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簡想過很多種見到君長鶴的場景。
可能在雍王府
可能在君宅
可能在天琴灣
唯獨沒有想過在公司裡。
她也做過很多面見君長鶴的心理準備,卻不曾想,他竟然來的如此快。
如此倉促。
也許
這就是生活的殘酷與不期之處。
因爲生活不是演戲。
掉在桌子上的手機依然在響着君長鶴的聲音:“唐小姐,唐小姐?”
“呃……馬上過來。”她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下意識的伸手插入褲兜裡,摸了一下那無時無刻都存在身邊的小匕首。
抱了一疊資料,上樓了。
樓上
總裁辦內。
總裁瑞佑安正在畢恭畢敬的向君長鶴彙報工作一般的和君長鶴寒暄着。
瑞氏實業在盛京雖小有盛名,可總的來說也只是靠服裝起家,所經營的生意範圍也就服裝這一塊,瑞家跟君家這樣世代相傳的盛京首屈一指的大戶相比,真心不夠塞君家牙縫。
好在
瑞家和君家攀上了點親戚關係。
瑞佑安大哥瑞佑林的兒子瑞峻塵剛和君長鶴的妻子,也就是江露雪姐姐家的女兒毛羽妃訂了婚。
這關係,真夠繞的。
可總算有關係。
所以瑞家的服裝行業在盛京才能越辦越好,分公司開的越來越多,而且還能接到君家這樣大手筆的私人訂製。
但
即便瑞家和君家有點拐彎親戚關係,就算是君家有私人訂製在‘怡芙欣悅’,可這也不足以讓君家現任掌家人君長鶴以及其夫人親臨現場吧?
這個……
太看得起他們‘怡芙欣悅’了吧?
比君長鶴還還要年長十歲的瑞佑安總裁,一頭大汗珠子。
早已不知道該寒暄一些什麼?
倒是君長鶴一向沉穩儒含,話語平和靜淡:“瑞總,你的辦公室我想借用一下,麻煩你……迴避?”
“好的君先生。”瑞佑安像是得了特設令,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紹欽如果知道我們爲了小晚來這裡,只會對小晚更加厭惡。”君長鶴依然埋怨妻子的語氣。
“厭惡?”江露雪冷笑着:“他明知道小晚是她未婚妻,他就不應該在如此公開的找小情婦,小娼婦!”
“紹欽根本就沒答應娶小晚!”君長鶴覺得女人都什麼思維?
“……”江露雪。
停了半秒
她才悻悻道:“張行長的女兒張恬甜呢?你就不管不問了嗎?君家和銀行可有百億的業務量呢,張行長的面子你總不能駁了吧?你那個二弟也真是,都快三十的人了,還那麼孟浪,明明跟人家張恬甜互見了雙方父母,卻還能如此囂張的跟人姑娘說那個野雞是他的女人!他倒好,不掌家不知道掌家的難……”
“叩叩叩!”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兩人立即停止了爭執。
“進來。”君長鶴道。
唐簡應聲推門。
時間並未定格,一切都是那麼的尋常。
唐簡爲了讓自己的心跳不要加速爲了讓自己能夠達到一顆心平靜,捧着資料的雙手指甲,掐進了肉裡。
她走進。
然後擡眸望向君長鶴。
二十一年
第一次得見親生父親天顏。
君長鶴很年輕,四十五歲的年齡看上去像四十歲,五官平整峻雋,周身流露着一種成熟的男人,掌控一切的男人的穩沉,以及不怒自威便能呼風喚雨的練達之氣勢。
這是個十分有魅力的男人。
真不愧爲君家的掌權人。
不愧爲盛京僅次於雍紹欽的第二大財閥。
可
媽媽死在了他手中。
她
差點被他弄死。
男人的面孔多麼朗逸儒雅,男人的心,便多麼無情和冷血。
面對一條不想要的生命。
面對一份不願意接受的親情。
他……
面前這個男人這個全世界僅存的,唯一一個和自己最親的親人。
唐簡呵呵呵。
一衝從未有過的巨大的辛酸致使唐簡快速喉哽的不聽自己控制,幸而,她給自己修長的脖頸圍了一方絲巾遮擋。
面色早已變成了蒼白狀的唐簡挑眉嘆笑:“君先生……”
“簡明佳?”君長鶴一下子站起來了,嘴脣張着,合不攏。
他身高一米八多,四十多歲的男人依然修身挺立,合體的西裝穿在他身上,顯得西裝越發的價值昂貴,版型極好。
“什麼,簡明佳?”江露雪也愣愣的站了起來。
心臟一下子突突起來。
簡明佳不是死了嗎?
