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一山先是一怔,隨即仰天大笑:“靈寵?哈哈哈哈,陳揚,你真以爲你的靈寵,就很牛逼嗎?我告訴你,你的靈寵,也只有你當回事兒,其他人誰會放在眼裡,一個畜生,又不會開口說話,它看沒看到我,也只有你說了算,你當時不在場,隨你怎麼說,反正你是唐菁柔的弟子,自然跟他站在一道。”
陳揚不禁無語,這洛一山的強詞奪理之功夫還真的堪稱一流。
怪不得這樣一個人渣,在洛城也混的風生水起,原來推諉功夫,真是高手中的高手,別人沒有證據,還真的很難將他懲處。
唐菁柔見陳揚理屈詞窮,隨即道:“陳揚,莫要跟他強詞奪理,這廝無賴之極,還是等羽靈宗的幫手到了,再做處決吧。”
洛一山哼了一聲,對洛星道:“阿星,熙兒就交給你照顧,屆時你帶着他回到洛城,我先走一步。”
唐菁柔一直都防範着洛一山逃走,此刻見他準備閃人,自然不會讓他輕易逃脫。
當即兩道符印,就衝着洛一山發出。
豈知洛一山並沒有轉身而逃,居然飛撲陳揚。
這一下唐菁柔可是大出意料,心中後悔不已,心想這洛一山此刻狗急跳牆,千萬別傷了陳揚纔好。
否則,豈非就是自己的大錯特錯了。
不過陳揚也不是全無準備。
他在房間裡的時候,已經聽出這洛一山準備耍賴,心知今日局面,已經很難善了,於是出來的時候,隨身就攜帶着青龍劍。
這青龍劍鋒芒無匹,陳揚眼見洛一山竟對自己發動攻擊,再不遲疑,立即動手,揮劍刺出。
豈知洛一山這一招也是虛晃。
才往前一重,立即就改變方向,倒掠而出,這麼一週折,非但將唐菁柔的攻擊給閃過,更是令陳揚驚慌不已。
擾亂衆人心神,就在每個人手足無措的時候,洛一山已經重新返回屋中,撞破窗戶,就竄了出去。
唐菁柔看着他身形消失,就準備追出去。
可是到了窗口,往下一看,就不由頓住了身形。
這時候陳揚,洛星,洛熙都跟着跑到窗口,見唐菁柔站着不動,於是就投射目光到窗外,見洛一山站在大街上,也沒有走。
大街上人來人往,洛一山站在人羣中,十分顯眼。
本身他乃洛家高手,穿着就比較高貴,較爲普通人,身份不知道高出多少,更何況,他乃修煉高手,氣質更爲不同。
因此站在街中,一眼就能夠被人認出來。
但此刻不單單他被認出,被認出來,還有另外一人,這個人,唐菁柔和陳揚都認識,可洛星跟洛熙卻不認識。
他們只是直覺上覺得這個人的實力很強大,氣質很特殊。
跟洛一山面對面,相隔丈餘站在人羣中,氣勢一點都不屬於洛一山,反而還更顯一絲鋒銳。
他就站在四海客棧的門口,本來要進去,可是洛一山突然跳下來,就跟他碰個正着,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人算不如天算。
洛一山步步把握的那麼精妙,意圖要走,可最後還是功虧一簣,遇到眼前這個麻煩人物。
這人有一種很厚重的氣勢,偏偏他長得倒也文秀瘦削。
正是羽靈宗的護法,也是宗主唐小樓的師弟唐重。
他目光緊緊盯着洛一山,淡淡道:“洛先生,跋山涉水的來我羽靈宗一趟,這是要做什麼啊。何必急着走呢?”
洛一山跟唐重顯然見過面,原來唐重這些師兄弟,當初畢竟年輕,在大路上走動也多,不但聲名比較響亮,見的人也不少。
這一點,甚至不弱於莫離。
洛一山有些驚慌:“原來是唐重老弟,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唐重淡漠道:“我的身體一向不錯,不勞洛先生掛心。”
洛一山笑笑:“哦,我有事兒,去街上買點東西,唐重老弟稍等,我回來後,定然陪你不醉不過,敘舊敘舊。”
唐重卻冷目以對,沉聲道:“洛先生還是不必急着走,我從獨天峰下來,實則是有點事兒想要找你,細細談談。”
洛一山尷尬一笑:“有什麼事兒,不能夠等我回來再談嗎?”
唐重搖搖頭:“我怕一等你,你就不回來了,所以買東西的事兒,可以稍等,我找你的這件事兒人,卻不必再等。”
洛一山不是白癡,湖啊說到這個份上,他已經完全可以肯定,唐重此番下獨天峰來到慶陽鎮,乃是爲了唐菁柔的傳信之事。
既然他已經知道,那麼自己此刻再怎麼客套,他也不會給自己面子,於是他面色一寒,凝聲道:“唐重,羽靈宗個洛家一向關係和睦,此刻你咄咄逼人,沒想過後果嗎?”
