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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其實中文底子很好,得益於他前世沉迷於印章的老爹教誨。他老爹常自得地說:“再好的畫這印章纔是點晴之筆。”

他老爹的意思是鑑定字畫,很多時候是靠字畫上的印鑑辨別的。只要沾上了印章,他老爹能滔滔不絕說上一整天。耳濡目染,時長一長永夜連帶對書畫也有一番心得,對模仿畫作更是傳神。前世他如果不當殺手,也會被製假販假團伙網羅了去。

但是永夜偏偏討厭寫詩作詞習字。他回來的消息被他外公張相知道了,差人送來新作詩集一卷。照理永夜就該把這些詩全背下來,以後隨口能吟以討外公歡心。他很不喜歡這種死記硬背填鴨式的教育,隨手就扔到了一旁。

倚紅以爲他因爲王爺和王妃的態度心情不好,也沒說什麼,直到幾日後見那捲詩集扔在:“相爺可是少爺最仰慕的人,從前除了吟相爺的詩,都沒見少爺開過口。”

“從前我說話結巴,只有吟詩時方流暢些,所以才肯出聲。現在好了,自然不用。”永夜理直氣壯。

“原來少爺不肯說話是這個原因啊!”倚紅似舒了口氣。

永夜睨視着她笑道:“怎麼?怕我生爹孃的氣?父王威鎮四方,生個兒子放不出一個屁來,他當然不喜歡。”

“王爺臨到年節,幾乎每日都有應酬,等閒時自然會和少爺親近。畢竟十年父子倆沒說過話,一時不習慣也是有的,少爺莫要焦慮。”

永夜見倚紅總是爲他着想,心裡暖和,微微笑了:“是啊,快過年了,倚紅可是擔心我見着外公,連他的詩一眼也沒瞧,外公會不高興?我這就記些好句子討他老人家歡心便是。”

倚紅抿嘴笑了,趕緊把詩集找出來,又去砌茶。

永夜一把拉住她說:“我來,才學得煮茶,正好收了那罐子梅花雪,我煮茶給你們吃。”

這幾日倚紅已漸漸和永夜混得熟了,只知道他病大好之後也肯親近人了。不欲掃他的興,捧了傢什侍候永夜煮茶。

“坐啊!”永夜招呼了倚紅攬翠和茵兒坐下。一絲不苛的煮茶。

雪混着梅花在壺中慢慢煮開,沁人肺腑的香在屋子裡瀰漫開來。

他擡眼看了看三個侍女。倚紅大氣端秀,攬翠嬌俏斯文,茵兒靈巧活潑,三雙黑烏烏的眼睛不染半分社會習氣,無怨無悔以侍候自己爲最大幸福的心思。放現代去全是一流女殺手,可以殺得男人不戰而降丟盔卸甲。

永夜輕斜茶壺衝出茶香四溢,他含笑點點茶海:“可以了!”

三位侍女早被永夜優雅的動作與盈鼻茶香迷惑,看得如癡如醉,聽到他這一說,纔回過神紅了臉輕聲謝過,端起茶碗細品。

相互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