是她親眼看着她死掉的!
不過眼前這個女孩,的確跟簡明佳有幾分相似。
但,不全像。
簡明佳不是單眼皮。
簡明佳有一雙令她江露雪嫉妒到死的彎彎的明媚的會說話的柔情似水的眼睛。
而女孩,是一雙薄薄的帶着逼人英氣的單眼皮。
可
女孩又真的跟簡明佳太相像了。
“君先生,我已經第二次被人叫做簡明佳了。我不是簡明佳,我叫唐簡,今年二十五歲。”唐簡的聲音裡平靜中隱透着一種蒼白,一種空幽。
相似大病初癒。
相似久哭方止。
聽在君長鶴的耳朵裡。
便如一把剔骨刀在戳他的耳朵,雖是剔骨刀戳他耳。
可他
心絞痛。
他的眼睛莫名的酸澀。
忘了江露雪在他身邊,他有一股很大很大很大的衝動,想要去摸摸這孩子的面頰。
對!
不是他來的時候想象中的女孩,小情婦,狐狸精等字眼。
而是,孩子!
他多想用手掐一掐這孩子的面頰?
在手上扯一扯?
然後抱一抱她?
簡明佳當年生了雙胞胎嗎?
有一個遺漏在外了?
他意識已陷入混沌。
手真的伸了出來,伸向了唐簡的面頰。這一刻,唐簡的眼眸裡瑩了霧,可她不能哭,不能鼻酸,她唯有努力將眼睛睜的大而圓以此剋制着將悲酸壓下去。
兩個人的表情看在江露雪的眼中一個渾然忘我。
另個叫囂乖張。
“君長鶴!”江露雪一聲大吼。
然後又指着唐簡破口大罵:“小娼婦!野雞!賣叉的!你竟然這麼明目張膽勾引男人!”
唐簡苦澀蹙眉,冷然嗤笑!
君長鶴也被吼醒了,他突然頹廢的垂下手來,恢復了應有的神志和冷靜:“露雪你住嘴!”
江露雪陰森森的神色看着唐簡:“住嘴?你沒看小娼婦剛纔多囂張的眼神嗎?”
“她很像簡明佳!”君長鶴沉住氣道。
“像又怎麼樣?一個死去二十多年的女人,一個和你並無感情存在只有一個月婚姻關係的女人而已!君長鶴,全盛京明知道你有老婆有孩子卻依然想打你主意,想從我這裡把你撬走的女人,娼婦,多的用卡車拉,何止一個像簡明佳的女人!”江露雪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在努力的混淆君長鶴的視聽。
這一刻,她突然間明白,爲什麼君長鳴那麼在意他身邊那隻野雞的這位姐妹了,爲什麼三番五次出面保護面前這隻野雞了。
原來
這隻小野雞像他死去的前大嫂!
眼裡不自知的放射着兩束毒光!
“你幾歲?”君長鶴收住了剛纔出竅了的心神問唐簡。
“君先生,我二十五歲,我姓唐。”唐簡壓下心中所有的百感交集,所有的背上,所有的……愛恨情仇交集着的一種讓她心臟受不了的情緒。
淡淡說。
“二十五?”君長鶴失望極了的表情。
“是的先生。”唐簡抿脣挑眉笑。
“呃……對不起。”君長鶴竟然說了一句:“請你原諒一個有家庭有孩子的女人對外界女人的戒備,好嗎?”
