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
“兄弟們,前幾天我聽說一個消息,餘振海的黑狼幫,剛剛處死了一個差佬,是被火燒死的。”狐狸舒慢條斯理的對大家說道。
“死的好,差佬就該死!”其中一個年輕的馬仔說。
“看來,當年被阿歡殺死的那個雞雄,死的真是太輕了啊,阿歡只是一槍結果了他,餘振海手下的那個風狼可真狠吶,把人家舌頭割了,眼睛挖了,再活活燒死。”刀疤烽說道。
“那也是活該,這種吃裡扒外的二五仔,就是死有餘辜!”其中一個綽號叫d哥的,說了一句,這個d哥,曾經也是富豪強的老部下。
“那個雞雄是不是二五仔,其實也不確定,因爲當時只有他一個人跟着啞狗歡,行蹤泄露了,很容易讓人懷疑他,如果他真的是叛徒,估計也是被官府抓住了把柄,想要減輕自己的罪責吧。”狐狸舒這樣推測道,其實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自己也有點心虛,他自己又何嘗不是爲了減刑就出賣大哥的二五仔?當年他和富豪強同時被擒,一開始他死撐着不招供,只是指望自己可以脫罪,後來發現不能脫罪,於是就對捕快和盤托出了,以此爭取寬大處理。當然,這夥人裡面叛變的最快的還是刀疤烽,那年刀疤烽在中原娶妻生子,有了家庭,因爲太戀家,所以就沒有了幫老大死扛的意志了,便很快招供了。
所以,在這夥人當中,狐狸舒和刀疤烽這兩個人,他們自己就是那種爲了減刑而出賣老大的“二五仔”。
“當年,我從大牢出來之後,也想着陪老婆孩子好好過日子,但是像咱們這樣的人,不做這些偏門的生意,又能幹啥呢?總不能等着餓死吧?”刀疤烽用無奈的語氣說了一句。
其實,像刀疤烽這種人,他特別貪圖享受,所以他不管在任何時候,都想搞大錢,這樣才能滿足他享受的開銷。而他這種性格又不會安心的去做正當的買賣,所以他再次犯罪,是必然的結果。雖然他當年娶妻生子,確實有了想要安心過日子的想法,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像他這樣的人,是不可能安分下來的。
“咱們這樣賺錢,並不比那些辛苦打工的人差!別人都說打工的人辛苦,說我們不勞而獲,這話我就不愛聽了。要知道,咱們賺錢,可是冒着生命危險去賺的錢!打工人是用力賺錢,咱們是用自己的命去賺錢!”狐狸舒這樣敘說着他的歪理邪說:“就像大富豪生前說的那樣,想要發財,那就得有膽子!那些打工人,他們就知道瞎出力氣,卻沒有膽,既然沒有膽,發不了財那也是情理之中啊!”
大富豪指的當然就是富豪強,在他們的圈子裡,都管富豪強叫“大富豪”。
在富豪強、狐狸舒的價值觀裡,他們的犯罪行爲不僅不算不勞而獲,相反他們還覺得,自己是冒着生命危險去賺錢,所以這些黑錢,在他們看來,是他們應該拿到的!
“現在該說說正事了。”狐狸舒繼續用很斯文的表情,不緊不慢的說着:“楚州城的蘇琳,前幾天剛跟咱們談了一筆生意,兄弟們,貨準備的怎麼樣了?”
