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區雙方的交戰正如火如荼持續着。
龍牙城軍隊進攻這裡的士兵在六千人上下,以野火城數萬人的戰場規模而言,這裡大概率不是他們的主力進攻方向。
恐怕前方的外城區正在遭受比港口區更加猛烈的攻勢。
而這也就意味着火焰堡的軍隊需要優先援助外城區,出兵和正面戰場的敵人進行對抗。
不出意外的話,短時間內不會派兵趕來港口區。
而是會坐視這裡的戰爭,讓僱傭兵團先抵擋住敵方第一波的猛烈攻勢。
聽上去似乎有些不理智,戰爭期間不應該齊心協力,共同對抗敵人嗎?
可惜這裡的軍隊本就屬於多方聯軍,內部指揮混亂。
而對於前來戰場和自己搶功勞的僱傭兵團更是缺乏好感。
哪怕不少僱傭兵團的首領背後都有貴族家庭的身份,但軍隊內部複雜的派系,導致他們更願意保存自己的實力。
說到底還是戰爭爆發的太過突然,在加上僱傭兵團出現的時間太短。
關於雙方之間關於該如何配合,誰來指揮等問題沒有定數。
彼此信任不足,在戰場上完全是各打各的。
羅南將手中的戰戟橫掃,再度清理出一片空地。
在他沒有保留地全力攻勢下,來犯者無人能敵,大量敵方士兵的屍體堆積在兩邊,血腥慘烈的場面形成強烈的精神震撼。
白魚街道的入口處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讓不少士兵都畏懼地選擇繞道。
除了敵軍外,周圍其他的己方傭兵團也發現了他的強大。
驚喜地朝這裡匯聚而來,希望能夠得到他的庇護。
目前港口區的戰場正在從巷道房屋中爆發的無數小規模碰撞,不斷聚攏成各處防線對抗。
碎顱之錘,龍鷹,風暴三大傭兵團所在的位置形成爲三大主力防線。
其餘地方遭到衝擊的傭兵團由於單個實力不足,正在不斷朝三大傭兵團靠攏。
又或是彼此合作團結起來,共同抵禦敵人。
羅南的表現也吸引到了不少傭兵團的投靠,一杆杆標誌着他們名號的旗幟在附近豎立起來,組建起一處新的防線。
而在這些旗幟的中心,艾蓮娜將己方的獅王旗幟高舉。
強者的聚集效應,在此刻彰顯淋漓盡致。
羅南手持戰戟,站立在防線最外面的街道口,鮮血順着戟身流淌而下,浸潤了他的手心。
在不遠處,一名身材高大的板甲騎士嚴肅地盯着他手中的戰戟。
就在剛纔,他手下的重甲兵團發起衝鋒,然而能夠抵擋箭矢,無視刀劍的重甲和盾牌卻如薄紙般,被輕鬆撕開,眨眼之間全數淪陷。
“這不是武器該有的力量,獅王之血的破壞力,又一名強大的覺醒者。”
板甲騎士看了眼他身後的可笑旗幟,帶領士兵緩慢退去,放棄進攻這裡,轉而進入其他區域。
敵軍的第一波進攻一直持續到了傍晚。
天色漸暮,太陽西垂。
沒能突破港口區防線的敵軍士兵此時決定撤退。
他們留下滿地的屍體,手中帶着各種從傭兵團據點搜刮到的珠寶飾品等,退回到戰船上。
但並未離開,而是停留在距離河岸五百米處的瓦藍河中,冷漠地注視着港口,隨時可能發動下一次進攻。
羅南放下手中的戰戟,望着前方被血水染紅的街道。
爲了節省魔力,他出手的次數其實不算多。
但架不住無堅不摧的戰戟一次橫掃,就能清理一大片士兵。
死在他手裡的敵方士兵早已超過百人,其中不乏覺醒者和騎士強者。
在他身邊,許多投靠而來的傭兵團首領正恭敬地守候在一旁,等待着他的命令。
“去把敵軍的屍體都清理掉,丟到外面的河灘上,同伴的屍體先統一收斂,再讓自己人認領。”
羅南讓他們開始清掃起戰場。
無論是焚燒還是埋坑,短時間內都無法處理掉屍體,乾脆堆到河灘上,還能有效震懾敵方士兵,打擊他們的士氣。
說起來此前野火城奪城戰爭中,交戰雙方產生的大量屍體似乎都沒來得及處理乾淨。
羅南想起了來時見到的,外城區旁邊堆積起來的死人坑。
裡面包含了大量野火城的普通居民,數萬具屍體被丟在那裡無人看管。
就目前戰爭爆發的烈度來看,短時間內恐怕是不會有人去處理了。
夜晚,白魚街道的酒館處。
和此前僅有羅南四人的冷清環境不同,這裡如今聚集了不少投靠而來的傭兵。
他們打開酒桶,痛飲着啤酒,面紅耳赤地唱着家鄉的歌謠,慶祝自己在此前的交戰中活了下來。
而在酒館二樓,十二名傭兵團首領坐在羅南的面前,和他商量着防線的情況。
“大人,我們防守的區域位於港口西側的偏角,不屬於敵軍進攻的主要方向。”
投靠的利劍傭兵團首領,埃爾德拿出簡陋的地圖。
“我派人打探了情況,負責我們西區的風暴傭兵團傷亡不輕,少說死了兩百多人,負責東區的龍鷹傭兵團情況最糟糕,整個團隊幾乎被打殘,手下傷亡過半,首領更是身受重傷。”
在他的描述下,羅南大概瞭解了目前的情況。
現在港口區可以分成四大防線,除了三大傭兵團負責的三條主幹道外,就是他這裡最靠河岸的白魚防線。
超過五百多名傭兵匯聚在這裡,正分佈在防線內。
就實力對比下,四處防線中,碎顱之錘最強,傭兵人數超過一千多人。
由於西區的龍鷹傭兵團傷亡慘重,羅南發現自己居然不算墊底的。
雖說不處於主要防線位置,但羅南看完地圖後明白,接下來敵人要是再次發起進攻,絕對會把他當成主力來打。
誰讓他的位置卡在後方,要是不管他選擇深入,進攻西區的軍隊隨時可能被兩面夾擊。
讓這些傭兵團首領各自回去休息後,羅南來到酒館的三樓。
瓦諾正坐在大廳中,而一處關閉的房間中正傳來艾蓮娜吸氣的痛苦聲音。
“米莉安正在替她縫合傷口,過程有點痛。”瓦諾朝他說道,同時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在那裡有一張蔓延大半張臉的傷疤,多虧妻子的及時救助,否則他很可能因此死在戰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