“好。”
“露雪,你也冷靜!”他又轉身對自己的妻子說道,語氣裡帶着命令。
江露雪不再說話,而是彆氣的坐在一邊。
“你叫唐簡?”君長鶴繼續盤問:“你跟我前妻長得很像,而且,你的名字裡,也有她的姓氏。這,是巧合嗎?”君長鶴的語氣不犀利卻威壓。
“先生想問什麼?”唐簡聳肩笑了一下:“或者,您想讓我回答你什麼?”
“說說你的家庭背景?”君長鶴一副該着似的語氣。
“我對你有義務嗎?”
“……”君長鶴愣了。
這性格
一點都不像簡明佳,簡明佳誠實,溫婉,單純,善良。
而這個女孩,沉着,英勇,犀利,敵意。
更甚至
有一種蓄謀的心機。
讓君長鶴突然想要對她使出一種狠厲來,這女孩的出現絕不是巧合,能以酷似簡明佳的長相惑住長鳴的心,並且潛伏在雍紹欽的身邊做雍紹欽的情婦。
她想幹什麼?
“你是簡明佳的誰?”他突然問道。
“你有必要知道嗎?”她不避諱。
“當然!”君長鶴清冷的笑:“請你告訴我。”
“我從不認識什麼簡明佳,我爸爸姓唐,我媽媽姓於。”唐簡毫不畏懼的迎上君長鶴的眼神,內心深處的那股涼意,越來越冰。
頓了頓:“我是上來配合你們工作的,我想,工作之外的盤問,我沒有義務回答你們吧。”
“長鶴!你掌管君家那麼大的產業二十年什麼人沒見過,什麼事情沒經歷過,小婊子很有心機,很會和你周旋,難道你沒看出來麼?”江露雪在一旁適當的提醒道。
作爲一個叱吒叱吒盛京近二十年的商界大佬,他當然已經看出來了,小姑娘太鎮定,心機太重,太沉着。這讓他不由自主的心裡設了一道防線,再加上江露雪一番話對本就猶豫的他起到了混淆作用。
最初的那一瞬洶涌而來的直觀的心靈感應,那種血濃於水的情濃,那種父女戀心一般刀割的難受。
被這位常年浸潤在爾虞我詐的商場裡早已看淡了世間各種情感的男人,給淡化了。
雖然依然存在
卻是,腦海裡亂了。
“多少錢?”他問她。
“什麼?”她問他。
“遠離雍紹欽,你需要多少錢?我看你在這裡工作也很賣力,紹欽沒給你太多錢吧?你說個數,只要你願意離開紹欽,你要多少錢?或者,我給你個支票,任由填寫,只要你能填的出的數字,我都給你。”君長鶴冷冷的鎮定的問唐簡。
“長鶴……”江露雪愣了,他怎麼能開除這樣的價碼呢?在支票上任由填寫,萬一小婊子填寫十個億呢?
你也給嗎?
開玩笑!
你給得起,她值嗎?
“露雪你住嘴,她和簡明佳如此相像絕非偶然,既然懷揣着目的而來,既然是和簡明佳有着一定的關係,就算我息事寧人幫扶簡明佳了。”君長鶴呵斥住江露雪。
然後繼續看着唐簡:“怎麼樣?”
“讓我離開雍紹欽,然後你的女兒,嫁給他?”唐簡問。
“是。全盛京,只有我的女兒,有資格嫁給紹欽。”
“我呢?”
