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經典

比之歷史上的南京之戰,鄭成功提前了四年零兩個月的時間,但是從永曆五年陳文殺入金華府以來,他受到的清軍攻擊就遠低於歷史同期。

收復的失地更多,遭受的挫折更少,邊上還有個姓耿的高級陪練,再加上與浙江的海貿往來,以及從浙江訂購的武器裝備,福建明軍實力遠勝於歷史上同期的那支,較之永曆十三年的那支大軍僅僅是稍遜而已。

總而言之,此番北上的延平藩大軍數量和戰鬥經驗上要稍有遜色之處,但是在於江浙明軍的交流中,戰法的提升速度卻要更快,絲毫不容小視。

經過了數日的休整,鄭成功親率大軍進入長江。四月初一,鄭成功進抵常州府江陰縣,清軍拒城而守,鄭成功沒有戀戰繼續向西。四月十六,鄭成功進攻揚州府瓜洲鎮,陣斬守將,擊破揚州滿漢兵馬數千,截斷清方用鐵鏈、船隻連結而成的鎖江防線“滾江龍”,焚燬清軍江上浮營三座,奪得譚家洲大炮數十門,使清方苦心經營的江防工事全部瓦解。同日,鄭成功攻陷瓜州,清操江巡撫李日芃自殺。

五天後,鄭成功大軍抵近鎮江城下。這裡是南京的門戶所在,奪佔了鎮江,向西不過百里就是南京,步兵只需數日,騎兵更是旦夕可至,所以當鄭成功的大軍攻陷瓜州後,馬國柱連忙蒐羅了能蒐羅到的所有軍隊東進鎮江,爲的就是御鄭成功於鎮江以東。

福建明軍數萬大軍,負責率領援軍的江寧巡撫張中元、昂邦章京江南提督漢兵總兵官管效忠被迫退避十里下營,計劃於第二天與鄭成功決戰。

“據探馬回報,韃子兵力不下一萬五千之衆,其中半數是騎兵。但是從旗號上看,這支韃子來源龐雜,有各縣的綠營,有陝西留駐的騎兵,有漢軍旗的炮隊和騎兵,但是真正值得關注的卻只有江南江寧左翼四旗的那二十個牛錄,那纔是韃子的殺手鐗!”

周全斌是鄭成功的謀主,雖然浮海數千裡進攻南京並非是周全斌的計劃,但鄭成功平日裡還是比較相信這員大將的建議。

江南江寧左翼四旗是江寧駐防八旗的前身,順治二年駐紮於此,來自於鑲黃旗、正白旗、鑲白旗和正藍旗的滿洲、蒙古牛錄,兵員兩千餘人。現任的昂邦章京叫做薩爾哈察*喀喀木,滿洲鑲黃旗,不過統兵的卻是一個從遼東就降清的老牌漢奸管效忠。

“決戰比本王預計的早了一些,但是計劃無需變更。明日天亮之前,大軍在銀山列陣,以待虜師。”

“大王,是不是等後隊跟上再與韃子決戰?”

人多,就更爲穩妥,李之椿是這麼想的,張煌言也有此意。然而,鄭成功卻沒有繼續等下的打算,或者說他是滿懷着勝利的信心,自然不肯在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

“去年,會稽郡王於四明湖大敗杭州駐防八旗,光是斬首和俘獲的韃子就有足足三千餘人。如今我軍面對的不過只有兩千江南江寧左翼四旗,其中還夾雜着不少的蒙古韃子,漢軍旗的數量也無法與杭州駐防八旗相比,但卻有數倍於會稽藩的大軍。本王只問爾等,明日一戰,可有信心?!”

“末將等謹遵大王號令!”

