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鵝毛大雪之中,鐘聲響個不停。
這鐘聲和上次的“天地警鐘”不同,不是羽化天宮中敲響的,而是從“山河院”中傳達出來的,一聲一聲,悠揚舒緩,召集着諸多的內門弟子,外門弟子。
外門弟子雖然沒有參加山河榜大賽的資格,但卻可以觀看揣摩,提高自己的修養和各種鬥法,實戰的經驗。
一個個的弟子,在鐘聲之中踏着大雪趕往“山河院”,那裡是大賽的打鬥場地,高高的掛着山河榜。
“聽說這次重訂山河榜,門派獎勵頗爲豐厚。準備了一件寶器!還有許多威力極大的上等靈器,傳聞,還有陰陽萬壽丹的獎勵!這比起去年山河榜的獎勵,足足豐厚了幾倍。這次不知道誰會得到?”
“仙道十門的羣仙大會也就在這幾年,門派想內門弟子之中多出幾個神通秘境的高手。當然會不吝嗇血本成就有資質的弟子,好在羣仙大會上爭得臉面。”
“這次原劍空恐怕保不住第十名了,他的銀蛇劍丟失,前一段時間更是被方寒爆打。臉面丟盡。”
“這次那個方寒,恐怕會上山河榜啊。他的實力非常不錯。”
“哼?上山河榜?怕是性命都保不住!這人狂妄自大,都敢頂撞華天都師兄。山河榜上許多人都是華師兄的崇拜者,這次會放過他?更何況,葉南天師兄早就想對付他了,放出話來叫他好看。葉師兄的實力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嗯,葉師兄的實力非常恐怖。”
“這次不知道在山河榜大賽會不會有人晉升神通秘境?傳聞在上幾屆較量中,有弟子就臨場突破,踏入神通秘境,震驚全場。”
“應該不會了,神通秘境非同小可,一步登天啊。”
“龍師姐未必不可能吧。”
“啊!龍師姐!她可是連霸了三屆山河榜第一啊。”..........
許許多多的外門弟子內門弟子議論着,方寒夾在人羣之中,心中無喜無悲,好像冰雪一般純淨,清冷。他穿着一件普通的水火道袍,兩手空空,什麼都沒有帶,本來他的那口“音殺魔刀”是上等靈器,威力巨大,不過卻借給了“紅怡郡主”。
紅怡郡主雖然有一口真藍劍,但見不得光。
不過這口音殺魔刀比真藍劍還要強橫,紅怡郡主用了肯定能在大賽上大放光彩。
隨着洶涌的人流進入了山河院中,方寒尋找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就看見整個山河院中,聳立着許許多多的擂臺,不用說肯定是給諸多內門弟子比試用的。
而在山河院的最中央,掛着一張巨大的黃榜,鎏金大字,“山河榜”!上面霞光萬道,瑞氣千條,散發出了一股股磅礴的法力,不知道是靈器還是寶器。
山河榜上有十個人的名字。
方寒赫然就看見了葉南天排列在第三位。第一名是一個姓龍的女子,叫做龍萱。看到這個姓龍的女子,他陡然想了自己剛剛進入內院,繳納修羅骨刺時候碰到的那個黃衣女子龍師姐。{第五十章,內門弟子。}
“莫非,她就是山河榜第一?”
想想那個黃衣女子,兩根手指頭輕鬆的拿起百多斤的修羅骨刺,比拿筷子還輕鬆自如。就知道這女子深不可測。
方寒收攝住心神,看向山河榜的下面,是張張的大椅,坐着許許多多的門派長老,還有一些真傳弟子,都相互交談着,眼神掃射諸多弟子,似乎是在品頭論足,指點江山。
方寒甚至看到了珈藍師姐,華天都卻沒有在場。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整個山河院中到處都是內外兩門的弟子,一圈一圈,各居其位。卻並不擁擠。
山河院非常之大,可以說是羽化門最大的一個建築。多少人都容納得下。
鐘聲驟然一停,餘音繚繞,帶着鎮定人心的力量,整個山河院中頓時一片安靜,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一個長老站了起來,眼神掃射,每人弟子都覺得他在盯着自己,不敢和這個長老的眼光對視,就這一手,就顯現出了這個長老絕對是神通秘境的高手。
“山河榜較技,是我羽化門定下的規矩,篩選出優秀弟子以便培養。在較量之中,你們務必拿出真實本領,不得惺惺作態。這次門派拿出豐厚的獎勵,賞賜給出色的弟子,不管你是不是進入了前十,只要表現出色,有足夠堅韌的毅力,非凡的意志,聰明的智慧,都能夠得到應該的賞賜。開始吧!”