“你?”君長鶴蹙眉,小姑娘想什麼呢?如此鎮定如此心機如此咄咄逼人,卻也初露鋒芒勁頭十足,卻……不懂得門當戶對爲何意,不懂得紹欽也是商界奇才,不懂得紹欽也是陰鷙冷狠至極之人。
他十分自信的打擊唐簡:“你和我的女兒比,實在是太沒有資格了,即便你現在不要我給你的錢,紹欽也一定不會要你太久,過不了幾日,他玩兒膩了你,你的下場會比曲麗麗,更慘,因爲曲麗麗有我們君家做靠山,你呢……”
“哈哈!”唐簡一聲悽慘的笑。
淚水終究是流出來了。
君長鶴看着有點不是滋味。
小姑娘終究太嫩,跟他鬥尚且不是對手,他只略略的把話說重了一點,她便流淚了,可他,女兒還在家裡又哭又鬧非雍紹欽不嫁,作爲一個父親他不對這個女孩狠心,就是對自己女兒狠心。
再重再狠的話,必須說!
“給我一百個億!”唐簡十分鄭重的語氣,絲毫不是在開玩笑。
“放肆!”
君長鶴一聲低沉的吼:“一百個億……你這叫人心不足蛇吞象,即便給你一百個億,你駕馭的了麼?姑娘,錢太多會燒手,你難道看錢比命還重要?”
“命?”唐簡突然笑問君長鶴一句。
“聽話。”君長鶴軟了語氣:“要個差不多數字,一個億?五個億?就算十個億。爲了我的女兒,我君長鶴說話算話。而你,有了這些錢,足夠你什麼都不做花三輩子的,何樂而不爲呢?”
“也就是說?無論我如何掙扎,我都無法和君見晚爭男人,因爲她有一個富可敵國的老爸,而我……沒有?”唐簡哽着嗓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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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這個東西,暖人,亦傷人。
下午好,嘉嘉愛泥萌。
二更晚上十點半之前。
嘉嘉上傳這個文的時候,也就是五月初的時候,家裡拆遷,搬東西挪地方,到處狼煙一片,害得差點晚了簽約,現在房子剛剛下來,每天跑着各種,裝修,觀察,改水改電,還帶着個孩子,嘉嘉現在還沒有能力請保姆帶孩子然後全職寫作,所以,親親們見諒一下,我熬到深夜,只要能上傳的上去,都儘量萬更。
一二三:十個億,到手了
“是!”君長鶴不否認,不��嗦。
算是斬斷唐簡的任何幻想。
確切的說,是不想給這個長得和前妻一模一樣,鎮定又犀利的女孩一絲一毫機會讓她有所圖謀。
前妻
終究是過去時。
而他在和江露雪一起疼愛着前妻的孩子,至於眼前這個二十五歲的女孩,無論她和前妻有什麼樣的關係,在他君長鶴這裡,在君長鳴那裡,甚至包括雍紹欽那裡。
他都不能讓她掀起任何風浪。
“十個億?”唐簡反問?
“十個億!”君長鶴毫不眨眼。
“十個億,足夠我躋身盛京新貴前幾名。”唐簡幽幽吐口,自言自語。
“對,雖然你無法和君見晚相抵抗,可你卻能夠成爲盛京新貴。”君長鶴淡然的笑,彷彿恭喜一般。
“新貴?”唐簡自言自語的反問了一句。
然後眼眸並不看君長鶴,依然自言自語:“我這個新貴不能動君見晚的東西,不能涉及你不想讓我涉及的範圍,無法過我想要的生活,就好比你把我控制在了蠻荒,然後給了我一個價值連城的寶物,穩固了我,讓我以爲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其實……我什麼也沒有,一個人,孤零零,吃不飽,然後看着你的女兒披上潔白的婚紗和雍紹欽走向婚姻殿堂……”
“哈哈!”
仰頭瀟灑一聲笑:“我的話太多了,應該是望梅止渴!對,望梅止渴!價值十個億的梅園幻景,很好!”
“……”君長鶴愣了。
小姑娘實在太靈透了。
太能洞悉一切了。
小小年紀竟然能參悟透這些?
他的確是這麼想,就算給你十個億,在雍氏和君氏的天下,你又能做什麼呢?你的錢無非是一張廢紙而已。而你卻還能因爲擁有了十個億而大喜過望。
一舉兩得,多好?