………………

鄭成功號稱十七萬,實際上抵達鎮江的戰兵不過兩萬餘人,而且幾乎全部是步兵。這樣一來,清軍一萬五千大軍,半數是騎兵,哪怕江南水網縱橫,但是在這局部的區域受到的影響其實很小,可以說是幾乎爲零,勝算自然要高上很多。

第二天一早,管效忠提大軍直奔銀山而來,見明軍戰陣尚未佈置完畢,立刻傳下命令,騎兵分作五路,分頭衝擊明軍戰陣。

步兵需列陣而戰,騎兵則需要破壞掉步兵的陣型後才能展開追擊,將殺傷最大化。五隊騎兵盡出,其中人數最多的那一路便是管效忠親自指揮的那支江南江寧左翼四旗的騎兵,高達一千八百餘騎。

這些滿蒙的八旗軍精於騎射,策馬抵近到明軍弓箭射程之外,便是齊聲大喝三聲,以求先聲奪人的效果,對明軍造成精神上的壓力。吶喊過後,一千八百餘騎分作三個波次,策馬嚮明軍的中軍發起了衝擊。

雙方距離兩百步左右,策馬衝擊的同時,只見這些八旗武士在戰馬上熟練如吃飯喝水一般的拈弓搭箭,幾乎不需要任何人指揮,迎着明軍步弓的箭矢開始了射擊。

漫天的箭雨劃破天際,絕少有距離不足的,幾乎每一箭都進了明軍的戰陣,有的自士卒間的縫隙中穿過,插到了地上,但更多的卻插在了一個又一個明軍的身上!

清軍騎兵佔優,策馬衝擊,未免被騎兵直接衝破戰陣,明軍步兵最前排按照最正統的佈陣方式,以長槍手豎起了一道密密麻麻的長槍叢林。但是長槍手缺乏保護,清軍的騎射射在甲冑上還好,但是卻不可避免的會射到一些要害之處,造成實際上的減員。

射擊的同時,戰馬的速度也未曾減緩,雙方的距離本就不甚遠,清軍的騎兵沒射幾箭就衝到了近前。

碰撞一觸即發,明軍的步兵在軍官的大聲號令下吶喊着將長槍斜斜指向清軍。可也就在這時,距離明軍最近的第一波次清軍騎兵的戰馬陡然轉向,斜拉拉的自明軍陣前掠過,而那些清軍的騎兵更是再度搭箭在手,瞄準了明軍的面門就是一箭射去。

轉瞬之間,明軍前排的步兵嘩啦啦的倒下了一片,可是未帶後隊的步兵進行補充,清軍的第二波次、第三波次的騎兵綿延而至,一如剛剛那般,再度上演了陣前轉向急射的戰術。

第一個照面,明軍損傷着實不小,但是那些八旗武士在戰馬上閃展騰挪,躲過了一根又一根明軍的箭矢。即便是實在躲不過的,也儘可能的以身上甲冑較厚的部位來承受,藉以避過那些要害。

射程劣勢、人數更是劣勢的清軍騎兵憑藉着戰馬的高速移動和個人的武藝,就很輕鬆的取得了更好的交換比。尤其是當明軍的長槍手的大量減員,整個戰陣也開始不再如先前的那般穩固。

清軍急射過後,迅速脫離明軍步弓的射程。轉過頭望去,明軍的陣腳已經開始有些混亂,管效忠未待休整,立刻率領第一波次的清軍騎兵再度衝向明軍戰陣,而第二波次和第三波次的騎兵也緊隨其後。

第一輪不足以破陣,就來第二輪;第二輪不足以破陣,就來第三輪。只要馬力尚足,輕騎兵的騷擾就不會停止。沒辦法,鄭成功的騎兵太少,少到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地步,戰場上的主動權自然是落在了管效忠的手裡。

這支清軍自南下以來就駐紮於此,即便輪換也是挑選精銳部隊,乃是作爲滿清在東南統治的定海神針存在的。類似的還有陝西西安右翼四旗,是滿洲和漢軍八旗組編,含金量也要略低於此。而在清初與江寧、西安的駐防八旗並稱於世的杭州駐防八旗,最初也只是漢軍八旗的編制,就要遜色更多了。

