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的幾天,我就在職院和各個班的同學聊天,爭取跟他們多熟悉熟悉。
範琪的事,暫時沒有什麼新的進展。
幾天後,我進了一個羣,這個羣說是校羣也還差了點,因爲羣裡就幾十個人。
但是這也不是班羣,因爲這羣不是一個班的學生,而是好幾個班的學生都有。
我們班的除了我,有馮越、楊源、王先鬆,還有一個女生,名叫張月。
羣裡一共五六十人,我們班在這羣裡的,一共就五個人。
接下來我就發現,範琪也在這個羣裡,而且範琪的那個班,一共有十幾個人在羣裡。
進羣之後我也沒怎麼說過話,因爲我感覺我好像跟羣裡的人搭不上話,就沒怎麼發言。
就在一天晚上,羣裡發生了這樣一件事。
我們班的張月,在羣裡說了她的事。
“昨天晚上我兩點多沒睡着,肚子餓了,就點了一個外賣。因爲我奶奶睡眠很淺,怕驚動她,就備註了讓外賣員不要敲門,到了樓下給我打電話。”
“結果外賣員還是敲了門,我爸先聽見了,我怕我爸說我,就躲在房間裡不敢出來,最後我爸給開了門。”
“因爲這事我被說了一頓,一氣之下,給了外賣員差評。但是事後,我又聽我爸說,外賣員是個老年人,我給差評是不是有點過了啊?我也不知道我這樣是對還是錯。”
看到這裡,我並不覺得張月做錯了,備註寫的清清楚楚,不要敲門,這外賣員不長眼睛,還是敲門了,這難道不是外賣員的責任嗎?換作是我,我不僅會給差評,而且還會當着外賣員的面罵他,罵他長眼了沒有。
年紀大也不是他工作不認真的理由,工作不認真,出了錯誤,就得承擔責任,就拿我之前看監控的工作來說吧,如果是因爲安保人員工作疏忽,導致這棟樓失火了,難道會因爲保安是上了歲數的老爺爺,就可以不承擔責任嗎?無論你是不是弱勢羣體,都不是你玩忽職守的理由。
但是這個時候,範琪就跳出來大放厥詞了:
“你知道你做的不地道,還出來問我們?我看你挺裱的啊,你真是個盛世白蓮花!首先,你如果怕吵着家裡人,你爲什麼還要這麼晚點外賣?你不就是被家裡人罵了,覺得委屈,把火撒在外賣員的身上?還找一個怕吵着奶奶睡覺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根本沒覺得自己錯了,你問我們,也只不過是想聽我們安慰你,像你這麼裱的女生,我見多了!”
這範琪什麼邏輯啊?首先,張月沒想到外賣員會不看備註,意料之外的事也能怪她?其次,雖然她聽見敲門,沒有去開門,而是等她父親出來開門,但她因爲害怕被父母罵,躲起來不敢出來,也是可以理解的。
雖然這種情況換作是我,我肯定直接就去開門,因爲自從我父母鎮不住我,對我麻木之後,我就再也不存在會被父母打罵的問題了。
但是別的孩子肯定做不到這一點啊,他們擔心家人被吵醒,跟害怕被罵,這兩種心理難道不可以同時存在嗎?而且,門已經敲了,吵也已經吵醒了,也就是說“把家人吵醒”這事已經發生了,避免不了了,她無論是出去開門還是躲在房間都改變不了啊!
只能說,範琪這種人,只會用陰暗的一面去猜疑別人,幾乎不相信別人說的話,纔會這樣張口閉口都是陰謀論!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說的就是這種人。
可結果居然還有很多人附和着範琪:
“就是就是,張月這種人,不僅裱,而且自私,明知道這麼晚會吵醒家人,還點外賣,自私就算了,偏偏還在嘴上說擔心吵醒奶奶,真是夠虛僞的!”
“琪姐說的沒錯,她表面上是懷疑自己錯了,實際上她就是想讓我們認同她。”
“人家外賣員每天風裡來雨裡去,辛辛苦苦的送外賣,而且還是上了年紀的老爺爺,你不體諒人家就算了,還因爲一點不滿就給人差評,害的人家回去要被領導罵,這是人乾的事嗎?”
“她還說她知道外賣員是老人,心裡過意不去,真會裝啊,想讓我們誇她善良嗎?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絕世白蓮。”
這些人當中,有的就是服裝班的,他們附和範琪,當然是因爲他們跟範琪關係好。但是羣裡還有很多人不是服裝班的,他們也附和,這無非就是跟風,這種人就是牆頭草,看支持範琪的一方人多,所以他們就跟着來,完全沒有一點主見。
所以說,人多並不能代表正義,這種人,有一個非常貼切的名稱——看客!
“範琪,你夠了!你他媽是不是有病?”我終於看不下去就了,於是便站出來懟了範琪。
“你什麼意思?”範琪也質問起我。
“你說什麼意思?張月做的有問題嗎?這明明就是那個外賣員不認真工作,那麼大的備註看不到!年紀大怎麼了?你弱你有理?”我終於把我想說的話都說了:“你怎麼知道張月怕吵醒奶奶是假的?難不成你是神仙,你有讀心術?收起你那自以爲是的態度!別以爲全天下就你最真實,別人都是虛僞的!”
接下來,我又懟了那些附和的人:“還有你們,你們說張月是白蓮,我看你們纔是一幫聖母,外賣員辛苦難道就能成爲他玩忽職守的理由了嗎?體諒?難道還要我們體諒一個對工作不負責的傢伙?不知道誰纔是真正的白蓮,你們擱這裡裝聖母,還好意思說別人白蓮花?你們真是讓老子看到了什麼叫做賊喊捉賊!”
接下來,羣裡一下子炸開了鍋,範琪和那些附和她的人,都紛紛罵了起來。
我們也毫不示弱,楊源、馮越、王先鬆,都紛紛來助陣。
大家的班級歸屬感都很強烈,楊源他們看到我們班的人被欺負了,都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在關鍵時刻,我們計算機班的團結就體現出來了。
我們五個人,在羣裡舌戰羣儒,但我們毫無懼意,只要我們班的被欺負了,我們都會挺身而出。
初中的時候五班就是這樣,現在職院的計算機班也是這樣,不得不說我的運氣真的很好,兩次都加入了一個十分團結的班級。
十分鐘後,羣裡的管理員來了,開啓了全員禁言,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管理員是二年級的一個學長,遇到了這事,他採取了這種方式暫時平息了衝突。
關了手機的qq頁面之後,我就聽到楊源痛罵了一句:“什麼玩意,這他媽什麼玩意!我就沒見過這麼不可理喻的潑婦!”
馮越也帶着憤怒的語氣說:“說真的,剛纔我都想揍她了。”
張月只是問了句:“你們說,我真的錯了嗎?”
楊源很肯定的說:“你沒錯,不要懷疑自己。”
我也義憤填膺的說道:“這個範琪,就是個搞事精,先是找我的事,現在又來刁難張月,我看啊,這種人就是表面上把自己裝的很正義,實際上就是一個三觀扭曲的垃圾人!她要是再這麼下去,我估摸着,咱們遲早得跟她幹一架!”
馮越氣勢洶洶的說:“我早就想跟她幹一架了,王八蛋玩意兒,成天到晚狂什麼狂,哪天有機會照死裡揍她,讓她知道知道馬王爺幾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