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出令旨一下南洋水師大小兩百條戰艦迅tt是尋找朝鮮水師並且將其一舉殲滅以掩護接下來的大規模登陸作戰劉二近來被國公的爵位衝昏了頭幹什麼都有勁渾身都是殺意因此這一次兵鋒所指艦隊並沒有過於小心謹慎一艘艘戰艦在波濤翻滾的大海中鼓足了風帆前進
告病的大院君李顯也被朝鮮國王拉上了架,他是三道水師統御使,朝鮮水師的最高統帥,他不出戰誰出戰?李顯無奈,只好匆匆上任,調令全國水師釜山集合,六十餘艘龜船與四十艘艨艦是整個朝鮮水師所有兵力,之所以選擇釜山,是因爲這裡靠近日本,而且在不遠處的巨濟島星羅密佈着許多暗礁,如果能夠將明軍的大戰艦引到那裡,那麼憑藉靈活小巧的龜船和艨艦,朝鮮水師並不是沒有勝利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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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的使者與靈元天皇幾乎是同時抵達了他們的目的地,盛京乃是滿洲爲入關時的都城,入關之後,盛京改爲留都。陸續設戶、禮、兵、刑、工五部,各部設侍郎,置內大臣爲總管,留守盛京。明軍突襲朝鮮的消息讓盛京的滿人們措手不及,明軍不是在雲貴川等地嗎?怎麼突然出現在日本,而且還準備實施發動對朝鮮的戰爭?這一連竄的問號沒有人來解答,但是有一個問題很明確,明軍的討伐檄文沒有問題,朝鮮作爲遼東屏障,一定要保住,否則整個遼東老家將陷入戰火,太祖太宗的皇陵也將不保,這已不是純屬的軍事問題了,而是非常嚴重的政治問題。
問題又來了,就在一年前,鰲拜出征西南,孝莊太后與康熙皇帝已經調遼東各軍入關衛戍京畿了,盛京將軍帶着大軍遠在千里之外,如今的盛京城能夠作戰的兵力最多不過五千人。
內大臣哈木拉蘇急得團團轉,朝鮮人或許自信他們的水師能夠擊敗大明水師,可是他不信啊,西南戰報可是由邸報形式傳遍了各府各衙的,對於明軍的厲害,哈木拉蘇通過邸報已然知悉,可他也不能告訴朝鮮人明軍很強大,你們要小心謹慎,這樣的結果很有可能導致朝鮮人毫不猶豫的向南明臣服,藩國的德行誰不知道,哪個實力強就跟着誰走,談交情是沒用的。
這可怎麼辦呢?若是不能派出援軍入朝作戰,那麼朝鮮很有可能在南明與日本的聯合之下陷落,一旦如此,一馬平川沒有任何防守兵力的遼東也就完蛋了。
哈木拉蘇下定了決心,打,一定要打下去!盛京還有四萬旗人,可以徵發五千人作戰,再加上五千的八旗兵,可以先派去朝鮮,其餘遼東各城兵力更是微弱,實在抽掉不出,只能向朝廷求援了,京畿的重兵抵達朝鮮至少需要兩個月的時間,朝鮮必須堅持兩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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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東的急報傳到了京城,整個北京城一下子亂成了一鍋粥,如果說明軍攻佔了西南六省倒沒有什麼,可是遼東若失,滿人們的老巢可就沒了,在京裡的滿人哪一個沒有親屬在關外的?而且太祖和太宗的陵寢也在那裡,一旦失陷,對於滿人來說絕對是一場滅頂之災。
京城各部院大臣,親王郡王貝勒貝子公侯伯子男只要有點權利和封爵的府邸的門檻都被踏斷了,到處都是八杆子打不着的親戚過來打聽,有的請求回遼東作戰,有的希望能把關外的親戚接到京裡,還有的渾渾噩噩,哆嗦着嘴皮子不知該說些什麼。
最慘地便是索尼。宅前圍滿了正黃旗地旗人還有老姓地一些親戚。自鰲拜出京之後。索尼可謂是如日中天。京城裡唯一地輔政大臣。皇帝地許多事都是和他商量着辦地。因此。大家自然要來問問情況。打探消息。好做出應對地準備。
“主子。您可得說句準話啊。奴才一家還在關外呢。朝廷到底會不會發兵。若是不發兵。奴才也還趕緊地把一家老小接進京裡來。”
“中堂啊。您如今富貴了。咱也不討您地賞。只求您去皇上跟前問一問。咱在吉林地那塊地能不能補回來。我一家老小都指着那個莊子過活呢。”
……………
索尼也正上着火呢。現在京城地滿人都叫嚷着要發兵朝鮮。索尼也是這個意見。可孝莊卻遲遲下不了決心。原因很簡單。十幾萬京畿精銳開去了長江一線。由鰲拜統管轄制。如今守衛京畿地。就是那些關外地十五萬兵馬。若是在
朝廷當然會果斷地發京畿之兵前往朝鮮決戰。可問題v|洋地明軍居然利用水師控制了日本。又裹挾着日本進攻朝鮮。這說明什麼?說明明軍既然可以遠涉重洋到日本到朝鮮去。那麼有沒有可能利用水師直抵天津渤海。進而直取北京城?