這樣的精銳部隊,即便是在滿清朝中也是不多見的,一如洪承疇招撫江南時所言的那般,清廷治理江南所恃者惟有駐防南京的滿洲兵。兵力不多,但卻精悍無匹,“先聲足以奪氣,臨敵足以摧鋒”。而他們的統帥管效忠在八旗之中,也是被稱之爲“勇健絕倫”的宿將,否則也輪不到他一個漢軍旗人來統領滿蒙八旗的大軍。

“這就是江南江寧左翼四旗的八旗軍,果然名不虛傳。”

鐵蹄踐踏江南大地的轟鳴傳來,地面上震動如暫時消散的夢魘再度歸來一般,越來越大。福建明軍的前陣已經殘破不堪,由於自身損失不小,再加上給予清軍的殺傷實在小的可憐,整體的士氣已經低落已極,對戰陣的補充做的也極差。

此間清軍再度來襲,前陣明軍心頭的恐懼也陡然攀升,差的只是那最後的一根稻草而已。

大隊的八旗軍呼嘯而至,裹挾着關外的狂風,密集、凌厲的箭雨再度襲來,就彷彿是稻草落下一般,頃刻間就壓倒了明軍前陣將士們的心防。

崩潰,在第一波次的清軍騎兵衝到近前的瞬間突然爆發,慌不擇路的前陣明軍大呼而逃,如決堤一般。只是這決堤的洪流流向的卻是鄭成功將旗的方向,如星散的羊羣那般的他們立刻就遭到了身後狼羣的驅逐、踐踏、甚至是屠戮。

前陣僅僅是第二輪就被擊破,大量的潰兵已經被清軍驅趕而來。潰兵席捲戰陣的險境即將出現,將旗下的鄭成功卻絲毫不爲所動,觀察了瞬間,立刻下達了命令。

“周全斌!”

“末將在。”

“輪到你出場了。”

“末將遵命!”說罷,周全斌轉過身去,立刻就是大喝一聲。“鐵人軍,出動!”

………………

僅僅是騎射了兩輪就擊破了鄭成功的前陣,從交戰之初注意到明軍盡是步兵的管效忠很是不以爲意。

福建明軍的騎兵太少,地形也太差,無法逼迫清軍進入到步戰之中,完全被輕騎兵吊起來打。管效忠雖然沒有學過兵種相剋理論,但是幾十年的實戰經驗之豐富,也是他能夠在滿清朝中屢立戰功,以漢人身份統帥八旗軍且能鎮得住這些滿蒙八旗的原因所在。

明軍的前陣已經崩潰,潰兵會如受驚的羊羣一般在清軍的刻意爲之之下席捲整個明軍戰陣,從而摧毀明軍各部的秩序。步兵無陣不戰,陣型遭到破壞的步兵什麼都不是。剩下的,就只是能夠在這場輕而易舉的大捷中撈到幾尾大魚的事情了。

騎兵還在驅趕,管效忠卻無不冷笑。這些年起於浙江的陳文給東南的清軍的壓力越來越大,到現在更是已如千鈞壓頂一般,管效忠從未有過與江浙明軍交手的精力,但是看到洪承疇都是兩戰皆敗,對於戰鬥力的預估也自然而然的就要高上一些。可是到了今天,福建明軍的表現還是一如這些年的明軍那般不堪,八旗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神話重新在他心中喚醒,就連江浙明軍的那邊也立刻就被他看低了下去。

“洪承疇徒有其名,石廷柱、陳錦、金礪、劉之源也是一羣廢物。若是皇上用我管效忠,還能讓那姓陳的囂張至今?”

遐思一閃即逝,管效忠是宿將,深知戰機只在轉瞬之間,所以戰場之上要全神貫注。此間清軍已經推到了多米諾骨牌的第一塊,崩潰的連鎖反應已經開始,但卻不能有絲毫的分神,否則很可能會前功盡棄。

依靠着旗語、號角,管效忠不斷的指揮着清軍的騎兵將潰兵向鄭成功的中軍大陣驅趕。可是片刻之後,明軍的潰兵如落潮般退下,鄭成功的中軍大陣前卻露出了一支不過兩百來人的小部隊,而且還是清一色的步兵!