這一聲宣佈開始,許多“半長老”就蹬上了那些較技的擂臺,拿出名單,宣佈較技的內門弟子上臺。
內門弟子本來有五千多人,這次天魔戰場上的考覈出了問題,所有考覈的弟子都晉升了,一下人數陡增。
所以這次山河榜大賽,是最魚龍混雜的一次。不過再多的弟子,羽化門的實力也安排得井井有條,絕對不會有絲毫的混亂。
“十九號臺,方寒,殷世海!”
方寒聽到了叫自己的名字,立刻走了上去。許多內門弟子,外門弟子的目光都朝他看了過來,他現在是名人,不自量力的典型,都想看他出醜的模樣,就算是那些大長老也都看向了他。珈藍也把目光盯到了他的身上,臉上顯現出了一絲驚訝,皺起了眉頭,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閻羅金身的封印,還有閻煉製的隱匿符,果然有一些作用。這些人雖然感覺到了我身上的氣息異常,但卻沒有察覺到我是神通秘境的高手。”
感受到了許多大長老的目光,方寒心中暗暗慶辛自己準備妥當。
他現在早把體內的法力深藏在腦海之中,同時用各種靈符封印,不表現出一點法力的氣息來,甚至可以隱瞞住一些神通秘境六七重的高手了,不過時間不會太長。時間一長,封印減弱,就立刻被發現了。
黃泉,本來就是隱秘,晦澀的代名詞,閻煉製的隱匿符,也有獨到之處。
只有遇到強勁的敵人,他才猛的解開封印,現在過早表現出實力,讓別人有了準備,那還有麻煩。
“你就是那個自不量力的方寒?聽說你的七煞葫蘆被華師兄收走了。不過你居然爆打了原劍空一頓,倒有些獨到之處。不過失去了銀蛇劍的原劍空,廢物一個。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些什麼手段?”
對面站立着的是方寒這一輪對手,殷世海!身穿的不是水火道袍,而是一件月白色的衣服,光華隱隱,一股股漩渦般的法力有規律的波動着,雖然不是靈器,但卻是一件比水火道袍更強的法衣。
而他的手裡,持着一柄劍,這劍純粹是玉質,不是金鐵,但鋒芒畢露,華光閃耀。
“我這口飛劍,叫做‘昆玉’,內設靈陣,劍力雄渾。是我偶爾奇遇,在上古大山昆吾山中得到了上古練氣士遺寶。這一口劍憑藉我心意運轉起來,曾經二十八匹玄黃馬都拉它不動。你要招架好了!”
殷世海咯咯一笑,一字一頓把自己手中“昆玉”劍的力量說出來,企圖給方寒造成壓力。這位內門弟子,顯然也是一個了不得的角色。
這個天地之間,有許許多多荒廢的上古洞府,遺留了許多法器,偶爾之間也會有弟子到荒山中探險,得到奇遇。
殷世海話音剛落,還不等方寒說話,突然之間,一股濃煙從他身體之上冒了出來,頓時擂臺之上,被煙霧籠罩,同時他失去了痕跡,整個人好像隱身了一般。
“靈霧障!隱匿符?”
方寒一看,脫口而出。靈霧障是一種法符,可以在方圓幾裡內發出茫茫大霧,而隱匿符自然隱藏身形的靈符。
不過這“殷世海”發動的隱匿符,居然連自己的飛劍都一起隱藏了,卻比起一般的隱匿符高明瞭一些。
嗖!
濃濃大霧之中,一道無形銳利的金風,破空殺至!
