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侶裝

情侶裝 勇氣 青豆

脆糖最近有點不太對勁,許方發現了。

以前自己給學生講課時,他聽得也蠻來勁的,現在每次自己講課他都躲出去。

“脆糖。你過來。”一天下課後,許方把脆糖叫到跟前。

“什麼?”脆糖彆彆扭扭的樣子。

“你怎麼不聽課?回家好好練習了嗎?”

“我學不會。不學了!”脆糖悶悶答着,不看許方的眼睛。

“嘿嘿,”許方樂了,“是不是我說你笨你傷自尊了?”

不是啊。脆糖茫然了。

“其實你不笨,真的。”許方誠懇的說,“要不我能教你嗎,我以爲我跟你開玩笑你不會生氣的。”

我沒生氣啊。脆糖越發茫然了。

“我跟你說我一開始剛練琴的時候比你笨多了,老師天天訓我。可是我就喜歡二胡,後來不也學出來了嗎。你別灰心,以後我不說你了。”

“你別不說他啊,方哥。”小戰從外面進來插嘴道:“你不說他我哪來的樂子。”

靜默十秒,然後脆糖運起獅吼功:戰小東!

接着教室裡上演起貓和老鼠真人版,許方看着像小孩子一樣追逐打鬧的兩個人,不由地綻開笑顏。

朋友是財富,的確是,而這兩個和自己朝夕相伴的人更是自己最寶貴的財富。

另一邊打鬧中的脆糖將自己的心事默默湮滅。

國慶節前夕,許方有個學生要參加一個民族樂器演奏比賽,雖然是小範圍的,但是也有電視臺來錄像,學生家長挺重視。

許方因此給這位叫周樂言的同學單獨吃小竈,准許他不分周幾,每天放學都來教室練一個小時。

自己男人對人家男人那麼上心,自己身爲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程楓當機立斷,讓脆糖小戰都走,自己每天負責貼身保護許方。

於是,周樂言同學每天練琴的時候,都是一個人教,一個人看着,若稍有懈怠,不需要許方出聲,程楓那冷冰冰的眼神往這邊一掃,周樂言馬上坐得溜直,主動要求:“老師,我再來一遍。”

一、二、三、四,程楓連跟了許方四天以後,周樂言的媽媽終於忍不住偷偷問許方:“許老師,那位,天天坐在旁邊的那位是誰啊?”

“他是”許方苦惱地思索了會兒說,“他是我們校董。”

又是校董?許老師,你一間二胡教室到底有幾個校董啊?

周樂言在許方和程楓水火交併的教育方式刺激之下,演奏水平飛速上升,比賽拿了個一等獎,據說以後升學可以加分。

周樂言的爸爸媽媽歡天喜地地請許方老師吃飯,還邀請程校董作陪。

程校董第一次以家屬身份出席宴會,心情,其實,還挺不錯的。

周樂言的爸爸媽媽給許方包了個紅包作爲這些日子加課的酬金。

宴會結束許方打開一看,一千元。

許方高興得跟程楓說,“我給你買個禮物吧。”

“才一千,你給我買什麼啊?買條領帶?”程楓實在不忍心打擊許方的熱情。

“你知道一千塊夠普通老百姓花多長時間嗎?”許方嚴肅地教育程楓。

其實一千夠普通老百姓花多長時間他也不知道。

“嗯嗯,你有理。”

程楓把車停在中關村那些大商場的附近,“你買去吧,我跟車裡等你,人多我看着眼暈。”

許方在商場裡轉了又轉,才發現,一千塊在商場裡真的買不了什麼。

這不像市場,一千塊買程楓愛吃的魚能買多少條啊?

許方泄氣地坐在商場的休息區反省起自己來,以前是不是太浪費太奢侈了?

無奈的許方轉到男裝區的時候眼睛一亮,那件羊絨背心好漂亮,過去看看價籤:1380。

“先生,試試這件嗎?我們專櫃搞活動,打完折662。百分之百羊絨的。”

許方大樂,這不是老天爺幫忙嗎,“還有別的顏色的嗎?”

“恩,還有一款米色的。”

程楓倚在車座上聽廣播,以他猜測許方是一定要作弊的,一千塊錢他能買什麼啊。

然而沒過多久,許方就滿面春風地提着兩個購物袋回到了車上,“買好了,回家。”

穿衣鏡前,穿着同款不同色的羊毛背心的兩個男人並肩站在一起,如風臨玉樹,月照楚山,光彩無可匹敵-=-|||||

(允許我吹噓一下自己的娃,要吐去一邊。)

“怎麼樣,才超支一點,好吧。”

許方這個笑啊,穿上這個,誰還不知道程楓是他的,就算別人不知道,量程楓穿着這件衣服心裡也不會想到別人。

呵呵,程楓看看鏡子又看看許方,看看許方又看看鏡子,終於忍不住擡起他的下巴纏纏綿綿地吻上去。

“許方,我想告訴你。”抵着他的額頭,程楓輕喘着說,“就算你後悔跟我在一起,都來不及了。”

許方認真地想了一想,很粗魯地答道:“我不後悔。你這麼好看的男人我都搞到手了,我還有什麼可後悔的。”

〒_〒孩子這樣講話是受了我的影響嗎,程楓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