明軍早在前陣崩潰之際就已經開始列陣,數量不多,但卻無不是身材高大的壯漢。這些強壯的明軍身披重型扎甲,覆蓋全身,手有鐵手套、腳上也穿着制式的鐵靴,頭戴鐵盔,面上則是帶着鐵面具,上繪朱碧彪文,恐怖非常。而他們的身後,一條長繩更是標誌着“有退至繩者斬”的軍中鐵令!

明軍數量雖少,但在這潰敗的洪流中毅然不動,絕不是可以一衝擊破的。再度遭遇堅陣,管效忠只得領兵後退些許,隨後驟然加鞭突進。

箭矢再度遮天蔽日的襲來,可是清軍射出的箭矢打在那些明軍的盔甲上卻不是淺淺的釘在了上面,就是直接被彈飛了出去,全無半點效用。

明軍步兵互相之間間隔有一段距離,管效忠沒有猶豫,下令騎兵無需轉向,直接發起衝擊。大隊的騎兵呼嘯而至,衝到近前,腰刀劈砍、騎槍怒刺,卻一如箭矢那般,徒勞無功。而此間的明軍突遭騎兵突擊,卻堅定如山,未有絲毫後退,他們手中揮舞着加長刀刃的斬馬刀更是在吶喊聲中上下翻飛了起來。

遠處的管效忠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方,他的一個親信軍官,對他的武勇拜服萬分的一個滿洲鑲黃旗的牛錄率領着騎兵衝鋒,卻連人帶馬一起被面前的那個明軍一刀劈做了兩半!

自脖頸斷開的戰馬撲倒在地,那個牛錄章京一時未死,但卻被攔腰斬斷,僅僅是嘔了一口血徹底沒了生息。

管效忠沒有看到這麼細節,但是那一刀下去,馬頭和騎手的上半身一同自戰馬上分離、落地的全過程卻無不映入了他的眼簾。一時間,一股嘔吐的慾望襲來,好容易才被重新壓了下去。

他不是第一次上陣的雛兒,身經百戰,看着太多熟悉的人被敵軍殺死,所以他就越是想要站在勝利者的一邊。可是現在,管效忠才發現,這場戰事並沒有在狩獵中結束,僅僅是剛剛開始而已,而他在這一刻已經從獵手變成獵物。

兩百鐵人軍毅然不動,身披會稽郡王府軍工司工坊打造的制式扎甲,手握着同一軍火商打造的斬馬刀,肆意的在清軍騎兵中揮舞,登時這支滿清在東南的定海神針就是一片血肉橫飛、人仰馬翻。

奈何這支鐵人軍的兵力太少,還是有三百餘騎從縫隙和邊緣衝了過去。只不過,這一隊鐵人軍的背後,依舊是鐵人軍,而且數量更多,足足有前者數倍之多。又是一陣砍瓜切菜,這些馬速已盡的倖存者一如那些先走一步的清軍那般,血肉橫飛、人仰馬翻!

清軍自入關以來,哪碰上過這樣的對手。第一波次落在最後的那些清軍騎兵當時就被這等血腥的場面鎮住了,調轉馬頭就要往回跑,反倒是擋住了第二波次清軍騎兵的道路。

所幸,這些清軍皆是難得的精銳,一見勢頭不對,連忙勒馬站住,在軍官的指揮下重新整隊以恢復到騎射的狀態,好打亂明軍的陣型。

明軍的鐵人軍,個個身披三四十斤重的鐵甲,手握巨大的斬馬刀,身上還要攜帶着藤牌、腰刀這樣的兵器,宛如人形坦克一般。可是重步兵雖強,但卻有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移動速度緩慢,“戰勝不能追趕,戰敗則難收退”。清軍在突擊不成的情況下立刻轉變戰術,依靠輕騎兵的機動能力進行騎射,總算是重新穩住了陣腳。