可這姑娘……
女兒君見晚看似囂張跋扈驕縱成性,實質可真不是她的對手!怪不得雍紹欽將她收在身邊,怪不得長鳴都護着她。
他這個做父親的,必須爲女兒自私!
“女孩子太聰明瞭不是好事。”此時君長鶴的無情,相似對待他商界強勁的對手那般,絲毫不留餘地:“此生你註定了無法和君見晚相提並論!就算是你獲得了暫時的勝利,但是有我這這個父親爲她保駕護航,你的命運只有一種,被碾壓成粉末!明白?”
“明白!所以!十個億我要了。”唐簡很乾脆。
“遠離紹欽,是你最好的選擇!”他眼眸一凜。
“我向你保證!”她一聲冷笑。
他進一步說出了自己的強求:“告訴你的那位姐姐,你們倆不要再打長鳴的主意!你只記住,小晚,長鳴都不是你們能動歪腦筋的人,只要你們……”
“不然呢?死無葬身之地?”她自問自答。
“和聰明人不用多說。”他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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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保證別人……”
“你!”
沒等君長鶴說什麼,坐在一旁許久都沒出聲的江露雪發了言:“婊子!娼婦!別拿了錢了還這麼囂張!十個億!足夠塞你騷窟窿了的吧?你還想怎樣?跟你那個騷逼姐姐通告一下,別以爲和長鳴在一起了,被長鳴睡了,被長鳴護着,我們就不能把她怎麼樣,惹急了我,看我怎麼撕爛她的逼!”
一向以全盛京最溫婉通達著稱的盛京第二大佬君長鶴的夫人,此時此刻盡數暴露了所有的醜陋。
畢竟十個億,足夠她肉痛到原形畢露無法僞裝。
女人!
每日侵吞五穀雜糧俗食的凡人就是凡人,在心境平穩淡定的時候能裝模作樣保持形象,一旦遇到令她無法容忍的突發狀況,她所有的包裝,所有的粉飾,都將成爲一種累贅。
無論多麼高貴亦或多麼低賤。
若不破口大罵唐簡騷逼浪窟窿。
江露雪就無法宣泄心中的恨!
以及令她想起了當年對簡明佳的恨!
根本忘去了此時的自己比市井潑婦惡毒醜陋多啦。
“露雪!”
君長鶴呵斥:“你看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那麼髒的話,字字句句出自你口中,你夠了!”
回頭
他禮貌的對唐簡說道:“唐小姐,請原諒我妻子的衝動,她也是……”
“我有不原諒的餘地嗎?儘管你禮貌的懇求我!所以,請把十個億儘快給我!其它都是廢話!”
“……”君長鶴被堵的一口氣上不來:“我讓助理來提你的資料,然後爲你開辦一個空頭公司,因爲個人轉賬,十個億有點難。”
“好!”唐簡答應的很快:“可以談正事了嗎?我的工作是來爲你們量身定製的。”
“今天你情緒不好,先下去吧。量身定製的話,會直接通知你們公司讓你來家裡量制。”君長鶴已經恢復了淡淡平和的語氣。
唐簡轉身走了,沒有回辦公室。
而是直接出了‘怡芙欣悅’公司。
她已經無法再靜下心來在‘怡芙欣悅’工作了,至少今天不能。
去哪裡?
去哪裡?
去溫晴姐那裡坐一坐?
可
自那天在玲瓏居遇到了君長鳴的那位互見了家長的名媛女朋友之後,溫晴姐應該也在水深火熱中吧,她不想再去煩她了。
去媽媽那裡?
媽媽的店面剛開業,何況這樣的事情讓媽媽知道,只會令她更擔心,並不能幫上什麼忙?
紹欽?
沒有任何時候像現在這樣,她那麼熱切的渴望想要見到他。那個已經和她領了結婚證數,已經承諾給她會以雍紹欽妻子的身份帶她參加君家壽宴的男人。
她有多麼想見到他。
就有多麼不敢見到他。
一個人失魂落魄的在大街上走着。
不知不覺,又來到了那天從天琴灣過來上班時經過那條鮮花一條街,目光渙散的看着滿街嬌豔欲滴的花兒,多好看?