瞬息之間!起大霧!隱身體!祭飛劍!下毒手!這殷世海居然如此厲害,一氣呵成,讓人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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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
方寒手中一口法劍,神奇無比的出現,紫電閃爍,卻是方清雪祭煉過的那口法劍,隨意一揮,竟然擋住了那道無形銳利的金風。
巨響之中,紫電閃爍,那無形金風噼裡啪啦,顯現出了形體,正是“昆玉劍”,而方寒手中的法劍也斷成了兩截。
昆玉劍是飛劍靈器,自然可以擊潰法劍。
不過法劍一斷,方寒並不停留,身體閃爍,口中發出長嘯,不是天龍八音,卻是羽化門正宗的浩氣長歌!
“天地浩氣,長歌當哭兮,死祭死離...........”
巨大的音波橫掃,濃霧如風捲殘雲,一掃而空,連“昆玉劍”也被震盪得停頓了一下,擂臺一角一個影子扭曲着,顯現出形體來,正是殷世海。
方寒一點都不停留,在這長嘯聲中,猛撲而上,拳腳連翻,打出全所未有暴烈的勁風,全部砸到了殷世海的身上。
砰砰砰砰......好像打樁一般,殷世海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就被捱了幾十拳,身上的法衣一下就被震破,發出凌厲的慘叫,整個人垃圾一般被掃下了擂臺,昏迷過去。
咣噹!
昆玉劍失去了指揮,掉落地面。
啪啪!方寒一招得手,也不去揀劍,拍拍手,走下擂臺,回到了自己坐的地方,乾淨利落。
“方寒獲勝!”那個半長老宣佈道,許多弟子對方寒投射出了異樣的眼神。剛剛擂臺上起了大霧,一般的弟子沒有看清楚方寒怎麼獲勝的,心中都納悶。
“他居然獲勝了?難道他有抵擋昆玉劍的法寶?”
“也許吧?傳說他和珈藍會有一些關係。也許是借來了另外的飛劍。”
“原劍空不是他的對手,這殷世海招架他不住也是正常的。”
“看那邊!鬥劍起來了。”
除了方寒這裡以外,各個擂臺上,也發生了精彩的戰鬥。各個內門弟子獲勝的獲勝,失敗的失敗,有的弟子身受重傷立刻就被擡了下去,得到神通秘境的長老治療。
有神通的治療,只要還剩一口氣,就能夠迴轉得過來。不過有的因爲傷勢過重,武功大幅度退步卻是免不了的。
“葉師兄,我自認不敵。”
就在這時,另外一個擂臺上,葉南天對上了一個內門弟子,這個內門弟子根本沒有動手就主動認輸了,跳下擂臺。葉南天是不戰而屈人之兵。
“方寒,想不到你也贏了一場,看來你還是有些底牌。不過希望你今天不要碰到我,這樣的話,你還可以多享受幾個時辰的人生。”看見方寒居然戰勝了對手,葉南天眼神一寒,走了出來,臉上皮笑肉不笑。
“我會讓你後悔說這句話。”
方寒舔了舔嘴脣。
“哈哈.......”葉南天好像遇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你知道麼?我身上有寶器!這件寶器,根本不是你能夠抗衡的,比你被收走的七煞葫蘆有過之而無不及,你拿什麼和我抗衡?不過到時候我們對上,我不會給你機會說出認輸這兩個字來的。”
葉南天說話之間,轉身離去,他這番話,是給方寒施加壓力,讓他精神緊張。
“如果我沒有修煉到神通秘境,還真的被你這一系話弄得心緒不寧,但是現在.......”方寒心中冷笑着,卻閉目養神。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安排,就在方寒閉目養神一會兒之後,第二輪的較量又開始了!宣佈對戰雙方名單的長老,聲音洪亮,第一個就猛然喝出。
“方寒!葉天南!一號臺!”
這喝聲一處,頓時滿場都震驚起來,此起彼伏的驚訝聲,疑惑聲,響徹成一片。
“就對上了!”
“葉師兄和這方寒,居然就對上了。這次那方寒有難了!他怎麼是葉師兄的對手。”
“是啊,葉師兄深藏不露,傳說中他有寶器在身!而且他又最近在萬羅峰上修煉了兩個月,只怕更加深不可測!”
“咱們看着方寒倒黴吧。”
方寒卻在這滿場的議論聲中,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