砍光了突擊的數百騎兵,鐵人軍在箭雨中巍然不動,箭矢更是一點兒也奈何不了這些鐵甲。

不過,清軍並不着急,除了騎兵隨身攜帶的箭壺以外,還有滿載着箭矢的輔兵正在跟進。當年在渾河,破了車陣,但是在鴛鴦陣面前損傷過大,無力進攻,他們也是靠着箭矢射擊徹底消滅了那支新建的戚家軍。這等“肉搏戰打不過就射箭”的戰術早已融入清軍的血液之中,此間對上這些動作更慢的重步兵,正當如此。

片刻之後,明軍在箭雨之中的騷動越來越大,隨着一聲令下,大隊的鐵人軍衝殺而來。最可怕的是,這些重裝步兵不光是跑的不慢,而且可以說是健步如飛。

清軍不知道這些鐵人軍都是鄭成功從全軍中反覆挑選出來的銳士,每天光是披掛訓練就有兩次之多。經年累月的訓練使得他們身體強壯如牛,哪怕是披甲衝鋒,其速度竟也絲毫不慢。

騎弓射程極近,再加上眼看着明軍身披鐵甲,爲求殺傷效果,他們不自覺地又更近了一些。鐵人軍飛奔而來,轉瞬間就如牛刀入肉一般殺進了清軍的騎陣。三人一組,一人執藤牌腰刀保護,兩人持斬馬刀上砍清軍,下砍戰馬。

單方面的屠殺再現,這些清軍精銳登時就變鳥獸散,亡命奔逃。

八旗軍在鐵人軍面前連敗兩陣,管效忠已經意識到騎弓和冷兵器對上這些重步兵無用,連忙將漢軍旗的銃炮調了過來。同時將分散出去的幾路清軍騎兵調到中間戰場,戰術上也從全線騷擾變成了中路突破。

騎兵佔優,按道理來說,兩翼夾擊更能夠發揮兵種的優勢。但是現在中路已經是被碾壓的局面,再不改變戰術,明軍中路突破實現,清軍的左右兩翼也就會被分隔開來,敗局也就會註定。

憑藉着騎兵的戰術機動速度,很快管效忠就重新將清軍的騎兵集中在了一起。只不過,開戰之初的七千鐵騎,如今已經沒了三分之一,其中沒在鐵人軍手中的更是滿蒙八旗的精銳部隊,這已經是他入關以來從未有吃過的大虧了。

騎兵重新集結,陣後還有漢軍旗的鳥銃和火炮壓陣,管效忠一聲令下,數千騎兵躍馬而起,大舉向着明軍鐵人軍的方向殺去。

鐵人軍全軍只有三千人不到,此番參戰的更是隻有兩千來人,清軍的數千騎兵,不求衝上去對砍,只要策馬將這些重騎兵撞到,後續的步兵就可以數人、十數人收拾一個,將這些重裝步兵徹底解決。

馬蹄聲響起,踏破了剛剛的片刻沉寂,但也就在這時,明軍陣後的卻豎起了一根白旗,在溼潤的風中招展開來。

“投降?”

剛纔被吊起來打的明明是清軍,明軍這是瘋了嗎?

接下來,隨着白旗豎起,剛剛那些編織了噩夢的鐵人軍似乎是疲憊不堪,紛紛向兩翼跑去,甚至更有不少逃之不及的直接伏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先是亮白旗,接下來鐵人軍放棄陣型星散,清軍的騎兵登時便氣勢大盛,加速嚮明軍的戰陣衝去。可是當那些鐵人軍徹底散開,出現在陣後的卻是一列列金華製造的魯密銃和鄭成功收購來的火炮。

頃刻間,魯密銃、“行營炮、弓箭齊發,炮聲震天地”,“銃炮矢石不啻如雨”,盡皆揮灑在了這數千清軍鐵騎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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