你這話說的就很沒有水平,如果信得過你,你覺得咱們這種見面方式,我會信得過你?下去之後萬一有什麼埋伏,我等的生死不都被捏在了你的手中?”
“先生,請你一定要明白一件事情,如果真要加害於你,我大不必如此費勁兒嗎,其實你能找到這裡也是我沒想到的,原本我打算是在它們都入睡的時候再去引你前來,誰知你竟先到一步,剛好也免了我再跑一趟。”狂獵無奈一嘆,對曹浮生的不信任似乎感到很難過。
曹浮生與白清楚對視一眼,後者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既然師兄都點頭了,曹浮生也沒什麼可後怕的,前方有龍淵,敢去一闖,白清楚自然是有可以自恃的地方。
曹浮生喚回還在外面守着的高翼,五人一起跟着狂獵走入地下通道,酒吧內的入口再次合上後,便沒了任何動靜,彷彿從沒人來過一般。
唯有那具神使軀體,搖搖擺擺的走到某處牆角,顫巍巍蹲下身子抱起來腦袋重新安在脖頸上。
復原之後他又回到前臺,繼續保持着那個姿勢。
“能殺掉一位神使,看來對你這種四級屍種的實力我得重新做個預估,那哥們可是被瞬間秒殺的,按理說你這麼厲害,怎麼可能被我小小虛晃一刀給滿足?”曹浮生走在地下通道中,四周都是忽明忽暗的燭火,土壁時而還會掉下殘渣,地面也不平整,到處都是泥濘。
狂獵擺出了一個難看且僵硬的笑容,道:“你說那個戴着面具的自大人類?他不是我們殺的,下手的另有其人,你可以理解爲是我們的主人,主人是一個很可怕很可怕很可怕的屍種,甚至我都認爲,他已經超出了屍種的範疇,因爲他太強大了,如你所見,他殺一位在你眼中很厲害的神使,不過就是一瞬間罷了。”
“那如果是你呢?”
“我?可能會費力一些,十招開外吧。”
曹浮生不再言語,他認爲眼前的四級屍種狂獵,已經瀏覽了凡爾賽文學,並且深得其中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