多美?
多浪漫?
他都沒有送過花給她。
身後
幾個保鏢悄悄開車跟着她,怕打擾到她所以不敢靠近她,卻又擔心她,遂電話打給了雍紹欽:“四爺,小姐她……”
“怎麼了?”正在開會的雍紹欽突然一擡手對董事們做了個停的手勢。
然後拿起手機出去了:“小姐怎麼了?”
“小姐她一個人從公司裡走了出來,看上去有點失魂落魄……”保鏢彙報着。
“現在在哪裡?!”不等保鏢彙報完畢,雍紹欽已經急急的問道。
“鮮花一條街上,有時候駐足看一下。”
“‘怡芙欣悅’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雍紹欽電話裡疑惑的問道:“君見晚又去了公司找小姐麻煩了?還是怎麼?”
“沒看到君大小姐來公司。”保鏢如實的回答着。
“知道了!跟緊了。小姐若有一點差池,別回來見我。”雍紹欽利索的命令道。
“是!”保鏢應聲而答。
收了線
雍紹欽急急回到會議室,沒有任何解釋的:“散會!”
“雍董,幾十個億的合同……”
“散會!”
“雍董……合作方還等着……”
雍紹欽已經走遠。
下了樓來到車庫處,他給君長鳴打了個電話,良久君長鳴才接通:“紹欽?”
“長鳴,你侄女今天有沒有出去鬧騰?”雍紹欽開口便問道。
“你怎麼知道?”君長鳴絲毫不是開玩笑的語氣:“她剛纔還在這裡,剛走。”
“知道了,掛了。”雍紹欽匆匆收了線,心中疑惑不解,君見晚沒有去‘怡芙欣悅’,小東西到底遇到了什麼事?如此失魂落魄。
打開手機又給唐簡撥了過去,電話那端,無人接聽。
再撥,依然無人接聽。
雍紹欽發動汽車,直奔‘怡芙欣悅’。
路上
他接到了君長鶴又打來的電話:“紹欽,你剛纔怎麼想起問我君見晚?是不是簡簡出了什麼事?我打簡簡電話沒打通。你去看下簡簡什麼情況?”
“我在去‘怡芙欣悅’的路上。”雍紹欽簡短回答。
收了線,君長鳴稍作放心。
有雍紹欽對唐簡保駕護航,他君長鳴雖然嘴上亂嚷嚷,心裡其實是很放心的。
拿起手機去了溫晴的辦公室。
半小時前
君見晚來了公司,君長鳴很奇怪,在雍少財團旗下的這家分公司做老總這麼久,君見晚從來沒有來找過二叔。
看着被他訓斥幾次變的老實多了的君見晚,君長鳴很是不明的問道:“你來幹嘛?”
“二叔。”君見晚溫婉作態:“你能告訴我紹欽叔叔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嗎?”
面對不囂張不驕縱的君見晚,君長鳴一時間還真的找不到可以對付的方法,他只冷淡的道:“紹欽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我不知道。我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啊?”
君見晚依然不死心:“二叔您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呢?紹欽叔叔跟您從小玩到大,又跟你關係這麼鐵,你喜歡的類型,大概他也會喜歡的。”
正說着,溫晴進來彙報工作了。
自溫晴連升三級後,她與他在工作上的交集便多了起來,溫晴是個能幹的,剛上任,工作卻做得井井有條,這倒是更方面了他君長鳴,既得了一個得力的干將。
又能經常在辦公室裡與她廝磨膠合。
再不用她偷偷摸摸的跑到車庫,然後趁沒人的時候偷偷摸摸潛入他專用的電梯內,進來。
“吶!”君長鳴的脣朝溫晴一努,然後看着君見晚挑眉道:“叫嬸嬸。”
“什麼?”君見晚看着走進來的溫晴,立即一臉的嫌棄,又是這個討厭的老女人!
