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片刻之後莫違天回過神兒來。此時天色已近黃昏。暗紅色的天空讓他本來就十分壓抑的心情更加沉重。
他利落的起身,沒有去看那個幾十米寬的天坑而是迅速跳上一棵古樹極目遠望,發現這裡已經是賽里斯的邊界。越過這片樹林再往前去十幾裡就是弗蕾亞的管轄區了。那是一座新興的城市,其歷史不足百年。那裡的居民大多是戰爭期間北歐移民的後代。弗蕾亞在北歐神話中是主神奧丁的妻子。她的名字也代表一週中的星期五(Friday來自詞源Freya)。由於這座城的奠基儀式是在星期五舉行的,所以這裡的居民就稱這裡爲弗蕾亞了。
弗蕾亞又被稱爲建築工程師的搖籃。共和國內許多工程中的設計人員都出身於這座城市。這幾年政府啓動了大量新項目,城內的很多年輕人都因爲才華出衆而被招募到各地參加這些新項目的建設,所以現在弗蕾亞的實際居民很少。不僅如此,這裡還保留了十幾個世紀以來北歐人民的傳統,也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當太陽西沉之後,整座城就逐漸進入了夢鄉。夜裡街道上絕對沒人走動,大家都遵守着古老的習慣早早地休息了。莫違天覺得這時候要想找個暫時安全的地方非那裡莫屬,至少在晚上是這樣。不管怎麼說首都是一定不能呆了,要是再來一波特工就麻煩了。
想到這裡,莫違天便跳下樹來對一直等在樹下的那扎爾說:“此地不宜久留,我已經看過了,再往前走個十幾裡就是一處好去處。我們晚上在那裡歇息應該比較安全。”
那扎爾自然聽莫違天的話,二人繞過天坑繼續前行。大概走了兩個多小時他們就來到了弗蕾亞的管轄區。此時月亮早就爬上了雲頭,露出一道銀白。這月光射向地面染在四周低矮的小樹上顯得世界一下子清淨了不少。白日的紛爭和殺戮在這時都歸爲虛無。
莫違天喜歡這樣的夜色,這樣他的頭腦清醒了不少。他和那扎爾不敢上大路就一直走小道,當能夠隱約看到城市輪廓的時候莫違天就停下了腳步來到一處較爲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他要趁着自己頭腦清楚之時整理一下思路。離開了賽里斯下一步該怎麼辦,這是他目前要決定的事情。通緝犯可不是鬧着玩的,現在全國每個地方都在找自己。這個世界貌似是沒有自己的容身之所了。還能去的地方想來想去就剩下一個——原人寨!可是怎麼回去呢?自己現在的身份沒法使用共和國內的任何交通工具,也不能出現在任何城市的街道上,這樣看來要想回到原人寨比登天還難。難道自己真的走投無路了嗎?莫違天使勁搖晃着腦袋希望藉此能夠想出些有用的辦法,奈何自己才智有限在這樣的條件下根本沒有什麼好法子。
那扎爾見莫違天時而發呆時而嘆息又時而不住地搖頭就知道他十分心煩。這心煩的理由小男孩自己也猜得出七七八八。他們身處弗蕾亞之時暫時性的安全。等到天一亮事情估計又不好辦了。對於這樣令人頭疼的事情那扎爾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他們二人就這樣面對面坐着,想着一些自己根本解決不了的事情。
正在膠着之際他們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小子,太讓我失望了。看來我給你的東西沒起什麼作用呀!”
這一聲着實把莫違天嚇個不輕,他立馬跳將起來雙手握拳準備戰鬥。但是當他看明白情況之後又將擡起的拳頭放了下去。
此時站在他面前的正是教他格鬥術的金面具。只見他還是一身黑袍無風自動,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莫違天倒也不客氣,正色說道:“前輩,感謝你又救了我一次!大恩不言謝,你告訴我的事情我沒有忘記,我......”
莫違天還要說下去卻看到金面具對着自己輕輕地擺了擺手道:“小子不用廢話了。我幫你自然有我的目的這點你清楚。本來我不想再露面怎奈你小子太笨,教你的東西根本沒有融會貫通。沒辦法,我又不能看着你被共和國的人殺了,只好再次出手了。不過我救你也得到了點好處,至少你幫我測試了那種新開發的強化劑。怎麼樣?那東西是不是很厲害?”
莫違天聽到此處倒也不吃驚,他心裡也大概猜到那瓶藥是這個神秘人的傑作,於是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言語。
金面具見莫違天沒有意外之色便又繼續說道:“看來你事先知道那藥是我的嗎?難道是那小鬼告訴你的?”
經金面具那麼一說莫違天回頭看了一眼那扎爾,當看到小男孩一臉的尷尬時自己便心中瞭然了。
他回過頭來對金面具說:“前輩,您送我的藥確實厲害,當時我就猜到是您給我與我身邊的小兄弟無關。”
金面具一聽他這話倒是樂了:“你小子分析和聯想事物的能力果然了得。也不枉我將那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你。不過你也不用袒護那個小鬼,我一路跟蹤而來,你們這段時間的情況我基本都是知道的,我我也沒有要怪這小鬼的意思,這也不是我出現這裡的目的。我在這裡現身是想問你一件事,三叔那老鬼臨死前是不是把秘密告訴你了?”
莫違天一聽三叔臉色立馬變了:“怎麼?您認識他?”
金面具嘆了口氣:“唉,的確認識,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現在我也不想對這件事多解釋什麼。我只能告訴你我和他交情匪淺,他所掌握的東西決定了你、我還有你身邊的這個小鬼乃至整個國家所有人的安危。事不宜遲,快告訴我那老鬼告訴你的地點,我現在就帶着你去找那個地方!”
莫違天一聽金面具這樣說無奈地搖了搖頭:“前輩,我並不知道什麼什麼地點。三叔臨死的時候只給我了這張字條,上面寫的東西我根本沒看懂。”
他一邊說着一邊將那張紙條遞給了金面具。