唐重傲然道:“後果?在洛城,我們羽靈宗還從未怕過誰,就算要擔當後果,那也是別人該想的事兒,我們可管不着!”
洛一山的目中鋒芒閃爍:“可是就算你們羽靈宗勢力強大,無人能敵,也不能夠栽贓陷害,血口噴人吧。”
唐重鋒芒一斂,凝聲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洛一山哼了一聲:“我的意思很簡單,我跟你們羽靈宗本來沒有什麼仇怨,此番更是主動提出幫助你們羽靈宗解決山中村鎮被靈獸肆虐的麻煩,豈料卻被你們羽靈宗的唐菁柔陷害,說我非禮她,這簡直是莫須有的罪名,我知道這是在你們羽靈宗的地盤,可萬事都擡不過一個理字,你們這樣做,我們洛家不服!”
陳揚在上面聽得牙疼,真想當衆狠狠的抽這洛一山幾個耳刮子。
這貨說話還真是不嫌丟人。
唐菁柔死盯着洛一山,心中想來也十分氣憤。
唐重似乎對洛一山的爲人比較瞭解,因此就道:“你不用給我耍嘴皮子,我們宗主已經通知洛城洛家,到時候,你們洛家來了人,上了我獨天峰,你再來理論行了。”
洛一山聞言,不禁大怒:“唐重,你們羽靈宗這麼做,未免太武斷。”
唐重不屑一顧:“武斷?你欺負我師妹的時候,怎麼不覺得決定武斷?我告訴你洛一山,你的底子,我比誰都清楚,這件事兒鬧多大,我們羽靈宗都斷然不會退縮,菁柔師妹,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妹,這麼多年來,我們一直當她是親妹妹,從未有人敢欺負她,你吃了雄心豹子膽,這件事兒若能善了,纔算怪呢!”
洛一山聞言,不禁心中悽苦,自己怎麼這麼倒黴,惹誰不行,偏偏惹這個唐菁柔。
沒想到她一介女流,在羽靈宗,地位卻這麼重要。
連一向嗜武如命,不苟言談的唐重都對她這麼護着。
看來這一次,自己還真是惹錯對象了。
樓上窗口的唐菁柔默默的望着下面的二人,聽着唐重的話,心裡不無一絲溫暖,多年的師兄妹情誼,不管長大多麼物是人非,都讓人緬懷。
陳揚心裡也覺得,自己以前有點片面的認識這個唐重師伯了。
原來他對自己雖然有點嚴厲兇狠,可對師傅,卻一片赤誠。
洛一山憤然道:“狂妄,唐重,多年前我們就不分上下,這幾年,我可沒有懈怠,我倒要看看你的拳道七重天,到底有沒有拉下!”
說完,他已經施展一道飛木刺。
這飛木刺也是一道攻擊符印。
卻並非是一種通俗的木屬性符印,而是洛一山個人自創,其實當實力達到一定境界後,許多高手都可以根據自己的屬性玄力,自創符印。
任何一種符印,都有彼此的功能和效果。
持續時間的長短,亦或是爆發的力度。
都有所不同。
而高明的符印,連表現方式,可力度的擴散,以及方向的攻擊,都千奇百怪。
所以很多人都以爲,說符印比不上劍道,武技,道術的人,其實都在符印上一知半解。
而真正的禁忌符印,一樣可以移山填海,毀天滅地。
唐重看着洛一山的攻擊到來,臉色不變,一拳擊出。
他的拳勢帶着一股厚重之力。
更有一往無前的氣勢。
他也不用符印加諸,像是全憑玄力打出的一拳,這一拳擊出,洛一山就變了顏色,他的飛木刺在進攻途中,都被洶涌如浪濤一般的拳勁給一一破滅。
洛一山心知此刻不走,再走就萬萬沒有機會,於是二話不說,轉身飛逃。
可他現在體力並沒有完全恢復,唐重勢力跟他巔峰的時候伯仲之間,而此時此刻,自然更高一籌,所以洛一山還沒有跑出幾步,就發現唐重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在他面前。
陳揚看着這一幕,十分震驚,心裡暗道,唐重師伯的七幻步,顯然比向飛還有秦川的造詣更高,他雖然也是一步化七步,可是用的時間更短,而且踏出步法的方式,也更令人琢磨。
看來這莫離師伯說的不錯,這七幻步,看起來簡單,但實則蘊藏着無限的奧妙。
洛一山前無去路,臉上一陣驚慌:“唐重,你未免欺人太甚,不管我做出什麼事兒,唐菁柔都沒有絲毫損傷,我甚至連碰都沒有碰到她,你非要得理不饒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