老女人雖然長得很漂亮,雖然帶着一種本分的溫婉,可,實在是太賤,一個普通的女職員,也想掛上盛京數一數貴奢公子君長鶴?她二叔?
本來也不干她君見晚的事,可這個老女人竟然給雍紹欽拉皮條!
不就是想靠上二叔久一點嘛!
一個野雞而已!
嘻嘻!
今天被她撞上了,真好玩。
“嬸嬸?”君見晚睜着不太自然的單眼皮的大眼睛,一副懵懂無知的語氣問道:“二叔,我到底有幾個嬸嬸啦,爸爸媽媽讓我叫張恬甜姐姐嬸嬸,二叔你當時也在,也不反對的,現在又讓我叫她……嬸嬸,我到底叫不叫?”
被二叔恐嚇了兩次,又被老爸鄭重教訓了之後,君見晚已經明白了,儘管她貴爲君長鶴的獨生女兒,很多事情依然不能隨性而爲,所以她啓用了老媽的方式,軟中帶刀子。
自小到大見慣了老媽那一套,所以她用起來也比較熟練。
果然,她這一席話像是插在溫晴心口上的一把刀。
“君董,文件給您放這裡,我出去了。”溫晴的面色蒼白,文件往君長鳴的桌子上一放轉身就走。
手腕被君長鳴鉗住了:“女人……”
“君董,請你撒開!”溫晴努力的掙脫着。
“君董?”君見晚依然無辜的眼神:“二叔,她叫你君董哎,人家自己都知道你玩玩而已的,都沒讓我叫二嬸,你就別跟你的女下屬,女玩伴開這樣的玩笑了吧,不然要是被我張恬甜嬸嬸知道了,你這女下屬可就遭殃了……”
“君見晚!”君長鶴一聲怒吼!握住溫晴的手朝君見晚指了過去,溫晴趁機跑出了辦公室。
而君見晚也一副無辜的表情:“二叔你怎麼了?二叔你不喜歡我來這裡,我走就是了。”
說完,快速的從君長鶴的辦公室離開。
君長鶴拿起手中的金筆砸在已經關閉的門上,無濟於事。
回神間。
他已來到了溫晴的辦公室,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去,溫晴正在聚精會神的辦公,面上依然掛着一絲蒼白。
看到君長鳴,她愣了。
“君董。”溫晴禮貌的叫道。
“叫老公!”他一貫的對她肆無忌憚。
“長鳴別鬧,我工作很忙。”溫晴依然認真工作。
君長鳴卻一個跨步來到溫晴的面前,不容她有任何的反駁,剛挺有力的雙臂掐住她腋下,硬生生的將她從椅子上扯了出來,然後一個轉身,讓她趴在了辦公桌上。
他從後方欺壓過來。
“長鳴……別欺負我!”溫晴清悲的語氣。
“老子就想欺負你,就想在辦公室弄你!”他便說着,一邊又將溫晴從辦公桌上扶起來。雙臂勒住她胸部,強制她與他一起前行到盥洗室內,又強行讓她伏趴在寬大的浴臺上,雙腿用力的將她撐開,擡起她一條腿讓她搭在低矮的拖布池邊緣。
兩隻臂膀分別鉗制着溫晴細嫩的手臂,將她壓在兩邊。
“君董,你要幹嘛?”感覺到自己姿勢的尷尬,溫晴脹紅了臉色的問道。
“當然是幹你!”
“君長鳴,放開我!”溫晴奮力的在他身下扭動着。
------題外話------
表示:偶簡的那句“我向你保證。”其實是個幌子,保證什麼?什麼都不能保證,未能保證,拿着君長鶴的錢,依然必須虐君見晚,而且,想好了要和雍四爺聯手在君見晚那裡,嗯嗯嗯,虐個單身狗滴說。
今晚一定有二更(嘉嘉跪拜碼字中。)
八點之前,不見不散。
愛泥萌!
所有讀者,都是嘉嘉的最可愛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