遼東要保,難道北京城不要保了嗎?遼東有祖宗的皇陵,有許多的滿人家眷,還有連綿千里的皇莊,可是北京城裡卻有太皇太后和皇上啊,還有十幾萬旗人和大片的江山,一旦北京有失,就等於整個大清國也完了,這絕對不是開玩笑的,所以,孝莊寧願捨棄遼東,也不願意冒險將關外的精銳調回去讓北京的防務出一丁點疏漏。
如今滿清的精銳主要集中在長江以及京畿一線,長江的防務是爲了抵擋明軍北伐,京畿的防務是爲了保護滿人的心臟,哪裡還有多餘的部隊守衛遼東,關外的蒙古王爺們倒是有些兵,可惜西蒙古的準噶爾部勾結俄羅斯人在蒙古草原肆意攻取其它部族擴充實力,蒙古王爺們哪敢派兵遠征,說不定部落的勇士前腳剛走,準噶爾的戰刀就殺過來了,因此,面對現今的局勢,孝莊只能舉棋不定,丟車保帥這一招誰都玩過,可問題是到底是江南做這個車,還是遼東做這個車。
孝莊太后不發話,索尼只能繼續等下去,他年紀大了,經不起這樣的折騰,面對這麼多同樣急匆匆的前來打探消息的旗人親戚,他只能選擇閉門謝客。
可是拖下去也不是回事啊,總得下個決心纔是,索尼對於孝莊的猶豫略顯不滿,女人終究還是女人啊,真正的碰到大事,哪能這樣猶猶豫豫的呢?時間越往後,朝廷所能選擇的面就越狹窄,最後不知會錯失多少翻盤的良機。
其實索尼想岔了,孝莊並非在拖,而是在等,等的是鰲拜的表態,遼東不能不守,京畿更是重中之重,唯一的辦法就是抽調長江一線的精銳北上馳援,可是鰲拜不是其他人,不是一張聖旨一道命令就能讓他乖乖聽話的,唯一的辦法就是等,我孝莊不急,倒要看看你鰲拜急不急。
外朝內廷的遲疑不決讓京城內的人心更加惶惶起來,一些近親的親王貝勒也是四處問計,打聽關外的任何消息,又要去面覲皇上,請求發兵入朝,康熙每次都是好言撫慰,卻並未許下承諾,遼東可是老祖宗們的根哪,南明都打到了朝鮮,太后和皇上怎麼能無動於衷了,不滿的情緒逐漸蔓延開來。
此刻的孝莊卻鎮定的在慈寧宮的塌上盤着腿吃着奶子,渾然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模樣,她越來越顯得蒼老了,自從那場病之後,滿頭精心保養的黑髮如今已夾雜了不少銀白色的髮梢。
坐在她對面的,是年輕的康熙,如今的康熙愈漸成熟了不少,眉宇之間也顯得穩重了,雖然只有十四歲,卻沒有同齡人的稚氣,他微微欠了欠身,還是忍不住開口道:“皇祖母,如今京城人心惶惶,若是朝廷再不作爲,恐怕…
“別慌!”孝莊的聲音很大,揉了揉腿,道:“京畿的兵馬絕不能派出去,寧可讓明人挖了太祖的陵墓也不成,這事容不得商量,一旦京城有失,那纔是咱們滿人的大難。
”
孝莊的音量降低了一些,語氣間多了一份慈和:“玄,治國要懂得取捨,哪件重要,哪件不重要要分的清楚,遼東的祖宗固然重要,可是咱們關內的幾十萬活人就不重要嗎?明軍戰艦能開赴日本國,難道就不能開赴山東、直隸、天津?一旦我們將大軍調去了遼東,京城怎麼辦?關內怎麼辦?”
康熙點了點頭:“皇祖母的意思沒有錯的,京城比遼東重要,遼東比江南重要,兒臣只怕鰲拜不願意帶着京城五大營回來,若果真失了遼東,兒臣當真是沒臉見天下人了。”
孝莊撇了撇嘴:“我們若是催促他移師遼東,他八成是不會回來的,但是若皇帝不召他回師,他非回來不可,你等着瞧吧。”
孝莊又低低的嘆了一句:“一旦十萬精銳調去了遼東,那些個綠營雖然號稱三十萬衆,卻多半是烏合之衆,疏於操練,又要守着七八省的防線,恐怕江南或是淮南總有哪裡會給明軍鑽了空子,那裡是大清的錢糧米倉,但有差錯,強弱難免逆轉,玄,你一定要支持下去,滿人的命運全部寄託在你的身上。”
康熙坐直了身子,鄭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