原來,蘇琳已經不滿足於青樓行業,她已經開始涉及到了白煙生意,於是,她通過多方瞭解,找到了港城的狐狸舒,希望能從狐狸舒那裡買到白煙。
“舒哥,貨已經準備好了。”刀疤烽說道。
“好,這可是一筆大生意啊!這次交易一定不能出岔子!”狐狸舒興奮的說道。
“接下來,我再跟你們說一個人。”狐狸舒斯文的拿出了一張照片,這個照片裡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葉歌盡。
“他叫葉歌盡,前幾天,我跟蘇琳談生意,無意間聽她說到了這個人。巧合的是,我跟餘振海談生意的時候,也聽說了他,連續在兩個人那裡聽說過他,於是我就對他有了興趣,做了一番調查,這個人可了不起,17歲的年紀,就幹了很多江湖老油條都做不到的事!”狐狸舒向大家講述着。
幾分鐘後,狐狸舒講完了葉歌盡的所有事蹟,d哥卻不以爲然的說道:“這算什麼?不就是跟人打過幾次架嗎?比起當年的豪哥,還是差遠了!”這裡有必要說明一下,他們圈子裡稱呼富豪強,並不叫強哥,而是叫豪哥,因爲富豪強的綽號叫“大富豪”,這個“豪哥”,是大富豪的豪。
“不不不。”狐狸舒搖了搖頭,說:“他現在才十七歲,所以自然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成就,但是等他活到咱們的歲數,說不定比大富豪、比啞狗歡,甚至比澳城的阿駒還要厲害!”
“那舒哥,您下面有什麼打算啊?”d哥問道。
“當然是拉攏他,這樣的天才少年,若是能爲我們所用,那該多好!”狐狸舒看人一直很準,當年他結識了青年時代的富豪強,第一眼就能看出這個年輕人非同一般,所以果斷加入了富豪強的團伙,而今天,他根據他了解的這些事蹟,也是很快就判斷出,葉歌盡也不是一般的少年,狐狸舒不愧是當年富豪強團伙裡的白紙扇!
“可是,要怎麼拉攏他?通過這些事,明顯可以看出,他不願意做這種偏門的生意。”刀疤烽說出了他的疑惑。
“沒有什麼辦不成的事,只要動一動腦子,世界上任何的不可能,都能變成可能。”狐狸舒用手指點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斯文的說:“看過水滸傳嗎?宋江是怎麼把秦明和盧俊義請上梁山的?”
“先想個辦法,把他引到港城或者是澳城。然後,找個機會,把咱們的白煙,放進葉歌盡的包裡,再誣告他賣白煙。”狐狸舒說了說他這個惡毒的計劃:“等他進了大牢,我們就可以幫他請個律師,再把他救出來。這樣,他對我們感恩戴德,自然就會歸順我們。”
“可萬一他哪天知道是我們陷害的他,怎麼辦?”刀疤烽疑問道。
“首先,我們不說,他肯定就不知道。其次,就算他知道,那也得是他跟着我們做了幾單生意之後了,那時候他上了賊船,也就下不去了。而且,水滸傳裡的秦明和盧俊義事後未必就不知道是宋江害的他們,但他們還不是對宋江忠心耿耿嗎?”狐狸舒胸有成竹的說道。
刀疤烽點了點頭,認可了狐狸舒的說法,但是d哥又提出了疑問:“可是,蘇琳和餘振海那邊怎麼辦?”
狐狸舒笑了笑,說:“這還難得住我們?在咱們這條道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朋友,只有共同的利益,如果葉歌盡加入了我們,不管是蘇琳那裡,還是餘振海那裡,這還不是請他們吃一頓飯就可以說開了嗎?”
狐狸舒說的沒錯,道上的人其實都是以利益爲先,如果葉歌盡真的加入了狐狸舒的團伙,在狐狸舒的協調之下,無論是蘇琳還是餘振海,都會放下之前的過節。
“舒哥,我還想到一點,他進去了,咱們給他請律師,萬一他出來之後,不願意跟我們一起幹,這個咋辦?”刀疤烽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問得好,這好辦啊!咱們給他請律師,可不是白請的。當然要讓他寫一個欠條,在這種情況下,能把他救出來的律師,一定價格不菲,憑他自己,是絕對還不起這個錢的。到那時候,他就只有一條路可以選,那就是跟着我們一起幹。”狐狸舒笑着說。
“舒哥果然英明啊!”刀疤烽不由的佩服起了狐狸舒的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